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孔家是不是和太子一起的现在外面人眼睛里都是太子那一派的。
那么这次的事情恐怕和孔家脱不了关系, 孔家背后是五皇子惠妃。
惠妃和贤妃、五皇子和成王殿下又是一派。
想到这里邵泽面色一变, 成王在狩猎营地时还拉过他想要他加入阵营一起对抗太子。
一般进入一个阵营都是需要递投名状的。
可是他的情况特殊, 这么说来这次就是成王故意弄出来让他呈给父皇的罪证了。
想到这里邵泽打了个冷颤, 五皇子的心计不知道怎么样。
目前看来他的几个哥哥除了宣王心计都颇为深沉。
只有宣王一个是傻白甜。
顾余傍晚到来的时候就看见黑暗中邵泽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的发呆。
整个人和黑色融为一体无端的给人一种落寞孤单的感觉。
心里一痛,赶忙开口:“怎么不点上蜡烛,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突如其来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邵泽。
抬起头来望向顾余:“无妨, 我们这就走吧。带你去看看一群老鼠怎么逃窜。”
顾余:.....
这比喻真的突出了暴君的王霸之气。
孩子是谁给你的自信?是玉皇大帝还是阎王爷。
顾余跟在邵泽身后左拐右拐的向着越发黑暗的地方走去。
看着越走越冷清越黑暗的小巷子, 顾余使劲的搓了搓胳膊, 咽下了一口口水。
不怪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他记得电视剧和小说都是那么写的——
月黑风高夜最好杀人,尤其皇宫中不知道飘荡了多少鬼魂。
听说皇宫中夜晚偏僻的地方还能听见鬼魂的尖叫声以及能够看见墙上的鬼魂到处走动。
“殿下, 我们这是从哪里出去啊?这个时候宫里都下钥了吧。”
邵泽闻言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扭头冲着顾余一笑:“我们从裕丰园后面出去。”
裕丰园?
顾余一怔,他看书的时候对这个裕丰园印象特别深刻。
传闻这里是先帝开辟的独独属于他自己的地盘。
先帝喜爱各种凶猛野兽特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建立了这个裕丰园。
怎奈何裕丰园管理不精, 竟然让一只凶猛的狼跑了出来。
那一夜宫中死了无数的宫女和几位嫔妃。
御史言官次日就上书抨击了多次这才使得先帝含泪关闭了裕丰园。
当今皇上并没有想过开放裕丰园,可是....顾余瞅了一眼邵泽的背影。
他记得书中写到邵泽推翻了原主之后不顾众人的阻拦开放了裕丰园, 把裕丰园设成了私狱。
看谁不顺眼就让人拖去裕丰园活活折磨而死, 死后尸体喂了野狗让死者不得入轮回。
裕丰园是一处完完全全木制而成的屋子, 里里外外全是木头制作而成。
且最外面就像篱笆一样只是草草的围了个圈。
顾余看得嘴角一抽, 怪不得狼会跑出来就这篱笆糊弄三岁小儿了吧。
别看这里偏僻可是还是有人巡逻的。
由于这里位于皇宫最西角,与宫外只一墙之隔, 禁军比其他地方更多且巡逻的更加严密。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处铜缸旁边,顾余悄悄的探出一个脑袋瞅了瞅立马又缩了回去。
邵泽指着前面刚刚巡逻过去的一队禁军:“这里的巡逻一个来回是一盏茶的时间,这队人马刚刚过去等他们回来我们就得快速就去。”
邵泽想要拉住顾余以防他一会儿掉队。
伸出手后才想起来顾余白天跟他说过的话, 手一顿强行拐了一个弯虚虚的浮在顾余的背上方。
邵泽抬头无声的冲着顾余嘿嘿一笑,笑容里满是尴尬。
顾余眼睛笑意闪过,若无其事的装作没有察觉到邵泽的尴尬,静静的心里默数着时间。
“走。就是现在。”邵泽率先快速的冲出去,顾余紧紧的跟随其后。
两个人顺利的避开了禁军的巡逻进入了圆内。
邵泽带着顾余左拐右拐的最终站在了一处挖好的狗洞旁边。
望着那个狗洞邵泽额头一瞬间的青筋暴起。
他是吩咐暗一给他寻找一处能够出去的地方了,怎么能想到是让他们钻狗洞?
早知道他还不如曝光了他的高超武功。
“这,是要钻过去?”顾余用手指着那一处的地方语气中满满的不可思议。
邵泽硬着头皮点头:“是,是啊。”不然还能怎么现在抱着顾余用武功飞出去?
“你不是有武功吗?”顾余疑惑的问,他记得遭遇刺杀的时候这人还杀人来着。
邵泽一瞬间的僵硬,哈哈一笑:“你是说那次刺杀吧,那是我胡乱砍的,我要是有武功的话咱们还能掉入河流?”
“哦。”骗子。
顾余也不拆穿邵泽的装傻,仿佛是相信邵泽的说辞率先弯下腰顺着狗洞钻了过去。
幸好这个洞还算大,要是钻一半屁--股被卡住那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两人出来快速的朝着秦家酒楼而去,他得到消息严旬今晚会在酒楼宴客,现在赶过去还是来得及的。
“哎呦,客官您又来了?”小厮看着刚刚离去没有两天又回来的大客户笑的见牙不见眼。
“给我们一间地字号的房间顺便上几桌饭菜就可以了。”
‘地字号’是秦家酒楼普通百姓吃饭的地方。
中间只有一扇屏风阻隔,相邻的两桌自然是能够听清隔壁的说话声的。
严旬今天就在地字号招待客人。
皇上下令身为官员不得奢靡享受一旦被逮住全家三代近亲成年砍头,年幼的流放充军。
严旬想要拉拢人只能偷偷摸摸的定下地字号的房间。
此刻的严旬正在举着酒杯对着旁边的邵弘,讪笑:“殿下,您吩咐臣的事情臣都做好了。”
邵泽和顾余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对面竟然是太子殿下本人。
“嗯。”邵弘冷笑一声:“最近你就把尸体处理了,倒上我给你的药物倒时候孤自然会把成王引过去。你见机行事即可。”
严旬点点头:“那魏王殿下呢?他今天下午来大理寺查看尸体了,不知道查到了什么。臣有些担心。”
邵弘眼睛里狠厉闪过,上次刺杀没有杀掉邵泽也就算了。
居然还阴差阳错的让这人得了爵位,这次他弄不死邵泽也得从他身上剥下一层皮来。
“他懂什么。验尸这种细致活皇家子弟从来不曾学过,更何况这人还没什么文化,不足为虑。”
严旬低下头想了想。
他听说太子最恨魏王了虽然他不知道原因,可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体察上意乃是他的指责所在。
“殿下,臣有一个法子可以使得魏王受到皇上厌弃。”
邵弘眼睛一亮,端起手中的茶杯来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淡声:“你说说。”
“他现在刚刚得到皇上的信任肯定着急立功呢。”
“如果这件案子他办错了岂不是皇上对他的印象会及其的不好?我们可以祸水东引,让他揪出五皇子或者成王,到时候还怕他...”
严旬嘿嘿一笑,奸笑声顿时传入了隔壁邵泽和顾余的耳朵里。
两个人齐齐打了个哆嗦,皆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惊讶和无奈。
顾余惊讶于太子居然如此的想要置邵泽死地。
他想了想两个人应当没有什么大的冲突才对,怎么现在就闹的彼此之间必须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就算是夺位,可是这才刚刚开始不久。
太子不忙着收服官员,对付其他几个人势力庞大的王爷。
怎么会先来对付邵泽这么一个无任何势力的弱皇子?
两个人站起身来悄悄的出了酒楼,邵泽想到刚刚太子那样子就好笑。
他记得以前冷宫中死去的那个女人还告诉他要假装投靠了皇后,可笑。
“那个老头给你的本子你看了吗?”
邵泽回过神来,点头:“自然是看了。”
“那个本子上说尸体是受到外物才致死的,而且头是在尸体死亡之后才被割下来的。”
“而且他们的身体里面还有毒素,如果不及时下葬的话会产生浮肿变大到时候就跟巨人一样!”
毒素?系统告诉他没有这个啊。
[宿主,一般的毒素都会在尸体上面浮现出来。]
[可是如果有一些特殊的我们还需要抽血进一步检测的。由于古代没有这个条件所以就只能放弃了。]
顾余:......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有人故意杀害了这些宫里的内侍以致于想要嫁祸给其他人。
“那现在我们就差不多明了一些事情了。”
“死去的这四个人皆是桓王府伺候的内侍不假,可是——”
顾余语气一变:“他们体内的毒素应当是另一波人马下的,这波人马只想要这些人突如其来的死去造成太子的暴虐。”
邵泽赞同的大幅度点头,眼睛欣赏的看了顾余一眼,接着说道:“至于他们身上的伤痕和割下的头颅应当是太子派人割下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残忍的割下身边伺候的内侍,尤其皇上刚刚册封太子这个时期。”
邵泽嘲讽的一笑:“他倒是聪明知道这样可以快速的洗清他的嫌疑。”
“可惜。”顾余冷笑了一声:“终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就静等太子自己把自己作死嫁祸给成王和五皇子他们。”
邵泽摇摇头:“这个事情里面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明了。”
顾余疑惑的转头,事情就是这样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邵泽淡淡的说:“孔家。”
孔家现在是他的太子少保,邵弘不会自掘坟墓现在就对付这个人。
所以严旬是什么时候跟太子勾结在一起的。又是为了什么背弃了旧主?
还是说严旬只是一个引诱太子的诱饵。背后还有人操控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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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秦家酒楼往西南十余里的一处二层小楼。
其中两个人面对面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从酒楼出来的邵泽和顾余。
二层小楼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界。
单单看能够开在魏国第一皇商旁边,就知道这处外表看起来仅仅用普通木头搭建的小楼, 其实内里大有乾坤。
小楼二层屋内一人穿着蓝色锦袍浑身贵气年约十三的少年和穿着着普通衣袍的中年男子相对而坐。
此时的少年显然是尚未封王的五皇子。
嘴角咧开笑的见牙不见眼:“舅舅的计策着实好的很, 我这四哥也不知道如何入了父皇的眼了最近可是风光的很。”
孔熙右手摩擦着手中的茶盏, 并未回答外甥的话。
眉头紧促, 望着邵泽旁边的一人:“那人你可知是谁?”
邵华顺着舅舅的视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邵泽身边的顾余,眼睛刹那间眯起细细打量了一番。
他刚刚倒是没有注意到他, 只是顾余怎么和邵泽这么一个人混在了一起?
“这人是父皇身边的贴身太监, 名唤顾余。”
顾余。
原来他就是顾余, 孔熙想着前几天父亲嘱咐他的话语。
这个顾余能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从一个最低级的扫洒太监升到现在显然是背后有人。
根据他的情报得知顾余原先是皇后宫中的人且跟太子关系也紧密。
看着楼下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抬头相视一笑, 彼此并肩而走那样子分明就是多年的好友了。
看来他们都小瞧了邵泽。竟然能够把这么一人推到如今的御前。
孔熙自嘲的笑了一声,盯着自家的外甥,嘱咐道:“你回去之后好好打听一下那个顾余, 他不简单。”
邵华面色一整,小脸上笑意一收严肃的点了点头。
想起来他出宫二哥嘱咐的话, 现在显然不适合跟舅舅提起了。
那事情如果牵扯进自家的母家后果不可设想。
孔熙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水:“这次的事情你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要提醒你母妃后宫中怕是皇后会有一些动作。”
邵华疑惑不解:“皇后?”
孔熙沉稳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杯子中飘散出来的茶香混合着他的声音, 使得人听起来就有一种无端端的信服之感:
“这次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皇后为了自家儿子洗脱嫌疑必定会用另一件事情转移视线。”
而皇后最好的目标就是现在没有踏入朝堂无任何势力的自家外甥。
与外界都在紧张筹谋的众人不同, 宣王府上则是琴声阵阵,仿佛让人置身于世外桃源。
亭子中盘膝端坐着个身穿月白色的少年公子, 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在抚琴。
星月相映下,只见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 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
行动之间让人无端端屏住呼吸生怕唐突了这么一位贵公子。
今夜的他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九天之上垂云而下,下凡历劫的仙人。
纵然令历史上的四大美男子复生,恐怕也黯然失色。
琴声叮咚,妙韵天成,琴中蕴含着喜悦以及主人的藏在心底的野心报复。
“你是说太子打算对付成王和五皇子了?”
心腹眼神不敢再看亭子中的主子,弯腰恭敬的回答:“是。根据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我们要不要帮助魏王一把。”
帮助吗?
邵期扬起嘴角笑了一声,眼神专注到看着古琴上一根根琴弦:
“我们自然是要帮助一把了,送去消息。皇后明天宴请四妃,宴会上将会上演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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