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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玄幻灵异)——春酒醉疏翁

时间:2020-04-08 09:06:16  作者:春酒醉疏翁
  阿瑟兰走之前敲敲窗户,雄虫听到声音,回头,挪到窗户前,隔着一层气泡似的透明玻璃向上望。
  阿瑟兰想掐脸,掐不到,于是没说话,转身走了。
  埃文:“……?”
  一区军部会议大楼。
  安德鲁将军把兴致勃勃的记者们送进会议室,回头,给秃头的小王子倒上一杯热腾腾的开水。
  “谢谢安德鲁爷爷。”卡洛斯接过,叹气,礼貌道谢:“可是我现在不想喝。”
  安德鲁摘了武装带,温柔慈爱的说:“那就吹凉了给我喝。”
  卡洛斯哭笑不得:“安德鲁爷爷。”
  “好了好了,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是表彰这种事,有利无弊,你又是王室成员,多争取一点民心总有好处。”
  安德鲁将军用武装带敲着手心:“不过保证你安全的那个混蛋必须要罚,我把他停职了,调给你当几天侍卫。”
  卡洛斯反应激烈,十分严肃的想要拒绝这个安排:“我不要!””
  出乎意料,安德鲁将军端起茶杯吹吹:“为什么?”
  卡洛斯耸耸鼻子,理直气壮的陈述理由:“因为他不遵守交通规则,违章停车,还不装尾气净化装置。”
  安德鲁将军:“……这他雌又不是普法栏目。”
  卡洛斯鼓了鼓脸颊:“说脏话,会生没屁股的蛋。”
  “蛋没有屁股,有,那也是屁股形状的蛋。”
  “!”
  “好了,不要在这里声东击西了。”
  安德鲁将军撂下茶杯,淡淡:“我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森川的事,但他和列克谢隐瞒污染物存在是既定事实,这违背了帝国立足根本,不可轻纵。”
  卡洛斯失望的垂下脑袋,还想辩驳几句。
  安德鲁将军眉头一皱,抬眼看到阿瑟兰进来,正打算敲门。
  他用武装带指着阿瑟兰说:“他们这样的军人,起早贪黑,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在一线清理污染物。
  ”你可以问问他,每年因伤退役,甚至死亡的军雌有多少。”
  “卡洛斯,帝国的牺牲太过沉重,三百年前,甚至……算了,你这样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天真的过了头,就这样,你出去吧。”
  卡洛斯脸颊通红,一般是因为被长辈训斥,一般是因为理智带来的羞愧,他低头离开了办公室。
  阿瑟兰敬礼完,和安德鲁将军讨论最近的形式。
  污染区的清理迫在眉睫,但好在步入复苏纪元以后,污染物的活跃性大大减少,清理起来容易了很多。
  讲着讲着,安德鲁将军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海报递给阿瑟兰:“这个是今年限量发行的,给你一份,回去贴起来吧。”
  又来了,又来了,阿瑟兰默默腹诽,表面十分严肃的接过海报。
  “对了,最近你也不要休息了,等再忙完这段时间,我再给你批婚假,批个十七八天的。”
  阿瑟兰:“……”
  三天后的一个雨夜。
  阿瑟兰摇摇晃晃的回到家,打开门,雄虫正在看书,见到他吃了一惊。
  “阿瑟兰少将。”
  阿瑟兰在门口蹬掉军靴,浑身湿透。
  进门后他挂好外套和帽子,疲惫的嗯了声,顺便把手里套着防水膜的海报递给埃文:“麻烦你帮我挂起来一下,谢谢。”
  埃文面无表情,哦了声,展开海报。
  一张威严肃穆,华丽妖异到不像凡虫的雄虫扛着枪,旁边是序列号和看不懂的花体字。
  “这是什么?”
  阿瑟兰咳嗽不断,脑袋昏昏沉沉,手指在额头点了点,致礼:“风暴之眼,那位冕下的画像,对了,是贴在门上的,别搞错了。”
  埃文:“……?”嗯。
  阿瑟兰不知道埃文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倒在沙发上,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以后每天双更,有事会挂请假条。
  啾咪,
 
 
第31章 
  心情, 意外的十分复杂。
  指尖拂过风暴之眼。
  埃文垂下眼睫毛, 手指微微收紧,倏忽放松。
  但在灯影下长长的沉默着。
  慢慢合拢海报,沙发上, 已经变成一个废虫的阿瑟兰瘫倒,疲惫的头一点一点, 快要睡着了。
  “这是, 哪里来的?”
  和地宫中前任冕下的相貌有三分相似, 那是一面长长的历史墙,一座无言的丰碑,缅怀着因为地宫而失去生命的雄虫。
  这张脸孔应该是地宫的第六任冕下,塞壬·米萨卡。
  因为在PA最活跃的年代, 米萨卡冕下独自在地宫中呆了太久,感染后匆匆离世,没有留下后代。
  地宫失去核心, PA暴动, 祭司束手无策, 往里面填了很多雄虫,却始终不能扼制。
  这种情况下,祭司才会破例让陆邵舒前辈进入孤岛, 在确定他的精神阈值之后, 恳请他成为新的冕下。
  孤岛外的雄虫很少刻意修炼精神力。
  因为静修本身是一件非常枯燥乏味的事,平常生活所需的精神力,并没有地宫要求那么高。
  因此一直没有没有推广。
  埃文擦干净画报上的雨水, 放到书架,歪头看了看,心里默默地念着塞壬·米萨卡的名字。
  无论一百年或是两百年。
  或者更远以后,他们都不会被忘记。
  而画报,大概是祭司们按照这些前辈们的模样做成的,送出了孤岛,生前不能离开,死后便当自由。
  一种无声的,属于苦修士的缅怀。
  阿瑟兰翻身:“喜欢吗?安德鲁将军是狂热的虔信者,对这张[风暴之眼]情有独钟,每年都会送的。”
  雨水滑落。
  雌虫白皙的肤色上脸颊浮起两团病态的姹红。
  疏淡冰冷的眉眼,满脸疲惫放松。
  埃文十分珍惜,回过头询问阿瑟兰:“一定要贴吗?”
  阿瑟兰摇头:“过两天夏日庆典再挂也好,我去买几个花环回来装饰一下。”
  埃文点头:“好。”
  但有一天,他也会变成一张画报。
  不同的是,他会努力活的久一点,因为出来看过这个世界。
  “水。”
  刚刚学会用智能家电烧水的埃文给阿瑟兰倒了一杯热水,然后从浴室挑了一条毛巾递给阿瑟兰。
  “为什么会生病。”
  阿瑟兰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因为不眠不休工作了两天,雷雨天顶着瓢泼大雨展翼,送受伤的兵蛋子去医院,路上被风刮到崖壁上,摔成傻逼。
  爬起来吐吐血沫继续赶路。
  累病是情理之中,不病天理不容。
  他躺倒,摸摸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盖住脸随口胡诌:“挖坑累病的。”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大概是发热发炎,加上一点淤伤,裹上被子睡上一觉就好了。
  军雌嘛,风里来雨里去。
  成天在污染区晃荡,哪会有不生病的。
  只是一个虫在外面奋斗久了,再精致的虫也习惯了粗糙,平常除了军部的事,追科幻剧,个虫生活上就很不精致。
  因此湿衣服也懒得脱,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埃文皱眉。
  因为精神力始终不太稳定,这两天吃光了家里的储备果蔬,但也还是不太敢用精神力梳理。
  他蹲下身,拿起毛巾。
  雌虫呼吸均匀。
  湿润的嘴唇,露出一点牙齿,打着轻鼾。
  衬衫军服乱七八糟,皱巴巴湿漉漉,闻起来一股清淡的雨水气味,埃文面无表情,用毛巾擦擦他的脸,接着撸起他的头发。
  大长腿放在茶几,军靴上有一股污染物的气味。
  脱下来的时候雨水溅到地板上,稀溜溜的泥沙顺着裤管滴滴答答,狼狈得不成样子。
  入夜,埃文没有回卧室。
  雌虫忘了吃药,半夜的时候发起烧。
  但他却根本没醒,呼吸急促,眼珠在眼皮下乱转,双手紧握着,嘴巴张得像一条渴水的鱼,或者只是单纯无声的呐喊。
  埃文不得不推醒他,手指接触到皮肤,感觉到雌虫的体温热烫:“少将,醒醒,你发烧了,去医院。”
  雌虫费力的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呼吸,喘了好一会,他才回神,嘶哑着嘟囔:“屁大点事,睡一觉就好。”
  动了动,才发现身上盖着两床被子,一床有着埃文的清柔气味。
  雄虫身体很规矩的坐在沙发边,双手搭在膝盖上。
  阿瑟兰撇了眼窗外,月亮又大又圆,显然是深夜。
  他哑着嗓子:“怎么不去睡?饿醒了?”
  埃文半蹲下身,手指在雌虫脸上轻柔的触碰了一下,冰凉的触感。
  雌虫感觉到,偏过头,黑暗中他的眼睛像一条会发光的湖泊,涌动着粼粼波光。
  四目相对,埃文开口,声音清越微寒:“眼泪。”
  阿瑟兰顿了顿,用手盖住眼。
  “为什么?”
  “没有。”
  雌虫沉默太久,埃文坐回椅子,没有继续追问。
  阿瑟兰揉了揉眉心,翻过身,少年老成的雄虫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安静得理所当然,脸上也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愠怒。
  见到雌虫的视线,他很老成的拍拍阿瑟兰的肩膀,充满责任感:“睡吧。”
  到底谁六十多岁?
  阿瑟兰哭笑不得,冒出来的眼泪也收回去。
  奇怪的雄虫。
  一个小怪物。
  臭崽。
  爱吸吸者。
  臭屁。
  面瘫。
  但其实是个不错的虫。
  阿瑟兰轻轻呵出一口寒气,把被子掀开一条缝:“进来暖一会,然后再去睡吧。”
  十分兄弟情谊的邀请,阿瑟兰在野外露营的时候常常这么做,随军的雄虫也习惯了非常时期不拘小节,所以阿瑟兰没觉得这个邀请有问题。
  大家都是朋友,兄弟。
  埃文面无表情,想要拒绝,但是因为雌虫生病后蔫蔫的情绪,还有刚才做噩梦的样子,他都没法开口。
  他是冕下,面前是他的子民。
  换句话说,我是你父。
  这么一想,埃文心绪平稳,非常淡定的钻进被窝,沙发长且宽,挤一挤完全没问题。
  阿瑟兰团了团被子,手枕着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看着天花板:“今天清理污染区的时候,牺牲了两个新兵。”
  埃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阿瑟兰笑容很淡:“明天遗体就会运回来火化,他们的家人恐怕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雄虫安抚的拍了拍阿瑟兰的肩膀。
  阿瑟兰侧过身,和雄虫四目相对,他眼神锐利,似乎要望进雄虫心底:“你和一般的雄虫不太一样,不,是太不一样了,精神力,还有性格,野蜂沙漠会有你这样的雄虫吗?”
  埃文:“我是风暴之眼的现任冕下。”
  阿瑟兰气笑了,掐脸:“我还是皇帝陛下,你不想说我不问了。”
  因为睡不着,所以换了一个话题。
  “你听说过风暴之眼吗?”
  “……”
  “军部有很多风暴之眼的海报,我给你多带几张吧。”
  雌虫一脸我知道你肯定崇拜这些的表情。
  埃文顿了顿,默默无言。
  不用,再过几百年,你就可以把我贴在门上。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静谧的氛围里。
  温度一点点升高,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气味。
  月光柔和吐泻,光线晦暗朦胧。
  身体慢慢暖和起来,埃文背过身,揉揉脸颊。
  低沉的情绪过后,阿瑟兰也感觉到一丝丝的尴尬。
  他语气低沉,成熟稳重的说:“去睡吧,不是筑巢期,就不要随便黏过来了。”
  埃文感受到了一点挑衅的意味。
  翻过身,他撑起身,俯视着雌虫,表情平静冷淡,语气幽幽:“说起来,少将你那天晚上噘嘴了吧。”
  阿瑟兰一瞬间血脉逆流,表情丰富。
  他哈了一声,满脸你是不是在说冷笑话的无知表情:“噘嘴?什么噘嘴?像这样吗?怎么可能。”
  “我记得很清楚,少将。”
  “不可能,我会做这种幼稚的动作,哈,我的岁数换成紫晶币,堆起来比你都高。”
  阿瑟兰嗤笑:“这是不可能的。”
  埃文皱眉,认真的回忆:“你撒谎,当时你不到噘嘴,而且紧张到完全不会呼吸。”
  “接吻这种事,我擅长得不得了,因为你这种小崽子心慌意乱,那是根本就是不可的事。”
  “你根本没有接过吻。”
  “你给我过来。”
  “好。”
  被粗糙的搡到沙发上,嘴唇上覆盖了一只大拇指,一点不温柔的揉搓。
  下巴也被钳住,年轻到过分的雄虫,面无表情的单手撑在他脸颊旁边。
  并不怎么出色的脸孔,但那双眼睛太令人难忘。
  古老,沉默,好像经历过日复一日的锤炼。
  如此,才会在车站第一眼看到时,觉得高高在上,不可企及,误认为他是卡洛斯。
  雄虫一点点俯身靠近。
  瞳孔中碎光冷淡,鼻息温热,清柔的气味如影随形。
  阿瑟兰背贴着沙发垫。
  心跳的快炸掉,同时安静如鸡。
  光影让雄虫的五官变得迷离模糊,他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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