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净软指了指另一边拥挤的地方，对谢知意道：“姐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好。”
赵西宁指尖颤了颤，最终却没再拦。
顾净软走前还转头特意问了一声：
“盼狗，和我们一起去吗？”
许盼盼咬了口糖人，摇头：“一百瓦怪亮的。”
顾净软也猜到她不会和她们一起，最后只道：
“逛完灯会电话联系。”
许盼盼点头。
待到谢知意和顾净软走后，赵西宁依旧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许盼盼才悠悠开口：
“有些东西呢，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何必为难自己。”
许盼盼将最后一口糖人吞了下去，将手里另外一个糖人递给她：
“喏。”
赵西宁接过糖人，看着糖人，缓缓开口：
“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她们两个。”
许盼盼点头：“知道啊。”
“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赵西宁倏然笑了，看着她的眼睛，“那你答应和我来灯会做什么？”
许盼盼没回答。
“你能猜不到我来这里的原因？”赵西宁此刻有些咄咄逼人，“那你又在想得到什么不是你的东西？”
许盼盼手里把玩着兔子灯，依旧没回答。
在一片喧嚣中，此刻的沉寂显得尤为漫长。
在许盼盼的注视中，赵西宁松开了手，手里的糖人掉落在地，碎成几块。
“谢知意不需要，你觉得我会需要吗？”
许盼盼没回答她的问答，而是偏了偏头，看着她：“西宁姐可真是不注重环境卫生呀。”
说着便松开了自己的手，兔子灯掉落在地。
“陪你扔垃圾可还行？”
赵西宁看着地上的兔子灯，被她称为垃圾的东西，想起刚刚的场景。
——那个兔子灯挺好看的。
——好看吗？射靶子呀，这个我会，我赢来送你吧？
——好。
只是还没结束她就看见了谢知意，提前离开了。
“这是最后一次。”许盼盼微笑地看着她，“以后不会了。”
赵西宁看着她，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许盼盼。
在她面前，许盼盼永远都是对她甜甜地笑着，眼睛里永远都是带着光，尽管是知道她利用了她，几天过后照样能够甜甜地叫她。
“不是我的不要就是了，多大点事。”许盼盼退了一步，继续道，“你放心，我许盼盼不是喜欢纠缠的人，对应的，也最瞧不起喜欢纠缠别人的人。”
赵西宁睫毛微颤，心里闪过丝丝慌乱。
过了许久，赵西宁听见她冷漠的声音回响在耳际：
“赵西宁，别让我瞧不起你。”
许盼盼走得没有半分停留，见着她的身影没入人群，赵西宁缓缓蹲下身，捡起了那盏兔子灯。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赵西宁的原因，顾净软心里有些不舒服。
还没逛完灯会，顾净软就拉着谢知意离开了市中心。
现在交通停运自然是回不了家的，好在谢知意早就已经订好的酒店。
刚进酒店，顾净软就听见前台服务员对来的人道：
“三天前我们这的房间就已经被订完了，先生您换一家吧。”
顾净软好奇地问道：“姐姐，你多久前订的房间啊？”
“五天前吧。”
“啧啧，原来某些人面不改色的，其实背地里这么想和人家共度良夜啊～”
谢知意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又乱用词。”
顾净软嘻嘻笑了两声，嘀咕道：“难怪这么急喂我药呢，是怕我病好不了来不了啊？”
“我是怕你受罪。”
“口是心非，猪蹄子姐姐。”
……
顾净软始终记得刚刚谢知意答应她的话，刚进房间顾净软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姐姐，知道鸳鸯浴吗？”
谢知意：“……不。”
顾净软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刚刚的场景：
“我要是能抓到20个娃娃，姐姐以后就得听我的话。”
顾净软又换了个声音：“可以，都听你的。”
“尤其是今晚！”
“可以。”
谢知意听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被她这么一模仿出来觉得奇怪又好笑。
“姐姐？”
“好。”
谢知意最终没再拒绝，又不是没瞧过没摸过，对她有什么可害羞的？
第64章 越看越想睡
顾净软对着镜子给自己扎了一个美美的丸子头,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朝浴室道：
“姐姐, 我来了哦——”
顾净软拖着尾音往浴室走去, 趴在门边上看着正在调水温往浴缸里放水的谢知意，又重复了一遍：
“姐姐，我来了哦～”
谢知意回头看向她, 笑道：“过来，脱衣服。”
谢知意头发不长, 堪堪扎一个马尾，松松垮垮, 再加上细碎的刘海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又美又飒。
顾净软翘着兰花指, 指尖轻抬着谢知意的下巴, 微眯着眼, 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小美人可真是尤物啊～”
谢知意笑着看着她：“公主殿下，臣伺候你沐浴。”
顾净软明白自己现在是浪荡公主她是被她抓回来的臣子, 咧嘴一笑：
“小美人，不懂规矩啊, 在我府上伺候人沐浴必须要自己先脱哦。”
谢知意嘴角一僵。
就在顾净软以为自己又要搬出刚刚她答应她的话时，谢知意动了。
“公主殿下可莫要负了臣。”
顾净软见着她在她面前一件一件褪下衣衫。
就, 就很刺激。
这还是顾净软第一次在灯光下好好看见谢知意的样子。
肤白如玉, 就很美…
“公主殿下可以脱了吗？”
顾净软咽了咽口水，转过身张开手：“你帮我。”
顾净软听见谢知意的轻笑声：
“公主殿下不用害羞，该看的该摸的，臣都已经试过了呢。”
顾净软感觉到冰冰凉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肌肤, 让她忍不住战栗。
“公主殿下，有心没胆啊？”声音轻飘飘地砸在顾净软的心上。
“谁说我没胆了？”
顾净软转身扑进她的怀里，抱紧她：“快点服侍我。”
谢知意听着她略带撒娇的话有些好笑。
“进来。”
顾净软随着谢知意的力道进了浴缸。
“臣帮公主殿下。”
谢知意说这话的声音有些不怀好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顾净软扑倒在浴缸边沿，听见她笑嘻嘻的声音：
“互帮互助呀。”
谢知意：“……”
撩归撩，谢知意却没往下做，最后轻声告诉她：
“等你长大。”
顾净软：“……”
我不介意不介意！
*
跨完年之后就是紧张的备考阶段，全校都陷入了紧张复习的氛围之中。
在周末时顾净软会花时间去参加培训班，平时则是更多的将时间放在学习上，不懂的题会问同学甚至跑办公室，和前几个月的她比起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这些变化曹光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感叹，孩子长大了。
期末考试定在了1月25号，高一高二考完便能放学，而高三年级则需要多补习半个月。
在顾净软的努力中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来到了考试的日子。
考完试之后，顾净软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考完最后一科英语出门，正好撞见同样正出门的许盼盼。
“考得咋样啊大学霸。”许盼盼攀着她的肩膀调侃道。
“也就那样吧。”顾净软见她小白鞋干净，忍不住踩了一脚。
“你竟然踩我新买的鞋！”许盼盼撸了撸袖子，作势要揍她。
“你竟然为了一双鞋竟然想打我！”
“你给我站住！”
她们之间向来是不打不闹不痛快，尤其是这种放假时刻。
顾净软自然不会站在原地挨打，走廊上人流量大，顾净软弯着腰穿来穿去尽量避免撞倒她们。
顾净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却没再发现许盼盼的身影。
“你在找谁？”
“姐姐啊。”
顾净软闻声回头，没想到谢知意也在这层楼考试，还正好被她遇见了。
“嗯，下楼说。”谢知意拉着她的手，避免被人群挤到。
“顾净软！”许盼盼在后面气恼地叫了两声她的名字。
顾净软朝她挥挥手。
许盼盼无奈，她刚刚就不该弯腰去捡笔。
难道情侣之间有吸附能力？
那为啥她俩啥时候都能遇上？重要的是，为什么她啥时候都能吃上热乎的狗粮！
考完试之后，曹光将大家召集起来来了一个短小的班会：
“放假期间注意安全，防火防电……开开心心过个好年，在这里提前给大家说声新年快乐了——”
“新年快乐——”
“老师新年快乐——”
解放的快乐是无敌的，参差不齐的祝福声此起彼伏，顾净软跟她们道完别之后踏上了高三的楼层，此时的高三一班正坐在教室里上自习。
大概是因为外面学弟学妹的情绪渲染，此刻的高三一班教室里也十分嘈杂，真正在认真学习的人没几个。
当然，不包括她姐姐。
“当——”
顾净软站在窗外敲了敲窗，谢知意从书中抬头，正好瞧见她在朝她笑。
就像几个月那样，明媚而又灿烂。
顾净软发现她竟然又看着自己发呆，便晃了晃她的五指，唤了一声姐姐。
同桌王佳轻轻敲了敲桌子，往前移了移凳子：
“快出去，别让她等急了。”
这些天顾净软在一班混得风生水起，一见她出现在这层楼他们就知道必然是来找谢知意，一班的人都觉得她可爱，有时候还会抢着帮她叫人。
这一层楼全是高三生，走廊上空无一人，但教室里的嘈杂声却是响彻走廊。
谢知意出了教室，就听到顾净软委屈的声音：
“姐姐，你刚刚发什么神呢？我叫你好几声了。”
谢知意唇角含笑看着她：“我有点没想到。”
“嗯？没想到什么啊？”
顾净软正等着她回答呢，结果她却不说了，还回她没什么。
“你这是准备回家了吗？”
谢知意虽然心里知道，但想着多和她说会话，便开口问了。
“昂，我放假了，羡慕吧。”
谢知意摇头：“那是我走过的路，不羡慕。”
顾净软切了一声，看了眼教室，问道：“姐姐，你后桌没人吗？”
顾净软这才发现谢知意身后的位置是空着的。
“考完试请假回去了。”
“那你们这会还要上什么课呀？”
“讲数学卷子吧。”
“哦哦。”
谢知意竟然觉得她回答的声调有点高兴的感觉？
顾净软看着她：“姐姐，那我走了啊。”
“等等。”
顾净软疑惑地看着她。
过了会，谢知意又道：“没事。”
“哦～”顾净软拉长了调子，不舍就不舍嘛，怎么还扭扭捏捏呢？
“话说你刚刚说的没想到什么啊？”
“你猜？”
“不说算了，我走了！”顾净软冷哼一声，像楼梯走去。
谢知意心中一阵失落，回了教室，只是没想到她刚进教室十分钟不到就看见她又回来了，还直接进了她们班教室，上了讲台朝底下同学鞠了个躬：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同学顾净软。”
教室里先是沉寂了两秒，而后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笑声：
“欢迎新同学！”
“欢迎新同学！”
高三生活本就枯燥，小小的一个插曲就足够他们笑很久。
顾净软下了讲台，朝谢知意眨了眨眼，在她的注视中坐到了她身后的位置。
“你不回去？”
“有人舍不得我，暂时不回。”顾净软从兜里翻出来一张被折叠过的卷子，抚了抚上面的褶皱，“你今天不说也得说。”
谢知意哭笑不得，几个月前也是这样一副无赖的样子告诉她不吃也得吃，现在倒好，变成了不说也得说，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
“你不怕被赶出去？”
“不怕啊，你看这个。”
顾净软给她看了看她手里的卷子，上面全是红色笔做的标记，还有答案，粗略解题过程。
谢知意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她们数学老师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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