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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啊,太子殿下(穿越重生)——遥的海王琴

时间:2020-04-12 13:21:24  作者:遥的海王琴
  两人错开身地瞬间,天乾帝就听到萧弘“悄悄”地说:“惜朝,你放心吧,咱爹不会为难你的。”
  “咳咳……”背后忽然传来轻嗓子的声音,只见天乾帝瞪着胡言乱语的萧弘一眼,然后道,“还不快滚?”
  “滚啦滚啦。”萧弘朝贺惜朝挤挤眼睛,终于消失在门口。
  原本好好的君臣,被萧弘那句“咱爹”弄得好生别捏,天乾帝看着安静地站着贺惜朝,耳边还回想着那混账儿子说的“儿媳妇”,终究是严肃不起来。
  倒是贺惜朝依旧四平八稳得跪下来,口称:“臣贺惜朝,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多谢皇上。”贺惜朝起身。
  天乾帝深深地看着他,四年不见,离京之前还带着一丝稚嫩的少年郎如今已经及冠,举止儒雅端方,气质从容,不得不令人赞叹一句好相貌,好风华。
  瞧着就让人打心底喜欢,天乾帝不禁笑道:“卿一去四年,不仅顺利推行边贸,打理有序。这次北伐匈奴,也多亏了你暗中布局。卿能弃自身安危,以大齐为重,实在令人动容。惜朝,难为你了,朕甚欣慰!”
  这是天乾帝由衷而发。
  贺惜朝这样的臣子,放眼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君主手里的宝贝。
  能解国库之需,能除奸佞之恶,能抗外敌之侵,能探敌国之幕……放哪儿都能发光发热,而且不迂腐,不自傲,一步一步稳得很,年纪轻轻,是再昏聩的皇帝都得倚仗的肱股之臣。
  他能生在天乾帝执政期间,说来真的是后者之幸。
  萧弘一眼看中,死活不放,这个眼光天乾帝想想还得暗自骄傲地赞扬一声: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
  贺惜朝拱手道:“皇上谬赞,此乃微臣分内之事。说来惭愧,臣本想恪守君臣本分,却不想食言与殿下在一处,还请皇上恕欺君之罪。”
  贺惜朝说完便要再跪下,便看到天乾帝摆了摆手:“起吧,不用跪了,此事是非对错无需再论,免得太子跟朕着急。”
  从这一句感慨之中,贺惜朝就知道萧弘将他爹哄得团团转,是彻底放下了心结,准备成全他俩。
  贺惜朝哪怕再镇定,内心之中不免带着喜悦。
  他和萧弘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天乾帝,只要他同意,他们未来的日子就是照在阳光下,幸福得如同花儿一样。
  他依旧还是将膝盖触碰到地上,显示他的诚心,磕头郑重道:“多谢皇上成全,臣必定恪尽职守,辅佐殿下,规劝其行,不让您失望!”
  天乾帝会妥协,虽然萧弘的痴心不改是其中主要原因,然而若不是贺惜朝,他也不会同意。
  “朕相信你。”天乾帝抬手让其起身,然而待贺惜朝一站稳,他忽然又道,“你曾言不娶妻,不纳妾,不留嗣,彻底做一个孤臣。如今弘儿对你痴心不悔,非得与你双宿双飞,一生一世一双人,再无其他,那么你那些话可还算数?”
  “皇上,臣有幸得殿下爱重,此生只有不辜负。”贺惜朝道。
  一代帝王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没话说了。
  “好,弘儿生性跳脱散漫,就交给你了。”天乾帝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嫁女儿的托付在里面。
  “是。”贺惜朝恭敬道。
  “规劝着他点,行事之前想想皇家脸面。”
  “是。”贺惜朝忍了忍笑,依旧恭敬。
  天乾帝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再好交代,便挥手道:“行了,朕就看你们以后,退下吧。”
  “是,臣谢主隆恩。”
  贺惜朝走出清正殿时,真的有些同情天乾帝,遇到这样糟心的儿子也是不容易。
  不过他望着殿外的阳光,心情舒朗起来,脸上带着掩藏不住的喜悦。
  这份注定不受祝福的恋情能有这样的结果,他真的知足了。
  “小贺大人。”身后传来黄公公的声音。
  贺惜朝回头,抬手行礼:“黄公公。”
  “恭喜小贺大人,守得云开见月明。”黄公公是一路看着这两个孩子走过来的,曾经根本没有看好过,好在两人皆没有放弃,才有这份美满。
  萧弘就站在台阶下,等着贺惜朝出来,听见这边谈话,他不禁对黄公公扬了扬手:“老黄,我和惜朝要是能成亲,一定给你好好敬一杯酒。”
  黄公公一听,顿时哭笑不得道:“殿下又在说胡话了。”
  俩男人,皇上能同意在一起已经不容易,还想成亲,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礼部的官员先能一头撞死在泰和殿柱子上。
  萧弘嘿嘿笑了两声,拉起贺惜朝的手,跟他挥了挥,两人就这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弘:爹,您有话对您儿媳妇嘱咐吧,儿子都听他的。
  天乾帝:朕生了一个讨债鬼,赔钱货。
 
 
第326章 对母坦白
  贺惜朝没跟着去太子府, 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家。
  离开四年,他也很想念母亲。
  他和萧弘的情愫, 什么都没透露给李月婵过。而萧弘早些动静,整个京城都传遍, 李月婵怕也知道了。
  贺府大门敞开, 下人们在门口翘首以盼, 终于看到了马车和车夫边上的阿福, 顿时激动地喊道:“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
  在马车于门口停下的瞬间,李月婵在春香的搀扶下急忙忙地走出来:“惜朝……”
  “娘!”贺惜朝下了马车,立刻迎了过去,二话不说先跪下磕了一个头, 抬头道:“不孝儿子今日回来了!”
  “快起来!”李月婵眼中含泪,一眨眼便从脸颊滑落, 握着贺惜朝的肩膀仔细地上下打量, 最后摸着他的脸哭着说,“高了,瘦了,吃了很多苦吧?娘听说你被匈奴抓去, 心都要碎了, 幸好你平安回来,不然我也活不成了。”
  “我没事了, 娘,一点伤都没受,殿下将儿子救出来, 有惊无险。”贺惜朝任由着她抚摸,只是安慰道。
  然而提起殿下,萧弘对贺惜朝尽人皆知的情谊,又让李月婵不知该如何开口。
  贺惜朝见她想问又不敢听,欲言又止的目光,不禁往边上看了一眼,只听到夏荷笑道:“夫人,少爷才刚回来,一路车马劳顿不说,还进宫见了皇上,一定是累了饿了。不如先进屋洗漱一番,奴婢已经吩咐下去让厨子做了一桌席面,到时候边吃边谈?”
  李月婵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耳根子软,夏荷这样一说,她便心疼了,于是连连点头:“对对对,先进屋再说。”
  贺惜朝洗净了满身风尘,他坐在桌前,面对着一桌熟悉可口的饭菜,终于有了已经回京的感觉。
  “快吃吧,都是你爱吃的,这几年你定然吃不好,睡不香。”李月婵一边说着一边给贺惜朝夹菜,不一会儿已经堆成了小山。
  “谢娘。”贺惜朝也不推辞,在塞外虽然他也没亏待自己,可终究京城繁华,一切讲究细致,是那边无法比拟的。
  待吃饱喝足,他放下筷子,看着李月婵,决定不等对方发问,便将事情交代了。
  他说:“曾经娘问过我,想娶什么样的,娘还记得儿子是怎么回答的吗?”
  李月婵握筷子的手一顿,顿时垂下眼睛,瞬间恍然了,她看着贺惜朝道:“原来那么早你们就……惜朝,那是太子呀!都是男子,怎么,怎么能……”
  贺惜朝道:“男女又有何关系,儿子既然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两情相悦的事,自是再美好也没有了。”
  “那子嗣怎么办,贺家的香火,惜朝,你是唯一的儿子,将来该如何面对你爹呢?”李月婵咬着唇说,“再说如今魏国公府,明睿死了,你本来可以……”
  贺惜朝摇头:“魏国公府跟我没关系。至于香火不香火的也没甚重要,人这辈子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最重要,爹在天上,会理解我的。”
  “这这么能行?”
  “怎么不行?娘,我以为您该理解我的,毕竟当初爹跟您私奔的时候,不就是抱着抛却一切长相厮守的想法吗?”贺惜朝幽幽地说。
  他这话顿时将李月婵给噎住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别怪儿子有样学样。
  “况且,私奔是连家人血缘责任都一块儿弃了,可我俩选择的却是共同面对。”
  贺惜朝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虽然戳着李月婵的痛处,可效果却是直接的,后者根本没法反驳,也没资格反对。
  李月婵心里酸楚,然而儿大不由娘,况且自己这娘除了拖累似乎也没做过什么让贺惜朝依靠的事。
  既然贺惜朝坚持,她也只有接受这一条路可走。
  只是那毕竟是太子殿下,将来的皇帝,如此高贵的身份,让她很是担心:“惜朝,你跟太子在一起会不会吃亏啊?这若是男女婚配还有婚书契约,不能随意和离甚至下堂,可你什么都没有,万一殿下……变了心意,那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宰了这只猪头。
  贺惜朝心底玩笑地说,不过看李月婵真的担心,不免失笑道:“儿子又不是女子,离了夫家生活艰难,若是真走不下去,分开便是,娘,不用担心。”
  分开是不会分开的,同归于尽倒是有可能。
  李月婵看贺惜朝那一脸笑眯眯的模样,终究不再说什么。
  只是一直盼望着儿媳妇进门,这下是真的变成泡影了,她叹了一口声,泄了气。
  贺惜朝听着这一声长叹,不免玩笑道:“当然您若一定要个儿媳妇,那就把太子殿下当做儿媳吧,反正也差不多。您要请他陪您喝茶说话,他会来的。”
  闻言李月婵脸上露出惊骇,让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陪她这种深闺妇人消磨时间,她是不要命了吗?
  一想到这种场面,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您放心,他不会对您怎么样的。”贺惜朝若无其事地补充道。
  李月婵是疯了才敢这么大逆不道!
  回头她这么做,太子殿下还不得给贺惜朝穿小鞋,传出去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们这对以下犯上的母子。
  “惜朝……你们好好的就行。”李月婵最后虚弱地说。
  贺惜朝心底一乐,点了头:“您放心。”
  贺惜朝在府邸里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去了谢府。
  他和萧弘之间的事,别人不知道,谢阁老一清二楚,更何况西域四年,谢三是一路跟着他的,凭谢阁老的本事,不用怎么威逼利诱,他孙子定然完全交代了。
  想想自己一意孤行,虽然结局如他所愿,但其中凶险重重,单单自己也就罢了,还拉着谢三一起,贺惜朝无论如何都要去向他的老师请罪的。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不仅谢阁老在,还有几位师兄也一起在等他。
  没位置的谢三耸拉着脑袋经过他的身边,朝他的小师叔挤眉弄眼,给予一个自求平安的眼神,然后快速溜出去了。
  这阵势,颇有三堂会审的感觉。
  贺惜朝心里微怵,不过他向来不行于色,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恭敬得体地行了礼:“学生惜朝见过老师,见过诸位师兄。”
  几位师兄在朝廷已经有要职,其中刑志远作为钦差去江州接替萧弘彻查官场,回来之后便顺利进入了内阁,人称刑阁老,地位更是举足轻重。
  平时都见不到,没想到此刻都在了。
  刑阁老微微一笑道:“四年未见,小师弟越发雅正端方,沉稳内敛,师兄见你平安回来,心中欢喜不已。”
  “多谢诸位师兄,惜朝也分外想念你们。”贺惜朝扬起笑容回道。
  然而他还没说完,只听到坐于正位的谢阁老冷哼了一声:“沉稳内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老夫以为是越发狷狂,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
  谢阁老说完,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贺惜朝更是面色讪讪,果然对他这自作主张,谢阁老是分外不满,攒了四年的火,总算有地儿发泄了。
  贺惜朝立刻就老老实实地跪下来,说:“学生知错。”
  低眉顺眼,看着分外乖巧,一副随意责罚打骂的模样,看得谢阁老那股火怎么也发不出来,最终只有一声叹息:“知错不悔改,又有何意义?”
  贺惜朝一听,便立刻磕了一个头道:“请老师息怒,此事乃学生心中执念,实在不甘才想再争取一次。只是累老师担忧,拖师侄一起受险,却是学生的大不是,还请老师莫因不孝徒儿气坏身子。”
  他认错的态度跟萧弘一样,发自内心,再真诚也没有了。
  “老师莫要动怒,小师弟虽然激进了一些,然而胆大心细,谋断兼备,其心机聪慧常人难及,说来我们这些做师兄,痴长如此多年,却不及一二,实在惭愧。”大师兄如今在国子监任祭酒,管的便是学术方面的事,性格温和。
  他的年纪能当贺惜朝的爷爷,看这小师弟的目光充满了慈爱。
  若是家中孙辈有如此才能,他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是啊,小师弟是有把握才敢如此行事,大齐直捣匈奴王廷,立下国威,如今四海臣服,这份功绩,作为小贺大人的师兄,实在与有荣焉,老师亦然吧?”
  “小师弟在西域之时,老师一直担心受怕,每每想起就愁绪满面,生怕师弟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如今人囫囵地回来,您就不要再苛责了,宽慰两句才是。”
  贺惜朝的年纪实在太小,最小的师兄都已经过了不惑,看贺惜朝更加宽容以待。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求情,谢阁老再多的怒气都发不出来。
  他作为知情人,知道贺惜朝为了将这一片私心融入国事之中,让皇上乃至天下看到他的能力,实在是费尽心机太不容易,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得偿所愿,他怎么会再次苛责?
  谢阁老看着面容愧疚,楚楚可怜地跪在地上的贺惜朝,终究心疼地叹道:“你啊,这性子说来真是执拗,难改了。不过若非这执着,你和太子殿下也走不到如今,也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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