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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近代现代)——不问三九

时间:2020-04-18 09:44:09  作者:不问三九
  “像妈妈。”田毅也跟着乐,当爸爸了,开心。
  汤索言问:“能拍照吗?”
  “有什么不能的,我估计得拍了二百多张了。”田毅笑着说。
  汤索言关了闪光灯,给俩宝宝分别拍了张照片,又拍了个一起的,发给了陶晓东。
  左右都放了红包,压在小褥子底下。左边是很厚的两个红包,这是陶晓东给的,右边是两对金镯和金锁,这是汤索言准备的。
  “那就谢谢干爸和……”田毅卡了个壳,顿了下才说,“和汤伯……算了还是汤叔叔吧。”
  要是从田毅这儿论那得叫汤索言一声伯伯,汤索言比田毅大,这么叫也太显老了。要是从陶晓东那儿论,那就得是另一个干爸,可这么叫又感觉像占人便宜,干什么就塞俩干儿子给人家。
  “都行。”汤索言笑了笑,“一个称呼,怎么都行。”
  上午俩小孩儿刚从产房抱出来田毅就给陶晓东发过照片了。到了汤索言再发照片给他的时候,竟然长得就有点不一样了。
  晚上陶晓东在酒店跟汤索言开着视频,聊起那俩小家伙陶晓东还有点着急。
  汤索言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陶晓东说:“周日的机票,中午就能到。”
  “那我接你。”汤索言说。
  陶晓东侧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视频里汤索言穿着睡衣在看书,太帅了。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但陶晓东还是时不时被他迷一下。
  脸在枕头上蹭了蹭,陶晓东叫了声“言哥”,刚要说点什么,敲门声突然响了。
  “谁?”陶晓东扬声问。
  门口有人答了句:“我,东哥。”
  隔着门也听不出来是谁,陶晓东起来去开门,跟汤索言说:“我去开个门。”
  汤索言说:“去吧。”
  门口是小凯店里那个男生,上次陶晓东洒他裤子上水那个。
  陶晓东有点意外,忘了他叫什么,于是叫了声“小弟”,让他进来。
  男生又叫了声“哥”,说:“中午我看你没怎么吃东西,是不是太辣了,我给你买了晚饭,粤菜馆的。”
  陶晓东“哟”了声说了声谢谢,然后问他:“来找我有事儿啊?”
  他还以为男生是有事求他,或者想来开个小灶,想让他给讲点什么。结果人就是单纯给他送个饭,没别的意思。
  陶晓东问他:“真没事儿啊?”
  男生说:“真没事,我住得离这近,顺便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陶晓东看看他,男生也抬眼看他,陶晓东心里瞬间就懂了。这个时间送的什么晚饭。
  男生耳朵上有个耳钉,手指上有纹身,宽大的外套袖子有点长。他又抬头叫了声“哥”。
  陶晓东心说你别“哥”了,你再“哥”下去我跟我哥没法解释了。
  “你等一下。”陶晓东打断他,去床上拿手机,笑了下,“其实我吃完饭了。”
  男生“啊”了声,看着他拿了手机,对着视频说:“言哥我这儿来个小弟。”
  汤索言淡淡地“嗯”了声。
  “视频就放着?”陶晓东轻声问,“还是我等会儿再拨给你?我聊天影响你看书吗?”
  汤索言靠着床头,没看过来,翻了一页说:“放着吧。”
  陶晓东于是把手机支在旁边,像是不经意给男生说了句:“给你开门忘了视频还开着,我男朋友。”
  男生也是个明白人,点了点头,问了陶晓东两个专业上的问题,然后走了。
  陶晓东关上门,听见他走了,舒了口气,过去拿了手机,拖长声音用嗓子哼哼唧唧的。
  汤索言还是坐那儿看着书,也不抬头看他,低着头问:“哼什么?”
  陶晓东叫“言哥”。
  汤索言:“嗯。”
  在汤索言面前什么遮掩都用不着,也遮掩不过去。陶晓东趴那儿,枕着自己胳膊,闷着声说:“我清清白白。”
  “是吗?”汤索言看他一眼。
  “是,我很冤其实。”陶晓东又拖得长长地哼了几声,“我都没记住他叫什么。”
  “记住了你也不敢说。”汤索言在床头拿了根笔,边看书还边在书上画了两笔做了个标记,写了行批注,慢慢道,“长得不错。”
  陶晓东自知要完,软着声:“言哥饶了我。”
  汤索言写完字,收了笔放回去,开口说了句:“不饶。”
  “饶吧。”陶晓东其实有点忍不住笑了,快要笑场,他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想家了。
  汤索言刚要说话,陶晓东这边屏幕突然黑了,陶晓东没防备吓了一跳,说了声“我靠”。
  “怎么了?”汤索言问。
  “断电了,跳闸了估计。”陶晓东这边全黑了,走廊里有人出来问怎么回事。
  “等会儿就好了。”汤索言说。
  陶晓东眼前一片黑,除了屏幕上的汤索言什么都看不见了。走廊很吵,陶晓东倒是不怎么在意停电的事,停不停都无所谓,反正视频完他也要睡了。
  “没生气吧?”陶晓东又戳了戳屏幕。
  汤索言看了眼黑漆漆的屏幕:“生气,但是你一停电我又有点气不起来了。”
  陶晓东还问:“怎么呢?”
  “不忍心。”汤索言朝视频笑了下,“晓东出差很辛苦,这次算了。”
 
 
第61章 
  晓东出差辛不辛苦先不说, 被迫跟家里帅医生两地分隔确实挺辛苦的。伸手摸摸旁边啥都没有, 想了就只能看看手机屏幕。
  黑暗里陶晓东唯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汤索言,他摸到枕头, 抓过来枕着, 接着哼哼唧唧。
  最近总是跟个孩子似的, 汤索言笑着说他:“你可行了,大晚上年轻孩子进的你房间, 我没怎么呢你倒哼上了。”
  “短时间内不想出差了。”陶晓东声音闷在枕头里, “什么年轻孩子啊……谁稀罕。”
  三十六岁陶晓东,黏黏糊糊赖赖唧唧, 不嫌磕碜。
  汤索言隔着手机听他腻歪, 这样的夜晚美好又平静。
  电路出故障了, 这晚停电大概四十分钟。
  第二天陶晓东去小凯店里,小凯看着他额角太阳穴的位置,吓了一跳。
  “靠,东哥你怎么了这是?”
  陶晓东摸了下那处, 没当回事地笑了下说:“昨晚房间停电了, 没看见磕了一下。”
  “磕哪儿了啊?你摔了?”小凯皱着眉, 这看着太吓人了,好像让人打了。
  “磕壁灯上了。”房间里的欧式金属壁灯,正好撞在支出来的一处弯钩上。当时磕这一下直接把陶晓东磕木了,站那儿半天都有点晕,太疼了。
  昨晚去的那个男生看了陶晓东几眼,中午的时候出了趟门, 回来的时候拎了两管涂抹的药膏。
  陶晓东:“谢了小弟。”
  对方摆摆手,放在一边,没说什么。
  这天陶晓东话不多,随手做了几个小图。
  晚上也没跟汤索言视频,只打了会儿电话。中间陶淮南的电话进来,陶晓东跟汤索言说了一声,先接了弟弟的。
  陶淮南想他哥了,在电话里格外黏人,一直要聊天,不让挂断。
  陶晓东笑着问他:“怎么了这是?”
  “没,”陶淮南顿了几秒,低声道,“就是想你了,想听你说说话。”
  “心情不好?”陶晓东轻声问,“这段时间太累了?”
  “没有啊,”陶淮南又笑起来,“怎么说想你了你还不信呢。”
  陶晓东说信。陪他聊了很久,后来陶淮南睡了,他又给汤索言拨了过去。
  汤索言也准备睡了,问他:“小南怎么了?”
  陶晓东躺着说:“可能太累了心情不太好。”
  “考试有压力?”
  “我没给他压力,”陶晓东想了想说,“咱们家这情况,也没什么压力啊。”
  他的生长环境太自由了,两个哥哥给他提供了一片土,在这片小天地里他可以随便生长。要说考试上有压力可能也是他自己给的。
  汤索言还是比他懂一些,接触这些少年盲人也更多,说:“周日回去跟他聊聊。”
  最后这两天没视频,所以汤索言不知道陶晓东那天磕着了。周日机场一接着人,陶晓东上车不等说话,汤索言先拨开他头发,皱了眉。
  “磕了一下。”陶晓东笑了下,说,“没事儿。”
  缓了两天,现在看着比刚磕的时候更骇人,青紫得更厉害,眼尾处都有点肿了,泛着暗红。汤索言离得近了些,手指在那处碰了碰,问他:“怎么磕的?”
  陶晓东垂着视线:“就没注意在壁灯上磕了一下。”
  “没注意?”汤索言眉皱得更深,“你多大了?走路不看?”
  “下回注意。”陶晓东笑了下,俩人现在离得近,他顺势在汤索言嘴上亲了口。
  汤索言还是看着那处,问他:“涂药了没?”
  “没涂,小孩儿给我买了我也没敢用啊。”陶晓东坦白得可痛快了,表现一下。
  汤索言挑眉:“你自己不会买?”
  其实他就是懒,这种小磕小碰涂什么药啊,没那么金贵,从小磕磕碰碰长大的,皮糙肉厚。
  周日俩高中生放假,迟骋和陶淮南都在看书,迟骋在房间,陶淮南在餐厅。
  两个哥哥回去的时候,陶淮南从餐桌边慢慢过来,两只手分别摸着,安安静静的。
  汤索言伸手给他,陶淮南握住,汤索言拇指刮刮他手背,陶淮南抿着唇笑。
  迟骋从房间出来,看见陶晓东额角的伤,刚要说话,陶晓东朝他做了个“嘘”的动作,朝陶淮南那边看了一眼。
  迟骋于是闭了嘴,接过他俩手里的东西,刚才两人去了趟超市,买了汤索言做菜要用的食材。
  陶淮南一直笑嘻嘻的,汤索言做菜的时候他坐自己那个小板凳上等,就在厨房找个不碍事的地方坐得老老实实。汤索言用手背碰碰他的前额,陶淮南直接张嘴,汤索言往他嘴里放了个小番茄,又鲜又甜,陶淮南于是又笑了下。
  迟骋在客厅小声问陶晓东:“哥你脸怎么弄的?”
  陶晓东声音更小:“磕了下,没事儿。”
  迟骋在自己眼睛旁边指了下:“离眼睛这么近,你是不是跟人动手了?”
  “没,”陶晓东失笑,“我动什么手。”
  迟骋下意识看了眼汤索言,陶晓东赶紧说:“快收回你的视线,想什么呢。”
  迟骋要过去帮汤索言洗菜,陶晓东没让他去,问:“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还行,没太累。”迟骋说。他知道陶晓东是想问陶淮南,看着那边说,“他也还好。”
  “有事儿跟我说,别放心里闷着,他要是气你了你也告诉我。”陶晓东说。
  迟骋看着厨房的陶淮南,沉默着点了点头,说:“没事儿,哥。”
  另外一边,汤索言也边做菜边跟陶淮南聊着天,陶淮南兴致很高,没一点低落的意思。那天就是单纯想他哥了,陶晓东想多了。
  晚上陶晓东枕着汤索言的腿,叹了口气说:“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猜。小时候说想我了我知道他是真想我了,现在他一说想我我就得猜,这是心情不好了还是怎么了。”
  汤索言用棉签在他额角涂着药,眼角处他动作很轻,也没沾太多药,怕进眼睛:“养弟弟不容易。”
  “是不容易,但也很有意思。”陶晓东很配合地躺着,汤索言去沾药膏的时候他还知道主动压着头发,不让头发蹭上。
  周围一圈青紫,最中间处是一条弯曲的红色,稍微有一点破皮,这是当时直接撞上的位置。汤索言叹了口气,轻轻涂上去:“疼了吧?”
  陶晓东“嗯”了声:“磕得我脑瓜皮都麻了。”
  难得听见他这么直接说疼,汤索言涂完药后在他脸上刮了刮:“下次当心。”
  硬汉晓东因为眼睛旁这一处伤和发红的眼尾,躺在床上竟然显得楚楚可怜了。
  汤索言看着他,都有点下不去手,最后只能在他嘴上亲了亲,笑场了。
  陶晓东让他给笑蒙了:“这么喜感吗?”
  “不喜感,”汤索言笑着摸摸他的脸,“怪可怜的。”
  “那我翻过去?”陶晓东也有点哭笑不得,“要不我戴个眼罩?”
  他这样一说汤索言笑得更深:“不用。”
  两人现在不太适合停下来,该有状态的位置都状态饱满的,亲半天了都,汤索言突然笑着停下来也太让人挫败了。陶晓东也笑:“再笑我要萎了。”
  汤索言又亲亲他,陶晓东一使劲翻过去了,趴那儿:“你还是别看我脸了。”
  不看脸就得看别的,陶晓东脸往枕头上一闷:“我没有魅力了。”
  十分钟之后,汤索言又停了下来。
  陶晓东闷着问:“趴着都不行?”
  他现在是光着的,睡衣都被剥下去了。汤索言看着他,没说话。
  陶晓东回头看了眼:“怎么了言哥?”
  汤索言伸手,在陶晓东后腰处和腿上分别按了下,陶晓东皱了下眉,汤索言又按了按他小腿。
  陶晓东趴那儿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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