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詹急道,“那你为何总是躲着我?”
慕容阮真是被他快要弄疯了,他直视朱詹。
“殿下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为何躲着你吗?”
朱詹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
慕容阮心里几乎要给朱詹演技精湛的无辜面孔鼓掌了,朱詹到底是怎么样的无心无情才能做到伤害过一个人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深情以对的,他自问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朱詹的事,可为什么他却总是要受这无妄之灾!
他眼圈发红,看着朱詹,身体激动到微微发抖。
“我当真是佩服太子殿下,心思缜密手段极佳,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玩弄于你股掌之间!可我不想再被人耍了!”
朱詹抓住慕容阮的手,一头雾水,什么玩弄,他怎么完全听不懂?
“阮阮,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慕容阮甩开朱詹的手,“既然殿下不愿明白,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以后也烦劳殿下别再来打扰我了。”
朱詹看着愤怒离去的慕容阮,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第21章 未婚妻与醋
正待朱詹想着怎么去向慕容阮示好,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晚间有个女子找上门来,自称是慕容阮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身着红衣,腰间别个小鞭子,一身的铃铛叮铃作响。
慕容阮从不知自己还有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妻,倒是慕容老爷看了信物很是欢喜,连忙迎进。
那女子自称柳铃儿,知晓自己有个未婚夫正好来了江南,便想见上一见。
看见慕容阮容貌极佳,仪态端正,柳铃儿整日缠着慕容阮,常叫他“慕容哥哥”,大家只当柳铃儿娇俏可人,活泼伶俐,只有朱詹一人觉得那柳铃儿不该叫什么灵儿铃儿,改叫只雀儿才是,整日叽叽喳喳,叫的他好是心烦!
柳铃儿跟着慕容阮去划船,一回头看见某人凶神恶煞的看着她,她一手挎住慕容阮,故意指着朱詹道,“慕容哥哥,你看那人好凶啊”
慕容阮顺着手指看过去,看见朱詹跟在后面,他低下头,假装没看见朱詹委屈不已的神情。
这几日朱詹老是跟在他身后,他知道,但也没说什么,跟上几日,他总会觉得腻了的。
朱詹日日在一旁看柳铃儿各种卖巧,逗得慕容阮笑意满满,他心里酸的要死,只觉得自己被那醋意倒了满身。恨不得自己是那那柳铃儿,让慕容阮整日只对着他一人笑才好。
朱詹各种想法慕容阮一概不知,他看着凑上来的柳铃儿,对她刚刚说的话惊慌不已,“我。。。我没有”
“胡说,我看你们两个明明就是有事。”柳铃儿背过手,蹦蹦跳跳,又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他那双眼睛,恨不得都要把我吃了!”
慕容阮脸颊有些发烧,他神色不定,不知道该怎么说。
柳铃儿嘻嘻一笑,又贴上来悄悄说道,“不过我不会说出去的。”
朱詹看着柳铃儿那般贴近慕容阮,若周边没人怕是要整个人都贴上去了,气的怒火中烧,硬生生把手下的木板都扣出裂缝来。
等到回去了,柳铃儿终于不再缠着慕容阮了,朱詹才有机会凑上前去。
慕容阮看着拦在面前的朱詹,不欲与他纠缠,便要从一旁绕过。
“阮阮!”
朱詹急忙抱住他。
“你别走,听我说好不好。”
“我没有玩弄过你,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你怎么了,若你有什么不痛快,你打我骂我便是,千万不要不看我,我看见你和柳铃儿欢欢喜喜,我的心里就难过的要死了。”
“我不想你和别人成亲,我也不会和别人成亲,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朱詹说完了,看着慕容阮面无表情,心里涩涩的难受,他慢慢松开慕容阮。
“阮阮,我说完了。”
慕容阮什么也没说,从他身边过去了。
娃娃亲自小定下,这柳铃儿也见过了,慕容老爷很是满意,顺势提起他们成亲的事。
一张口信心满满,却见几人神态各异,慕容大哥心里想着弟弟成亲了自是不会再多于朱詹牵扯不清,十分同意。慕容阮低头不语,朱詹恨不得把手里的筷子捏断,而最应该赞成的柳铃儿也顾左右而言他起来,好像这些天黏着慕容阮的不是她一样。
正思索着,下人来报外面有一异邦人求见柳姑娘。
柳铃儿面上一喜,就要站起来,又万分气恼的坐下了。叫那下人给外面的人传话,“不是说再也不要见了吗,还来找我做什么?”
那下人还来不及出去,就被推了回来。
从外面进来了一高壮男子,一头细细的辫子,面相粗狂,高鼻深目,很明显的异邦模样,踩着一双靴子,无袖的小臂上绕着一条小银蛇,正吐着猩红的蛇信。
他见了柳铃儿就亲昵的抓住她,嘴里不住的叫着“铃儿”,不顾别人在场作势就要亲她。
柳铃儿抽出腰间的细鞭,毫不留情的向男人抽去。
几个人都被这变故惊着了,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两个。
最后柳铃儿被那个男人一把抱在怀里,挣脱不开,听着那男人不住的解释才冷静下来。
慕容老爷颤颤的拿手指着柳铃儿,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2章 小虫与呆瓜
不等柳铃儿说话,那异邦男子就说道,“铃儿是我的妻子。”
这话一说出来,慕容老爷气到拍桌,慕容阮几人也都惊讶的看着二人。
柳铃儿满脸歉意,告诉慕容老爷她早已和巴鲁在一起了,这次来其实是来退亲的,只是因为她和巴鲁前一阵吵架了,这才故意气他说要来找未婚夫。
慕容老爷直说荒唐,但事到如今他也毫无办法,只能把这门婚事作罢。
一时间大家都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慕容阮本来也对这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把她当成了妹妹,听见这样的结果也好。
朱詹听了这事,心内狂喜,嘴角微微抽动着,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在这里笑出来。他看了眼那巴鲁,想着这名字听起来虽然不怎么样,倒是帮他了个大忙。正看着他,视线不是怎么就被那小银蛇吸引了去。
他只觉得邪性得很,眼睛刚与小银蛇对上,他便感觉胃里一片翻涌,头也剧烈的疼痛起来,他喘着粗气,手用力锤着头,逼自己不再去看那蛇。
巴鲁也注意到手上的银蛇异常活跃,直起前身向朱詹的方向不断吐着蛇信。
他疑惑的问,“这是何人?”
知道朱詹是当朝太子之后,他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奇怪,几个人被他说的迷茫,问他有何不妥。
他看了眼柳铃儿,见她点点头,才说道,“他身上有我们那里的虫子,小小看见了。”
几人看着他,不解。
柳铃儿解释道,“小小是他手上的那条蛇,他说小小看见太子身上有蛊虫。”
“蛊虫?!”
听见这话,一屋子的人都大惊失色。
朱詹也听见了,他手拄着头,咬牙忍去那阵难忍的痛劲儿,看着巴鲁。
“这是什么东西?”
巴鲁走上前去,把过朱詹的手,仔细探脉。
他面色不太好,这虫子至少在他身体里有几年了,只是最近才开始被唤醒。
“它已经在你身体里好几年的时间了,不过这个东西只有蛊师操控它才会醒过来的,你身边有什么人是会这种蛊术的吗。”
朱詹仔细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
“又或者你遇到过什么危险濒临死亡刺激到了它,才把它从沉睡中唤醒。”
巴鲁摸了摸小银蛇的头,说道,“这个复生蛊是救命的,但是不好的地方是,用了复生,人的记忆也会一直回溯,在这一段忘掉上一个时候的记忆,然后一直到最开始的时候。”
朱詹回忆自己回京时遇到的意外,可想起来的就是到自己遇上慕容阮,然后两个人相爱的时候,那之前呢,他忘掉的是什么事情?
他看向慕容阮,在慕容阮眼中看到了了然的担忧。
“所以我会回溯到全忘记吗?”
巴鲁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气氛变得沉重起来,未来的天子有可能忘记所有的事情,这不是可以让人开心的消息。
事到如今,下这种蛊的人到底是在救他还是在害他已经无从探究了。
所以人都沉默了,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巴鲁看见了挠挠头,说道,“你们怎么都这幅表情啊,我也没说这没办法了。”
大家的心情都被这大喘气弄得起起落落,柳铃儿一把拧住巴鲁的耳朵,呵斥道,“你这呆瓜!快些说完!”
巴鲁揉揉被拧红的耳朵,说道,“这小虫死掉的话那么他的性命也会有危险,如果不想再忘记的话就要让这个小虫再一次沉睡,这样他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柳铃儿再一次充当了使者,“那到底怎么样让这个蛊虫睡着啊。”
巴鲁警惕的捂住耳朵,看着柳铃儿。
“这个,我还没想出来。”
这次露在外面的胳膊被狠狠地拧住了。
第23章 复生与落日
因为歉疚,柳铃儿和巴鲁自发的留下来给太子体内的小虫子准备摇篮曲。
朱詹的胳膊还没好全,他躺在床上,惬意的享受着久违的来自大美人的关怀。
“阮阮,这药汤可也太苦了。”
慕容阮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又低下了头。
朱詹捂着胳膊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惹得慕容阮以为他牵扯到了伤口,赶忙起来察看。
朱詹一把抓住慕容阮的手腕,把他拽倒在自己胸前,他感觉到慕容阮手下撑着想起来,就把受伤的手也抬了上来。
“阮阮,我现在只有一只手了,你若这般狠心,便狠狠推开我罢。”
朱詹语气闷闷的,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听了这话,慕容阮本来想用力推开的力气不自觉的卸了,他看着朱詹,没想到这人竟然说出这么赖皮的话,用受伤的手来威胁他。
“你。。。真是无赖。”
他终究还是没忍心用力推开。
朱詹看着温温顺顺的伏在他身上的慕容阮,内心激荡,恨不得现在就把慕容阮扒光了抱在怀里。
他心猿意马的摸着慕容阮瘦削的腰臀,感受着手下的紧致感,阮阮的腰还是这么的细,这里还是这么的翘。。。。久违的冲动让他一个敬礼就支在了慕容阮的腿上。
慕容阮:“。。。”
出现这种事,朱詹也不甚好意思,他尴尬的咳了两声,想要说自己实在是控制不住。
又看着慕容阮因为强作镇定没有动弹,但却泛着红的耳尖,他喉咙上下动了动,只觉得一阵发紧。
不动,就是不生气吧。
是这样的吧。
应该是的。
他试探的伸出手,摸了一下慕容阮烫红的耳尖。
慕容阮一个激灵,反应极快的抓住了朱詹的手。
十指相碰,慕容阮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手指上的灼热温度,朱詹的手很大,指节也比慕容阮要粗上一些,手中的薄茧蹭在他的手指上,带来一丝酥麻。
他仿佛被烫到一般又把朱詹的手放开了。屋里一时之间静了下来,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慕容阮看着朱詹,那眼中似有千般万般的话,竟移转不开了。
失忆并非朱詹所愿,在听到巴鲁那一番话的时候两人就知道彼此之间有了颇多误会,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回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反而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朱詹抓着慕容阮的手,无意识的一根一根的把弄,把自己的手指和慕容阮的交握在一起,又把他干净纤长的指头一一合在手中。
慕容阮不堪其扰,终于把他的手指从朱詹手里解救出来。
好在巴鲁虽然看起来人有些莽撞,不过一日,那医治的方法就已经找到。
朱詹紧皱着眉,看着面前那一碗浓黑粘稠的坨子,又看了眼巴鲁,眼中的质疑清清楚楚。
巴鲁看明白了,点点头,说道,“只要吃了这个,你就会没事的。”
朱詹把碗接过来,那一坨黑色的汤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味道,让人实在有作呕的欲望。
他屏住呼吸,眼睛一闭,干脆的一口喝下。
那怪东西闻起来恶心,进了口中反而没了那些味道,只有些淡淡的草味。
刚喝进去不一会儿,他便觉得胃里翻涌,好像要吐出来什么东西,他刚跑到门外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后面巴鲁跟了出来,看着地上的一堆秽物倒是很高兴,“吐了就好了。”
朱詹看着巴鲁拿着棍子在那堆恶心的东西里扒拉来扒拉去,只感觉自己又要吐上来。
朱詹回到屋里,身体一阵虚弱。
巴鲁把一只小虫子放进一个罐子里,交给朱詹,说是那只叫“复生”的蛊虫。
“我昨天发现,要是让那个小东西睡着是有难度的,若是剂量控制不好,他也会一直睡过去,不如直接把它逼出来,这样只要这个蛊虫还活着,他就会没事的。”
听了巴鲁的解释,众人点点头,只要朱詹没有事情,那他们也就放心了。
此事一了,柳铃儿和巴鲁也要告辞了。朱詹伤势渐好,自然也不能在江南多留,但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
他走到慕容阮的院子里,发现他正坐在桌前望着天。
他也坐过去,和他一起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慕容阮的脸上,浓密的睫毛下落下一层阴影,朱詹转过头去看他,发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染上些金色,在这光景之下,慕容阮整个人都显得温和而美好。
他看呆了,那目光太过灼热,让慕容阮回过神来。
朱詹凑上去亲他。
浅浅地。
一触即分。
“阮阮,我明日就回京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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