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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近代现代)——不问三九

时间:2020-04-18 09:44:09  作者:不问三九
  “你要不闭上嘴吧,”陶晓东又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效果,我难得当回体面人谁知道你俩今天都这么不体面。”
  汤索言今天也没穿衬衫,里面穿了个T恤外面是个休闲外套,非常日常。田毅更不用说了,他上班都很日常,没包袱。所以这么一对比就显得陶晓东格外显眼,让田毅笑了好半天。
  汤索言也笑了,说:“怪我了,我今天没穿衬衫。”
  陶晓东点了点头:“对。”
  这仨人里头也就田毅长得稍微平凡点,另外两个都是拔尖的,扔人群里一眼就能挑出来。然而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有家的,其他俩人一个一直单身,一个本来有恋人,现在也没了。
  不过汤索言恢复单身的事别人还不知道,按陶晓东想他跟唐宁估计已经好了。
  陶晓东肯定不会往这上头问,他根本就不往唐宁身上聊,怕他们万一还没好的话提起来尴尬。田毅就不一样了,这人心思没陶晓东那么细,说话大大咧咧的,想起什么说什么。
  他提了唐宁两次,汤索言回了一句就换了话题,不再聊。
  田毅再次提起来的时候,陶晓东开口岔了他的话:“我忘了说你不吃姜的事儿了。”
  汤索言道:“我随口一说。”
  “一进来他一直笑话我给我笑忘了。”陶晓东说。
  话岔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田毅也就忘了刚才要说什么。再后面的话题都是陶晓东带的,田毅又说了点他的丑事儿,这样的局很放松,都没包袱,不累人。这儿的菜也确实不错,不知不觉都吃了不少。
  “学哥你是不知道,咱们陶总跟这老板还有过一段儿。”田毅编排陶晓东简直张嘴就来。
  陶晓东一口茶差点没呛那儿,咽下去咳了两声,叹了句:“哎我天。”
  “你就不承认吧,”田毅深信不疑,“上次你在这儿喝多了在他家住的,你当我们不知道呢。”
  “没有的事,我回家了后来。”陶晓东摇头,“我说回了就是回了,我再怎么我也不能冲着五十来岁大哥去,你能不能少损我几句。”
  田毅笑着说:“我记得杨哥也就四十六,怎么到你那儿就五十来岁了。”
  陶晓东不跟他说了,摆了摆手道:“汤医生本来都不知道我性向,你这顿嘚嘚。太烦人了你,以后我跟谁吃饭也不能带你。”
  汤索言笑道:“我知道。”
  陶晓东有些意外,看向他:“你知道?”
  “上次你打电话我听见了。”汤索言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那么点淡淡的笑意,“不是故意的。”
  陶晓东“啊”了声:“你醒了啊?”
  汤索言点头:“你电话一响我就醒了。”
  陶晓东回忆了一下当时老猫跟他说的那些荤话,沉默了半晌之后有点无奈地说:“他们也真是不让我好好装个人啊。”
  从汤索言认识陶晓东开始,陶晓东给人的感觉就是挺舒服。跟他在一块的时间都很轻松,这是个太聪明的人。
  饭后田毅自己开车回,陶晓东送汤索言回去,俩人在车上的时候陶晓东说:“汤医生,那些丑事儿都是他们故意编着损我的,你可别当真。”
  汤索言笑了下说:“不会。”
  “那就行。”陶晓东说,“大家在一块的时候让大家都乐一乐,损损我给大家添点趣儿,你要真误会我那我可亏大了,我真没喝多了裸奔过。”
  汤索言“嗯”了声:“没当真。”
  陶晓东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过会儿听见汤索言说:“你也别总‘汤医生’了,不别扭吗?”
  “那我怎么叫?”陶晓东朝这边侧了侧下巴,聊天中听人说话的姿势。
  汤索言说:“都行。”
  “那就言哥。”
  汤索言顿了下,道:“别的朋友都叫索言,你跟着这么叫也行。”
  陶晓东说:“你比我大点,我得叫声哥。”
  汤索言于是问他:“你多大了?”
  陶晓东答:“我三十四。”
  两人约了下次的饭,又道了别,汤索言下了车,陶晓东倒是没立刻走。
  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的车位里,抽了根烟。抽烟的时候不知道在想点什么,开着车窗有点出神。
  唐宁抱着箱子走出来的时候,陶晓东刚抽完烟,准备要走。他看见唐宁,鸣了下笛。
  唐宁看见他,陶晓东下车走过去,问他:“去哪儿?唐医生。”
  “你怎么在这儿?”唐宁挺意外的,对他笑了下,“好巧。”
  陶晓东答得倒是挺坦然:“今天跟汤医生一起吃饭来着,还有田毅。你这是要去哪儿?我送你。”
  唐宁愣了下,问他:“你刚送他回来?”
  陶晓东点头:“刚进去,你没看到?”
  唐宁愣过之后摇了下头说:“我从地下走的。”
  陶晓东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只能又问了一遍:“去哪儿?我送你。”
 
 
第15章 
  唐宁住的地方离这还是有点距离的,开车大概四十分钟。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车里很静。到了地方陶晓东帮他把东西搬下来,唐宁说:“谢谢陶总送我过来,这么远还麻烦你绕了一圈送我。”
  “客气了唐医生,这点儿你也不好打车。”陶晓东问他,“你还回吗?我等你一会儿?”
  “不用不用,”唐宁摇头说,“我不回。”
  陶晓东于是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家里没收拾我就不请你上去做了,下次有机会请你喝茶。”唐宁笑了笑,又对陶晓东道了次谢。
  陶晓东摆了摆手,上了车。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那俩小的已经吃完饭了,陶晓东开门进来,陶淮南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听电视,迟骋在房间里看书。
  陶淮南叫了声“哥”,问他:“跟汤医生吃完饭了?”
  “嗯,你俩吃过了没有?”
  “吃过了,”陶淮南点点头,“苦哥给我煮了面。”
  “闻着味儿了。”陶晓东说。
  陶晓东换了衣服后出来陪他弟看了会儿电视,陶淮南伸手摸了摸他,过会儿轻轻地侧躺下去,头枕着他的腿。
  陶晓东于是把手放在弟弟头上,轻抓他细软的头发。
  “都聊什么了呀?”陶淮南温声问。
  “瞎聊,什么都聊。”陶晓东说。
  陶淮南“哦”了一声。
  过会儿他又问:“那有没有聊起我?”
  陶晓东笑了下,说:“有,说下次吃饭也带你。”
  陶淮南笑得眯了眯眼,手乖乖地放在他哥腿上:“好啊。”
  他从小就跟在陶晓东身边长大,到了父母过世之后更是只有陶晓东带他,陶淮南其实很黏他哥。这几年好些了,头些年只要陶晓东在家,他基本都贴在他周围。
  他从小就不淘气,很好带,只是有点黏人,但陶晓东要出去工作的时候他也不闹,总是乖乖的。这会儿躺在陶晓东安安静静地用手指时不时抓一下他的腿,倒有点像小时候了。
  陶晓东拨了拨他的头发,问他:“脑子里琢磨什么呢?”
  “什么也没琢磨,”陶淮南指了指自己的头,轻声说,“空的。”
  这晚陶淮南很黏他,陶晓东一直陪他听电视,到后来陶淮南枕着他的腿睡着了。陶晓东把他抱回房间,迟骋低声问:“睡了?”
  “睡了。”陶晓东问迟骋:“这么晚还学习?”
  迟骋说:“我看会儿书。”
  “别太累,早点休息。”陶晓东出门之前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小南有时候任性,惹你生气了别记仇。”
  迟骋没抬头,只说:“我跟他没真生过气,哥你放心。”
  “我知道,”陶晓东笑了笑,“你懂事儿。”
  有个迟骋让陶晓东省不少心,不然这么多年他得比这操心很多。
  这个弟弟是在陶晓东上大学的时候出生的,他一年没回过家,回去的时候家里突然就多了口人。陶晓东当时愣在家里头,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愣过之后他妈把小东西放他手里,让他抱的时候托着点脖子。
  白白净净一个小肉团子,牙都还没长,到陶晓东手里没到一分钟就尿了他一身。
  那个时候陶晓东他爸眼睛已经不好了,几乎是已经瞎了。家里活本来就都得靠他妈一个人,这又添口人,都扛在他妈一个人肩上。
  陶晓东其实是生气的,也无奈,觉得他爸妈太糊涂。但是看着那小东西躺在小床上乱比划着胳膊腿,那是他亲弟弟。比他小差不多十八岁,都差不多隔一辈儿了。可既然来都来了,就是命里带的。
  第二天陶淮南和迟骋都放假,陶晓东去店里的时候把他们俩也带着了。
  前天来的时候还是带胡茬的大叔脸,今天一来都剃光了,店里人一看还有点不适应,问他:“东哥你造型变了?”
  陶晓东“啊”了声,问:“帅吗?”
  “帅,就是看着显小了。”
  欢戈看看他东哥看看小南,笑了声说:“以前没觉得,这刮了胡子感觉你俩好像。”
  “你这话说的,”黄义达摸摸陶淮南的头,“人俩可是亲哥俩儿。”
  陶淮南攥了攥他哥的胳膊,点头说:“这可是我亲哥。”
  陶晓东这个月还得出门,之前的医援还有二期,一走又是十天半个月。最近陶淮南格外黏他,有一天说想跟陶晓东一起出门。
  陶晓东问他:“你不上学了?”
  陶淮南说:“回来再补。”
  陶晓东让他别任性,说暑假带他出门。陶淮南只说他想去很多地方。
  他确实这段时间有心事,陶晓东又素来惯孩子,缺几天课在他那儿看太无所谓了,就当带他出去放个风。
  但毕竟那是医院的项目,陶晓东还是跟汤索言说了一声。有天晚上给汤索言发了消息,叫了声“言哥”。
  汤索言回他:在,怎么了?
  陶晓东问:下次去甘肃还是你带队吗?
  汤索言:是我。
  陶晓东:小南最近情绪有点差,我想带他出去转转。
  汤索言:小南怎么了?
  陶晓东:没事儿,就是小孩儿到年龄了,时不时有点心事,没啥。
  汤索言:身体没事?你有空带他来我这看看。
  陶晓东:身体没事,就心情不太好。
  他俩的确是熟了,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也聊了半天。要放之前陶晓东不可能这么跟汤索言聊,那会儿他有话尽量都在一条里说完。
  最后汤索言说:带他出去透透气挺好的,别因为他看不见了就一直困着他。
  黄义达知道这事之后,说陶晓东实在太惯孩子。他弟一句想去,他假都给请完了。
  陶晓东当时正随手画着稿,纹身师总有灵光乍现的时候,灵感最磅礴时跟着感觉设计出图来,然后放在库里等着有缘人带走。陶晓东库挺丰满的,他只要手里拿着笔就能画出图,不依赖灵感。画笔和纹身机在他手里已经太熟练了。
  “孩子么,也就这几年好时候。再过两年我让他任性点他都没有那股孩子心气儿了。”陶晓东手上动作不停,只说话。
  他手上在画的图是一只巴掌大的眼睛,不是很漂亮的眼型,甚至乍一看去有点画歪了,比例不对。眼球里内容很多,乱七八糟凌乱的线条,七零八碎散落的小物件,光流像河一样淌进眼里,带着那些破碎的意象。
  黄义达说:“这图好看,纹内胳膊合适。”
  陶晓东说:“哪儿都行,不挑地方。”
  黄义达看着他画图,其实看陶晓东画图还是纹身都很享受,他以前说过,陶晓东天生就该干这个。他的手总是一气呵成地完成一个作品,很流畅,你看着一块空白的皮肤或画纸在他的手里逐渐变成另外一种模样,这个过程很神奇,也很享受。
  黄义达说:“这图很快就得被挑走。”
  陶晓东笑了声,没说话。
  眼睛是陶晓东常用的元素,他纹过很多只眼睛。纹身师都讲究,有些纹身师说道多,无论什么图都不点眼睛。陶晓东不是,他喜欢画眼睛。
  “我还是觉得这图该做在小胳膊上,手腕上面一寸,起劲儿。”黄义达叹道。
  陶晓东过会儿说:“它在我这儿应该纹后腰上。”
  “后腰?”黄义达挑眉。
  “腰上两寸。”陶晓东笔不停,低着头慢慢道,“最窄的那截儿。”
  在这个领域黄义达从不跟他起争执,他只是半个内行人,陶晓东说得都对。
  图画完,黄义达欣赏半天,说:“我扫出来?传库里?”
  陶晓东却把纸拿了起来,扣在本子里:“这个不传库。”
  黄义达抬头看他:“怎么呢?”
  陶晓东说:“没什么,随手画的,不传了。”
 
 
第16章 
  “迪老师,我给你说说我要纹这个的意思,你听听?”一个顾客盘腿在床上坐好了等着,纹身师迪也准备工作还没做完,没吭声。
  “你听听!然后你get一下我的情感,你注入进去!”顾客伸手来抓迪也,迪也吓得往后一退,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显得惊恐。
  “你看你怕什么,我就想让你听我说话。”顾客稍微有点胖,盘腿往那儿一坐很大一坨。
  迪也岁数小,前年才加入的优秀纹身师,今年刚二十五。他的图总是很有他自己的想法,辨识度高。但是也很轴,不愿意听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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