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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扬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什么过不去的，别这么丧嘛。”
顾净软头一次觉得许诺扬说话还挺好听。
“知道了。”
刚说完话就看见谢知意从楼上下来，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快要叫出口的两个字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谢知意已经走远了。
想起忘记了什么事的顾净软猛然回头，正好看见走廊尽头的校长的背影。
急忙跟上去。
校长没去校长办公室，而是去了高二年级组。
里面只有曹光一个人在低头批改作业，因为感冒未好，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着他的咳嗽声。
“你管管你学生，一直跟着我像什么话。”
曹光抬头看见校长身后低垂着头的顾净软，
“去对面位置坐着。”
顾净软没动，目光盯着校长，大有校长一走她就又要走的趋势。
校长无奈，看着她，“当着你班主任的面，说吧你想干嘛。”
曹光也看着她，示意她说。
“我知道这次我犯下了很严重的错，违反校规校纪，目无尊长不知悔改，不仅让老师家长伤透了心，还给同学们带来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所以对于校长给予我的惩罚，我并没有异议。”
“但我查过校规了，校规上讲的是对打架斗殴的主要人进行开除处理，但是许盼盼她们并不是主要人，而且她们起初拦过我了，是我一意孤行，课也是我拉着她们逃的，不关她们的事，希望校长能够给她们一次机会。”
说完这话，顾净软鞠了一个九十度躬。
曹光何曾见过顾净软这个样子，从一开始听到消息时的气恼，到现在这一刻的心疼，曹光也说不清自己该怎么对待这群孩子。
在他看来，一次性开除五个人，可能性小之又小，校长应该在等一个台阶，同时也是给她们一点教训。要是真想开除她们全部人，昨天完全就可以直接通报。
而且他作为校长，不可能不考虑到学校资金问题。
如他所料，校长沉默半晌后开口，
“你先回去吧，看见你就烦。”
顾净软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看见曹光跟她使眼色，便闭嘴退出了办公室。
鬼使神差之下，她去了体育场。
高三一班正在上体育课，预备活动之后是自由活动。
体育场上，打球声，口号声，嘻笑声各种声音混杂一片。
谢知意打了一会网球，觉得头有点晕，大概是只吃了一点三明治的原因，有点犯低血糖，将球拍递给一旁的同学，去体育场看台座位寻了个位置坐下。
看了眼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信息。
轻叹了口气，真不让人省心。
刚想起身出体育场，面前就出现了一张白嫩嫩的小手，在她面前张开，里面是一颗绿色的糖果，耳畔还有她清灵的声音，
“姐姐，吃糖——”
第29章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谢知意顺着小手往上看去, 明媚眸子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胆怯。
她在期待, 在害怕。
谢知意倏然别过脸, 不想看见她这个样子。
顾净软以为她还在生她气不想理她。
拿着糖的右手缓缓握拳收了回来, 左手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了一瓶苏打水。
“那喝点苏打水吧，只有一点点甜, 很好喝的。”
糖和苏打水都是她在小卖部买的, 本来还想买其他零食，结果发现自己没钱了。
“顾净软。”谢知意看着她，一字一顿清晰地叫着她名字。
“啊？怎么啦。”
顾净软有点小感动, 呜呜呜姐姐终于理她了。
“你来干嘛？”
听到她语气里的欢快，谢知意一顿，语气放淡，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冰冷。
“我来上学啊。”
“你要是再撒谎，我觉得没必要再聊了。”
说完准备起身离开。
顾净软哪能就这么让她走啊, 这一走她俩这冰又得加厚好几层。
“我是来找校长的。”
“你不找他也不会开除她们。”
谢知意一猜就知道她肯定是为了让他不追究她那几个小姐妹。
恍惚间顾净软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校长根本就没打算开除她们。
看她迷惘神色，谢知意不咸不淡地道，
“想想怎么拯救你自己吧。”
两人之间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顾净软抬头看着她，眼神迷茫，
“姐姐，那我该怎么办啊。”
谢知意的心好像被撞了一下，努力压下心底莫名其妙的情绪，开口,
“下次还冲动吗？”
顾净软摇头，“不了。”
这代价太大了。
“回家去。”
“哦。”
顾净软以为她的意思是让她别挣扎了乖乖回家去。
谢知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开口。
“姐姐。”
“嗯？”
谢知意原本以为她又要开口说她不爱听的三个字，却没想到她忽的赧然一笑，
“我没钱吃饭了。”
谢知意：“……”
她震惊于谢瑶的坚持，说不给零花钱还真不给。
“你出门妈没给你钱吗？”
顾净软挠头，声音委屈，“没有，不过她让我拿两个吐司出门，不然没零花钱很可怜。”
谢知意：“……”
这妈当得真省钱。
“转给你了。”
顾净软眼睛一亮，手里的糖和苏打水都递给她，
“我不能总是占姐姐便宜，这个算是姐姐用钱买的。”
谢知意：“……”
这水和糖还真贵。
“你回家吧。”
“姐姐再见！我回家等你哦。”
顾净软一边后退一边跟她挥手。
谢知意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远去，直到下了体育场再也看不见身影，她才收回目光从看台下来。
顾净软从学校出来后就直接打车去了许盼盼家。
经过她智商回暖之后的思考，许盼盼应该是手机被没收了，所有联网物品通讯设备都被断网了。
许盼盼家住在高档小区里的小洋房，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进去，怕她在吃食上被“虐待”，顾净软还专门在小区超市里买了一堆吃的。
她来过她家知道许盼盼住在西南边上的房间。
她站在她窗口下，喊她名字，又怕被发现只好降低声音，喊了几声发现自己那点声音和蚊子声没啥区别。
顾净软气恼地将一包零食全都扔地上，看见掉落在外的薯片，她眼前一亮。
而此刻的许盼盼正在自己房间里踱步，今天第三百五十七次叹气，叹完气不够对着床上的小熊布偶骂两句，
“你说你是不是傻逼。”
“承认了吧。”
“我跟你说我许盼盼又不是没朋友，这次就算你跪着跟我道歉，说我是你最爱的人都没用，绝不原谅！”
“你听见没有！绝不原谅！你还笑，你竟然还在笑！”
小熊玩偶咧着嘴，表情无辜。
“啊气死我了让你笑让你笑！”
许盼盼从枕头柜里拿出一个黑色纸袋一把套住它的头，
“笑，笑啊，我看你还…”
“啪——”
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击她的窗户？
许盼盼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平视了一眼没看见什么东西，喃喃自语，
“是鸟吗？还是错觉？”
顾净软一见她把窗户打开了，立马跳起来挥手，
“嘿许盼盼——许盼盼——”
许盼盼闻声看去，看见了正站在她窗户口底下的顾净软，冷哼一声，理都没理她，直接转身了。
顾净软：“……”
呜呜呜她错辽。
许盼盼刚坐下就看见一道抛物线从她眼前闪过，
“啪——”
地上躺着的是她最喜欢吃的青柠味的薯片。
刚准备去捡，又听到啪的一声。
她最爱的棉花糖也躺在地上。
哼，别以为一点小零食就想哄好她，她可是为了她掏心掏肺结果还被她给凶了，就两包零食，休想。
“啪——”
又是一道抛物线，地上躺着她最喜欢的牛肉干。
三包勉勉强强。
等了半天没等到第四份零食，许盼盼怒了，走到窗户边想发怒就看见顾净软举着手里的零食袋，
“太——重——了。”
行吧，看你解释及时，暂时不骂你。
顾净软对着她比划了一个攀爬的动作，根据这么多年默契，许盼盼一猜就知道她说的是给她丢根绳子让她爬上去。
让丢绳子就丢她多没面子。
就算要丢那也是丢给手里的零食的。
许盼盼从床底下捞出来她珍藏多年的□□绳，又回到窗边丢给她，
“零食——”
许盼盼让她送零食上去。
顾净软疯狂摇头，她必须安全把零食送到家。
零食本无错，何必冷落它。
看在零食的面子上，许盼盼决定让她护送它上来。
不过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收回了绳子。
见状，顾净软心底略微失落，但却没放弃，蹲下身准备再找一些轻一点的零食包给她丢进去。
再起身时发现，许盼盼正站在窗边，正在向下放用床单系起来合成的绳子。
“快点——”
再不快点她连零食的面子都不给了。
要不是怕把零食包割痛，她才不会动用她漂亮的床单呢。
二层楼不高，再加上顾净软本身就有些爬自家楼跳自家楼的经验，这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
没要几分钟就爬上去了。
刚从窗户进去就听见许盼盼的冷哼声，
“要不是我饿了看在零食的份上，我才不会让你上来。”
顾净软附和她，“嗯嗯，你最善良宽宏大量美丽动人了。”
许盼盼：“……有病。”
说完这话就在一包零食里面挑挑拣拣，一边挑一边念念有词，
“买这么多糖，是想甜死我吧。”
“竟然还买辣条，不知道我最近戒辣吗？”
“这是什么，你竟然给我买这么多肉干，你是想胖死我吧。”
……
……
嘴上各种吐槽，但是手却非常诚实的撕开刚吐槽完的东西。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这一套在我这不管用，我虽然吃你东西但是我没有原谅你。”
说完咽了咽嘴里的东西，强调一遍，“没有原谅。”
顾净软：“……”
许盼盼撇撇嘴将电脑打开，一边吃东西一边打游戏。
顾净软也没坐，就站在她旁边也不出声打扰她。
许盼盼时不时地偷瞄她，也不知道她在发什么呆，站着不累吗？地上有钱？
在她第无数次偷瞄过后，将键盘一推，语气颇为不耐烦地对她说道，
“你就不能靠边坐坐吗？你挡到我信号了，烦死了。”
顾净软默默地看了一眼墙边被剪掉的网线还有她电脑界面上的单机游戏。
选择听她的话走到一边，不挡她信号。
这下换许盼盼无语了。
“等你先吃饱了。”
“不然你没力气骂我。”
许盼盼一听这话立马挺直腰板，“饱了。”
肚子却是时候地响起了一声咕噜叫。
许盼盼：“日。”
这他妈肚子怎么还向着外人呢？
顾净软忍住没笑，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正好看见床上被黑纸袋蒙住头的小熊。
是前几天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她抽奖抽中了送给她的。
顾净软：“……”
许盼盼见状道，
“我虽然蒙住了它的头，但是我并没有对它动手。”
顾净软看了一眼小熊耳朵边上已经翻出来的雪白绒毛。
这只小熊肯定替她承受了太多不该它承受的毒打。
“嗯，我相信你。”
顾净软朝她粲然一笑，四周散发着友好亲切的光芒。
许盼盼冷哼，“你来我家干嘛，怎么不找你姐去，我可不想耽误你们一起的时间。”
酸，明晃晃的醋味。
不哄不行。
“我来拯救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不来她不得饿死了。”
“谁饿死了啊，别瞎说。”末了觉得不对劲又重新道，
“谁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我可不配。某些人的姐姐可是明明白白地说了我不配做她妹妹的朋友，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
许盼盼气恼地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将脸转向另一边也不看她。
“那是姐姐偏袒妹妹，其实妹妹更不配做你的朋友呢，你看她自私自大，还不讲义气，总是拉你们下水，带你们干坏事，还总是丢下你们，你看她才更不配。”
“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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