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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近代现代)——不问三九

时间:2020-04-18 09:44:09  作者:不问三九
  之后第三天,迟骋眼睛好多了,陶晓东拍了个照片给汤索言发了过去,说:没事儿了言哥。
  特意挑的工作时间,上午九点多最忙的时候。这个时间汤索言要么手术要么出门诊,他根本都不揣手机。
  所以这条汤索言上午没回,中午十二点多才回了个:恢复挺好的。
  陶晓东吃完了饭正拿了个瓜啃,看了眼手机,没回,揣回了兜。
  连着啃了三块瓜,陶晓东漱口擦嘴,上楼画图去了。
  事儿一旦不漂亮了,那就是端倪露了太多。在一段舒服的关系里,适度太重要了。话说到哪句玩笑开到哪度,都是相处间心照不宣的默许,在这个范围内怎么都舒服。可心思要是露多了容易招人烦,哪怕人不烦,也容易让人为难。
  陶晓东很少让人为难,所以他不招人烦。
  要按陶晓东最初想法,这段时间他都没想跟汤索言联系。这回见面纯属是个意外,所以这回见了之后陶晓东也没再打算很快见。
  他还出了趟门,出去见见老朋友,放放思维,看点好作品。
  汤索言依然是家和医院两点一线,按生活轨迹来讲,汤索言的生活其实很刻板。可医院里哪有什么真的刻板,经手的病患一个比一个难,穿上白大褂的每一天都很挑战。
  唐宁是在那次相遇的下一周过来的。
  汤索言加了个班,出了电梯看到自己家门口站了个人。
  唐宁看见他,叫了声“言哥”。
  汤索言挑了挑眉,问了句:“有事?”
  唐宁低声道:“我来取个东西。”
  “什么东西?”汤索言边开锁边问他,其实密码他没换过,唐宁是知道的。
  “一个文件,我那里没有,我记得在书房里。”唐宁说。
  “嗯。”汤索言问他,“怎么过来的?”
  “开车,下班直接过来的。”唐宁倒是每句话都答得挺规整。
  汤索言进去了就没再管他,洗手换衣服。唐宁自己换了拖鞋去了书房。
  唐宁拿了个文件袋出来,汤索言问他:“找到了?”
  “找到了。”唐宁翻了两下,说,“那我就先走了。”
  汤索言点了点头:“嗯,慢点开。”
  唐宁说了声好,拿着东西去门口换鞋。
  汤索言看着他,唐宁鞋换完,没立刻转身开门。他在原地站了两秒,然后缓缓开口,有点迟疑地问了汤索言:“你跟晓东……现在很好?”
  这个问题问得可有点不应该。
  汤索言轻挑着眉看他。
  唐宁抿了抿唇,汤索言没答,他于是问得更直接了些:“你们好吗?”
  汤索言平静开口:“挺好,晓东人不错。”
  唐宁直直看着他,像是还有话想说。
  汤索言眉挑得更明显了些,问:“你想说什么?”
  唐宁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开口,只说:“没什么。”
  说完转身走了,轻轻地关上了门,门锁合上的声响发沉发闷。
 
 
第23章 
  陶晓东这趟门出的,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再回来的时候天都有点凉了。
  店里人说东哥过于任性,想走抬腿就走,大黄笑呵呵地说随他去。
  回来之后踏实干了挺久的活,每天早八点准时到店,晚上一直到天黑才走,时不时还加班塞个图。
  从不负责任的老板摇身一变成了劳模。
  九月底某一天,当初医援时候答应的那位护士姑娘领着她男朋友过来了。
  不穿护士服陶晓东还有点没认出,小姑娘直接站他面前叫他:“陶总!”
  陶晓东这才认出来,打了声招呼。
  小姑娘男朋友一副学生打扮,看起来确实是陶晓东铁粉,看见他特别激动。
  陶晓东问他:“你今天生日?”
  “明天!”男生见了偶像还挺局促,“但约的时间是今天。”
  “行。”陶晓东跟他聊了几句,男生聊着聊着就表白,说别的也总得回来插一句“东神你真太帅了”。
  在纹身方面陶晓东挺扛夸,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看了眼护士小姑娘,开玩笑问她:“男朋友当着你面说喜欢别人,你不管管?”
  “我不管,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小姑娘甩了甩手,“我也当他面喜欢别人,谁也别耽误谁。”
  旁边做着准备工作的小工听见还跟着笑了一下,能听不能说的一个小哑巴,笑起来也无声无息的。
  “挺自由。”陶晓东拾掇着自己的机器,说了句。
  男生约的图是个骷髅,特意说了不用提前定图,随东神手感。陶晓东大概跟他说了下图,男生一直点头,一点意见没有。
  “陶总你不用跟他说,他是你迷弟,你说什么他都觉得好,你弄你的就完了。”护士说。
  “对。”男生接得毫不犹豫。
  小哑巴在旁边又是笑。
  陶晓东迷弟挺多的,但今天这个迷得有点厉害。陶晓东笑了下说:“那我就不说了,别我弄完你不喜欢就行。”
  “那不可能。”
  陶晓东给人纹身不用麻药,影响效果。用他的话说,那么想有个纹身,还怕这点疼?
  男生挺能忍疼,基本没出什么声。后来时间长了痛感累积,头上渐渐有了汗。小姑娘玩笑归玩笑,还是心疼男朋友的,开始找话跟他聊天。
  男生坐得直直的,陶晓东问他:“疼了吧?”
  “还行。”
  “肌肉放松。”陶晓东用手指点了点他肩膀,“别绷着。”
  “他那也可能是激动的,见着偶像了,偶像给扎图。”小姑娘说。
  男生看她一眼,笑了声:“酸了吧?”
  “酸呢。”小姑娘撇了撇嘴,“我前两天刚让我偶像训了一顿。”
  “偶像谁啊?”陶晓东随口一问。
  “您朋友,”男生替她说,“她们汤主任。”
  陶晓东动作停了下,意外了,侧头看了看小姑娘。
  “我们医院男神,谁不喜欢。”小护士还挺自豪,提到汤索言才想起来,跟陶晓东说,“啊对了,早上我下班之前还跟他说今天来您这儿来着,主任说那顺便替他跟你带声好吧。”
  陶晓东听完点头笑了下,没说什么。
  后来人走了之后陶晓东发了条消息给汤索言:你把我删了啊?
  汤索言下班看到消息后没太看懂,回他:什么?
  陶晓东:没删啊?没删都得让别人帮着带好了?
  陶晓东是开了个玩笑,汤索言直接回了条语音过来,声音里带着笑意:“太久不联系了,找不着了,差点忘了你叫什么。”
  陶晓东于是说:“那快点见一个吧。”
  这俩人确实挺久没见了,说起来自从甘肃回来他俩也就见了那一面,遇上了唐宁。那次之后一直没见过,陶晓东出门了,俩人也没什么契机见。
  互相发了几条消息,即使挺久没联系但说起话来也没见生疏,还是很熟。
  陶晓东问:“找个周末你有空出来吃个饭?”
  汤索言想了想说:“这周我出差,下周吧。”
  陶晓东说行。
  口头约了这么一下,也不一定算数,都是忙人,说不准到时候谁就有什么事儿了。
  夏远这段时间找了陶晓东两回,陶晓东不太想出来,敷衍着应付过去一直也没跟他见。夏远是个生意人,习惯酒桌上谈事儿,所以这人局很多,整天在外应酬。确实钱挣得多,但有时候喝多了也吐吐黑泥,说谁都不容易。
  谈事儿的时候总不能单枪匹马,所以会攒个局,相关的不相关的朋友坐一圈,为了让桌上热闹,什么话题都有得聊,也为了让场面看起来不那么商业。
  陶晓东这么一个有地位有样儿的纹身师,能聊的就太多了。因此夏远经常找他,陶晓东闲着的时候就去,也算是帮他个忙。当初陶晓东还穷着的时候夏远就已经挺成功了,帮过他的陶晓东心里都有数。不过朋友之间不计较这些,计较多了生分。
  这回夏远倒真不是为了谈事儿,他就是习惯了干什么都想找陶晓东一起,真是铁兄弟,时间长了不见就惦记着想。
  这次算是个同学局,夏远的生意都离不开医药,所以得维系着跟师兄弟们的关系,哪怕并不是为了跟他们有什么合作,但他不能离开这个圈。这一屋二十多人,大部分都是医学院的,有夏远有田毅,也有唐宁。
  陶晓东跟唐宁在这样的场合下再次打了个照面,他们最初就是这样认识的,陶晓东还帮他挡过酒。这次见了俩人都挺自然的,该打招呼打招呼,该怎么怎么。
  唐宁其实在这一堆人里依然是不同的,尽管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尽管这里面也有很多人到现在也在做医生。唐宁就属于从里面一眼就能挑出来的。
  陶晓东隔着众人看他,觉得唐宁气质终究是不一样。
  这一桌大部分陶晓东都认识,也有几张生脸。其中有两个是今年刚从外地调回来的,以进修的名头,想要托托关系留下来,到现在还没落实。
  其中有一个正好去的三院眼科,他是青光眼组的,来了半年了,想留下来但一直没找到什么门路。
  “不好留,三院好几年不收人了。”旁边有人说,“现在都直接从医学院分科博士里挑人,那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到底比外头亲。进来轮转三年,熬出头得三十多了,也都咱这岁数。”
  “谁还不是学院出来的了?”有人叹了口气,“当初嫌二院三院太苦了,没机会,转头就去小地方了,现在想回可回不来了。”
  这里面当初从眼科出来的有三四个,但也都四散在各医院,还真没有在三院的。突然有个人想起来,“哎”了声,问:“三院?那不是汤索言的地方么?咱们直系师哥啊。”
  陶晓东靠在椅背上喝着水,听着他们聊。
  在三院进修的那位一听这个,“嗤”了声,脸上表情还挺一言难尽:“提什么师哥,师哥师弟的提起来除了寒碜自己什么用都没有。”
  这就明显是话里有话了。
  夏远看了眼唐宁,田毅也看了眼唐宁。这一桌人里知道汤索言和唐宁关系的并不多,可也还是有,有感觉到走向不对的有意岔开话题,开始聊别的。
  有机灵的就有不机灵的,不知道这里边还有跟汤索言关系不一般的,别人话题岔开了又转了回去。
  “你问过没有啊?汤索言在三院说话很算的,等徐老一退那就是眼科老大了,现在其实也差不多。”
  “确实说话算。”那位进修医生脸上嘲讽地笑了声,“人眼里压根儿没咱们这种人,人什么地位咱们什么档次,干脆就别往人面前凑。我叫声师哥,人连眼神儿都没给。”
  “那么狂?”旁边这位还挺爱打听。
  “三院我看除了徐老他眼里压根儿看不着人了,咱也不敢说狂不狂。”
  陶晓东一直没什么表情地喝着水,水没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田毅跟他对了个眼色,脸上看着可是不太高兴了。陶晓东依然挺平静,眼都没抬过。只在隔了一会儿之后抬眼看了看唐宁,唐宁脸色有点冷,但也没表过态。
  这种场合,别人吐吐酸水,大不见小不见的其实就那么回事儿,真上纲上线地掰扯几句显得自己掉价,整桌人也都尴尬。
  陶晓东水喝得一口接一口,看完唐宁视线就又垂下去了。
  “人狂也真有资本啊,人身上多少成就都查不过来。”有人说。
  那位不开眼的可能酒喝大了,张嘴就接了一句:“谁他妈让徐老那么带也带出来了,喂嘴里还咽不下去么?”
  田毅“啧”了声。
  “成就?谁的成就?”那人又轻嗤一声,“论文署名的事儿,就真那么干净啊——”
  他话音没落利索,桌上突然一声脆响之后紧接着稀里哗啦地响了半天。
  陶晓东一茶壶直接摔在桌面正中央的花瓶上,陶瓷碎片在玻璃桌上四溅。
  “忍你半天了。”陶晓东缓缓地站了起来,手心扣在自己杯子上,眼神看着那位,直直地盯着。
  “以后酒桌上喝大了嘣点什么闲嗑,先扫一眼这桌上有没有不爱听的,不想听的。今天不巧我就是一不想听的。”
  陶晓东也没管别人什么反应,谁他都没看,只跟那人说:“你说的汤索言,那是我朋友。你话我听着扎耳朵,听不了。”
  “活这么多年,头一次在酒桌上这么耍,见笑了各位。”陶晓东说完把手里剩的半杯水喝了,喝完杯子随手一扔,看着对面说:“你今天再说一句汤索言,那就真不好看了。”
  陶晓东说完这句转身走了。
 
 
第24章 
  陶晓东有句话没说错, 这么多年了, 他从来没在酒桌上跟人红过脸。别说酒桌上,在任何地方陶晓东和人面对面起冲突都不多, 他很少得罪人, 也不愿意下了别人脸面。除非对方做法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但这种人陶晓东本来也不交,也自然没机会有冲突。
  这次他一急, 田毅和夏远都有点愣。
  田毅和陶晓东算是发小, 俩人初中同学,那会儿他们还都踩在青春期的脖子上使劲作, 都没少装b打仗。后来长大了成年了, 也没那么中二了, 脾气也就都收敛了。
  今天那位嘴碎得让人难受,连田毅都听不下去快说话了,陶晓东没忍住脾气也正常。但田毅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按陶晓东的性格, 正常他今天可能会用杯底磕磕桌子, 说一声:“行了, 再说就过了。”点到为止,场面不至于太尴尬。
  今天他直接炸了,他走之后这屋沉默了挺半天。夏远跟田毅互相看着对方,不知道咱晓东今天是怎么了。俩人彼此交换着眼神,都想跟着一块走了。但这毕竟不是小孩儿分伙,那也太尴尬了。尤其夏远更不能走, 他还得留下来圆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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