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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近代现代)——箫云封

时间:2020-04-17 09:02:31  作者:箫云封
  “没有没有,”邢烨放下名片,给她拿来可供挑选的卡片,“都在这了,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这女孩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复杂的套餐业务根本难不倒她,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楚明白,两人交流格外顺畅,没多久她拿到电话卡,兴高采烈离开,邢烨向后靠靠,拿起桌角的水杯,打算去食堂打点热水。
  这时候校车早就停了,从这里走到食堂,至少需要四十分钟······ 呃,这是什么?
  邢烨手指触到热水,条件反射弹回,他抓来盛满热水的保温杯,两眼瞪得滚圆,狐疑转过脑袋。
  温元嘉气喘吁吁,弯腰扶住双膝,身体揉成弯曲拱桥,累的直不起腰。
  “你······”
  邢烨看看他看看自己,再看看桌上的保温杯:“你·····去食堂了?”
  “对,”温元嘉手忙脚乱,递出自己的杯子,几句话说的磕磕绊绊,“我正好在这买东西,渴了好想喝水,看到你的杯子没有水了,顺便帮你也接一杯。”
  为了显得不那么突兀,温元嘉特意带上自己的杯子,可他出门时太过紧张,卷来个烫手的玻璃杯,一路上掌心要被烧坏,疼的龇牙咧嘴。
  “来了正好,不来也要找你,”邢烨弯起眉眼,拉开抽屉,从里面抓出厚厚一沓纸币,数都没数放在桌上,推到温元嘉面前,“劳务费,发名片辛苦你了。”
 
 
第15章 
  温元嘉看着面前的纸票,红红绿绿晃晕人眼,浑身热汗被冷风激穿,让他连打几个喷嚏,瑟缩抱紧胳膊。
  这钱像一道天堑,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知道邢烨是什么意思,他们可以是同行、是供应链上的两环、是上下游的同事,终究······不是朋友。
  这认知让他说不出话,牙齿都在打颤。
  “不够么,”邢烨歪头看人,从抽屉里掏出一叠,推到对方手边,“加这些行么。”
  温元嘉一口气喘不上来,眼睛红了两圈,里头浮起薄雾,鼻尖微微打颤。
  “不要,”温元嘉摇头,抬臂抹过眼睛,“不要钱,要吃饭。”
  他饿得前胸贴上后背,酸水反溢上来,一颗心像在火上炙烤,滋滋冒出白烟。
  “肯定的,”邢烨说,“收下快收下,饭要请的,钱也是要给的,不能白白请你帮忙。”
  温元嘉看都没看,抽|出最上面一张,胡乱塞|进口袋:“够了,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你拿回去。”
  “这······”
  邢烨还要再劝,温元嘉抓过钱币,拉开抽屉,把它们塞|回里面,啪的一声,重重将拉门合上。
  “好吧,好吧,”邢烨摇头,哭笑不得,“小孩子仗义疏财······好好好。”
  “不是小孩子,”温元嘉气鼓鼓的,两颊微微隆起,像囤积坚果的松鼠,“要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他不想被当做小孩子,这是邢烨在和他划清界限,将他剔除出自己的世界,不让他靠近半分。
  “我凭成绩考进来的,”温元嘉说,“没有找人,没有花钱,没有被硬|塞进来,不要拿我当小孩子看。”
  邢烨肃然点头,看着温元嘉的眼睛:“抱歉,对不起,我错了,不会再这么说了。”
  温元嘉垂下眼睛,得偿所愿之后,不知该说些什么:“你······东西好多,我帮你搬回店里。”
  “不用不用了,天黑了,你早点回去,”邢烨连连摆手,将对方轰走,“没多少东西,这些我自己能搬。”
  温元嘉没接他话茬,蹲在地上收拾,把瓶瓶罐罐拢在一起,放在大口袋里,邢烨叫了几次阻拦不住,上手来抢更浪费时间,没办法只能随他去了,由他抱着摇摇晃晃的袋子,跟在后面回到店里。
  这天店铺歇业,外头大门紧锁,来来回回的学生不少在前面驻足,扒着玻璃向里面看,邢烨带温元嘉进门的时候,很多人喜出望外,都想跟着进来,邢烨连连摆手,说了好多次抱歉抱歉明天再来,才挂上休息的牌子。
  不敢开最亮的顶灯,只开了后厨和前厅的两盏小灯,昏黄光线笼罩下来,将面容揉上薄晕。
  从早到晚工作一天,连平时精力十足的邢烨,都感到体力不支,烤串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他点火起锅,做了西红柿鸡蛋面和砂锅豆腐,盛一大碗放在温元嘉面前,自己那碗添了个蛋,用筷子戳成几块,半天没咽下一口。
  他喉咙像是肿起来了,吞咽有些困难,心里想着多吃些补充能量,可手腕不听使唤,把鸡蛋戳成碎泥,脑袋一点一点,险些扎进碗里。
  “去医院吧,”温元嘉吃了两口,看到邢烨这样,根本尝不出味道,他推开碗筷,绕到邢烨旁边,低头劝他,“该换药了,我送你过去。”
  邢烨困得抬不起头,浑身酸痛难忍,只想埋进床褥,半点都不想挪动。
  回到店里精神松懈,强压下去的疲惫卷土重来,他下意识揉松额角,失去应付温元嘉的心思,随口说了句“早点回去”,摇晃挪进侧门,埋头栽倒下去。
  温元嘉吓了一跳,三步并两步过去,贴贴邢烨额头,从背包里拿出医药袋,把温度计夹邢烨身上,还好温度不高,但隐隐有发热的迹象。
  这间屋子狭窄矮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东西堆得到处都是,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温元嘉打开手机照明,在微弱的灯光下搜寻,把桌上的医嘱拿了过来。
  还好,没有会引起过敏的药物。
  温元嘉松了口气,拿起邢烨的杯子,出去接杯热水,放在桌子上面。
  他蹲在邢烨身旁,将纱布拆开一点,查看里面的情况,缝好的伤口微微发肿,组织液渗出一些,好在没有崩裂,温元嘉仔细上药消炎,酒精棉涂上皮肤的时候,邢烨骤然回缩,温元嘉慌忙按住,两人皮肤相贴,微烫与冷汗相|撞,腾起淡淡水雾。
  好在灯火不亮,感知不出脸颊温度,温元嘉心跳如鼓,出去猛喝三杯凉水,将混乱思绪吞回腹中。
  他鼓起勇气,抬腿走回房间,淡淡荧光透出,邢烨歪在床头,手指挪动不停,在手机上敲动什么。
  邢烨眉头微皱,透着淡淡疏离,灯火下冷白的面容没什么温度,唇角渐渐绷紧。
  “你······”温元嘉欲言又止,“后半夜可能会烧起来,你不能自己在这。”
  言下之意,是邢烨可以叫男友过来。
  温元嘉牢牢记着邢烨的话,理智让他离远点再远点,退出去不要进来,可两条腿像两个密度极高的铅球,将他锁在这里,半点挪动不得。
  邢烨的眼睛半睁半闭,下颚骨勒出紧绷弧线,五分钟后他丢开手机,向下滑进被褥:“无所谓。”
  他安慰自己,又咂出不甘滋味:“无所谓。”
  被子向上拽到胸口,他头晕脑胀眼珠发涩,眼前浮起薄雾,面前的人影恍恍惚惚,怎么也看不清楚。
  绷紧的弦拉到极处,啪一下断了,耗尽电量的身体无法支撑,疲惫似波澜起伏的潮水,将他包裹进去。
  温元嘉呆呆坐着,陷入迷茫之中,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邢烨的手机没电关机,桌上找不到充电线和通讯录,听这人呼吸粗重,温元嘉担心他后半夜情况加重,根本不敢离开。
  他坐在床边,掌心几次上前,想触碰邢烨额头,指头擦过一点,慌乱缩回口袋。
  这房间不够通风,时间长了有些闷热,邢烨夜里不知踹了几回被子,每次将被褥甩|脱,温元嘉都一把抓住,将它扯拉上去,盖住邢烨四肢。
  时针慢慢走过三点,房间里热气消退,邢烨的温度恢复正常,呼吸平稳许多,温元嘉悬起的心脏刚掉落下去,又因熬夜蹦跳的厉害,附近没有提神的咖啡,他不敢再动邢烨的东西,靠墙硬邦邦坐着,坐的腰酸背痛,脑袋磕上墙面,一下一下,撞得额头生疼。
  快到凌晨时他支撑不住,大脑昏昏茫茫,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被凿门声震醒,那声音不像拳头或骨节发出来的,倒像锤子或者榔头,敲在脑壳上头,震得人浑身打颤。
  温元嘉像掉进油锅的活鱼,骤然从床上蹦起,没站稳摔在地上,砸的膝盖生疼。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床上。
  这里只有一张床,他躺在床上,那邢烨······
  他慌忙转头,床板摸上去都是凉的,哪有邢烨的影子。
  外面的砸门声越来越大,温元嘉心急火燎,跑两步踩上纸条,他扫过一眼,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字体:我出去进货,你早点回去。邢烨。
  刚睡了几个小时,就要出去进货?
  温元嘉莫名生出怒火,被噪音搅成一头乱麻,大门的毛玻璃影影倬倬,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能看到晃动的人影,那些人挟裹煞气,鱼腥血腥扑面而来,温元嘉下意识后退,门锁被人大力砸断,眼前一花,胸口被飞脚重重踹上,温元嘉被整个掀翻,麻袋似的甩到后面,后脑砸上吧台,喉口涌上腥甜,肋骨疼到极致,气管上上下下,抽不出半点氧气。
  他仰躺在地喘不过气,胸口刚刚鼓|起,一只大脚从天而降,对胸骨踩踏下去,温元嘉崩出泪水,几乎听到骨裂的声音,他抬手覆眼,小声抽噎吸气,指甲蜷进肉里。
  “哥,哥,不是这个,”旁边有个黄毛蹲下,白花花的手电筒向下,光线似锐利的刀刃,刺在温元嘉眼底,“不是那个小子。”
 
 
第16章 
  踩着温元嘉的是个花臂壮汉,斜斜叼一根烟,被手电筒晃的睁不开眼,听到黄毛的话,他不耐烦蹲下,扒|开温元嘉小臂,一口烟喷人脸上:“不是这个,那是哪个?”
  黄毛二话没说,啪啪挥出两掌,温元嘉两颊肿起,肤下透出血痧,舌底泛出血腥。
  “问你话呢,聋了还是哑了,听不见吗?”
  黄毛比壮汉还没耐心,挥手叫两个人过来,几个人拿条麻绳,抓住温元嘉的胳膊,拎小鸡似的把人提起,手腕反拧在背后,牢牢捆在桌角。
  温元嘉痛的嘶嘶喘|气,眼睛睁不开了,虚虚挣扎两下,绳子勒进肉里,两腿拧在地上,小腿抽筋似的抖动,被他强行按压下去。
  突如起来的暴力极易摧毁意志,让人不自觉服从,温元嘉竭力呼吸,指盖扎进肉里,将涌上的软弱吞下,不让他们影响自己。
  “不知道”,温元嘉咳出口血,有气无力抬眼,“打工的,不知道老板在哪。”
  “你这细皮嫩肉的,能打什么工啊,”壮汉蹲在温元嘉面前,不屑拍他脑袋,“能端盘子还是能洗碗啊,是打哪种工啊,是打那种工吧?!?”
  前一个“哪”高高抬起,后一个“那”重重落下,声音里的狎|昵满溢出来,惹的几个人哄堂大笑。
  “那小子叫啥来着,邢什么是吧,”壮汉拖长嗓音,“晚上烤串刷盘子不嫌累就算了,大白天的也不消停,精力挺旺盛啊,吃的什么药啊,给哥几个看看?”
  那手掌挥到眼前,温元嘉骤然抬头,狠狠咬住肥肉,他睁着血红的眼睛,像个被激怒的兔子,咬住就不肯松嘴,缕缕鲜血溢到下巴,旁边几人大吼大叫,上手就要打他,温元嘉松开牙齿,向后仰头,尖声吼叫:“杀人要偿命的!”
  壮汉的拳头砸到桌沿,痛的呲呲喘气,他呸出一口浓痰,抓住温元嘉头发,狠狠向上拽起:“那小子滚去哪了?”
  “不知道,”温元嘉微微摇头,“今天是我值班,老板早上没来。”
  他相信邢烨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人如果是为邢烨来的,就没必要谋财害命,如果苦苦等不来人······他们只能离开。
  几个人神色变了,冷冷嗤笑出声,他们纷纷起身,在店里走来走去,看到什么就砸坏什么,翻倒锅碗瓢盆,咂嘴啤酒调料,酒液混合酱油铺开,将裤子浸的透湿,温元嘉心脏狂跳,被这碎裂声逼的眼眶通红,他知道这些都是邢烨的心血,是他为未来所做的努力,等他回来看到这些·····
  温元嘉几乎咬烂舌尖,聚起全身的力气,喉咙疯狂滚动,咳出一大口血!
  黄毛离他最近,瞥一眼匆匆走进,掐住温元嘉下巴:“操,什么破烂毛病,你可别赖上我们!
  温元嘉嗓音沙哑,肺里如有风箱,凉气从齿间露|出:“松开我·······我学医的······肋骨折了······扎进肺了······”
  黄毛看他面白脸小,缩在那弓成一团,怕真闹出人命,上前唰唰两下,解开绳子丢到旁边。
  温元嘉软倒在地,捂住胸口咳嗽,窝成一团虾米,黄毛掰他肩膀,要看他脸色怎样,他顺势仰起脑袋,蓄足全身的力气,狠撞黄毛鼻子,黄毛疼的大骂一声,鼻血横流,一时说不出话,温元嘉推开黄毛,肾上腺激素狂飙,像一支离弦的箭,飞快冲出大门!
  心里嘶吼一个信念,他要跑出去,要报警要喊救命,要把邢烨的损失降到最低!
  踩着背后的叫骂冲出小巷,迎头被前灯晃花眼睛,车前轮急急刹住,几个人从车上跳下,一个人急匆匆扑来,握紧温元嘉肩膀:“温元嘉?!”
  邢烨的声音。
  温元嘉的两腿顿时软了,劫后余生让他哆哆嗦嗦,吐不出成块的句子。
  他经常被打手板,早已习惯疼痛的感觉,可那种痛和生命遇到威胁是不同的,壮汉的鞋底满是污泥,在胸口蹭|出酸臭泥印,他怕那脚会踩在鼻头,令他丧失呼吸。
  温元嘉走不动路,邢烨半扶半抱,将他送上后座,轻轻揉他手指:“听到我说话么?”
  温元嘉恍惚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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