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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独钟(近代现代)——愚礼

时间:2020-04-18 09:41:27  作者:愚礼
  几个人纷纷以笑回我。好个阿祥,还真敢找业余模特糊弄我。
  “我们确实也是模特,平时宣传拍摄,衣服试穿和商业演出的活都接,”叫珍珠白的穿着一字肩白色上衣的女孩笑道,“有钱赚的就都尝试了。”
  我笑笑:“看来你们还真都是身兼数职呢。”
  “外地人在这城市漂,不多几个技能傍身怎么好好生存。”
  场面开始难以控制,推不掉的酒只好都喝下,同样是外来户想在这城市发展的我同他们竟达成了某种共识。同龄人在一起相处熟络的快,快到桌上不停的摆上新的大杯小杯高瓶矮瓶五颜六色的酒。
  我以为与他们会合不来只是我以为的。
  何况身处这种灯红酒绿歌舞喧嚣的境地,脉搏跳的都特别快,心会不自主的飘,泡吧确实会上瘾。
  也会上厕所。
  我是去第几次洗手间不记得了,我对醉酒的评判标准是走路不能走直线,所以在明明有很宽的过道我却还是撞到人时,我就知道我基本是喝大了。
  好在正常意识还有小半数,在看清被我撞的人后我惊呼出声:“孙纪!”
  孙纪在这里碰到我显得有些意外,他笑着问:“你怎么在这?”
  我拍拍他肩膀,说话时的酒气连我自己都嫌弃:“我不能来吗?”
  “能啊,你跟谁一起?”孙纪扶住险些栽倒的我,“自己?”
  “我的朋友在那边,”我指着不远处说道,“那几个。”
  孙纪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半天才收回视线,他侧身让我过去,正逢音乐转换,他不得不大声道:“你喝多了,赶紧回去吧。”
  我确实是打算上完这趟厕所就回去的,点点头后一步步挪走。
  结账时我才得空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手机上四个未接来电的记录是在昨天,都是席卓的。
  “先生,账单。”
  我接过后习惯性的直接看最后一行,卧槽,抢钱啊。
  “对不起先生,拿错了,这个才是。”
  一瞬庆幸后立马炸掉,还是给我刚才那个吧。然而我什么也没说,掏出钱包抽出卡结账,而后对寂以宽他们几个摆摆手,一眼都没多看,一秒都没多留,出了那扇进来时我还是十分清醒的门。
  出门的第一件事不是叫车,而是呕吐。我没忍住胃里的搅动,蹲在路边吐了个痛快。
  有纸巾递过来,我迷糊着抬头,是叼着烟的孙纪。他蹲下来看着我问:“你怎么认识他们?他们就是水蛭。”
  “水蛭?”
  孙纪弹着烟灰:“吸血的,专门靠认识新朋友约出来榨取,你别是被宰了吧。”
  我摇头:“是我答应要请客的,所以不能算被骗。”
  “少跟他们混,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笑:“那你是好人?”
  孙纪视线飘远,吐出的气息伴随烟雾:“我也不是。”
  许是酒精作用让我变得大胆,我站起身:“我觉得也不是。”
  他还蹲在原地,抬头:“我知道你接了我的那个电话”
  我没动,他片刻停顿。
  “就像你知道我在卖消息一样,我也知道你跟卓哥的关系。”
  像是一盆水兜头而下,冰冷让我清醒,我将手里脏纸巾握好,没敢回头的慢慢走去路边。
  “小各,今晚我们没见过。”
  再回头,那人已走远。
 
 
第42章 
  孙纪的那句我们没见过,是种友善的威胁,潜台词是我不动他,他便不会动我。
  可我无法假装我们没见过,那感觉就像有人在暗处举枪对着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扣动扳机。这让我的心中埋下了隐患的种子,却又只能暂时看着它一点点生根发芽。
  宿醉带来的头疼在醒来后持续了一上午才有所好转,下午上班时间一到我就敲开了柳部长办公室的门,将模特的事汇报给她。
  告知一分预算没花请到了优质模特后,我站在那毫不避讳的直视她,欣赏着她那强力克制惊讶又故作镇定的神情,竟有些变态的痛快。
  她给出最低预算等着看我笑话,我出乎她料的绝地反击让她眼神不再咄咄逼人,语气不再趾高气扬,我好像终于是得到了一次她本该给我的最基本的尊重。
  可以不去扎人,但身上必须要有刺。我想我一直以来过于俯首,将刺收起对谁都掏心的好,以为只要友善就会换来真诚,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要有自己的态度并用实力去说话。做的不够好我会心甘情愿接受指点批评,若是做的非常好还要受到冷嘲热讽,我定要还之以颜色,不管对方是谁。
  我确实变了,又或者这本该就是我?
  还是说,是因为席卓,他的青睐和关怀让我飘了起来。我他妈连他那关都过了,我还不自信什么。
  从柳部长办公室出来听到有同事说席Boss来公司了。
  半个小时前我就知道了,席卓给我发了消息,配了两个小人相拥疯狂亲吻彼此的表情,他说他回公司办事能看到我。
  我不太懂爱情,到什么程度呢,我笔记本搜索浏览记录上经常更新和保存着些关于该如何恋爱的各种网页。
  要是按照那上面说的爱情的几个阶段来看,我跟席卓的明显是哪个也不是。与常规对不上号让我困扰,我们连最起码的经常见面都做不到。
  我压着脚步伸着脖子往罗束办公室方向看。
  看席卓一眼就好,我不贪心。
  “卓哥给那四个小帅哥写了新歌,等会儿要亲自试录。”
  “我昨天听宣传部的说已对那四个孩子开始着手包装宣传了,看样子出道安排要比预期提前。”
  “是好事,毕竟出名要趁早。”
  “哎呀,可我们就要累了啊。”
  路过时听到两个女同事在聊天,被发现在听,我尴尬的笑笑。她们也在对我笑,并亲切地拽我过去。
  “小各,你属于近距离工种,跟我们文职不一样,你听到什么风声没有,关于公司近期要裁员的?”
  我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没事,你就说说嘛。”
  我确实不知道,可我的诚实回答在她们眼里被当成无可奉告。要不是那边席卓带着人出来她们将我放行,我还真不知该怎么收场。
  席卓穿着一身休闲风的浅色短衣短裤,口罩半摘挂在一面耳上,边走边侧头跟白漾说着什么,不容忽视的气场哪怕是偶尔被太过高大的贾骁挡住身姿也依然有耀眼光芒。
  离得太远的我没抱太大希望于那么忙着认真表达的他能看到我,目送他彻底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后才带着有点失落的心情回到办公室。
  小优泡了杯什么美容养颜茶,非要给我和何修也都来一杯,推不掉,难喝还烫嘴。
  “晚上下班咱们怎么去?”小优笑着问道。
  她说的是我们三个要一起去医院看Cindy女儿的事,如果不是为了等何修一起,昨晚我和小优就去了。
  手机突然进来消息,我去查看,放弃了对小优问题的回答。
  “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那看什么呢,我没走,在楼下录音棚。”
  席卓竟然看见我了,我实在是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看起来一本正经一点不溜号却完全瞥到我的,演技高的人真可怕。
  小优突然凑过来吓得我连忙将手机收好,面对她对我最近总是突然傻笑是不是恋爱了的质疑,我连忙矢口否定。
  她看看我又看看何修,啧道:“你们这些小年轻,放着如此好的自身条件不投身爱情,简直是浪费。”
  正喝茶的何修听了小优的话呛到了,咳嗽压不住起身出去,他那么高冷淡定的一个人,有一丝丝慌乱都看起来特明显,低头整理衣服的小优没看见,但我看见了。
  我没去回复席卓的消息,怕耽误到他录歌。
  到了下班的时间我们三个一起下了楼,到楼下碰见拎着饮品上楼的贾骁就知道席卓还没走。
  我跟小优还有何修是第一次私下里三人同行,显然还是小优在时气氛欢脱,一路上她总能找到话题让我们俩个都张嘴参与。
  到医院按照Cindy给的病房号找了过去,见到了四岁的萌萌,孩子是高烧不退引发的肺炎,窝在床上蔫蔫的。知道她在学手语,我便用手语跟她打招呼:“你真可爱。”
  Cindy见了后惊讶:“程名你会手语?”
  我点头:“我外公是聋哑人,在他身边长大,久而久之就会了。”
  跟小优和何修买的水果和零食不同,我给萌萌的小礼物是我昨天下班去商场买的那个玩偶,不是很大,放在我包里背来的。之前有次Cindy在办公室闲聊时说过他女儿很喜欢这个卡通角色我就记得了。要不是去买它,估计也就看不到席卓扮成熊玩偶,想到他那个蠢萌的熊样,我就又笑了。
  见我笑,萌萌也笑了,紧紧抱着那个玩偶不松手,用小脸在玩偶头上蹭来蹭去。
  明明是来看孩子,却被Cindy问了很多这两天她不在时我们的工作情况。
  一个小时后从医院出来本是拿出手机想定位附近美食一起吃个饭,却接到了柳部长电话。
  这是又来给我什么新的试炼了?非工作时间都不放过我。我没接,拿着手机像拿着炸弹一样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其他俩人。
  何修看了我手机屏幕后,皱眉道:“接。”
 
 
第43章 
  还没有完成的CM宣传拍摄,席卓的官方行程是三天后飞往韩国进行最后取景,若柳部长之前没有将我换下的话我原本是要随行同去的。
  将一切所需证件和手续提前准备好的我当时因不能跟席卓一起去心里确实不太舒服,可在我安慰好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其他工作后,柳妖婆子竟又说让我此次跟去。
  我麻木的听她说完,都来不及插嘴,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将电话内容告诉了身边两个人,小优笑道:“多好呀,她开始认可你了。”
  “Cindy暂时无法回归工作岗位,你又在跟别的项目抽不开身,”何修浅笑了一下,“也只能是他了。”
  何修说的一点没错,他不是在埋汰我,他是在实话实说。
  小优估计是怕何修的话让我不好受,她在替我说话:“小各,起码柳部长是给你打电话而没有打给孙纪,说明相比之下她更信任你。”
  提起孙纪,我问小优:“孙纪在卓哥身边做事多久了。”
  “他来的比我早,何修应该知道。”
  何修脱口而出:“有快四年了。”
  我笑了:“看起来他是在服装部门这片领域,可却又更像是在多个部门间游离,明明没出什么力,却混的风生水起,也是厉害啊。”
  小优撇嘴,一脸的嫌弃:“还用多说么,他表哥是罗总,罗总是卓哥多年好友,孙纪他就是个毒瘤,动了可能致命,不动又恶心人。”
  是何修先笑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自在洒脱的露齿笑,难免有些吓到,连后面想说的话都忘了。
  我开始有点察觉,几乎每次看到相对不那么冰冷的何修都是有小优在的时候,以前我觉得是小优能处理好各种人际关系连冰冷的何修也搞的定,现在却开始怀疑,是否是何修主动把他难得的温柔都给了小优。
  我们三个在外面一起吃了晚饭,吃完分开时我与他们的方向相反。满心装着要出国的事,却没敢跟席卓先说,我怕柳妖婆子随时再打来电话说又不让我去,开始学会了只有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才不会在失望代替希望时措手不及。
  然而我并不知道我想留给席卓的惊喜其实是他的提前参与,是他跟柳部长说怕人手不够,需要多带上个服装部工作人员。
  这话是我从杜腾那听来的,他说他当时在场,柳部长问带孙纪还是我时,席卓没犹豫的选了我。
  “你小子可真行,”杜腾冲我竖起大拇指,“都跟卓哥的关系处的这么到位了。”
  那次我跟席卓一起去网吧玩游戏被拍,杜腾就有过类似的表达,我很怕他再多想,就借用了何修的话,我说要不是Cindy和小优都无法去哪能轮得到我。
  杜腾耸耸肩:“谁管那么多,反正你要记得给我带礼物。”
  算我心情好,对他宠溺一笑:“满足你。”
  明明是要去出差,我却带着公费旅游的心情,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总觉得特别兴奋,杜腾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你还是太年轻,以后多出去几次就好了。”
  “那你还跟我要什么礼物。”
  “能蹭则蹭嘛。”
  走的前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给我妈问她想要什么礼物我给她买回来,可她的主题却全都是嘱咐我在异国他乡千万要注意安全。
  席卓说今晚他回家,我便没有联系他,我知道他说的回家是回有父母的家。
  他极力去保护的东西我不会去触碰,虽然也会好奇,可有些事情我分得清,必须是如果他不主动说,我就不会多嘴问。
  整晚没怎么睡,人还在国内,心却已不在了。起床洗漱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骂了一句,真他妈没出息。
  一个几乎全空的登机箱是我的行李,在机场跟其他人汇合,发现那么积极的我却是最晚到的一个。
  除了尹荷拉团队的一行人外,我们这边有白漾,何修,宋田,一个摄像大哥,一个工作室小编和我,外加席卓。
  贵宾室里席卓跟尹荷拉坐在一起交谈着,有说有笑的。尹荷拉本人要比荧幕上看到的还要漂亮有气质,她不会中文,席卓便同她讲韩文。
  席卓这个学霸,被演艺事业耽误的翻译官,中英韩日法五国语言精通。他曾开玩笑的在媒体前说之所以都学会,是想在出国参与活动与拍摄时能为公司省下请翻译的费用。
  确实,他身边从来不见带过任何翻译,反而每次出远门还要给身边工作人员时不时地充当翻译。我那天跟杜腾抱怨说出来唯一的不方便是语言不通的时候,他就笑着告诉我:听不懂问卓哥。
  约两个小时的航程,中午前我们落了地。有韩国粉丝接机,这次没带安保的席卓看起来反而游刃有余,伸过来的本子他基本都有给签名,还会笑着边签边问好,惹得阵阵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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