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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不服(古代架空)——天堂放逐者

时间:2020-04-02 08:41:21  作者:天堂放逐者
  ——或许一个出色的将帅,就是得有这样的能耐。
  苦药汁算什么,要是摆个空城计疑兵策,面子上端不住岂不是被敌人看出破绽?
  墨鲤觉察出了孟戚的意图,就是爱面子要形象。
  好比那只沙鼠,明明圆滚滚胖乎乎,还非要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从容的姿态,自以为站得笔直,其实坐着跟站着有什么分别?
  墨鲤心里好笑,却什么都没说。
  他掰开硬饼,分了孟戚一半。
  因为受到孟戚的影响,墨鲤也刻意保持了自己的仪态。
  于是尽管身在破败漏风的茅草屋里,四面只有枯树老鸦,一派荒僻凄凉,手里是粗燥的麦饼,但看起来却像是在琼楼玉宇之中饮酒赏景,怡然自得。
  墨鲤吃到一半,隐约听到有马蹄声。
  他看了看远处扬起的尘土,确定不会飘到这里来,就没有再理会了。
  马队里挂着一面红幡,经过废弃的村落时,他们没有放慢速度,就这样卷着尘土过去了。
  “刚才那边好像有人?”马队首领问。
  “回帮主,确实看到了火堆。”
  马队首领知道手下没有看清,他想说什么,顿了一会又摇摇头。
  虽然那两人看着十分怪异,但是厉帝陵宝藏一出,自认有些实力的江湖人都在往太京赶,没准就是某帮某派多年不出的老怪物呢。
  路途尚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队人马很快就消失了。
  孟戚看着他们的背影,随口问道:“大夫不妨猜一猜,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墨鲤思考了一阵,他觉得这些人不像官兵,但跟金凤山庄那些摆排场的人又有很大不同,队列井然有序,奔跑中都没有丝毫错乱。
  “镖局?”墨鲤猜了一个答案。
  “差不多。”孟戚笑了笑,示意道,“我猜他们就是宁长渊说的那个红衣帮。”
  雍州数得上的江湖势力只有三个,红衣帮是其中之一,据说帮主武功很高,帮派以走镖为生,平日里不喜招惹是非。
  正说着,孟戚看到远处行来一群人。
  他们就没有红衣帮的气势了,不仅没有马匹,还三三两两的,各自结伴。
  可能是赶了一夜的路,人人都是疲倦不堪的样子,看到这边有村落,连忙加快步伐,都想要找地方休息。
  结果唯一有房顶的屋子已经被人占了。
  这就罢了,先到的那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古怪。
  穿得普普通通,摆出来的架势却像武林名宿对弈论剑。
  江湖人不拘小节,他们坐的时候是不会那么讲究姿态的,即使有金凤公子这样自诩身份的,也会带着许多仆役跟属下,把破屋布置得奢华舒适。
  只有到了一定身份,年纪也大了,才会注意外在的气度。
  毕竟武林前辈,要讲究德高望重。
  “……这两人是谁?”
  “不,不认识。”
  “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众人远远地停下了,交头接耳。
  谁都不敢上前,都想等着别人出头。
  遗憾的是,他们之中没有傻子——武林前辈什么的,说起来好听,可那得是正道人士,然而人脸上没有写字,看外表谁知道是正道的前辈,还是邪派的高手?
  “我觉得是天山派的长老。”
  “不对,天山派向来不管江湖事,可能是青城派的人,不是听说青城派有位后起之秀,莫名其妙地折在了平州吗?事情好像跟圣莲坛有关!”
  “没准是哪家隐世的高手,西南那边不太平,圣莲坛的人愈发嚣张,不管是正道还是邪派,都对他们很有意见……”
  这群人把天南地北的帮派都猜了个遍,结论没有出来,倒是让墨鲤与孟戚听了许多江湖八卦。
  有些是陌生的,有些却很熟悉。
  比如这条——
  “前几日我遇到了人,据说金凤山庄的人栽了个跟头,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所有人都被放倒了。厉帝陵果然有宝藏,连这些隐世高手都露面了,也不知道你我能不能分到一杯羹。”
  墨鲤吃完了最后一块饼,发现那些人始终蹲在村口没有动静,不免有些纳闷。
  他们看归看,墨鲤也不是很在意,起身去清洗药罐。
  “动了,那个人动了!”
  “……”
  墨鲤茫然低头,回头看了那边一眼,
  众人慌忙后退,半晌发现没有动静,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段路。
  因为彼此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他们看不到孟戚与墨鲤的长相,也不知道墨鲤手里拿着的是药罐。
  “他们这是做什么?”
  “可能希望我们打起来。”孟戚似笑非笑,他抬手示意道,“比如来点儿剑气、刀气,茅草屋瞬间分崩离析,只有我们所坐的位置安然无恙。地面出现一道道的裂缝,火堆四散,却碰不到我们衣袍分毫。即使他们站在那么远的地方,也能感觉到劲风扑面。”
  墨鲤:“……”
  江湖人都活得跟话本一样吗?
  路上遇到两个高手,马上就能看到一场轰动武林的比斗?
  “他们从哪里看出我们是敌人?”墨鲤满心疑惑。
  “不合,可以打架。旧交之间,也能比试。”孟戚想了想,解释道,“基本上有了他人目睹,龙争虎斗才有意义,若不依靠这些,武林中的名声要怎么广为流传?每次恰逢其会,江湖人都愿意看个热闹,高手也都愿意比试一番。”
  混江湖也不容易。
  “再说,高手过招多的是许久不动,一直对峙的。”
  所以才会喊动了动了?
  墨鲤看着那些莫名兴奋,久久徘徊不去的江湖人,心里一阵无言。
  “那我们现在说话,应该不会被当做敌人了吧?”
  “并不,可能以为我们在互相嘲讽。”孟戚忍着笑说,“例如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粗浅之招罢了,今日叫你一见吾剑真意。”
  说完他把火堆灭了,帮着墨鲤收拾东西。
  那边果然又嚷起来。
  “那个人也动了!哎,可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啊……这是什么武功?”
  “谁说没有动静,火不是灭了吗?”
  墨鲤不由得加快了动作,把东西塞在一起,行囊一提,施展轻功抢先跑了。
  这江湖人不做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
  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仪态有错吗?
  想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保持风度有错吗?
  江湖人:快看,动了动了!!
  ————
  孟戚:可能等着看龙争虎斗
  墨鲤:……鱼争鼠斗有什么好看的?
 
 
第73章 胡为乎不灵哉
  越接近太京, 路上遇到的江湖人就越多。
  有了前一次的遭遇, 墨鲤在一处市集上买了厚布披风跟斗笠,也给孟戚买了,并且要求孟戚泯然于众,免得引起别人注意。
  这江湖上的高手,竟跟市井卖艺的一样, 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墨鲤真是长了见识, 并且对江湖事的好奇心一落千丈。
  孟戚倒不在意被谁看, 因为武功特性, 他一旦收敛气息,也不讲究举止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注意到他。现在有了斗笠,连唯一惹眼的相貌也挡住了。
  倒是因为墨鲤这幅打扮, 让孟戚看不到他的耳朵,心里十分遗憾。
  已是正月底, 官道上有役夫正在运粮。
  这是别的地方运来的赈灾粮, 拖了好几月,官府层层盘扣。
  等到送来雍州,根本不必往干旱最严重的地方去,由县衙收了就成, 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死去的尚且不说,还活着的百姓都逃走了。
  墨鲤是一路走过来的, 现在看着这些粮车,忍不住叹口气。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民如草芥,任谁都看不出十几年前,这天下还是盛世之景。
  墨鲤二人轻功在身,脚程快,这天他们抵达小兴镇的时候,还看见了红衣帮的人。
  他们牵了马,把镇上仅有的一家客栈占了,来得迟的江湖人都很不满,但是也不敢招惹声名赫赫的红衣帮,悻悻地走了。
  镇上的店铺不多,好在有药铺。
  墨鲤把需要的东西买齐全之后,钱袋里就只剩下一小块碎银了。
  这点钱可以供一家三口生活整月,可是要去太京的话,完全不够,小镇的客栈上好的房间也不过三十枚铜板,而在太京,没有一钱银子怕是住不到像样的客栈。
  墨鲤的谋生之技只有治病。
  原本他一人云游天下,到了地方给人治病,换些吃食就够了,现在多了一个长期病患跟随左右。
  墨鲤买了一块粗布做成幡子,随意地拿在手里,又学着那些游方郎中,在幡子上系了个铃,不用吆喝,旁人看到幡子上画的药葫芦就知道是做什么的了。
  孟戚原本要帮墨鲤拿幡子,墨大夫不给。
  孟戚想要在心上人面前维持风度仪态,被驳回了。
  想帮墨大夫拿行囊,被拒绝了。
  现在依旧败退而归,连看耳尖的爱好都被剥夺,心里很不是滋味。
  “哪有让病患动手的道理。”墨鲤说。
  孟戚脱口而出:“我不是病患,我是……”
  “你是什么?”墨鲤狐疑地看着他。
  “……我跟大夫是什么关系,大夫还能不知道?咱们这么走着,还是有些引人注目,我像是在跟踪游方郎中似的。”孟戚索性厚着脸皮道。
  墨鲤若有所思。
  孟戚以为墨鲤想明白了什么,正觉得高兴,就听到大夫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没想到,还多亏了你提醒。”
  翌日,游方郎中墨大夫照常上路,孤身一人。
  怀里多了一个竹筒杯,杯里有一只沙鼠。
  沙鼠:“……”
  很郁闷。
  可是大夫说得有道理,现在衣服都没有换洗的,虽然他们武功高深,但是路上风沙大。两个人的开销也大,变成沙鼠就不一样了。
  孟戚还没有办法提出反对意见,而且只能是他变。
  ……沙鼠能揣在怀里,鱼怎么办?
  谁赶路的时候带着一条活鱼,要扛着水缸吗?
  孟戚郁闷地想,都是山灵,怎么原形差这么多?
  沙鼠的毛又长了一些。
  虽然没吃什么好东西,但是每天睡觉喝药吃饼对沙鼠还是有影响的。
  除了毛长蓬松,看起来更胖之外,就是一身的苦药味。
  这是一只满身药汁味的沙鼠,墨鲤挨近闻了闻,确认这是沙鼠身上散发出来的,他很是奇怪,明明孟戚身上没有这么浓的味道。
  沙鼠在墨大夫靠近的时候,全身僵硬。
  眼里全是那张放大的面孔,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唇……
  常人脸上总会有些痣,或者斑印之类的瑕疵,墨鲤是没有的。
  其实孟戚也没有,因为他们不是“人”,所谓的人形是人的形态,没有这么细的讲究。毕竟化形的时候只会想到自己是“人”就方便了,不会想太多。
  头发能够变白,脸上可以多出皱纹,少年身形可以,老迈的模样也行。
  然而即使老了,孟国师脸上也没有生出苍老的褐斑。
  这事孟戚记得很清楚,当年旧交还拿他打趣,怀疑他练了传说中的童子功,即使老去看起来也比他们年轻,明明不是道士,竟也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真是做了国师就像国师。
  楚元帝派人打探过孟戚的起居,确定他没有吃什么丹药。
  孟戚有些不悦,但是生老病死原本就让人在意,李元泽毕竟也老了。
  此时再想起,孟戚隐隐有些后悔。
  只因楚元帝平日里表现得太平常,没有求仙炼丹的模样,臣子也没有挟功自傲的架势。楚朝君臣相得,曾是一段佳话,为君者仁德,为臣者知进退。
  倒不是十多位开国功臣心性始终如一,都没有起别的心思,而是大势所趋。
  主上英明,做臣子的就算有野心,也需掂量着可行性。
  即使到了如今,孟戚都不敢确定,当初换了一人坐帝位,会不会是这般结局。
  说不定还不如李元泽,至少李元泽前面几十年还是颇让人称道的,面子工夫做得足,谁都挑不出错。或许是临死之前,这位帝王才变了,又或者他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人心难料,谁能知道呢?
  沙鼠想着想着,打了个哈欠。
  不用走路,又靠在大夫怀里,无所事事,可不是只能睡觉?
  墨鲤觉得这次沙鼠特别安分,既不乱动,也没有东张西望。他放心不下,走了一段路后,把竹筒杯拿出来看了一眼,结果只看到一团白绒球。
  ——脑袋埋得都找不到了。
  这么睡怕是要被自己的毛闷死。
  墨鲤连忙把沙鼠从竹筒里取出来,还挺费劲。
  沙鼠没醒,脑袋下意识地贴上墨鲤的手掌,身体自然舒展。
  墨大夫心情复杂地把竹筒收了起来,任由胖鼠继续睡在他怀里。
  如果孟戚的原形是稍微大些的动物,墨鲤都不必这样小心,现在莫名其妙地照顾起了一只沙鼠,还照顾得特别顺手。墨鲤觉得这都是习惯使然,他在歧懋山养参养狐狸养蟒蛇,沙鼠比它们都小,而且省事。
  白参还要浇水除草,有时还得抓虫。
  胖鼠有水会自己喝,有饼自己啃,就是做梦的时候爪子不太安分。
  游方郎中的生意不太好。
  墨鲤在小兴镇没有遇到找他治病的百姓,一路走来,也没有叫住他的人。
  倒是路上的江湖人越来越多,他们随身带着兵器,兴致勃勃地说着彼此的见闻。有江湖轶事,也有途中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人。
  墨鲤甚至听到了自己跟孟戚的事。
  他们被形容为不知名的隐世高手,轻功登峰造极,像幽魂一般,旁人眼睛眨了眨,这人就不见了。这等轻功,如果想要别人的性命,岂不是脑袋被摘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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