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燎原(近代现代)——不问三九

时间:2020-04-18 09:44:09  作者:不问三九
  也不怪汤索言曾经那么喜欢过。
  唐宁放下茶壶,抬起眼看过来,轻声问了句:“晓东,你跟言哥是好了吗?”
  陶晓东立刻说:“没有。”
  否认得很直接很明白:“没有的事。”
  唐宁微微挑起眉:“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在一块了。”
  “哪儿的话。”陶晓东虽然否认了可也没瞒着自己的心思,“现在就是我有点意思,汤医生有没有我不知道,要说好上那还差得远。”
  “你对他有意思?”唐宁看着他问。
  “有。”陶晓东坦坦荡荡点头,“那么优秀的人,谁有意思都不奇怪,对吧?”
  唐宁知道陶晓东是个痛快人,可也没想到他能这么痛快,这点话都不用聊他自己就都说完了。上回酒桌上陶晓东摔了一桌子碎片,他冷脸护着汤索言的时候唐宁一直在看他。
  这是个很有魅力的人,现在唐宁跟他聊了几句,觉得谁跟他熟悉起来亲近起来,也都应该。说话时候眼睛很真诚,真诚的人总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其实汤医生也跟我聊过你。”陶晓东接着说,“那时候还没那么熟,聊起来的时候说了很多你们年轻时候的事,我听着都觉得好。”
  唐宁喝着茶听陶晓东说话,脸上始终是淡淡的笑意,不明显可也没冷着脸。
  “所以既然唐医生都问了,那我也问一句。”陶晓东问得干脆,“唐医生怎么想的?我也听听您的意思。”
  哪有这么聊天的,没这么聊的。
  唐宁有那么一瞬间有点接不上来。
  “您是舍不得汤医生了吧?”陶晓东扯起唇角笑了笑,没有丁点讽刺的意思,就是朋友之间打趣着开个小玩笑,“要是我我也放不下,我舍不得这十多年。”
  唐宁沉默着,过会儿突然笑了。
  “我说对了?”陶晓东眨了眨眼。
  唐宁还是笑,笑过之后却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问:“最近雨大,言哥手疼了吧?”
  “这我真没听他说,我俩见得也不多。”陶晓东说。
  唐宁说他可能会手疼,手受过伤,腕骨断过。
  陶晓东惊讶过后皱起了眉:“伤得重?”
  “重。”唐宁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用他的手换了我。”
  从别人嘴里听故事,听得却不太从容了。陶晓东越听眉越皱得深。
  也是一次活动,山路上开车,车上俩人。汤索言累了,坐在副驾上休息。对面来了辆重卡,司机疲劳驾驶,突然朝这边冲了过来。汤索言反应过来伸手推了下方向盘,车强行扭了个方向,最终撞在了车的右前侧。
  “所以他雨天手疼,累极了也手疼。”唐宁一只手微挡着外套,另只手给陶晓东倒了杯茶。
  一顿饭吃得不算久,前前后后都算上也没两个小时。两人各自开了车,从餐厅出来各自回家。
  也是不禁念叨,车开到一半,雨倒下起来了。
  下得还不小,雨刷器非常频繁地反复刷着,雨有点挡视线。
  唐宁说汤索言差一点点就失去了右手,那是医生的手。为此唐宁犯了很长时间的心事,觉得后怕。汤索言开解他说,他的手是治眼睛的,唐宁的手是治心脏的,都很重要,可人没了眼睛还能活,没了心脏却不能。
  人在出事时都是出于本能,谁还会想起那么多。那样的瞬间没有什么价值不价值,都是在意的借口。
  陶晓东没回家,先回的店里。去的是他另外的店,店里只有两位纹身师在干活。这是陶晓东接私活的地儿,他一来人还以为他排活儿了。
  来这边就是因为近,雨太大了,车开得闹心。
  陶晓东坐在店里一角,给汤索言发消息:言哥。
  汤索言回他:怎么了?
  陶晓东:手疼吗?
  汤索言问:聊到我手了?
  跟聪明人聊天就是这样,你起个头他就知道你想说什么。
  陶晓东:啊。
  汤索言:有点,不厉害。
  陶晓东坐那儿想了半天,发了一句:我有药。
  汤索言站起来去柜子里翻,陶晓东之前拿的药他没用过,汤索言受西医教育更多,对中医不算太依赖。类似的药他爸妈也拿过很多,汤索言都没用过。
  找到陶晓东拿过来的袋子,里面就是膏药,汤索言拿出一贴,才看到袋子里还有张纸。
  里面是陶晓东写的两句话:贴上之后用热毛巾烫烫,起效快。最好隔着塑料纸,手别受潮。
  那时候他们还不熟,刚一起出了次活动。陶晓东估计也猜到这药他八成不会用,所以也没当着面说。
  汤索言打开一贴贴在手上,拍了张照片发给陶晓东。
  陶晓东:我还有,以后你疼了就告诉我。
  汤索言回他:好。
  周一雨停了,中午的时候陶晓东又拎着饭盒准时到眼科。
  “来了陶总?”有人问。
  “来了,汤主任在?”陶晓东笑着打招呼。
  “没在,汤主任今天出门诊,还没回来,您要不等会儿。”对方说。
  陶晓东于是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等,汤索言回来时陶晓东背靠在门口墙上,手上拎着饭盒。
  汤索言笑着说:“你进去等啊,站这儿跟受气了似的。”
  人家开了门,陶晓东跟在后面进去,也笑:“我没好意思,那有点太不像话了,成什么样儿了。”
  “陶总还挺讲究,”汤索言说他,“那你天天这么跑过来送饭就像话了?”
  “那像话,就当送餐小哥了。”陶晓东坐下打开饭盒,推过去给汤索言,“你洗手了吗?”
  “洗了。”汤索言打开筷子,低头吃饭。
  他吃饭的时候陶晓东一直盯着他的手看,汤索言抬头扫他一眼,晃了晃自己手腕:“不疼。”
  陶晓东点头,“啊”了声。
  之后都没说话,汤索言吃饭挺慢,陶晓东拄着胳膊看看他看看别处,看看这看看那。
  汤索言这边一吃完,他站起来就收饭盒,装好了利索拎起来,要走。
  汤索言跟他说话:“坐会儿。”
  陶晓东笑着说:“有事儿呢。”
  “那么忙?”汤索言问他。
  “忙。”陶晓东说,“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你要不今晚贴上,我那还有一些,明天我都给你拿来。”
  话没说完门都开了,一只脚马上迈了出去。
  汤索言看着他,开了口:“站那儿。”
  陶晓东回头:“嗯?”
  汤索言说:“我让你站那儿。”
 
 
第27章 
  陶晓东让人一句话叫停了, 手放在门把上保持着这姿势回头看,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汤索言也不再说话了,陶晓东几秒钟之后转回了身, 门又给关上了, 站那儿笑了:“干吗啊?”
  汤索言问他:“你天天跟有人撵你似的干什么?”
  “没有, 谁撵我了。”陶晓东被叫住了也不知道汤索言什么意思,只是笑, “叫我有事儿?”
  汤索言说:“没事儿。”
  俩人四目相对, 互相看着,站着那个懵得直笑, 坐着那个一脸平静地看。
  “不是, 到底怎么啊?”陶晓东贴着墙站得直溜溜的。
  “就看看。”汤索言视线都没动过, 一直落在他身上,话尾轻轻挑着音,“不让看?”
  “靠……”陶晓东真有点扛不住,转开头笑着念了一声, 念完又把头回过来, 板板正正站着, “让看,看吧。”
  陶晓东没什么怕看的,当初就穿条裤衩都看完了,现在穿得这么严实还有什么不能看的。唯一有点捱不住的就是汤索言的视线,这么直接不带一点遮掩地看,陶晓东再脸厚也觉得怪难为情。
  后来自己缩了肩膀, 笑着主动走过来坐下了,说:“我离近点儿你看?”
  汤索言问他:“等会儿上哪去?”
  陶晓东说:“回店里呗。”
  汤索言收回视线,手腕拨了下从抽屉里拿了个苹果,扔过来给他:“吃完再走。”
  陶晓东眨眨眼,接过来就咬了一口。
  让人这么盯着,陶晓东连苹果都吃得规规矩矩,恨不得每口多嚼两下。汤索言端着半天也绷不住了,笑了出来,陶晓东也笑,汤索言问:“吃饭都聊什么了?”
  陶晓东又咬了口苹果:“聊挺多呢。”
  “都聊得挺好?”
  “挺好的。”陶晓东答得还挺认真,“就聊聊你,说说你以前,再问咱俩好上没有,我说现在顶多是我对你有点意思,离好上还差得远。唐医生也说了你的手,你用手换了他。”
  陶晓东一边吃苹果一边交代,汤索言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那样,应该的。下回你手疼我碰巧在的话我帮你按按,舒服点是点。”陶晓东又说。
  苹果吃完,话也都说完了,陶晓东试探道:“那我走了?”
  汤所言刚才只是浅浅地皱了点眉,现在却是很明显了。陶晓东甚至没抬眼看他,没听见汤索言回应,站起来走了。苹果核也自己带走了,扔进了电梯间的垃圾桶。
  陶晓东其实今天来情绪一直不不高,尽管一直笑,但跟平时还是不一样。
  晚上下班时间,陶晓东接了汤索言一个电话,接起来直接叫“言哥”。
  汤索言在电话里问他:“在哪儿?”
  “在店里,”陶晓东戴着耳机讲电话,“怎么了你说?”
  “一起吃饭?”汤索言问。
  陶晓东顿了一下,小声说:“我干活儿呢……”
  这声听着可太软乎了,旁边纹身师故意咳了两声,阴阳怪气地学他:“干活呢……”
  陶晓东往旁边看了眼,自己也笑了,又说:“图赶时间,今晚得弄完。改天呗?”
  “那行,你忙。”汤索言道。
  陶晓东没撒谎,手上图是真着急,弄完怎么也得九点多了。
  但是汤索言这个电话也让他有点惦记着,干活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直到图弄完,客户擦完开始穿衣服了,陶晓东站起来说:“我打个电话。”
  他站三楼窗户边打电话,旁边是整面墙的置物架。汤索言电话接得很快,接起来“喂”了一声。
  陶晓东笑道:“我才忙完。”
  “没吃饭呢吧?”
  “没呢,没倒出空来。”
  汤索言放下手里的书,说:“晚上吃东西别太快。”
  “记住了。”陶晓东从旁边架子上那了个小摆件,在手里摆弄。电话那边暂时没什么声音,陶晓东低低地叫了声“言哥”。
  汤索言:“嗯。”
  “你是不是多想了?”陶晓东搓着手里那个木雕,想了想说,“你给我打完电话我一直琢磨,我怕你多想。”
  “我想什么了?”汤索言问。
  “我不知道,反正你别多想。我真没什么情绪,我跟唐医生也聊得挺好。”手上的小东西快让陶晓东搓亮了。
  “那就好。”汤索言笑了下,突然问了个不着边的问题,“谈过几次朋友?”
  “什么朋友?”跨度太大的这么个问题,陶晓东没反应过来,问完反应过来了,失笑,“我说实话吗?”
  “嗯。”
  “那我可记不起来了,我都三十多了。”陶晓东说得挺实诚,“好多都记不住了,一段一段的,数不清。”
  在这一方面汤索言就单薄多了,就谈过一次。陶晓东说完自己也觉得寒碜,“下回你再问我敏感问题提前打声招呼,我心里也好打个稿。”
  一个电话黏黏糊糊唠了半天,后来是汤索言让他赶紧去吃点东西。
  汤索言说明天后天都不在医院,让他中午不用去。陶晓东说知道了。
  店里就这么多人,一天十几个小时在一起,都熟,也没大没小惯了。最近大家都知道陶晓东有情况,也都开他玩笑。现在谁一听他电话响就不好好咳嗽,恨不得全店的人都感冒了。
  连小哑巴们都跟着来劲,有天陶晓东手机一响,旁边一个小哑巴竟然起头咳嗽上了。陶晓东抬头看了一眼,笑着拍了下他的腿:“咳都咳不利索还跟着凑热闹呢?”
  小哑巴腼腆地低头笑着走了。
  其实陶晓东接的都不是汤索言的电话,俩人那天晚上之后就没再联系过。头两天汤索言不在医院,后两天在不在不知道,他没去也没问。
  唐宁跟他见完一面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一定还有后话,要不见这一面也就没意义了。陶晓东没想紧盯着不放,那样没劲,两头拉扯着是最累的。
  人和人之间这点关系让陶晓东琢磨得明明白白。
  唐宁确实找汤索言了。
  下班之前直接来的汤索言办公室,汤索言正换衣服要走,看见他进来,挑了挑眉。
  唐宁叫了声“言哥”。
  汤索言问他:“有事?”
  “没什么事,过来开会,就过来看看你。”唐宁说得极自然,冲着汤索言笑,“挺久没见了。”
  “最近还好?”汤索言换了衣服,收拾着东西。
  “还行。”
  唐宁就站在汤索言办公室等他收拾,想要下班了一起吃个饭。汤索言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唐宁刚好垂下手,两人手背一碰,一触即分。
  汤索言开门,唐宁道:“你手真凉。”
  汤索言没回他这话,只问:“怎么过来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