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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维公约[无限]——方便面与调料包

时间:2020-04-09 09:20:37  作者:方便面与调料包
  “你。。。”陆萌与马国明都被他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疯了吧?”只有黎晴大声呵斥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被拆穿,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只要在这里,”她用手指狠狠地截了两下渝州的胸口,“给你随便来一脚,你就进气多出气少了!”
  “是啊,这太冒险了。”陆萌担忧道。
  马国明也感紧劝道:“小肖啊,做人有时候该吃亏就得吃亏,别老想着报复,再说了,我们这一路平平安安的,他们也没占到便宜。”
  “黎姐,马叔,你们放心,我自有妙招。”渝州胸有成竹的整了整衣服,再将头发揉得稀乱,做完这些,他弯下腰,附在乔诗雨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小女孩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渝州满意摸了摸她的脑袋,伸出小手指,道:“拉钩哦,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嗯。”小女孩这回重重的点了点头。
  做完这些,渝州对着其余几人眨了眨眼,就找了个位置就躺了下来。
  陆萌与马国明还想再劝,却被渝州一个摇头堵了回去。
  “行了,有些人想寻死,你们又何必拦他。”黎晴扭过头,瞧也不瞧他一眼,直接走了,那双36码的小脚,即便脱去了高跟鞋,还是在阶梯上踩出了咚咚咚的响声。
  “一路顺风。”渝州说道。
  “自己保重。”其余三人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多劝,就追着黎晴的脚步上去了。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楼道里慢慢静了下来,终于只剩下渝州一个人了。
  大理石的楼梯很是冰凉,那棱角分明的石砖也膈得他心慌,渝州叹了口气,重新坐了起来,果然做坏事的人,总会受到报应。
  在他的想法中,这盘旋向上的楼道必暗藏玄机,一般情况下,陷阱会由易转难,可走了这么多路,别说陷阱,就连称得上是阻挠的事都没发生一件。
  那么按照他的推断,最大的可能,便是在接近终点时,出现一个杀招,猝不及防间淘汰大部分玩家。
  他不能再向前走了,渝州静静地将衣服穿回正面,干涸的血迹被掩盖在了厚实的面料下。就在刚才,他将小女孩儿送给他的球形薄荷糖,重新塞回了女孩手中,嘱咐她,如果安全到达烟囱顶,就用指甲在薄荷糖的表面刻一个“一”字丢下来,如果中间遇到了小波折,就刻一个“二”字,如果遇到大麻烦,那就什么都不要刻,直接将薄荷糖丢下来。地心引力会载着这颗不起眼的小东西重回他的身边。
  带着他想知道的一切。
  或许黎晴会猜测他们两个之间究竟交换了什么信息,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逼问一个10岁的小女孩儿,不仅如此,她还会制止马国明与陆萌两人的询问。
  渝州的笑容在寂静无人的黑暗中盛开,彷如一朵带毒的罂粟。报复,他为什么要报复,他和小胡子是一样的人。
  冰冷的灯光洒在寂静的走道上,没有风,也没有虫鸣,好似世界一切声音都被吞没,无垠天地间,只剩下渝州一人,壁画上那个阴仄仄的男人正细眯着眼,似喜非喜地看着他。
  孤独,彷徨,恐惧像见着腐肉的苍蝇,蜂拥而上。
  然而渝州笑了,行走在黑夜中的人永远不会惧怕黑夜。
  他直勾勾地看着壁画,在心中描绘那怪异男人的身影,关于这些涂鸦,其实他还有一个发现没有说出口。那就是突变,墙上涂鸦的尺寸在慢慢变大的过程中,出现了两个大跃进。一者是在100米左右的地方,另一者则是在 800m左右的地方。而同样也是在这两个点,画面上的意象突然变得稀疏起来。
  这只是一个巧合,又或者是在暗示些什么?渝州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
  弹珠落在地板上的清脆声音由远及近,像一曲悠扬的小提琴,拉响了渝州的心弦。
  来了。
  渝州昂起了头,他刚才一直在默数着心跳,1675下。他的心跳一直很平稳,每分钟大约88下,这样一算,不到20分钟 。
  糖球落地的声音越发接近了,转眼间,一颗透明色的小球便在转角处出现了,渝州蹲下身子,用身体挡住了那颗奔奔跳跳的小东西,然后一巴掌盖住了它。
  感觉到那颗糖球在他手心逐渐停止了跳动,渝州屏住了呼吸,轻轻将它翻了过来。
  “1”
  打横的1字写在小球上。渝州用手搓了搓它的表面。确实只有一个一字。他有些惊讶,这么说来,整条路没有陷阱,没有埋伏,是一条完全全的康庄大道。
  可是这不合情理,辛辛苦苦将他们几个绑来此处,玩一个小学生都能通关的游戏,何苦呢?何必呢?
  渝州靠着墙根坐下,指尖有规律地轻叩着台阶。一个呼吸的时间,他舒儿一笑,这还真是纯新手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妨由他来让这个游戏更趣味一些吧。
 
 
第6章 跑就完事了(四)
  胡高越,也就是小胡子,出生于一个三线小城市。从小便是听着爹妈的吵架声长大。久而久之,他便越来越讨厌留在家中。
  上了初中后,通过同学介绍,他第一次接触到了网吧游戏,很快就沉迷了进去,连带染上了烟瘾。由于他妈手紧,没什么零用钱给他,胡高越瘾又大,受不住,趁着夜色撬了一辆自行车拿去卖。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条财路,就这样干了几年。可谁知公共自行车突然兴起了,他的日子也慢慢不好过了。
  没办法,给隔壁高老头送了些好处,学了一门做假证的手艺,算是混口饭吃,这一天,他吃完饭,去于姐的棋牌室过了两把手瘾,赚了点小钱,正乐悠悠地回家,突然眼前一黑,就被带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胡高越摸了摸他的小胡子,自打一个小时前,他们4个跟在那女人身后上了楼,已经爬了大约800m的路了,别说危险,连只蚂蚁都没有看到。
  但这样的平静,不但没让他安心,反倒让他有些心绪不宁。
  大理石的台阶上一尘不染,连个脚印都找不出来。胡高越忍不住怀疑前面五人是否真的通过了这里,又或者是凭空消失在了虚无中。
  他愤恨的望了旁边的胖子一眼,md,要不是这个优柔寡断的杂种,早在那女人上去五分钟后,他们就该跟上了,结果硬是拖了30分钟。
  胡高越狠狠踢了那胖子一脚:“行了,别休息了。tm只有500米,赶紧的吧。”
  “夭寿仔,急着投胎吗?”胖子的肚皮一挺,游泳圈似的肥肉像遇上海浪般上下颠簸,“要上你上,我还要休息。”
  “你!”小胡子青筋暴突,论打架的技巧他绝对不会输给这个胖子,但在这螺旋形的楼道上,胖子那几百斤的体重还是很有威胁的,若是一个不小心被推下楼梯,脊椎都要摔断。
  胡高越只好深吸了一口气,转向其他两人 “好好好,你们呢?”
  两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
  “行吧,既然你们不急,那我们就慢慢来吧。”胡高越冷笑一声,也坐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上方突然传来了一阵痛呼声。
  “啊!!”
  短促而又尖锐的声音,犹如滚油中的一滴水,瞬间打破了这脆弱的平衡。
  胡高越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怎,怎么回事?”胖子也慌乱地想要站起来,却被那一身肥肉拖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摔下去。
  “走,上去看看。”胡高越三步并两步冲了上去,却见其余三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胡高越的脚步也停了下了,低声呵斥道,“你们脑子里都是屎吗?这种时候还想着卖队友?”
  “要去你去,上面肯定出了事,这时候去,不是送吗?”胖子满脸横肉甩得像个波浪鼓,“我们应该向下跑。”
  “你们两个也不上去?”胡高越看着另两个犹豫不决的人问到。
  两人同样地对视了一眼,依然默不作声。
  “你们是不是傻x?”胡高越简直比吃了屎还难受,“我在下面都搜过了,没有暗门,没有机关,想要出去,只能上烟囱。这里没吃没喝,不管拖多久,我们总归是要上去的,更何况,刚才那只鸡还定了6个小时的时限,谁知道没完成会怎样。
  那东北赤佬的尸体还在大厅里躺着呢,你们这么快就忘了吗?”
  胡高越见其余三人的表情都明显有所松动,接着道:“趁着上面那些蠢货替我们冲锋陷阵,我们应该牢牢把握住机会,寻找破解危机之法。不然,我们留在后面意义何在,还不如9个人一起上去呢。”
  说完,胡高越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他们一眼,“要上的跟我上,不想上的……就留下等死吧!”
  话说道这份上,4人都凝神屏息,小心翼翼地向上走去,胖子走在最后,眼神却不住的往下瞟,似乎是准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转身逃跑。
  “咯噔咯噔”楼道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好似有人在拖着一个笨重的行李箱,缓步下楼。
  胡高越忙停下脚步,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其余几人在他身后站定,大气都不敢出。
  到了这份上,是死是活都得去一探究竟了,胡高越心一横,就贴着柱子探出了脑袋。
  只是这一眼,就让他双目龇张,肝胆俱裂。
  只见怪鸡咯咯哒拉着那个痨病鬼的右脚,正一步一步将他拖下楼梯,刚才的声响不是别的,正是脑壳不断撞击大理石砖所发出的咚咚声。
  胡高越惊恐地睁大了眼,那痨病鬼本就没几两肉,这会儿衣服散乱,浑身是血,黑洞洞的双眼暴突在外,像两个吹涨了的气球,连眼角都要裂开了。
  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见到胡高越几人,咯咯哒也似乎也吃了一惊,它像一个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学生,手一松,猎物的大腿就落在了地上,它一脸无辜的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正要说话,却被一阵虚弱的咳嗽声打断。
  那痨病鬼还没有死,他无力地向胡高越伸出右手,表情扭曲道:“救,救我。”
  嘶哑的声音带着黏着的痛意,说完,他便剧烈咳嗽起来,仿佛这句话用去了他全部的力气。
  “啊!!!”胖子惊呼一声,像一个皮球一样滚下了楼梯。
  恐惧的导火索被点燃,剩下的一发不可收拾,跟在胡高越身后的两人也你推我搡,争先恐后地奔下楼梯。
  眨眼睛,楼道上只剩下了胡高越一人。
  “我操。”胡高越暗骂一声,从那络腮胡的东北佬看来,这只奇怪生物应该只会在特定情况下伤人,这痨病鬼十有八九是犯了什么禁忌,才会被整治成这样。
  只是现在,那三个怂货一跑,留他一人独自面对,胡高越一时间也是坠坠不安起来,如果他不小心猜错了呢。如果那只鸡会随性伤人呢?
  胡高越打了个寒战,越是越是脊背发寒,他不敢直视咯咯哒橙红色的眼睛,只能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到了转弯处,他再也控制不住,飞也似的逃跑了。
  四人走后不久,那个躺倒在地上的人一溜烟地爬了起来,完全没有刚才的狼狈,他整了整一团糟的头发,这才抬起脸道:“谢谢你了,咯咯哒先生。”
  此人正是渝州。
  咯咯哒歪了歪脑袋,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渝州笑了笑,没有说话,自从黎晴他们安全到达烟囱顶,他就萌生出了一个想法,这是一个新手局,咯咯哒是新手引导者,那么他所谓的解疑答惑,随叫随到或许并不是空谈。既然这样,或许他真有办法整治整治那个小胡子。
  想好策略的渝州先是打碎了墙上的一盏壁灯,让这一段阶梯显得更加昏暗,接着他便静静等待楼下四人的到来。
  幸运的是,那四人没让他多等,很快他们的脚步声便出现在了楼道中。渝州当即便用壁灯的碎玻璃划开了手指与衣物,让伤势看上去更逼真些,接着便用一声尖叫吸引楼下人的注意,再用手肘不断敲击石砖,仿造出身体被拖拉的声响。
  等到楼下几人的脚步声接近时,渝州对着空无一物的暗处柔声低喃道:“咯咯哒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眨眼之间,一只肥硕的公鸡便出现在了通道里。
  不等他开口,渝州先发制人,轻声道:“你看,楼下来的是谁?”
  暗示性的话语,让咯咯哒下意识的朝烟囱下看去,渝州则乘此调整自己的位置,他将身子往咯咯哒身后挪了几个台阶,并将左腿抬起停驻在半空,掩盖在那有着丰满羽毛的翅膀后头,在昏暗的灯光下,通过借位,让刚探出头来的小胡子四人,下意识认为是咯咯哒拖着他的左腿,加上一开始声音的暗示,他们很自然的就脑补出了咯咯哒像拖麻袋一样拖着他下楼的场面。
  一切如他所料,受此惊吓,三人飞也似的狂奔而去。倒是小胡子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让他有些吃惊,险些以为计划要失败了。不过还好,那小胡子最终还是心有忌惮,离开了。
  渝州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一连串的反应,他在脑海中预演过好几遍。如果咯咯哒没来,那他就顺势往那一躺,假装昏迷。而如果在演戏途中不幸被拆穿,他只需往咯咯哒身后一躲,谅那四人也不敢真拿他怎么样?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只有那只鸡头人身的诡异生物,他借它作势,不知这个生物会怎么想,是否会突然变脸,拿他开刀。
  然而,被人当老虎借了一次威风的咯咯哒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只是用橙红色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渝州,看不出喜怒哀乐,却诡异地让人发寒,良久它才开口:“还有问题吗?”
  渝州小退了一步,谨慎地问到,“确实有几个问题还想请教您。”
  咯咯哒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好似在看一个新奇的玩具:“这可真是稀奇了,来来去去这么多玩家,有一语不发的,有仓皇逃窜的,有组团壮胆的,就是没见过敢单独向我提问的。”
  渝州这回放心了:“不会,我到觉得咯咯哒先生挺亲切的。”
  咯咯哒用翅膀捂住了他的鸡嘴,yin荡地笑了起来,“没错没错,我早听说过,你们地球人,一半喜欢鸡,另一半也喜欢鸡吧。”
  “咯咯哒先生真幽默。”渝州干笑了一声,“还是回到问题上来吧。我的第一个问题,十维公约到底是什么?”
  咯咯哒一听,立刻熟练地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pose,似乎对这个问题早已习以为常:“十维公约,这里有数不尽的财宝美酒,吃不尽的炸鸡汉堡,只要你们能完成挑战,人生巅峰将不再是梦咯咯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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