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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说(近代现代)——奉旨填词柳三辩

时间:2020-04-14 08:48:32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长腿柯基「我可以是任何人」
  崔南哲「那我下面要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暂且相信你是真心喜欢他,也希望你不要用我的信任来伤害他」
  崔南哲「最重要的!千万别跟他说是我跟你讲的!就说是杜悠跟你说的!」
  长腿柯基「好,你说」
  崔南哲「唉,该从哪儿说起呢……杜哥他其实不是我的邻居,他是我家的房客」
  崔南哲「大概十年前,我爸把他俩带回来的,说以后储藏间就租给他们了,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专门去领养的小孩儿,第一次见他们我气得差点没哭出来」
  崔南哲「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他俩的抚养权也不在我爸手里,而是在他们二叔那里」
  崔南哲「但他二叔完全不管他们,不但不尽责,还觑觎他父母的保险金,他们就是为了那笔保险金才腆着脸接了这块烫手山芋」
  崔南哲「钱在杜哥那里,杜哥知道他二叔不安好心,就都把它们藏起来了。他二叔找不到钱,不但不给他们吃饭,不让他们上学,还拿皮带恐吓杜哥不交钱就当着他面抽死杜悠。还好杜哥聪明,分了几个账户存钱,告诉他二叔其中一个就带着杜悠赶紧逃出来了」
  崔南哲「其他情况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逃出来后没地方住,杜哥就想去我爸那儿打工。我爸没同意,又可怜他们,就带回来了,差不多就是这样」
  崔南哲「他从来不说这事儿的,这还是我听我爸说的,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啊」
  崔南哲「唉你是不知道当年我第一次见他,他浑身都是淤青,皮肤又白,那青紫青紫的看得可瘆人了。就是眼神顶倔,跟我对视了一分多钟,都没半点波澜的,从此我就有点怕他」
  长腿柯基「……所以他父母去世了?」
  崔南哲「啥?你连这都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跟你说?!那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这么多?!」
  崔南哲「是啊……车祸吧好像是,抢救无效,听说之前还挺幸福的」
  崔南哲「所以他才除了自己和他妹妹,谁都不信吧」
  崔南哲「但我只是个外人,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事儿不管对哪个孩子来说都太残忍了」
  崔南哲「其实你知道吗,我真挺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的,杜悠也老跟我抱怨,但一直都没辙,因为她哥死活不对外人敞开心扉」
  崔南哲「所以我才觉得你对他太特别了,说不定杜悠也这么觉得」
  长腿柯基「……」
  长腿柯基「这些我之前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虽然想过他家庭有问题,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长腿柯基「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我得回去好好想想」
  崔南哲「等会儿?想啥?你不会因为这个就要放弃我杜哥了吧?他真的很好的!!你看他长得又帅成绩又好!还对妹妹特别温柔!家长的过错别让他承担啊!!他够可怜了!!」
  长腿柯基「放心,不是」
  长腿柯基「我只是心疼他,要想想如何才能给他一个具有安全感的未来」
  长腿柯基「他太好了,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他了。我不想再让他过这种生活了。」
  崔南哲「停!陆哥我知道你是真喜欢他了,但能不能别跟我说?把这份肉麻劲表达给杜哥行不?唉其实你也不必这样,后面几年我们对他都挺好的,他们于我就跟家人一样,也没你想的那么惨哈」
  陆寅柯打下谢谢你,终于缓慢地结束了这场聊天。他面色铁青地把头靠在椅背上,手指却轻微颤抖起来。
  他想到了自己经常控制不住的这张嘴,以前也和杜彧开过生死之间的玩笑,还总是轻易吐出那么多对杜彧来说或是伤害或是奢望的话。
  他能信自己吗?
  他信他才有鬼。
  他们就像磁铁的两级,一个将感情看得太重,一个将感情看得太轻。
  重者因曾经失去而重,重到说不出口,生怕说出来就遭背弃;轻者因毫无经历而轻,轻到随口两句都是欢喜,却不知真心被混成了假意。
  轻的人不明白重的人为何明明动心却迟迟不语,重的人也不明白轻的人坦言表爱为何如此轻而易举。
  但共同点是,他们都只把疑惑憋在心里。
  他们都是一个人,一切都太久了,久到变成难以更改的恶习。
  ##
  窗外是一片寂静的黑,像打碎了墨瓶。
  陆寅柯枕在手臂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昏黄的台灯把他手边厚厚一叠纸的阴影映进墙里。
  直到舍友把他叫醒,他才揉着眼起身,最后看了手中的信纸两眼,终于把它整整齐齐叠好放进了抽屉里。
  这是一封还未完成的情书,大体是这样的:
  杜彧,我喜欢你。
  我是认真地说,我喜欢你。
  为了确保你不故意理解错,我再完整解释一遍,我喜欢你,是想和你谈恋爱的那种喜欢,也是想守护你的那种喜欢。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思维再也不能离你而行,就像地球永远只能环绕着太阳这颗恒星。即使它一直在坚持不懈地自转,却永远都无法摆脱太阳巨大的引力。
  但你可以是太阳,我却不想成为地球。
  因为如果你是太阳,那我终其一生也无法靠近你,只能停在离你一亿四千万公里外的地方看着你如何一点一点从繁盛到消亡。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与你一起化为尘埃,而束手无策。
  我不想这样。
  我还是更想和你做宇宙间永远不会湮灭的量子,做一对经历过相互作用后不论多远都能够纠缠的量子。
  你难过的时候我会知道,你开心的时候我也会知道,你想我的时候,我也会知道。当然,你也会知道我在想你,并且这份重量可能会占用你所有的思绪。
  但你知道,我在想你。
  我甚至不用说,但你就是知道。就像鱼在水里哭泣,水会知道一样。
  我曾想过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是因为你俊俏的容貌还是灵敏的头脑,即使都不是,那也总该是个优点吧?
  后来我发现,也不是。
  我喜欢你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我喜欢你高傲的锋芒,喜欢你冷漠的凌厉,喜欢你永远不饶人的嘲讽;但我也喜欢你真实的温柔,偶尔的玩笑,甚至连同你所厌恶的脆弱和悲伤。
  你总是喜欢一个人,干什么都是一个人。有些事你明明做起来很吃力,为什么却不来找我呢?
  我是多么希望能被你麻烦啊。
  其实我不如你强大,远远不及。我胆小,懦弱,卑怯,灵魂枯燥。
  但你还记得那天星空下的对话吗?如果我还不足以守护你,那你能教教我吗?我不是个好学生,但我学得会很快。
  我挺讨厌说自己事情的,但或许是从喜欢上你的那天开始,我却想把我经历过的所有事情,有的没的,都说给你听。
  我想说,也想听你和我说。
  那你能原谅和回应我吗?
  过两天,我们系要和化工系打篮球的半决赛了,就在体育馆,下午两点半。
  如果你能来看的话,我一定会赢。
 
 
第50章 泪
  橡胶鞋底摩擦PU材质的球场地面发出刺耳声响,啦啦队的呼喊和篮球掼在地上的撞击声组成了汗水与青春的绘卷。
  从队友手里拿到球后,陆寅柯连过两人,紧实的小腿肌肉因发力而绷出弧度,几秒间就越过了半场。内线起跳,轻微后仰,手腕翻动,篮球撞击挡板再反射进篮框,篮网震颤不止。
  哨声响起,中场休息。
  “好球!”队友纷纷跑来和他击掌,簇拥着他走向场外,“上半场我们领先了八分,就照这个势头打下去,我们稳赢。”
  陆寅柯边走边掀起号码衫的一角揩去脸上的汗,肌理对称又分明的精壮腹肌从众人视野里一闪而过,又很快被掩盖在薄薄的一层衣衫之下。
  他的胸口大起大伏着,每一口气吸得都不深,很快就呼了出去。只是眼眸低低垂着,略显了一二分疲态。
  坐上休息区的长椅,他又用胳膊蹭过汗湿的侧脸,眉头紧锁着沉默了几秒,这才抬头看向兴高采烈的一群队友。
  “别高兴太早,他们中锋这场还没犯规呢,别放松警惕。”
  “哎,这就不对了。说不定人家改过自新想好好打球了呢,你得给人家一个机会啊。”队友打着哈哈扔给他一瓶矿泉水,“陆哥,你的水。”
  陆寅柯单手接过,拧开瓶盖仰头就喝。似乎带了点泄愤性质,一口气喝完了整瓶。
  他把玩起塑料瓶,把它扭成麻花,再一点一点按扁它。直至它坚硬得不能再撼动丝毫,缩成了干巴巴一团,这才重新拧上瓶盖,扔进了身边的垃圾桶。
  “今天我发挥贼他妈有问题,好几个球被截了,还好陆哥牛逼,carry了全场。”一名队友看陆寅柯状态不对,特意伸手抵上他的肩,“陆哥咋了?这会儿咋都不说话了呢?刚开场那会儿不是还挺兴致勃勃的吗?没事吧?”
  陆寅柯不自在地抖开肩上的触碰,向后挪了挪,声音干涩冷硬,像被雨打湿的柴火,“没事,我挺好。”
  “唉是吗?那可能是我多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队友尴尬地收回手,临时转移话题道,“哎哎哎都过来,我们来讨论讨论下节怎么打。我是觉得啊,撇开那个中锋不谈,他们队那个大前锋也特别厉害,防得我……”
  陆寅柯双手握拳架在膝盖上,两眼漫不经心瞟过体育馆的入口,他等待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这场比赛因为裁判的原因已经推迟半小时了,按照原本的时间,现在应该到临近尾声的阶段了。
  但他等待的那个人还没出现。
  是韩文涛东西没带到还是他记错了时间?跑错地点和临时有事也都不是没可能的。
  啧,说到底还是他太胆小了,连告白用的都是最消极的方式。
  陆寅柯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最坏的答案,也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万一下半场他就来了呢?可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萎靡不振被反超的样子。
  但,他万一不来呢?
  说实话他没有想过对方不来的情形。
  ……
  其实也不是。
  他当然想过。
  来,或不来,两个选择而已,除去个人的情感因素,固然是等可能的。作为一个能用计算机进行高端排列组合且逻辑缜密的人来说,不可能不去考虑。
  但他就是刻意避开了。
  他就是故意不去考虑那个于他不利的可能性。
  虽然那是从目前来看最可能发生的结果。
  “吡——”哨音再度响起,队友们互相鼓励着重新走上球场。
  哦,他还在比赛。
  差点忘了。
  蠢货。
  他突然在心底骂道,如果他不来,是你活该。
  是你逼走了自己心爱的人。
  “陆寅柯!接球!”
  篮球旋转着砸向中场的人,但不远处那人动作却迟缓得像是在发呆,等回过神张开五指,球居然已经被对面截去了。
  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第三节 ,陆寅柯状态急转直下,搞得队友也全都莫名其妙。
  “嘿,废物。上半场不是还神得很吗?怎么这么快就萎了?啊,听说你是阳痿,原来是真的啊?”对面嘲讽的语调传进他耳里,“唉废物就是废物,废物不配拥有追随者。”
  陆寅柯愣怔了两秒,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断裂,土崩瓦解。他一个急转迈开双腿大步追了上去,在那人即将扣篮时猛力起跳,两臂高举把篮球重新拍出了三秒区。
  “你他妈的才是废物。”他龇牙咧嘴地回敬道。
  这之后的陆寅柯突然像是活了过来,原本被追平甚至反超的分数也逐渐爬了回去。他甚至投进了一个三分,行云流水的动作赢得全场人的欢呼,他却只是擦着汗压低了眉头紧紧看向了计时器。
  “吡——”哨音响起,最后半节。
  化工队的中锋开始犯规了,分数一时僵持起来。
  “犯规!计算机系罚球!”裁判高喊。
  陆寅柯不屑地哼笑,这瞎眼裁判三次犯规里能判一次就不错了。
  球在旋转,旋转着在地面和手里荡来荡去。陆寅柯终于下蹲,起跳,出手,球进了。
  他冲上前去又开始抢篮板,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一并发泄出来。
  最后半分钟,分差是二,计算机系以微弱优势领先。
  他大概是不会来了吧,毕竟加上延迟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他肯定是不会来了。
  竟然有些释然,尽管释然的背后是鲜血淋漓的痛。
  那至少把这场球打好吧,即使他不在,也要遵守赢的承诺。
  陆寅柯最后一次截到球,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两分球投篮,没中,他赶忙上前抢前场篮板。
  他刚伸臂跨步上去,人还在半空中,余光却突然扫到了入口走进的一个穿着雪白卫衣的男子。来不及反应,他的动作有片刻停顿。
  就在这时,对方中锋怒吼着将胳膊斜插进了他脖颈和胳膊的空隙间,几乎是以一种要扭断他脖子的姿势压制住了他,并抬手把球够了回来。
  陆寅柯失去重心应声而倒,像风中残破的枯叶,却也像掉进了玻璃罐的糖球。他膝盖着地,重重地在地上滚了三圈。
  沉闷的声响盖过了哨音,盖过了队友的呼喊,盖过了篮球落地反弹发出的碰撞。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像潮汐一样抑制不住地从他眼里奔涌而出,滚烫地砸在了地上。
  他突然觉得委屈。
  也觉得疼。
  生理反应先于本能,混着情感一同漫溢了出来。
  熟悉又好闻,阔别了半个多月的皂香重新钻进鼻里,有人站在他身旁七分愤怒三分心疼地质问起来:“没人教过你怎么打篮球吗?手这么脏怕不是心理有问题吧?”
  陆寅柯听着这毫无力度却是杜彧力所能及最大恶意的叫骂,突然又想笑。他一边想哭,一边却又掩盖不住上扬的嘴角,就像是个情绪失控的幼童。
  “还坐着干什么?站得起来吗?”杜彧问。
  陆寅柯赶紧用手腕抹了两下眼睛,无比温顺地被他架了起来,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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