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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咔擦声让何远的心仿佛在冰水中越沉越深。
张嘉仁终于满足了，他放下相机，又对着镜子仔细欣赏了一会镜中的景象。
何远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即便面色苍白神情萎顿，依旧让人怦然心动，此时浑身上下带着被摧残之后的狼狈绝望，更显出一种凌驾于性别之上，凄厉绝艳的美。
让人忍不住要去凌虐他，让他更狼狈，更绝望。
更美。
他把何远搂在怀里，靠坐在床头，兴致盎然地在何远面前一张张翻着刚才拍下的照片，张张高清，放大后毛孔清晰可辨。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把刀，反复插入何远已不堪的心。
翻完相机里的照片，又拿出手机，打开一个不知名的APP，调出几个视频文件，把声音放到最大，展示在何远面前。
赤裸的身体，因疼痛而颤抖的大腿，因张嘉仁入侵而被迫张开的洞口，不知道被什么堵住因而非常微弱的呻吟和哀鸣，以及伴随着这一切的插入，撤出，循环往复。
肠肉翻卷，血流洇褥，淫靡又残忍。
却偏偏避开了他被捆住的手和被蒙住的嘴。
视频让他回忆起刚才难堪痛苦的过程，他猛地转头，哑声喊道:“不要再放了！”
张嘉仁立刻放下手机，搂住何远，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咱们不放视频，太耽误时间。春/宵苦短，正事要紧。”
何远大惊：“你……”
张嘉仁又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这回没有用任何东西堵住何远的嘴，他拼命压抑着，还是忍不住在张嘉仁刺入时惨叫了一声。
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张嘉仁精致的眉眼已不似真人，顶灯洒下柔和的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地清清楚楚。
这是一个恶魔，却拥有人世间不该有的颜色。
第05章
张嘉仁慢条斯理地享受着他的猎物，就像一只猫，残忍而优雅地玩弄它捕获的老鼠，而老鼠已无力反抗。
何远咬紧牙关，嘶声问：“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
张嘉仁挑挑眉，将何远的腿又掰开一些，方便他进出：“为什么？我唯一的妹妹因你而死，她才十九岁，最好的年龄。”他一次重过一次地抽/插着，“你和她上床，又抛弃了她，害得她死掉。然后你一边虚情假意地说着内疚后悔的话，一边在网上勾搭其他女人。才半年！你就要和别的女人上床，开启新的幸福生活，而晓薇呢？她已经变成骨灰了！”他忽然俯下/身，用力咬住何远的喉结，“晓薇不能白死，我要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何远浑身冰凉：“是你说的，晓薇……有心理问题，她的死，不怪我。”
“我说，你就信？咱们谁才是当事者？”张嘉仁的动作变得分外凶狠，“你巴不得有人出来说晓薇的死和你无关吧，何远，你手上沾着我妹妹的血！你是杀人犯！”
何远无力地闭上眼，喘息着：“你可以……杀了我，或者……告诉我，让我……一命……偿一命，是我的罪过，我背，为什么非要……这样。”
“这样漂亮的男孩子，我舍不得一下子弄死。”张嘉仁的声音贴着何远的脖颈，冷得像刀，“你要用你的身体，偿还晓薇受的苦。晓薇受了多久的折磨，你起码要双倍，这样才公平。别想自杀逃开我哦，我的美人，不然你的父母会收到一些很精彩的照片和视频，我保证，一定会非常，非常，精彩。”
刚刚饱受蹂躏的部位被再次入侵，伤口重新撕裂，张嘉仁的抽/插越来越凶恶，一边凌辱他，同时还要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反复提醒他，他之所以遭受到这一切，都是因为晓薇。
是他背弃了和晓薇的誓约。
是他始乱终弃。
是他害死了晓薇。
晓薇。
晓薇。
晓薇苍白地像张开一张婴儿嘴的手腕仿佛就在眼前，少女静静地躺在盛满水的浴缸中半沉半浮，长发披散。
娇美的容颜惨白，在满池血水映照之下如同一尊蜡像。
从内到外，无处不痛。
张嘉仁似乎要用这种方法把何远钉死在耻辱柱上。
何远再也坚持不住，头一歪，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宾馆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
床单整整齐齐，只有他睡的这块地方有压皱的痕迹。
整个屋子里一丝一毫也看不出昨夜这里曾经发生过那样的暴行。
他难堪的伤口甚至被妥帖地上了药。
如果不是撕裂的伤口时时抽痛，他几乎都要怀疑昨夜是个荒唐的噩梦。
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是个荒唐的噩梦。
噩梦中，他和晓薇相恋，争吵，分手，晓薇自杀，他得了抑郁症，休学，再然后……
再然后，是以为被救赎，实际上，是地狱的，那个，偶遇。
小佳。
第06章
何远以前喜欢玩打打杀杀的游戏，和队友大呼小叫特别开心，但休学后却觉得那些游戏太吵，都卸了，反而装了一个平时根本不会玩的农场游戏，每天的任务就是采摘、种植、合成、送信……好处是不用和任何活人说话。
那天他接了一个日常采摘任务，到了任务点，却不想动，游戏人物就在任务点立着发呆，屏幕外的何远盯着屏幕发呆。
然后小佳操纵的游戏人物走过来，大概也要完成这个采摘任务，看到何远的人物立在那里，就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等待，等他采摘结束，自己再过去等物品刷新。
这一等就是十分钟。
小佳终于忍不住给他发来消息：“帅哥！你摘不摘？都十分钟了！”
消息提示音惊醒了何远，他回复：“你摘吧，我不摘了。”
发完消息，操纵人物默默走向回城的方向。
第二次碰到，是在一个裁缝处，同样是日常任务，要在裁缝这里取得一块布料，何远又挡了小佳的路。
第三次偶遇时，小佳主动加他的好友，她说：“做个伴吧，游戏里有些孤单，咱们一起刷日常，有些双人任务奖励还是不错的，咱们一起弄。”
何远默默点了同意。
他不想说话，不想见人，但这样一个人被痛苦默默啃噬的日子，快要逼疯他了。
小佳很温柔，善解人意，从来不多问什么，每次上线都会和他打个招呼，然后过来默默陪伴他，约着一起刷那些无聊的任务。
然后有一天，小佳合成出一个很不错的腰带，送给何远：“远山，这是我在游戏里第一次成功做出一个三级的物品，送给你！”
远山接过腰带，物品名：啼春独鸟思。
啼春独鸟思，望远佳人心。
小佳的游戏人物就叫佳人。
委婉曲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伊人芳心暗付，何远却没有接住的力气。
他的目光四处游移，看到桌面上的日历时，忽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远，这是我第一次成功烤出蛋糕！你尝尝！】
去年的今天，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晓薇给他烤了一个6寸的小蛋糕。他说好吃，晓薇的脸红红的，悄悄碰了碰他的小手指。
何远啪地一声扣上笔记本上盖，心如刀绞。
第二天，远山通过邮件回赠了佳人一双鞋，等级更高，却只是系统任务奖励的普通装备。
情人节，游戏发布新任务，合成情侣套装，小佳发来消息：“咱们也参加吧，这套衣服真好看！”
【我今天穿的裙子是白色的，远，你也穿白衬衣好不好？你穿白衬衣特别好看！】
何远不怎么喜欢穿衬衣，不过晓薇喜欢，他那天还是换上了白衬衣，晓薇送了他两枚精致的袖扣。
是蔷薇花的形状。
他是E大中文系李教授的研究生，也是助教，要协助老花眼的李教授处理电子文档，每次上课帮他收发参考资料和作业，以及其他琐事。
李教授不止一个助教，但只有何远做助教的课，选课会成为考验手速的标准。
没办法，都是慕少艾的年纪，这个总是跟在李教授身边的师兄又长得这么好看。高大，英俊，稳重，衣饰永远干净整洁，随时可以拍照登校报做宣传，普普通通的校服和廉价衬衫穿在他身上，就硬是和别人不一样，再加上温文的笑容，扎实的学术功底，还是校羽毛球队的成员。
是少女的梦中情人。
李教授曾经有一次在课上打趣地说：“今天真是盛况空前，看咱们这教室，连台阶上都坐满人了，我在别的班讲课可没这么受欢迎。”他推推眼镜，“或许换成你们何师兄替我讲所有的课，大家就不用抢这几节课抢的这么凶了，对吧。”
教室里一片哄堂大笑，何远立在讲台边上，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还在努力镇定：“老师，该点名了。”
晓薇就坐在第一排，眼睛一直追着他。
何远不乏追求者，但像晓薇这样的女孩子，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晓薇本人也是个美人，蔷薇花一样多刺而娇艳，她的追求大胆又热烈，何远很快陷入了她的情网。
定情后，何远经常在下课时收到这样的消息：“上课时大家都在看你，我嫉妒。”
“下次上课别穿白衬衣站在窗前，光从背后打过来，你的轮廓清清楚楚，那些女生就差对着你流口水了。”
他开始总是笑着，用拥抱和亲吻抚慰晓薇，晓薇却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独占，血气方刚的何远抗拒不了这种诱惑，他们很快上了床。
晓薇还是处子。
他也没有经验，完全不知道如何做能让女孩放松下来，如何做才能让女孩子的第一次可以好受些。
当他莽莽撞撞进入女孩身体时，女孩疼得发抖，却哭着抱住他的肩膀。
第一次很快就结束了，他食髓知味，又要了晓薇第二次。
第二次还是疼，晓薇含着泪，柔顺地躺在他身下，承受他完全依从本能的冲撞，只在喉间溢出难耐的呻/吟。
结束后，何远抱着晓薇发誓，发誓毕业后立刻和晓薇结婚，发誓这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
他却食言了。
第07章
等了半天，远山没有回复，小佳又发了一次消息：“一起参加吗？”
情侣任务要先去月老处结为情侣，何远看着这条消息，犹豫了很久，回答：“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
佳人：“啊，那没关系，我就是说说。你有女朋友怎么不多陪陪她？每天都泡在游戏里，女孩子会生气哒！”
【何远！你道歉！你给我道歉！】
无数次的陪笑，无数次的道歉，晓薇总是为了一点小事就疑神疑鬼，发脾气，他疲惫至极。
【何远！你要跪下给我道歉！不跪下就是不爱我！】
圣诞节，步行街，当着无数人的面，他铁青着脸跪在晓薇面前。
【晓薇，咱们分手吧，我累了。】
【你跪下？就是为了提分手？】
【是，我累了，咱们分手吧。】
何远把手中的鲜花和礼物递给晓薇，站起来，走了。
无数条消息不断涌进来。
【远，我错了！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我爱你！不能没有你！】
【我错了！原谅我！】
【我爱你，远，没有你我会死，求求你，再原谅我一次[哭泣]】
【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
……
【何远！你真的分手，我就死给你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割腕！】
他觉得晓薇在无理取闹，没想到晓薇很快给他发来一张照片，手腕处横七竖八十几条新鲜的和不新鲜的割伤。
绽开的伤口和淋漓的鲜血让何远几乎要疯了，晓薇怎么能干出这种傻事！何远立刻拨通晓薇的电话。
晓薇在电话那边一直哭，他就一直安慰着，保证着，然后疯了一样冲下楼。
宿舍楼门已经锁了，何远毫不犹豫回到二楼，翻出窗户爬到楼下，一路跑到晓薇的宿舍楼下。
晓薇打开窗子看着他，两个人拿着电话聊到手机没电，何远还是不放心，在楼下一直守到早上。等宿舍楼终于开了，晓薇肿着眼睛从里面走出来时，何远一把抱住晓薇，心怦怦跳得又急又快。
这之后他就租了一间房，两个人同居了。离得远，容易产生误会，两个人住一起，晓薇就不会再因为一些小事疑神疑鬼。
而且他天天盯着，也省得晓薇再做出傻事。
可他没想到，同居也没能让晓薇得到足够的安全感。
类似的争吵、哭泣、冷战、割腕……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他道歉了无数次，投降了无数次。
最后一次，他终于没投降，因为晓薇的要求实在太过分了。
他从大一就通过一个志愿组织，开始用自己打零工挣来的零花钱资助贵州山区一个失学女童。每个月汇过去两百元钱，还有一封鼓励的信。小姑娘很天真，很可爱，经常给他写信，因为不知道何远的名字，每封回信都用稚嫩的笔歪歪扭扭在抬头处写：致，我的长腿叔叔。
这些信通过志愿组织转到何远手上，他很珍惜这些信，连同信里夹着的照片，都好好的收在了一起。
多对一帮扶，几个大学生一起帮助一个孩子，是一个特别单纯特别简单的志愿活动，何远从来也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问题。
但这在晓薇眼里居然就是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因为他帮扶的对象是个小姑娘，那小姑娘长得很可爱，还叫他长腿叔叔。
晓薇无意中看到那个盒子，歇斯底里闹了一大场，把信和照片都撕成碎片，大吼大叫着让何远必须立刻断开和那小姑娘的一切联系。
当时的晓薇在何远眼里看起来，再也不可爱，再也不可怜，她的嘴脸丑恶而狰狞。
一直退让的何远终于爆发了。
得多么龌龊的心思，会认为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能和他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何远疾言厉色地骂了晓薇一顿，铁青着脸掉头就走，这回无论晓薇怎么喊怎么叫，怎么威胁他，他一个字都没回，一个人返回宿舍住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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