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基建王座(穿越重生)——紫舞玥鸢

时间:2020-04-15 09:08:46  作者:紫舞玥鸢
  绞刑……
  死一样的静谧在议事厅蔓延开来。
  迷茫、恐惧、震惊,此起彼伏的负面情绪像一条条毒蛇,沿着众人的脊椎骨慢慢往心上爬,所经之处,皮肤一阵阵发冷,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桌上的茶已经彻底凉了,不知过了多久,贵族中有人踉跄起身,仓皇地跪倒在颜醉跟前:
  “城主大人!我对伯爵这些罪行一无所知!也完全没有参与!粮税,我愿意补缴!日后,绝不再拖欠!”
  其他人像是被当头敲了一记闷锤,立刻有样学样,见风使舵:“大人!我们也不知情!我们也愿意补缴!”
  博亚子爵又惊又怒,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蠢货,这个时候不知道联合起来反抗,竟然还拆台!伯爵倒下了,下一个被收拾的,就是你们!”
  颜醉起身,慢悠悠踱到他面前,缓缓勾起嘴角:
  “你不必急着跳脚,名册上,阁下的大名就排在第三位,既然对颜恩如此忠心耿耿,不如陪着他,一起受刑吧。”
  “来人,拿下博亚!”
  “你……”博亚瞪大眼睛,死亡的阴影从来离他如此之近!
  他整个人开始颤抖,从腿骨,到牙关,每一节骨头像生了锈的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侍卫一左一右将他拿下,博亚疯狂反抗,状若癫狂地摇着头:
  “你不能杀我——我是贵族——我不要死!”
  他绝望的叫喊回荡在议事厅里,直到他的身影再也消失不见,其余贵族们脸色难看至极,仿佛看见了下一个自己。
  他们谁也不敢说话,纷纷低下头,像一只只鹌鹑缩着脖子,专注地研究茶杯上的雕花。
  矿场,他们不敢想了,粮税,他们忍痛上缴,只求城主和主祭大人大发慈悲,保下身家性命。
  颜醉对这帮认清了形势的乖巧贵族十分满意,他朝沈轻泽偏了偏头,询问他的意见。
  沈轻泽倒也没打算当真把这些封建贵族统统逼死,那意味着向整个封建领主制度宣战。
  对这个世界目前的生产力水平而言,这样的做法没有意义。
  只要这些家伙晚后乖乖遵纪守法,将他们的力量用在建设发展、保卫城池的正道上,不再做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在清除掉伯爵这个毒瘤后,他不介意给他们留一条生路,将来,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沈轻泽想了想,缓缓开口:“城主大人下令即可。”
  “既然沈主祭没有意见。”
  颜醉低沉的嗓音清晰地响彻众人耳畔,“我宣布,褫夺颜恩伯爵封号,本人处以绞刑,全部家产充公,家眷流放,驱逐出城!”
  众人心中凛然,没想到颜醉完全不顾老夫人的情面,给予了自己的亲叔叔最重的惩罚。
  至于伯格、博亚之流,皆照此判决,其余涉事人员,交由城主府一一审决。
  这场撼动全城的大风波,随着颜恩的彻底倒台宣告终结。
  事件到此为止,颜醉和沈轻泽都没有选择株连。
  满城贵族再也无人敢直撄其锋。
  绞刑的消息,是颜醉亲自前往监狱告知颜恩的。
  彼时狱中昏暗,唯有天窗漏下一点清冷的光。
  颜恩被这束光斜斜切成两半,半边脸埋在阴影里,半边露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
  颜醉凝视着自己的叔叔,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你赢了。”颜恩嗓音嘶哑,有气无力,“哥哥赢了我,你也赢了我。”
  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嚎或者斥骂,而是一点一点捻平衣角的褶皱,像在竭力维系着一个大贵族最后的体面。
  “不……”他又摇头,“不是你赢的我,是那个姓沈的。若非他,我不会一败涂地。”
  颜醉轻轻开口:“世上没有如果,我的叔叔。”
  一如沈轻泽的出现,一如他选择和颜醉站在一起。
  颜恩慢慢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递过去。
  他闭上眼,用哽咽的声音,留下了人生的结束语:“好好照顾老人家,母亲她……往后只剩你一个了……”
  颜醉接过玉佩,淡金色的龙鳞玉,带着人世间最后一点温暖。
  “我会的。”说罢,他不再去看颜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监狱。
  ※※※
  月光仿佛一捧灰白的泡沫,蔓至脚边时,只留下踏碎后的清冷。
  沈轻泽一整晚都没见到颜醉,带着鸭鸭和阿白散步归来,不经意间,又路过了老奶奶的卧房。
  窗台上摆放着几盆芷蝶花,是曙光世纪独有的植物,淡紫色的花藤垂落下来,冬日里也盛放如昔。
  房内依稀有人声传来,沈轻泽无声无息拨开花藤,果然看见了颜醉的身影。
  这次他没有伏在奶奶膝头,而是直挺挺跪在地毯上,以平静的语调,叙说自己如何决定绞死老人家仅剩的一子。
  老妇人依旧坐在宽椅中,腿上盖着一层毛毯,她背对着自己唯一的孙子,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仿佛睡着了一样,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僵持是无声且压抑的。
  颜醉说完了,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没有责怪,也不见宽慰。
  他默默把脑袋低下来,长发耷拉在肩头,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半晌,老妇人终于开口,声音颤巍巍的:“起来吧,傻孩子,地上那么凉……早些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颜醉动了动嘴,注视着奶奶花白的头发,想要再说些话,却开不了口。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向门边,即将走出房门时,忽听身后老人轻声叮嘱:
  “知道你怕冷,我让人给你换了厚被子,晚上烧炭的时候,别老把窗子关太严,闷着自己……”
  颜醉喉咙沙哑,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
  房门打开又合拢。
  只留下老妇人一人独坐,她艰难挪动椅子,缓缓转过来,沈轻泽望见她手里攒着一枚玉。
  她闭着眼,似乎看不见,只用指腹用力摩挲着。
  终于在僻静无人时,从枯瘦的指缝里无声地落下几滴泪,又被她轻轻擦去了……
  ※※※
  房门另一端,颜醉在原地停驻了片刻。
  直到默默收敛了多余的情绪,他一转身,却不期然撞进一双沉静平和的眼睛。
  这次,沈轻泽没有选择视而不见的离开。
  他静静立在芷蝶花藤下,专注地望着颜醉,银白的帝师祭袍在月色里衣袖拂动,宛如一抹清辉,明亮了颜醉的视线。
  阿白乖巧地驮着鸭鸭,伏趴在主人脚边。
  沈轻泽右手稳稳端在腰间,一句话也没说。
  他只是站在那里,颜醉却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莫大的鼓舞,像亘古不变的岩石,坚定、沉稳,不惧风雨。
  这股力量以一种绵延包容的姿态,无声地支撑住他,温暖得叫人心头发酸。
  颜醉不由自主地迈动脚步,一步一步向对方走去。
 
 
第50章 与你比肩
  夜色静谧, 云层渐渐散开, 月光洒向花园里的景观池,银白的波光粼粼闪动,像一群飞舞的流萤。
  颜醉缓缓来到沈轻泽面前, 彼此视线在月下交融。
  “你……都看到了?”
  沈轻泽微微颔首, 正欲开口,对方的食指忽而伸过来, 按住他的嘴唇。
  “嘘——”颜醉冲他眨眨眼,声音很轻, 只有他二人能听见, “你别说话,转过去。”
  沈轻泽挑了挑眉心,依言慢吞吞转过身, 视野里只剩下空无一人的走廊,被微风拂动的花枝。
  须臾,一具温暖的身躯试探着覆上他的后背, 两只修长的手臂环上腰际——不敢抱得太松, 怕环不住,也不敢勒得太紧,怕被拒绝。
  对方的重量一点点依靠上来, 脑袋抵上肩颈,甚至能感受到鼻梁轻轻的磨蹭, 沈轻泽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又慢慢放松。
  他的包容成了某种依仗, 那双手臂又得寸进尺地收紧了。
  颜醉闭着眼,声音轻飘飘的,不比一片浮萍有重量:“不要说话……不要动……就这样,让我靠一会,一会儿就好……”
  沈轻泽微微侧过脸,余光只看见颜醉头顶乌黑的发丝。
  他只好放弃了窥探对方神情的冲动,默默转头,视线笔直地望向前方,彼时,皎洁的月光穿过走廊雕花镂空的栏杆,投影在地砖上,仿佛开出了一朵朵银亮的花儿来。
  夜谧无声,谁也没有再开口,沈轻泽目光专注,心头是一片难得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阿白背上的鸭鸭弱弱地叫了一声。
  沈轻泽和颜醉仿佛被惊醒,同时低头,朝它俩看去,八目相对。
  “啾……”鸭鸭一双豆豆眼眼睛眨巴眨巴,咕噜噜从阿白背上滚下来,想要往两人身上扑,却被大白狗一口叼住后颈,迈着小碎步一溜小跑,眨眼没了踪影。
  颜醉眯起眼:“……你家狗什么品种的?很有灵性……”
  沈轻泽嘴角抽搐一下:“……这是个未解之谜。”
  被鸭鸭横插一杠子,微妙的气氛转眼吹散了。
  沈轻泽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带你去个地方。”
  ※※※
  颜恩、博亚等人倒台后,渊流城的集市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热闹。
  甚至因为大批粮食土豆充盈仓库,民众们一扫悲观之气,晚间逛夜市的人都变多了。
  那些罢市的商人们惯会见风使舵,一见贵族们纷纷认怂,忙不迭开门营业。
  没想到,城主府却下了一道新的城主令,要求所有商店统一申请“营业许可证”,非□□者不可营业。
  办理许可证,需登记户主身份、雇员人数、营业范围等信息,不可以上报虚假信息胡乱登记,否则一旦被查出,轻则罚款,重则没收店面。
  到了年底,城主府会根据营业许可登记收缴商业税。
  众商人们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说不出,好在十税一的比例不算太重。
  至于那些敢拖欠或者抗税的,贵族们的活例子摆在眼前,谁敢当刺头?只能捏着鼻子乖乖听话。
  ※※※
  夜市上,街道两侧灯火尤明,商人们像是铆足了劲,想把罢市两日的损失赚回来似的,打烊时间比平时晚了许多。
  行人三三两两,有大人牵着孩童,说说笑笑。
  沈轻泽和颜醉各自换了常服,脑袋顶着冬帽,围巾和帽檐挡住脸,打扮成两个普通百姓,漫无目的地穿梭在人群里。
  颜醉的视线落在沈轻泽双手上,是颜恩的皮手套。
  沈轻泽注意到对方目光,摘下来一只递给他:“挺暖的。”
  颜醉一时无语,半晌,口气古怪:“你不嫌晦气吗?”
  沈轻泽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态度:“物尽其用。”
  颜醉哭笑不得:“以前做打铁匠,省吃俭用就罢了,你现在好歹也是堂堂渊流城的主祭,不用在用度上这样苛待自己吧?”
  不就是双手套吗?想要不会问他要?非要用叔叔的……
  颜醉心里嘀咕一句,随口转移了话题:“你就是带我来闲逛的吗?”
  沈轻泽摇摇头,指了指街巷阴暗的角落里,一些裹着粗布麻衣发抖的小乞丐,狼吞虎咽地啃着捡来的土豆皮:“你看看他们。”
  他又引导颜醉去看隔壁一间服饰店,一个平民带着孩子,拿出攒了许久的铜币,用长满老茧的手,一枚枚数了又数,只为给孩子购置一件冬衣。
  夜市里,街上大部分行人,都穿着老旧的外套,能买上一小串腊肉,给家人带一块饴糖,都能令他们露出由衷的笑容。
  偶然有贵族奢华的马车经过,平民们纷纷让开道路,车轮碾过水坑时,溅了他们一身冷水,后者冻得发抖,还要兢兢战战脱帽欠身。
  颜醉面容凝肃,薄唇抿直,低沉沉问:“你想说什么?”
  沈轻泽淡淡道:“这座城很穷。城里大部分人,都很穷,能勉强维持温饱,都不容易。”
  “明明周边有许多矿产资源,还有大量未开垦的、抛荒的土地,可大家为什么还这么穷困?”
  颜醉垂下眼帘,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是我这个城主无能……”
  “不。”沈轻泽的否定脱口而出,随意抓过他一只手,冰凉的触感令他蹙了蹙眉。
  “渊流城就像这只手。”沈轻泽的轻轻折起他的拇指:“贵族们是最短的拇指。他们是统治者,人数最少,明明不事生产,却占着最重要的地位,占有最多的资源。”
  他依次折拢剩下四根手指:
  “贵族以下,是农夫、商人、工匠、士卒等等普通平民,他们构成了城里最主体的力量,人数最多,承担着几乎所有劳动,却只占有少量资源。”
  沈轻泽将颜醉的手握成拳,拢在掌心:
  “当然,他们还不是社会的底层,真正的底层是一无所有的乞丐、奴隶、流亡者。他们朝不保夕,命如草芥。”
  他抬眸,望着颜醉若有所思的眼:“真正使渊流城贫穷的,一者是低下的生产效率,每个劳动者的产出都很少,加起来,总数也就那么一点。”
  “二者,就是拥有财富分配权的贵族。他们把为数不多的财富,都卷到自己口袋里,只剩下一点零头,留给广大平民们,长此以往,大家能不穷吗?”
  颜醉似乎懂了一点,却又有更多疑惑涌上心头:“你的意思是……贵族们不该存在?可是你我,也是贵族。”
  “不,他们是时代的必然产物,自有存在的价值。”
  沈轻泽淡淡道:“我只想告诉你,杀掉一个颜恩,你的奶奶或许会很伤心,因为她没了儿子,她或许会责怪你,因为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