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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风云(近代现代)——江亭

时间:2020-04-09 09:13:18  作者:江亭
  郑克的心都在发抖,恨不得说尽千言万语:“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那个胡乔波……我知道是他,你要小心他,不要再被他骗了,他不是好人,千万不要相信他!秋歧!”
  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奥拉也有所触动,把谢秋歧拉回来——
  “他是个好孩子。你运气很好,有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在身边。”她说。
  谢秋歧心情不好就没说话。他脑袋里现在全是郑克。很少有人这样对他,舍出自己也要保住他,就连段立也没做到过这一步。
  奥拉知道他需要时间调节心情,从庄园出来的一路上都没有和他搭话。
  他们不回牛奶店了,牛奶店已经曝光,回去已经没有意义。车子直接开回矿区,刑知非带着剩余的矿工在重新修理防空洞,他们占用了士兵和牧羊犬的房间,把家具和有用的东西全都分掉,在厨房生火做饭,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打来两只野鸡,矿工们就坐在空地上烤鸡吃。
  见到谢秋歧回来,刑知非挺高兴:“郑克呢?”
  谢秋歧两句话带过了:“回头我们要好好想想怎么救他出来。”
  刑知非知道他难过:“你别太担心,那个孩子是有福气的面相。我们研究一下一定帮你救他出来。”他又看了看被扔下车子鲜血淋漓的胡乔波:“这人是谁?”
  奥拉也神情复杂地看着谢秋歧:“谢,看在他是你的旧情人的份上,我才多考虑你的意见。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把他处理了,以免日后多生祸患。”
  谢秋歧和她到一边单独说话:“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
  “说出来。”奥拉说。
  “哈扎说,胡乔波受尽刑罚也没有开口泄密。但姓胡的这个人我了解,他就是个软骨头,别说被打成这样,你就是拿根绣花针扎一下他的手指头,他都能浑身哆嗦。他不可能没说话,知道的不知道的肯定都吐了个干净。”
  “那这个人就更留不得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当个间谍替哈扎传递消息?”
  “他肯定会。哈扎下的就是这个主意。如果你不了解姓胡的为人,或者心软相信他忠心没泄密,留下他,他就是哈扎插在你这里的暗哨。如果你怀疑他,把他处理掉,哈扎也没有损失,反正他留下了郑克。”
  “你是不是有别的主意?”
  “为什么不干脆顺水推舟,让姓胡的做个双面间谍?”
  奥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处理掉胡乔波她就真的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了,接下来她还要和指挥官打仗,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有能利用的当然要利用。他们可以通过胡乔波向指挥官传递错误的消息,还可以从他这里得到指挥官的其他信息,这样才能在局势里占据上风。
  但这么做是有风险的,如果胡乔波这个人不老实,或者素质不行,做个间谍穿帮了,那奥拉会落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你不会是心里对他还有感情,所以想保下他吧?”奥拉半调侃半试探:“你要是想留他一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能答应。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谢秋歧知道她担心什么:“你放心,他这个人干别的不行,骗人是行家,忽悠忽悠你那口子还是可以的。再说,有我在,你还怕控制不住他么。”
  奥拉明白了:“我不担心你控制不住他,我只担心你。我知道你为了救郑克心切,所以能用的都想用上。但是听我一句劝,不要过于鲁莽,做事情还是要凭理智。”
  谢秋歧目露阴狠:“你放心,我和你一样,只等着我们的大指挥官摔惨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说:
  我们谢美人生大气了,有人要倒霉了。
 
 
第15章 他想知道金色钻石的事
  胡乔波醒来就对着枪口,差点没把他又吓昏过去。
  谢秋歧的脸比枪口还冷:“我问,你答。”
  胡乔波气都没喘过来:“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说!”
  “砰——”子弹贴着耳侧打过去,燎掉了他耳朵上一块皮。
  人终于安静了。谢秋歧很满意:“我没让你说话,别说话。”
  男人含泪点头,一边擤鼻子一边抹眼睛。
  “先说说你都和指挥官说了什么?不用糊弄我,我知道你说了。”谢秋歧问。
  胡乔波想起受刑眼泪更加止不住:“我就告诉他们我是被解雇的,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没说了。我就是个打杂的,连技术工都不算,我能知道什么呀?”
  “你不知道?工厂每天加工多少钻石、有多少员工、安保措施、文件放在哪里……这些你都不知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脑袋拎清楚了再说!”
  “我在这儿连字都不会认!秋歧,你知道我的,我骗谁也不会再骗你了,我没那么傻……”
  早坐在墙角沙发的奥拉听不下去了,把谢秋歧手里的枪夺过来:“不要和他浪费时间了,谢,谁管他说了没说,他在哈扎那里呆过,这人就不能再信。趁早处理了完事。”
  胡乔波爬起来就去扯谢秋歧裤脚:“秋歧,你救救我,你行行好。我是畜生,我是王八蛋!我给你做牛做马,你救我一次,我不想死在这儿……”
  他哭得实在难看,没有激起同情,平白添了谢秋歧一肚子恶心。
  谢秋歧冷酷地扯住他的手:“让我救你?可以啊。你把这两只手剁给我,算是还了我坐牢的债,我姑且饶你一命。怎么样?挺划算了吧,我当年可是被判了十五年。”
  胡乔波哆嗦:“秋歧,你不能这么绝情的……我爱你啊……我真的只对你一个动心过……”
  “你爱我你他妈拿我的身份证去借钱?”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没想过后面会这么严重……秋歧,我当时是鬼迷了心窍了,被他们骗着答应贷款的,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知道的,我们认识那么久……”
  “少他妈废话。剁手,还是剁你?”
  “秋歧,我不能废了……我家只剩我一个了……我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谢秋歧终于失去了全部耐心,转身奥拉点头:“他是你的了。”
  胡乔波见他要走,大喊:“别杀我!我说!哈扎让我给他做间谍!他想知道金色钻石的事!”
  谢秋歧一停:“什么间谍?什么金色钻石?”
  男人几乎把眼泪哭干,抽抽搭搭的:“我知道的也不多……那个叫指挥官的,就是你们说的哈扎,他很在意工厂里的一颗金色钻石。他所有问我的问题都是关于那颗钻石的。他说那是百年难遇的金色钻石,特别大,有英女王王冠顶上的那颗钻石那么大。老实说,在工厂我也见过几颗大钻石,但那么大的还从来没见过。所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谢秋歧和奥拉对视一眼。没想到指挥官已经知道了这颗钻石。
  “他还想知道什么?”谢秋歧坐下,示意他继续说。
  胡乔波干脆全说了:“他想知道金色钻石在哪里、奥拉有没有打算卖掉、是不是已经被送去精加工……总之……总之似乎这颗钻石对他很重要。我后来听到他几个手下私下聊天,说什么‘美国那边来人催了,如果再交不出钻石就把货让给别人’,所以哈扎才压力大、焦虑。我不知道所谓的‘货’是什么,反正他们是拿钻石在结算交易。哈扎从美国人那里买东西,那颗金色钻石就是用来付账的。如果拿不到美国人的东西,哈扎的形势就会不好。”
  奥拉用葡萄牙语对谢秋歧说:“是军火。美国人把军火卖给他,他用钻石付账。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情,战争期间他们就已经做上了这样的买卖。这也是为什么哈扎一定要控制住矿区,因为没有钻石就没有武器,不光是枪、子弹、火箭炮,还包括卫星电话、战术电台、雷达……你想得到想不到的都可以交易,顶峰时期他曾经买过一架F15。”
  90年代能买得起一架鹰式战斗机的可不是什么普通反政府武装。
  “看来哈扎的资金不足了,或者他的钻石库存量不足,所以才急需那颗金色钻石。”
  “这几年因为政府对非法采矿打击的力度越来越严格,再加上越来越多合法正规的采矿公司进入隆达,哈扎的生存空间被挤压得很厉害。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形势在变化。”
  “他向美国人购买军火,难道还想发动战争?”
  “他或许还奢望UNITA*能够打赢政府军,好让他捞个部长当当呢。那些军火贩子乐得利用他的野心。他平时豢养雇佣兵、镇压奴隶、维护权威也需要武器,否则一方霸主岂不是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他们怎么交易?这些军火是怎么进来的?”
  “就像走私钻石,他们会把武器从美国先运到纳米比亚边境,然后从两国交界的沙漠送进来。交易通常在边境地进行,而且每次交易的具体地点都不同,为了避免让政府军发现。边境还有一部分他们自己的人,久而久之竟然没人管得了他。”
  谢秋歧抬起胡乔波的下巴:“哈扎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胡乔波摇头。谁也不会想到他和谢秋歧之间有关系。
  “说说他让你当间谍的事情。”
  “哈扎后来也想明白,我这种低级别的杂役很难接触到金色钻石,所以跟我说,只要我能够为他打探到钻石的消息,他就把我送到美国去。我只能先答应他,但我怎么可能相信他那种人呢?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肯定会事后杀了我,我当然是投靠你!”
  “他怎么确定你不会反过来出卖他?”
  “我投靠奥拉是没有用的,她不会给我出路,利用完了我之后照样会杀了我。可惜哈扎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和你有渊源,有你在,我就真的可能有了一条生路。”
  明明刚刚这个男人还是一副吓坏了的表情,谁想到他看形势看得比谁都清楚。
  谢秋歧差点要夸他了:“还不算笨,那就给你一个四肢健全的机会。做好了,我们两清,有一个差池,我把你做成人彘丢到湖里喂鱼。”
  胡乔波拼命点头:“我做,我做。只要你说的,我都做。”
  谢秋歧和奥拉对视一眼:“每次哈扎联系你的时候,都记得告诉我们。我会把你要传递的消息给你,一字一句按照我们的意思给他,错了一个标点符号,你知道结果。”
  双面间谍笑起来:“这个简单。”
  谢秋歧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男人。很多年了,胡乔波都是他噩梦里的主角。这张脸是很难忘的,有时候想起来会引起生理上的不适,像连续地吃辣椒,烧胃、烧心,五脏六腑里憋着一股燥气;像台风就要登陆,整片天都压在心房上,沉得喘不过气。
  他也想过重逢的场景,他知道胡乔波过得不好,也许他们会在天桥洞下面突然遇见,或者是哪间快餐店后厨的垃圾桶旁边,胡乔波可能已经把他忘了——毕竟谢秋歧可能只是他骗过的无数单纯小男孩里面的一个——他甚至可能认不出谢秋歧,只以为是路人,嬉笑地讨一根烟。
  “你就没有想过报复他吗?”奥拉问。
  谢秋歧摇头。他走到房门口点烟,房子里太闷了,在这里新鲜空气也像奢侈品。
  奥拉跟上他的脚步,晚霞是熟透的山楂红,野旷树低,落日近人。
  “报复他也不能挽回那几年的低落。”谢秋歧猛地吸了一口,眉头舒展:“有一段时间是挺恨的,恨得牙痒痒,有个什么不顺心的都要想起这张脸:‘要是没有他我就不会坐牢’、‘要是没有他我就不会吃饭噎着’、‘要是没有他就不会堵车上班迟到’……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奥拉没接话。她不确定他是在说他自己,还是把她也说进去了。
  谢秋歧说:“过这种生活是很简单的,你把你的不幸、你的错失、你的所有不顺利全都怪在一个人头上。后来我觉得没什么意思。爱上他是我自己选的,相信他也是我自己选的,他有错,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也不会原谅他。但是我不想和自己较劲。”
  奥拉掏出烟匣子给自己点了一根:“你是个很难得的人,谢。”
  “活成我这样,那还是不要当个难得的人比较好。”谢秋歧开玩笑。
  奥拉也笑:“你知道吗?很多人都觉得我恨哈扎,包括我的家人。他们觉得哈扎害得我失去了贵族的生活、地位,失去了钱财和权力,落到现在当个乡野村妇的地步。其实我不恨他,我曾经也支持过他的理想,相信我们是为了共同的理想结合。虽然,后来我发现,我们理念不同,想走的路也完全不同。但这不代表我恨他。”
  “那张你放在收音机旁边的照片,你们还年轻的时候,看上去很相配。”谢秋歧真诚地说。
  回忆从女人的脸上透出来,散发出甜蜜的金色光泽:“我认识他的时候才19岁,本来考上了大学,家里人都希望把我送出去念书。打仗打成这样,能出去总是安全一点。但我当时很激进,希望投身到一线去。刚好有UNITA的军官来父亲家里寻求合作,我父亲拒绝了,他不打算参与战争,只想做个中立派。我就在那时候遇到了哈扎,他21岁,还是个中尉。”
  富家千金与窘迫的年轻军官相遇,听起来就像一个经典的美国梦故事。
  “他年轻的时候虽然不算特别英俊,但是他有一种气质,我说不出来,很吸引人,每每和他呆在一起就觉得特别有冲劲,有活力。他那时候哪认识多少女人啊,连和女人说话都不太会,可他吹得一手好口琴,我们在旷野上他吹琴,我跳舞,我送了他我织得毯子,他送了一只手枪。那是他在战场上捡来的,里面还有三颗子弹。他教会我开枪。”
  “我是理解他的理想的。苏联解体后,政府放弃了社会主义路线,还举行了总统选举。但是选举本身就有很多问题,腐败贿选出来的总统也不能代表人民。所以UNITA要反,而且很多平民支持他们反。哈扎和我曾经都相信,UNITA是要为国家带来公正,要选一个真正属于安哥拉人民的政府,而不是背后有**控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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