何似,“...........”她和方糖相处挺和平的。
方糖勉强恢复神智,忍着后脑勺的闷疼咆哮,“你眼瞎啊!她美个屁!”
方妈妈怒吼,“你眼瞎啊!这么多年也没把我女媳妇找到!”
方糖无语,揉着后脑问,“你怎么突然跑来了?我爸呢?看不住你这个疯女人了?”
方妈妈敛起怒气,沉了表情,“你想把刘钊怎么样?”
话题转得生硬,方糖反应了下才慢声回应,“就是你知道的那样。”
“坐牢?或者直接判死刑?”方妈妈语重心长,“先不说他妈妈对我有恩,哪怕只是顾忌两家老几辈的关系,你都不该亲自对他下手。”
方糖捋了捋头发,不以为意,“妈,我以前混账的时候,你说做人要有底线,怎么我现在干人事了,你又变卦了?”
“放屁!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
对峙数十秒,方妈妈软下了态度,“你爸已经想办法把你放在刘钊身边的人接回来了,有刘钊身边的人帮忙你的人没事,不过,刘钊这些年研发违禁药物的证据没拿到。”
“刘钊身边的人帮忙?”方糖诧异,“谁?”
“他的经理,一个叫花亦的男人。”
“什么?!”方糖脑壳疼,“花亦到底哪边的啊?!”
“你问我,我问谁?如果不是他帮忙,不止是你的人,你也自身难保!下次做这种事之前先和我们只会一声,别老自作主张,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方糖尴尬,“知道了,还是您老厉害,什么都知道。”
方妈妈神秘一笑,“要不怎么说你妈就是你妈呢,我活到这把年纪喝的醋比你喝得水都多,以后多学着点。”
方糖,“......呵呵”
“行了,我上去办正事。”方妈妈戴上墨镜,高冷姿态一览无余。
方糖狗腿欢送,“一路走好。”
方妈妈扭着腰离开,几步后回头,“盆栽的事儿,我会原封不动地告诉你叔,他是一刀一刀切了你,还是切了你,我......静待佳音。”
方糖神情呆滞,刚撂下的心悬空了。
方妈妈走远,何似戳戳方糖,幸灾乐祸,“咋地?那个盆栽比你的命还重要?”
方糖咽了口口水,“何止......”
“那你还有心情去看方糖不?”
“没了。”方糖凭本事认怂,看到何似戏虐的表情后心神稳了下来,“没了怎么可能!走!”
“......”
“喂,你什么时候给刘钊身边塞的人?”何似好奇心爆棚。
方糖骄傲,“早八百年了,在你还在玩泥巴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何似,“……”难交流的女人。
上车后,何似在前面睡觉,方糖在后面打不完的电话。
快到目的地时,方糖拍了拍前座,“何似,一会儿小心点,叶医生也是,小朱情况不好。”
“好。”
小朱家在毗邻城郊的小镇上,盖着六层小楼房,一楼出租商铺,二楼网吧,三楼自己家住,往上都是出租房,小日子过得很充裕,如果......小朱没出事。
“这里?”何似站在一间空了的商铺前问。
方糖,“嗯。”
相较于左右邻居家的繁华热闹,小朱家冷清得可怕。
不过也能理解,每天被记者包围,受人指点,生意根本没法做,租户肯定会搬走。
“我们要不要买点水果牛奶带着?”何似瞅着隔壁超市橱窗里的东西问。
方糖认真出主意,“我觉得鸡蛋好点,砸脑袋上多好看。”
何似赏了她一对白眼,“你这人的思想品德很有问题。”
方糖不予置否。
叶以疏从中调和,“先上去看看吧。”
“好。”两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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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金属台阶因为几人的踩踏微微晃动,声音刺耳。
绕过网吧,几人停在了上三楼的铁门前。
铁门锁着,旁边随意丢着一大堆垃圾,大都是小朱读博期间积攒的资料和书籍。
“我来。”叶以疏抓住何似的手,往她身前侧过一步按下了门铃。
“......”回应她们的是长久沉默。
“不在家?”方糖疑惑,“还是被骚扰烦了不愿意开门?”
“不知道。”叶以疏重新按了几次门铃,结果没有例外。
“下去问问邻居。”叶以疏说。
方糖没意见,何似则不甘心地扒着铁门往里看。
叶以疏怕何似把自己卡门里,在她使劲儿往里凑时拉着后领把人拉了出来,“下楼。”
何似耸耸肩,“哦。”
“我们要不要做点好事,把这些垃圾送给收破烂的?”经过门口堆积如山的垃圾时,何似随口说道。
叶以疏回头看了眼,不觉得这是个吃力讨好的事......
“阿似,那是什么?”叶以疏指着何似脚边的一只粉色小熊问。
何似捡起来,一把‘掐断了’小熊的头。
“看着像优盘。”何似看完后说。
叶以疏眉头紧锁,“我在刘钊那里见过。”
何似猛然抬头,“他变态啊,怎么会喜欢这么有少女心的东西?!”
方糖对何似的关注点嗤之以鼻,“姐妹儿,能对自己的智商上点心吗?”
“你能你来啊!”何似把熊扔给了方糖。
方糖接住,还真从手提包里掏出了笔电。
打开优盘,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几人难掩兴奋。
方糖全程手抖,“把这些东西交给警方,刘钊立马玩完!我们今天是踩了多大的狗屎运啊!”
她们捡到的优盘里不止有方糖让人进刘钊公司想拿到的有关违禁药物的证据,还有他发表的所有论文的原文件,每一份都能证明他用非常手段窃取了叶以疏的研究成果,甚至于连他收过病人几次红包,假公济私在医院给了自己公司揽了多少生意,还有用病人试新药......
何似和方糖一样,与看到的东西同乐,只有叶以疏一人心存疑虑,“刘钊非常谨慎,不会大意到弄丢这么重要的东西。”
何似愣了下,假设道,“如果他就是大意了呢?人总有疏忽的时候。”
方糖收起优盘,合上电脑,“小心点总没错,我一会儿回去先找人看下资料真假,如果资料是假的,说什么都没用。”
叶以疏,“那我们还是先下去问问邻居有没有小朱家人的消息,之后再作打算。”
何似,“嗯。”
方糖,“好。”
三人下楼后分头去了左右几家邻居那里打听消息,得到的结果都是没看到小朱家人出门。
十几分钟后,几人重新汇合到了小朱家门口。
紧锁的铁门打开了。
离小朱家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辆黑色车子在等红灯。
前排地盛遥紧握着方向盘,不解,“珊珊姐,明明是你冒险把资料拷出来给她们发现,也是你托关系给小朱一家找了好去处,干嘛要藏着掖着?那个何似一看就不是好人,必须让她给你道歉,还要道谢!”
何似几人第一次在楼下按门铃时,小朱一家已经被送走了,盛遥和何书珊站在楼上的死角,看着她们来了又走,什么话都没说。
何书珊望着马路对边的车,笑得很不真实,“这是我欠何似的,不够还了,我没办法继续,多了,我不想落她的好,况且,借刀杀人而已,哪儿来道谢这个说法。”
盛遥着急,“可你为了拿到资料已经被刘钊怀疑了,他......”
“盛遥。”何书珊打断盛遥,“你下车。”
“啊?”盛遥看了眼只剩5秒的红灯,“别了吧,我虽然每次开车上路都会‘杀人’,但都没真闹出来人命,你放心。”
何书珊,“下车。”
盛遥和何书珊冷冰冰的目光怵到,僵硬着动作拉开安全带下了车。
路边,何书珊坐在车里,对外面的何书珊说:“盛遥,别把我当好人。”
第101章
午后,烈日炙烤着昏昏欲睡的城市, 市中心的办公室里, 何书珊缩在角落, 四肢无力, 浑身剧痛。
“东西呢?”刘钊平和如常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
何书珊动了动身体, 强忍着痛意抬起头,烈日刺痛了双眼。
不久之前, 何书珊在等红灯时发现了刘钊的人,没有说任何理由, 何书珊把盛遥赶下了车, 自己带刘钊的人四处绕弯,被识破以后, 刘钊的人包围了何书珊想强行截下她的车,何书珊没有分毫犹豫,一脚油门踩到底, 拉了两个陪衬的同时,自己也因为剧烈撞击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被带到了刘钊办公室。
“东西呢?”见何书珊不回答, 刘钊重复问道。
何书珊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因为亮光的刺激眼前漆黑一片。
“什么东西?伤口太疼, 一时想不起来。”何书珊笑问,无畏,嘲讽。
刘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何书珊面前, 锃亮的皮鞋踩在她还在流血的小腿上,“这样,能不能想起来?”
何书珊疼得浑身哆嗦,笑却更加浓烈,“能,当然能。”
刘钊收回脚,蹲下,随性的口气与平时和何书珊说话没有区别,“东西在哪儿?”
何书珊弓着脊背,目光下移,“内衣里。”
话落,刘钊一把撕开了何书珊的衣服,肩头露出来的旧伤疤看起来格外狰狞。
刘钊静如秋水的双眼微微晃动,视线凝固在了那道伤口上。
七年前,何书珊救了因为醉酒差点被绑架的刘钊,伤是替他挡的,没挡出来感情,只有7年的物质满足和何书珊单方面越陷越深。
“看样子,你还记得这个伤是怎么来的。”何书珊说。
刘钊笑了下没理会,随手从何书珊内衣里拿出了优盘,和她留给何似几人的那个优盘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这样,叶以疏也不会在一堆垃圾里注意到这么小一个优盘。
刘钊拔开优盘帽,确认这就是自己常用的那一个,“只有这一份?”
何书珊艰难地翻身变为仰躺,寡淡目光不知道在看哪里,“又是监控,又是让人跟踪,你给我时间多做备份了?”
面对何书珊冷嘲热讽的态度,刘钊表现得很淡然,甚至有些感慨,“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一时冲动想不开,跑去何似那里吃亏。何似亲眼看着你从小坏到大,你现在突然示好,她根本不会相信,与其里外不讨好,不如我给你机会回头,你说呢?”
“好啊。”何书珊寡淡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给我个孩子,我和你回到从前,不结婚,不对外公布关系,以后,孩子归我,你还是你。”
刘钊平缓的唇角微微上扬,“珊珊,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我早就说过了,我的孩子只有一个,死了就不会再有第二个。”
何书珊的表情突然阴冷下来,“如果可以长记性,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发你,让你不得好死。”
刘钊站了起来,微垂的目光俯视着何书珊,“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不过,我还是会给你时间考虑。”
何书珊不解,她只认识笑面虎刘钊,并不记得他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刘钊勾唇,“在小朱和她母亲被找到之前,你随时可以反悔。”
“!”何书珊身体僵直,“你知道?你把她们怎么了?”
刘钊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随后转手给何书珊看,“是这辆车没错吧?如果我没记错,这辆车是你这辈子唯一一件用自己的收入买的东西。”
何书珊浑身冰冷。
这辆车是何书珊认识刘钊之前买的,廉价,低配,刘钊是何书珊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她不想让刘钊看不起自己,所以一次也没有在他面前开过这辆车。
何书珊以为刘钊永远不会注意到这辆车,更不会把那种只能代步,完全上不了台面的车和她联想到一起,现在看来,她在刘钊面前何止是没有尊严,她连秘密都没有。
“小朱母亲已经答应不再追究小朱的事了,你放过她们。”何书珊近乎祈求地说。
刘钊不以为意,“在我放过她们之前,你想过放过我?珊珊,做人要公平,你偷拿资料想害我,我却念在旧情不想伤你,既然我们两个都不能有事,那是不是就可以让旁人为此付出代价?”
“偷资料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小朱没有关系!”
“我当然知道,所以你放心,我会让她们死的没有一点痛苦。”
“刘钊!”
“在。”刘钊轻言软语的样子让何书珊不寒而栗,“你,你到底把她们怎么了?”
“暂时还没有,等找到她们再和你细说。”
何书珊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敢想象那个血淋淋的画面。
“能不能放了她们?”何书珊气虚似的说:“小朱以前就是你的病人,你尽心尽力救了她,后来又为了利益把她的过去出卖给她的导师,让那个禽兽用日复一日的折磨再次把她逼回原点,这次不是没办法治了吗?那就当她和你没有过交集,让她在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自生自灭不行吗?况且,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没能力指证她导师,更不会威胁到你,你没必要非置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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