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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古代架空)——王孙何许

时间:2020-04-04 14:39:53  作者:王孙何许
  马越跑越快,任歌行微微一叹,继续道:“两年前,巴蜀道士段赤松走火入魔,自称别创内丹之法,以身做丹炉,与天地共生,自创修行之法,后来经脉逆行爆体而亡,他这修行之法奇特,死时也十分……经脉逆行而亡者,大多七窍流血,只他死状十分蹊跷,丹田之处却有重创,尸身蜷缩如弓,”任歌行叹道,“两年前,我恰巧经过巴蜀,对此事略知一二,若说他完全错,其实也不尽然,毕竟他已经于体内结丹了。我看那红尸伤口肚腹丹田之状与段赤松相当肖似,我怀疑此间事与道术一类相关,邵老爷又如此精通道术,我只是有些疑他,就诈了他一下。”
  杨晏初默了默,道:“鱼腹藏珠,原来是这个意思。”
  任歌行叹道:“我当时也不能说得太明白。我大概猜到了这些红尸为何而死,只是疑惑,一次也就罢了,尉迟牧野为什么每次来得都那样蹊跷,昨日那红尸被他当众斩杀,照理枭首即可,原本不必开膛,可他一剑剖开红尸胸腹,后来我去城东,看见那尸体身上再没有新伤——凤袖没再去过,只是丹田处,同样有一个内陷的伤口。尉迟牧野一定与这件事有关,邵老爷和凤袖也逃不了干系。”
  杨晏初道:“所以昨日事一出,就可知尉迟牧野与江家有关系。”
  任歌行道:“若无你,我也想不到江家。”
  杨晏初道:“所以当日邵老爷劝我们离开兖州,是因为他早知道肖聿白会出事,而逐云出事,很容易波及到我们。今日你若去济水必中埋伏,凤袖也算立功一件,而去沇水就是挑明了要掺和此间事保住逐云,这两件,对凤袖都是有利无害的。”
  任歌行轻叹一声,微微颔首道:“的确如此。”
  杨晏初没有说话,一时间,一个念头像一根小小的刺,骤然从他的心里突出来,扎了他一下,他刺痛地皱了皱眉,心想:“我真挺没用的。”
  任歌行心里思量这样多,却一句也没和他讲过;他去哪里,自己也不能跟着,生怕拖累了他。
  他简直想变成任歌行身边一个随便什么物件,哪怕是这缰绳,勒一下,至少也能让马跑快些,或者是那些贴身带着的东西,一块手帕,一个坠子,可以同生,可以共死,可以不必有许多身不由己。
  他只是想陪在任歌行身边罢了。
  而就在这时,任歌行单手揽住缰绳,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把他的大半重量分担到自己的手臂和大腿上,心想马背颠簸,杨晏初现在连走路都一瘸一拐,要是在马背上实打实地折腾到邵府,怕是要在床上好好躺一阵子,他怕李霑察觉,也怕杨晏初尴尬,做这些时极其自然,不动声色,忽然听得身前杨晏初小声说道:“我想和你一起去啊。”
  任歌行一只脚踩在马镫上,抬了抬腿,让杨晏初坐得更舒服点,他扯了扯嘴角,道:“乖啊,听话。”
  任歌行心中乱七八糟的躁得像堆干柴禾,一边担心肖聿白的安危,马跑得越来越快,一边猜测尉迟牧野到底是什么人物,邵老爷到底和他什么关系,堵肖聿白到底意欲何为,一边烦躁地想,为什么杨晏初自从跟着我就没有一天安稳日子过?
  连一夜温存之后,好好待他,正经疼他几天都不能,这马还这么颠,奶奶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它这么颠,有没有办法能直接飞过去。
  爱有多么让人欢愉,就能生出多少忧怖,两个人终究心事重重,不再发一言。
  沇水之畔骄阳如火,波声滔滔。
  肖聿白于水边肃然而立,自他经过这条河,他的马就一直惊恐地踱着碎步,打泛着白沫的响鼻,武者的直觉同样灵敏,这条绕兖州城而过的河水,今日异样非常,他停下了马,扫视着万窍含风的水畔与盈盈而动的高草,他眯起眼睛,喝道:“出来!”
  无人应答。
  肖聿白后背有些僵直,他原地坐了一会儿,静静地听万籁呼吸,然后猝然一弯腰,就在这时,一枚羽箭擦着他的脊背呼啸而过,扎入地面,尾羽犹然铮铮而响!
  肖聿白眼神一凛,就着弯腰的姿势,把手上握着的石子朝高草丛中抛甩了出去,而异动突起,草丛终于无风自摇,跳出一个人来。
  肖聿白一怔,道:“是你?”
  尉迟牧野缓步而出,面无表情,微微颔首。
  肖聿白话音刚落,堪堪发现,现身的不止尉迟牧野一人。
  肖聿白心中暗叹被包饺子了,他手中唯有一把长剑,坐在马上,轻功不就,又被合围,十足劣势,对面四人也一动不动,与马上的肖聿白剑拔弩张地对峙着。肖聿白不知他们为何而来,尉迟牧野根本不像初次见面那样多话,他一言不发,眼神冷淡,肖聿白与他四目相接的一刹那,猝然以一个惊人的姿势翻身下马,长剑出鞘,携风而去!
  一时沸水入热油,对面四人终于动了,肖聿白身如踏水踩萍,在四人之间周旋,辗转之间,愈发心惊——尉迟剑法凌厉异常,其他三人他虽不识,身手却也不遑多让,此时凭借自己轻功过人,尚可支撑一二,若再在此缠斗,他必定落于下风……轻功!
  肖聿白心念电转——此时于陆上缠斗,自己占不到便宜,如若下水,水深草高,凌于波上,或许可以转圜!
  一念至此,肖聿白立即引着四人向沇水河中而去,甫一入水,浪涛激流之声霎时与刀剑相击之声响成一片,而肖聿白在缠斗之中,身轻如羽,骤然在水面上腾空而起,以鹰隼扑击之势,长剑直取尉迟咽喉——
  剑锋太近,格挡或躲闪都已然太迟了,尉迟牧野瞳孔骤缩,接着,他做出了一个让肖聿白大出所料的动作——他决然弃剑,空空左手接住肖聿白的剑锋,剑刃劈开血肉贯穿手掌,右掌击出,正中肖聿白心口!
  肖聿白受这一掌,乍然一口血吐了出来,落入水中,一时间二人都受了伤,尉迟垂下左手,弯下腰去捡自己的剑,其他三人趟水而来,肖聿白甩了甩头,支起胳膊从水里坐了起来,冷刀霜刃的锋芒晃在他的眼睛里,肖聿白无奈地抹去了唇角的一抹血迹。
  冷风劈面!
  肖聿白闭上眼睛,电光石火间,意料之中的死伤却并没有到来,耳边一声冷铁噌然,肖聿白睁开眼。
  水声激激,水草冥冥,有惊鸿入水。
  任歌行站在他身前,一剑将伸到面前的刀剑挑开。
  尉迟牧野道:“羽霄剑。你知不知道逐云做了什么?”
  任歌行朗声笑道:“要战则战,废话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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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任歌行朗声笑道:“要战则战,废话恁多。”
  尉迟牧野一言不发,与任歌行两厢对峙,他垂手而立,方才被肖聿白刺穿的左手有血顺着手指蜿蜒而下,染红了一片河水。
  其余的三人从后面包抄过来,却也忌惮着任歌行而不敢妄动。肖聿白吐出一口血,默默从水中爬了起来,与任歌行背对而立,尉迟牧野细细地端详着他,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半晌,他道:“是谁让你来的。”
  任歌行不答。
  尉迟牧野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兄弟做了什么,你就这样护着他。”
  任歌行不欲理会他,偏了偏头,对肖聿白轻声道:“还能不能打?”
  肖聿白用手背抹去唇边的血痕,笑道:“尚可。”
  “可”字未落,任歌行和肖聿白乍然分开,尉迟牧野将剑扔进水中,赤手欺身上前迎战,肖聿白刚刚生受了尉迟一记,心口剧痛难当,缠斗中出声提醒道:“提防他出掌!”
  任歌行甫一交手也暗暗心惊——交手肉搏,拼的就是拳脚功夫和内力,尉迟牧野的内力之深竟与任歌行近乎分庭抗礼,深厚如海,诡谲如波,身手不敌任歌行,每次羽霄剑堪堪刺到眉睫,实在躲不过去,竟然生生用内力抵挡,一时之间,竟也难分上下。
  鲜血与藻荇共同在水中飘摇澹荡。
  尉迟牧野交手间轻声笑道:“任大侠一个过路神仙,又何必招惹此间是非,小心叫人当枪使。”
  任歌行漫不经心道:“你这内力,谁给你的?”
  尉迟牧野脸上不显,眼中神色却冷了下来。
  任歌行道:“你身子经不起这么厚的内力,也不怕反噬,你胆子倒大。”
  尉迟牧野顿了顿,冷笑道:“我经不经得起这么厚的内力,倒不在你一两句之间。”
  任歌行猝然问道:“你到底姓什么?”
  尉迟骤然色变,任歌行明白他猜对了。
  海天翻覆!尉迟横掌劈去,厉声道:“甚谬!”
  一掌既出,任歌行闪身躲过,凌厉掌风划断了他的腰带,任歌行的衣襟霎时散开,尉迟牧野退后两步,他眯起眼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尉迟牧野扬声道:“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尉迟牧野放声笑道:“身薄如刃,一腔孤勇,有命无运,累及妻儿!”
  “竖子猖狂!”
  高处停栖的水鸟乍然被惊起盘旋,鸟鸣与冷铁破空之声同时响起!
  是邵秋月!
  任歌行山呼海啸的剑与邵秋月的枪都直冲尉迟而来,尉迟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得一侧身,羽霄剑直接捅穿了他半个臂膀,邵秋月一枪正中尉迟腰腹,任歌行毫不犹豫地抽出了剑,径直捅向尉迟心口——
  肖聿白的剑斜剌里伸了出来,架在了羽霄剑上。
  任歌行厉声道:“你干什么!”
  尉迟身形极快,见势不妙,趁此时机踩着河中的石头纵身一跃跳上山崖,几息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任歌行回头一看,那三人也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任歌行的牙都咬得咯咯作响:“肖聿白,你他娘的到底在干什么。”
  肖聿白脸色惨白,嘴角又渗出血丝来,他叹道:“妈的,谁知道他跑这么快,我本来是想用我的剑杀了他的。”
  任歌行道:“羽霄剑下不缺这一个孤魂野鬼!”
  肖聿白道:“他咒你两句,你就气疯了不成!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一剑下去,名声就毁了!”
  “你他妈,”任歌行道,“谁的名声是干净的,现在我还背了个灭徐州高府满门的黑锅,杀个江家人又如何!”
  肖聿白愣了:“江家?临川的那个?什么江家?”
  “肖聿白!”
  肖聿白听得邵秋月唤他,赶忙扭头道:“哎!我就来,你别下水,这水凉。”
  任歌行满腔怒火也只得按了,搀着肖聿白涉水上岸,环视一圈,道:“杨晏初和李霑呢?”
  邵秋月急急忙忙道:“在我爹那儿,我没让他们来。”
  肖聿白叹了口气,道:“我就没见过你怒成这样,甭听那人顺口胡诌,还累及妻儿,你们俩男的,哪儿来的儿——”
  肖聿白扑通一下倒了下去。
  任歌行一把接住了他,邵秋月脸都白了,颤声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任歌行道:“打斗间受了尉迟一掌。”他一边说,一边剥开了肖聿白的衣裳——
  邵秋月毫无防备,啊地一声惨叫了出来。
  任歌行一时震惊失语。
  肖聿白的胸口,一片经络毕现的血红,那种噩梦一样的红色,这几个月来在兖州幽灵般一直盘桓不去,邵秋月急促地大口喘气,瞪着双眼,缓缓抬起疯狂颤抖着的双手,划破了那片血红的肌肤。
  没有血,没有血流出来。
  一旦他变成了那种……那种红尸一样的怪物。
  他就是一个人人皆可击杀的活靶子。
  肖聿白也怔住了:“这……”
  邵秋月抱着他,道:“没事,没事没事,先把你送回去,送,送回……送回……”
  她眼泪突然凄惶地落了下来。
  “秋月别哭,”肖聿白勉力笑了笑,抬手擦去了邵秋月脸上的泪痕,轻声道,“谁让你来的?”
  邵秋月哽咽道:“我爹,”她忽然放声大哭道,“是我爹!任大哥你把嫂子和小霑放在我这里,后脚我爹就告诉我小白被劫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任歌行也没想到是邵老爷把这件事告诉了邵秋月,他一怔,然后慢慢抬起了眼睛,道:“送回邵府,别哭了,我在你们这边,尉迟又有伤,此事未必没有转机。”
  邵老爷在见到半个胸膛已经变成赤红的肖聿白时长叹一声,道:“原来他是这般打算。”
  任歌行对邵老爷道:“邵伯父。”
  肖聿白冷汗涔涔地躺在床上,极力忍痛保持着平静,他看了任歌行一眼,道:“秋月,在这里陪我一会儿。”
  任歌行眉目沉沉地弯下腰,对肖聿白道:“放心。”
  肖聿白咳嗽了一声,勉力笑道:“滚蛋。”
  任歌行与邵老爷步出房间,找了个背风无人之处,邵老爷先开口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风袖来找过我。他告诉我,你去了沇水。”
  凤袖这边厢把风透给任歌行,那边又告诉邵老爷,无非就是告诉邵老爷,任歌行已经决定插手此事,此时扳倒尉迟,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邵老爷让女儿把女婿接回了邵府,给了他们庇护。
  “我只问您几件事,”任歌行道,“尉迟身上的内力,谁给他的?”
  “大半部分,是来自他的父亲,”邵老爷叹道,“这掌,名叫‘抚落霞’,一掌断人经脉,血气蒸涌于皮肤,且不断蔓延,直到血气蒸干而亡,久之,就是兖州传闻的……红头鬼。至于剖丹,那是另一码事,中此掌后,人极虚弱,此时趁虚将人制成丹炉,内力可以化归结丹,剖出为别人所用……结丹之时,油尽灯枯,就是人身死之日,抚落霞,不过是为剖丹捏一层假象罢了。你也不用问我那几件事,我都告诉与你罢,尉迟牧野是江家人,他原来的名字叫江逐歌,”邵老爷苦笑道,“这还是我自己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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