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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非要弄死我(穿越重生)——姑苏剪剪

时间:2020-04-16 08:51:39  作者:姑苏剪剪
  偏偏姬封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前面大步走着,洛行知为了跟上他不得不加快脚步,后背的伤口被拉扯着细密的疼起来,洛行知的脸色更白了,拽紧的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姬封看见了洛行知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看国师一言不发的模样,莫不是不愿意陪朕赏景?”
  “臣之荣幸,怎会不愿。”
  “早就听闻国师见多识广,不妨给朕说些趣事,也好打发这闲散的时间。”
  “是”
  洛行知沉吟片刻,从脑中翻出几个乡野传闻给姬封说起来。
  明明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洛行知面上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经历了这么多世界,说起故事来绘声绘色,说到后面,连姬封都被吸引了,追问了几句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事。
  洛行知随手拂落肩上的落叶,淡淡的回到。
  “本是传闻,早已无处考证,皇上信则有,不信则无。”
  “好一个‘信则有,不信则无。’朕若不信,国师是不是就犯了欺君之罪?”
  洛行知不紧不慢躬身一拜。
  “为博君一笑,臣万死不辞。”
  没想到洛行知会一本正经说出这样的话,姬封愣了一下,心情复杂,但他这想法只出现了一瞬间就被压下了。
  “既然国师为了朕连死都不怕,不妨就从这湖边跳下去,没准朕会高兴。”
  洛行知看了一眼冒着寒气的湖面,没有动作。
  “怎么?难道国师刚才说的话都是敷衍朕的不成?”
  “并非如此,臣虽愿为君死但求死得其所,若因君之戏言赴死,恐连累君名。若君以此试探臣之心,请君怜之。”
  换句话说,我不会游泳,下去就要死,我死了你就变成了昏君,如果你不想当昏君又非要看我跳湖,那就麻烦你记得下来捞我。
  说白了就是不想跳,偏偏占尽了理,姬封深深的看了洛行知一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国师这么巧言善辩。
  “看不出朕的国师对朕如此上心。”
  “为皇上分忧是臣份内之事。”
  “罢了,时候不早了,朕去处理政事了。”
  “恭送皇上。”
  姬封走了,洛行知松了一口气,回了祭司殿,打定主意,以后除非迫不得已,他都不要出去了。
  ……
  第二天。
  昨天姬封点了名要洛行知去上早朝,所以今天洛行知不到卯时就起来了,一边打着瞌睡,一边任由远星给他更衣。
  洛行知预感今天上午有一场硬仗要打,即便重伤在身,也尽量保证自己每一根发丝都打理的整整齐齐,好让姬封没有机会挑刺。
  卯时一刻,洛行知出门了,很快就到了金銮殿,百官已经来了一大半,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事情,洛行知目不斜视的从他们中间走过,一直走到最前方的位置站下,洛行知没有找人说话,也没人来找他,就这么站着睡了快半个时辰,姬封终于姗姗来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朝拜,但国师是不用跪的,所以洛行知只是鞠了一躬。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王公公刚宣完,一个官员立刻站了出来。
  “臣有奏,如今皇上登基三载有余,后宫空虚,子嗣难继,臣奏请皇上大选秀女,充实后宫。”
  刚说完,又一名官员站了出来。
  “臣附议,如今皇上正值壮年,理应……”
  ……
  又是要姬封选妃的,这群大臣怎么这么八卦,洛行知听了几句就没兴趣了,双眼下垂任由自己思绪放空。
  过了许久之后,洛行知站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了,后背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偏偏这群大臣还在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没完没了的争,洛行知真想一人一脚把他们的饭碗踢了。
  但他只能想想,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可不想主动送上去给姬封虐,只得按捺住不满,继续杵着。
  而另一边,姬封也不想听这群老学究争论,换做以往他早就叫他们闭嘴了,今天却任由他们发挥,他想看他的国师能忍到什么时候。
  从上朝开始,姬封的目光就始终落在洛行知身上,等到洛行知脸色开始变白,姬封知道洛行知快撑不下去了。
  他等着洛行知主动开口要求告退,可是等来等去,等的这群大臣都吵了第二遍了,洛行知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下面发呆,不看他苍白如纸的脸色还真以为他悠闲的很呢。
  姬封没耐心了,重重拍了一下扶手,群臣立刻安静如鸡。
  “如果只有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奏,那你们就都给朕告老还乡。”
  群臣不说话了,沉默许久之后,终于有一个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年轻官员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
  “皇上,近年来赣南州大旱,颗粒无收,民不聊生,臣请即刻开仓放粮赈灾。”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回皇上,赣南州州长刘成曾经被举荐调任为河西节度使,马上就要任职了,为了成功升任,刘成一直隐瞒灾情,甚至采用武力镇压灾民,直到灾民大面积发生暴动,刘成发现瞒不住了才上报上来,就在三天前,刘成已经在州长府自裁了。”
  “混账东西!”
  姬封一向掌控欲爆棚,对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十分愤怒,他这一发怒,群臣都跪下了,一个二个战战兢兢像个鹌鹑,再也没人唾沫横飞说的起劲了。
  而一直站着不说话的洛行知竟然成了最显眼的人,姬封冰冷的目光一下扫了过来。
  “国师大人有何高见?”
  “回皇上,依韩大人所言,如今赣南州饿殍遍野,立刻开仓放粮才是首要任务。”
  姬封当然知道要放粮,但他不想就这么放过洛行知。
  “放粮终究治标不治本,既然赣南州是因为天旱引发灾情,而国师天生神力,能够沟通天神,祈求风雨,想必能求来雨水,根治灾情,这次赈灾,国师就随朕一同去吧。”
  “微臣遵命。”
  姬封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这次洛行知怎么蒙混过关,随后站起身,离开金銮殿,退朝。
  ……
  三天后,赈灾的军队出发了。
  姬封脱下皇袍换上戎装,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前方,后面跟着国师的马车,再后面就是一车又一车的粮草,一队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京城,朝着赣南州前进。
  这队伍一来赈灾,二来镇压起义军,带的都是姬封手下最精良的军队,行进速度自不必说,这速度对于姬封来说或许只是家常便饭,对于现在的洛行知简直要命。
  洛行知本来就有伤在身,坐的又是马车,这么快的行进速度,一天下来,差点把他颠的怀疑人生。
  等到晚上安营扎寨的时候,洛行知整个人都像是大病了一场,若不是还端着国师架子,洛行知真想让远星扶他下去。好在洛行知的气势还是在的,没人发现不妥。
  等到进了独属于国师的帐篷,洛行知立刻放松下来,虚弱的瘫在软塌上,远星打了一盆热水来,用毛巾沾湿给洛行知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见洛行知痛苦的样子,心疼不已。
  “国师大人,要不要弟子去给你叫大夫来?”
  “不用了,你出去守着,我要上药。”
  “是”
  远星出去了,洛行知用热水净了手,开始脱身上的常服,只脱的剩下中衣,洛行知才解开衣襟,挖出一勺药膏往后背抹去,这药膏是他自己配的,效果比太医配的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嘶——”
  受了这样的伤,本来该好好休养的,洛行知不仅没有休养还跟着姬封奔波,到这会,后背的伤不仅没有痊愈,反而更严重了,稍微沾上一点药膏就针扎似得,洛行知只是上了一点,刚擦干净的汗水就又冒了出来。
  “草民参见皇上。”
  帐篷外响起远星的声音,紧接着是姬封。
  “国师可在里面?”
  “在的,草民这就去为皇上通报——诶,皇上,你等等。”
  姬封可没有等通报的自觉,直接撩开布帘进了帐篷,恰好看到洛行知披上外衣。
  “国师好大的架子,连朕来都需要通报了。”
  洛行知看了一眼姬封背后一副做错事模样的远星,不紧不慢起身行了一礼。
  “皇上息怒,远星只是太紧张臣了,并没有冒犯皇上的意思。”
  “紧张?”
  姬封绕过洛行知坐在软塌上,看见桌子上摆着药瓶就随意拿了一瓶来看。
  “朕竟然忘了国师还有伤在身,让国师随朕奔波实在不该,国师还好吧?”
  “谢皇上关怀,臣无碍。”
  “那国师方才是在上药?”
  “正是。”
  姬封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洛行知,又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立在一边的远星,突然重重的放下了药瓶。
  “这群奴才怎么侍候的人,竟然让国师亲自动手,连上药都不会了吗?来人!”
  军帐外立刻进来两名将士。
  “皇上有何吩咐?”
  “国师身体不便,帮国师上药。”
  姬封将药瓶抛给其中一人,那人拿着药瓶有些为难。
  “怎么?没有听见朕的话吗?”
  “卑职遵命。”
  两名将士拿着药瓶朝洛行知走来,行到近处,瓮声瓮气的开了口。
  “请国师大人宽衣,让卑职为您上药。”
  闻言,远星双眉倒竖,立刻拦在洛行知面前。
  “大胆!国师身份尊贵,岂容尔等亵渎。”
  “卑职也是奉命办事,还请大人谅解。”
  “不行!”
  眼看两方僵持不下,洛行知叹了一口气对着姬封行了一礼。
  “皇上爱惜微臣的心意,微臣心领了,只是此等小事,实在不敢让皇上费心。”
  “国师为朕效命,朕怎么能不费心,这两个粗人下手恐怕没有轻重,这样吧,朕亲自给国师上药,国师以为如何?”
  洛行知知道再推辞就不识时务了,只得同意了。
  “好”
  两个将士立刻如蒙大赦离开了,远星看了洛行知一眼,洛行知点了点头,于是远星也走了,帐篷里只剩下洛行知和姬封。
  “臣失礼了。”
  洛行知将披着的外衣拿了下来,然后开始褪衣襟。
  姬封似笑非笑的看着洛行知慢吞吞的动作,忍不住取笑了一句。
  “国师这扭扭捏捏的样子,莫不是女儿身?还是国师身上有什么男人没有的东西?”
  “……”
  不理会姬封的嘲弄,洛行知自顾自脱下了中衣,将后背对着姬封。
  “劳烦皇上了。”
  姬封拿起药瓶,挖了一勺药膏出来,当注意力落在洛行知后背上时,姬封的目光一下凝住了。
  经过几天折腾,鞭痕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横亘在白皙的后背上十分刺眼,姬封原以为挨几鞭算不得什么,还觉得洛行知矫情,如今看来,那鞭子大有内情。
  姬封将药往洛行知伤口上抹,刚沾上一点洛行知的身体就颤抖了一下,姬封见状,忍不住皱起了眉。
  “国师若是觉得不适大可开口,朕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臣还能忍受,皇上无需介怀。”
  姬封继续给洛行知上药,他不是细致的人,以前战场上中了箭伤直接就抜了,那懂什么小心翼翼,洛行知被他不知轻重的动作弄的痛苦不已,嘴唇都咬破了,愣是一声都没吭。
  不知过了多久,姬封盖上药瓶,用水净了净手。
  “好了。”
  洛行知松了一口气,缓缓拉上衣襟,对着姬封行了一礼。
  “皇上屈尊为臣上药,臣感激不尽。”
  姬封目光在他宽松的衣襟上顿了一下,再移到浸出血珠的唇上,突然觉得这帐中空气有些稀薄。
  “如此,国师好生休息吧,朕先回去了。”
  “恭送皇上。”
  ……
  姬封回了自己的军帐,本来是应该睡下的,但一想到洛行知刚才的样子就有些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过了一会儿,姬封干脆坐了起来。
  “来人!”
  士兵进了帐中,姬封吩咐了几句,随后士兵离去,姬封这才安心睡下了。
  第二天,洛行知早早的穿戴整齐出了帐篷,军队已经整装待发,姬封站在军队前方正在和副官说着什么,洛行知走到姬封面前,行了一礼。
  “微臣参加皇上。”
  姬封转过头,发现洛行知除了脸色苍白些,其他地方看不出丝毫不妥。但他知道洛行知的伤势,一夜时间恢复不了什么。
  “国师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谢皇上关怀。”
  “国师嘴里就说不出一句实话吗?难道你以为做出这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朕就会心软吗?”
  “臣不是要皇上心软,臣只是想快点赶到赣南州,赈灾平乱是大事,臣不愿因一点小事拖累大家。”
  “哼,既然国师这么识大体,那就走吧。”
  姬封上了自己的马,洛行知也在远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一撩开车帘,洛行知就发现今日的马车跟昨日有些不同,多了厚厚的一层软垫,这样他可以在赶路途中少受些颠簸之苦。
  “这是谁拿来的?”
  “回大人,是皇上。”
  “我知道了。”
  洛行知进了马车,铺了东西之后,果然好受了许多。
  马车开始行进,洛行知趴在榻上昏昏欲睡,过了一会儿,姬封骑马从洛行知马车边走过,随手撩开车帘看了看,看见洛行知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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