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有个疑惑。你知道我们氏王吗,他也喜欢男的,从来都不碰女人,你们这些男风,真的对女人一点不感兴趣吗?”
叶临川不言不语,装死般闭上了眼睛,只听姬岚又道:“即便是在情毒的作用下,也能对女辈不感兴趣吗?”
原来是因为这种下流的药,难怪他感觉身体不太对劲。
“水是冷的。”姬岚用皓腕撩起池水,又伸手捏住叶临川的下巴,“但身体却是热的,希望今夜你能解答我的疑惑。”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姬岚这才注意到叶临川唇角在溢血。她脸色一变,忙捏开他的脸颊,却见他口内一片血红。
“你这是在强行冲穴?你疯了吗!你会灵脉爆裂而死的!”姬岚急忙摇了摇叶临川的肩膀,他却歪着脑袋毫无反应。她又慌忙把他胸口的银针拔下来,骂咧道:“你个死鬼,真是不要命!难道你宁可死都不愿意跟我试试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醒醒!你给我醒醒!”姬岚拍了拍叶临川的脸颊,不料他竟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紧接着是骨头错位的闷响和她的惨叫。
“你怎……”姬岚疼得说不出话,另一手捏着银针胡乱扎向叶临川胸口,不料银针被他敏捷夺过,反倒拍进了她的小腹下。
叶临川吐了一口血水道:“我当然不会傻到强行冲穴。”
“那……你为什么会吐血?”
“嘴内之前就有伤,我再轻轻一咬,伤口又破了而已。”
“你故意的,你骗我给你解穴!你利用我的感情!”
叶临川置若罔闻,上岸拾起散落在地的青袍,扬手披在肩上。他皱眉看了眼自己身下,背对着姬岚道:“你这情毒,有药可解吗?”
姬岚诡谲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是炼毒师,当然不会炼解药。你若真要解药,那我便是你的解药。要么和我一起快活,要么和我一起死,你自己选一个吧。”
叶临川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他在水池四周寻了一番,见石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药瓶,便拧开瓶塞隔远嗅了下,却发现都是毒.药。他便把那堆药瓶抱到池边,然后打开药瓶往池水里倒。
“你要干什么?”姬岚一脸惊恐,无奈身体动弹不得。
“当真没有解药?”叶临川说着又打开一瓶药。
姬岚瞪圆眼睛怒喝道:“没有!炼毒师怎么可能炼解药?你中了情毒就必须行房,否则无药可救!”
叶临川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把药瓶里的粉末全洒进池中,然后又拧开下一瓶。池水渐渐变了颜色,姬岚似乎感觉到异常了,几乎是哭着求道:“住手啊,别这样对我,我曾救了你的命啊!”
“我这人何止是凉薄,我还很记仇。我手臂上这伤,从来就没有怪过我家鱼儿,我一直都是记在你头上的。”叶临川边说边往池中倒药,几句话的功夫就倒了七八瓶进去。
“伤你的是他,又不是我!我只是奉命办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姬岚哭求着,表情已经开始扭曲了。
她颤颤盯着自己手臂上的皮肤,几条诡异的毒纹渐渐爬了上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毒入肺腑,忽然丧心病狂地笑了起来,“杀了我你也没救了,两个时辰内你不行房事,就会血脉爆裂而死!”
“反正你先死。”叶临川眼色一冷,甩袖把那堆药瓶全都打落池中。
“我的王不会放过你的,鲛族不会放过你的!”姬岚嘶声厉喝着,额角处青筋暴起,脸颊上也爬满了黑色毒纹。
“让你死在自己的毒下,是我对你炼药技艺的肯定,你真是一名优秀的炼毒师。”叶临川说着,还向姬岚微微鞠了一躬,随即转身潇洒地离去。而池中的女鲛,微微抽搐了下身体,便不再动弹了……
夜雨淅淅沥沥,天地灰蒙蒙的,房屋街道轮廓陌生。
叶临川踉踉跄跄地走在雨中,膝盖处的伤还在疼,一路留下深深浅浅的泥泞。他脸颊烧烫,冰凉的雨水打落在他身上,却浇不灭他体内熊熊焚烧的欲.火。
他无法辨清方向,这是哪里,江天堡在哪边,他心爱的人又在哪里?他已经这样走了多久,他的命还剩多久?
第39章 咸鱼要搞事
叶临川眼色一冷, 甩袖把那堆药瓶全都打落池中。
“我的王不会放过你的,鲛族不会放过你的!”姬岚嘶声厉喝着, 额角处青筋暴起, 脸颊上也爬满了黑色毒纹。
“让你死在自己的毒下,是我对你炼药技艺的肯定, 你真是一名优秀的炼毒师。”叶临川说着, 还向姬岚微微鞠了一躬,随即转身潇洒地离去。而池中的女鲛,微微抽搐了下身体, 便不再动弹了……
夜雨淅淅沥沥,天地灰蒙蒙的,房屋街道轮廓陌生。
叶临川踉踉跄跄地走在雨中,膝盖处的伤还在疼,一路留下深深浅浅的泥泞。他脸颊烧烫, 冰凉的雨水打落在他身上, 却浇不灭他体内熊熊焚烧的欲焰。
他无法辨清方向,这是哪里, 江天堡在哪边,他心爱的人又在哪里?他已经这样走了多久,他的命还剩多久?
不知奔走了多久, 雨雾中传来朦胧的啾鸣声。叶临川抬头望向夜空, 一只白鸟盘旋啾鸣着, 正是他的雪鹱。他扬起唇角, 冲它喊道:“好孩子, 带我回去找鱼儿吧!”
雪鹱清脆地啾鸣一声,振翅向前方飞去,他跌跌撞撞地跟上。每当他走不动的时候,雪鹱就会停在屋檐上等他。渐渐的,沿路房屋变得熟悉起来,是回江天堡的路。
尔后雨停了,街上寂寥无人,缭绕着轻纱似的薄雾。他感觉身体越来越燥热,不禁用手扒开胸口的衣襟,甚至想把衣袍都脱掉。就在这时候,他隐隐听到哪里传来歌声。
那歌声缥缈不真切,就像是从梦中传来,勾起一段前尘往事。他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心里想着继续赶回江天堡,但步伐却鬼使神差地寻着歌声找了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歌声也越来越清晰,绵长哀伤,清越而空灵。诡异的是,他听着那歌声,竟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了。那歌声仿佛有着一股神奇的治愈力,能够抚平他内心的躁动和焦虑。
等他寻到地方,才发现自己竟来到了江天宝库外。此刻,在那乱剑丛下有两道浅色的人影,看身形似乎是一男一女。而发出歌声的正是那名男子,他唱的不是人族语言,所以叶临川一句也听不懂,只是觉得很好听,想就这么一直听下去。
察觉有人过来了,歌声戛然而止。叶临川疲惫地蹲下来,又觉得浑身燥热难耐。那一男一女从薄雾中走来,他看不清对方的容貌,沙哑道:“我能否……请你再多唱一会儿?”
“大胆!你知道这位是何人吗?”女子呵斥道。
“这是祭奠故友的歌,不是为活人而唱的。”男子的声音非常动听,清冽如山间的清泉,又脆如断裂的冰雪。
“我……请你再……再唱一会儿。”叶临川喘息道,他满头热汗,感觉浑身血脉在逆流,也许下一刻就会血脉爆裂而死。
女子道:“我嗅着此人身上毒香尤烈,许是中了什么邪祟媚毒,命不久矣,我们还是走罢,以免招惹是非。”
“请你再唱一会儿……就一会儿……”
男子犹疑片刻,再度吟唱起来,但这次他唱的不是祭灵歌,而是能抚平情绪的清心歌,曲调悠扬,如暖风从天际吹来。
叶临川还是一句听不懂,但一听到歌声,跳动的血脉便平息了下来。他立即就地打坐,凝神调理灵息。歌声萦绕在耳,轻抚内心,对他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男子一曲唱罢,叶临川也调理顺畅了,虽然情毒未解,但身体已经轻松许多。只听那女子道:“知道给你唱歌的是什么人吗,便宜你了。”
叶临川忙起身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姓兰。”
叶临川这便作了一揖,“多谢兰公子相救。”
“走罢。”男子说着便和女子一齐转身,叶临川急忙追问道:“且慢,恕我冒昧,请问二位为何出现在这里?”
他心下奇怪得很,这两人到底是何来历,怎么会深夜出现在江天宝库外?还有男子所说的祭奠故友,又是哪位故友?
两人没有回答,才走出几步便消失在了迷雾中。叶临川诧异地顾目四望,竟连个鬼影都没有。他不禁揣摩起来,忽觉脊背发凉,因为他遇到的好像不是人,而是鲛。那男子唱歌时,用的好像就是鲛族古语,只有鲛人的歌声才会这么动人。
“姓兰?”叶临川只觉得头皮一奓,如果那男子真是鲛人,还姓兰的话,很可能是鲛族的一位氏王!
他不敢再深想,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如何破解身上的情毒。还有江天堡的大家正处于危难中,他必须想办法潜回去救他们。
翌日,太阳久违地露了会儿脸,白雾笼罩着整片江天堡。
少年们一早就被驱赶起来,继续去训猎场上挖坑。就连巫灵尘也被遣去挖坑了,只有楚儿身份特殊,没有被限制自由。由于没吃饱饭,又干着苦力活儿,少年们一个个有气无力,神色憔悴。倒是那几只傻乎乎的巨鲛,越刨越来劲。
宁有峰正在场边的凉亭里,他侧躺在石桌上,用手臂托着脸颊闭目休憩。江羡鱼就坐在旁边石凳上,死死盯着宁有峰,眼睛下挂着一层黑眼圈。他被宁有峰折腾得一宿没睡,这小子昨夜缠着江照水讲睡前故事,他不忍心看病弱的妹妹受累,只好自己来讲。
但他不会讲故事,只得信口胡扯,把自己化身为故事主角,讲自己早年如何猎鲛,如何结识友人。没想到宁有峰越听越兴奋,还问东问西的,最后他自己都说得快睡着了,宁有峰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庆幸的是,宁有峰的防备心并不强,江羡鱼趁他不注意,已经把腹部的封灵针取了出来。他还把双手上的绳索解开了,此刻那绳索只是佯套在手腕上。他偷瞄了瞄守在凉亭四周的鲛兵,眼下他需要找到一个机会对宁有峰下手。
“咳咳,宁有峰,你睡着啦?”江羡鱼小声问道,伸手在宁有峰眼前晃了晃,他没什么反应。
“宁有峰?真睡着啦?”江羡鱼凑近了问,宁有峰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便把那根封灵针摸了出来,瞅准宁有峰腹部的灵穴,小心翼翼地刺了过去。
眼看只差一点江羡鱼就要把银针刺入,谁知宁有峰突然打了个喷嚏,吓得他手一抖,银针就不知掉哪儿去了。宁有峰揉了揉鼻尖,打着呵欠看着江羡鱼,他心虚地将视线挪到别处。
“好无聊啊……”宁有峰翻了个身,枕着手臂继续睡。
江羡鱼等了会儿,看宁有峰又不动了,便低头四下寻找,最后发现银针竟然嵌挂在了宁有峰的铠甲上。他正想着要如何把银针取下来,两名鲛兵却匆匆赶了过来,上前叩首道:“禀少将军,不好了!”
“姬岚大人她……死了!”
“她怎么就死了?”江羡鱼惊诧道。
宁有峰揉着头发从桌上坐了起来,“啥,姬岚是谁啊?”
鲛兵解释道:“就是岚姐,岚大姐头啊,今早发现她死在池中,被她自己炼的药给毒死了。但昨日送到她那边去的男人却不知去向,属下怀疑八成就是那个人干的!”
“哦,那你们还不快去抓凶手。”
“已经派人在找了,那人应该也中了毒,料他逃不了多远。”
“他中了什么毒?”江羡鱼急切道。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行吧,去吧去吧。”宁有峰摆手让鲛兵们退下,自己又倒在石桌上继续睡。江羡鱼不由惊奇地打量起他,这小子听到同伴的死讯,居然一点悲伤愤怒的情绪都没有。
午后天空又阴沉下来,少年们和鲛兽们还在挖坑。宁有峰肚子饿了,便让鲛兵从莲池里抓些锦鲤过来吃。很快几条肥硕的锦鲤就被呈了上来,江羡鱼狐疑地打量着盘中锦鲤,觉得鱼肚子有点鼓囊囊的。
宁有峰挑了最大的那条,咬着鱼肚子啃了起来。随即他又扔了一条锦鲤给江羡鱼,“给你,一块儿吃。”
江羡鱼刚要咬,宁有峰却突然大叫一声,扔掉锦鲤跳了起来,紧接着吐出一大口血红的东西。江羡鱼惊愕地一看,那锦鲤腹中居然塞满了红辣椒,而宁有峰被辣得不断嗤气,脱衣跳脚,上蹿下跳。
“这……什么情况?”
江羡鱼慌忙闪开,只见宁有峰把战甲扒了下来,愤然往石桌上一甩,轰的一声大响,竟将偌大的石桌抽为两半!他整张脸都被辣得通红,就连身上皮肤都泛出粉红色,再加上他的头发也是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要烧着一样。
“好辣啊!好辣啊!辣死我了!”宁有峰发狂地挠着喉咙,面目扭曲,说话时嘴角还不断溢出微红的辣椒水。
“是谁在辣我?!”
“不不不是我们……”鲛兵们吓得纷纷跪下,宁有峰暴怒地旋身一脚扫上来,像踢球似的把他们踹得四散横飞。
“好辣啊——是谁在辣我?!”
宁有峰怒吼着操起大斩刀,向训猎场上的少年们冲了过去。少年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扔掉铁锹四散逃去,无奈脚下拷着铁索,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宁有峰癫狂地挥刀乱斩,石板被斩得连连翻开,碎屑激扬,少年们惊叫着左闪右避,巨鲛们也受惊奔散开去。
“究竟是谁在辣我?!”
“我们不知道啊!不是我们干的!”
“那就把你们全杀掉!好辣啊——”
一群鲛兵围在旁边不知所措,显然都不敢上去阻止宁有峰。江羡鱼眼看少年们被斩伤,当即从鲛兵手中夺过战戟,飞身冲上去阻拦。
长戟与斩刀重重交击,碰击出炫目的火光。宁有峰招式大开大合,每一斩都如有千钧之力,震得江羡鱼手臂麻木疼痛,才三招下来,他就握不住战戟了,只得边挡边撤。
“好辣啊!是你在辣我吗?”
“哈哈哈哈哈辣死你活该!”
少年们趁乱逃向训猎场边,巫灵尘也混在少年当中,慌乱间看楚儿在旁边看热闹,他忙把楚儿抱到怀中道:“是不是你在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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