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燎原(近代现代)——不问三九

时间:2020-04-18 09:44:09  作者:不问三九
  唐宁挑了挑眉,笑着看他。
  “真的,不是当着你面非给自己提口气。”陶晓东伸手一抹,笑了笑说,“你现在连一个角都挨不着边,这里头全是我。”
 
 
第63章 
  当着唐宁面, 说的话满得都要晃出来了。说完自己也不觉得虚, 他跟汤索言的生活里现在根本就没这人了。
  唐宁听完点了点头,道:“就该这样。”
  陶晓东没继续和他说这个, 他是真的不愿意跟他聊任何跟汤索言沾边的话题。
  汤索言那边先结束, 从老师家出来直接过来接他。
  陶晓东没让他上去, 自己提前走了会儿。
  楼上热,陶晓东热得脸有点红, 一上车汤索言问他:“喝酒了?”
  陶晓东说没有。
  “看你脸红, 以为你喝酒了。”汤索言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热的?”
  “楼上太热了。”汤索言手背微凉, 这么贴着还挺舒服, 陶晓东笑了笑。
  从这儿回家路程挺远, 路上陶晓东靠着椅背,一直看着外面。高架上灯光铺得很漂亮,去年新换的样式,让晚归的路人这一路心里都亮亮堂堂的。
  “刚才吃饭看见唐宁了。”陶晓东开口说。
  汤索言回了他一声“嗯”。
  陶晓东自己笑了:“跟他小小装了一下, 我也挺没劲的。”
  汤索言看他一眼, 转回去继续开车:“惹你不高兴了?”
  “没惹, ”陶晓东摇头,“我就是不能听他提你。”
  这应该是他俩之间第一次提到唐宁,之前一直没提过。以前陶晓东是不想提,后来是没必要提。
  今天唐宁好像把这些都已经看开了看淡了,聊起来的时候也不见尴尬。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挺好,他那个拧巴的性格真能放开也并不容易。
  晚上洗过澡, 陶晓东躺下让汤索言给他涂药。眼边磕的那处不像最初那么紫了,最外面一圈泛着黄,中间暗红色的那一条也更明显了。
  陶晓东再次提起唐宁的时候,汤索言手上动作没停,药涂多了他在陶晓东眼旁吹了吹,说:“不提他。”
  “提他你是不是不太高兴。”棉签按在眼角,陶晓东闭上眼睛。
  “我一点想法都没有,”汤索言平平静静道,“我是怕提多了你不高兴。”
  陶晓东说:“我也没有。”
  “没有啊?”汤索言拨了下他的脸,让他侧过去一些,低头看着他最中间破了皮的那条,话音里带了点笑意,“我还以为这是看见他心里不舒服了才一直提。”
  陶晓东赶紧睁开眼睛:“我没有。”
  “啊,那是我狭隘了。”汤索言又故意在他眼睛上吹了一下,吹得陶晓东眼睫毛颤颤悠悠,“我以为晓东是想让我哄哄。”
  “那就哄哄呗。”陶晓东虽然没这么想,但也顺势应了这话。说完两人都笑了。
  汤索言换了根棉签,又沾了些药过来,挨在皮肤上凉丝丝的。
  陶晓东闭着眼,慢慢说:“其实我是想知道,时间是不是真能把这些都带走。好的坏的情绪,时间长了就都不记得了。”
  汤索言看着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陶晓东说:“我觉得是。”
  汤索言收了棉签,和刚才的一起用纸包起来等会儿一起扔掉,他站起来,垂眼看着陶晓东:“不该记得的就不记得了,该记着的永远忘不了。”
  陶晓东这段时间就这样,时不时说几句不太像他会说的话。
  汤索言扔完东西洗了手回来,陶晓东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汤索言关了灯躺在他旁边,在他耳朵上捻了捻。
  耳垂传热是最敏感的,他指尖的温度顺着那一片薄薄的皮肤传过来,有点烫人。
  周日汤索言去实验室,陶淮南和迟骋休息,陶晓东过去跟他俩待了一天。
  这俩太能学了,陶晓东想跟他俩聊一会儿,没一个搭理他。迟骋做了一套理综卷子,陶淮南也一直在摸书,摸累了又换成听。
  陶晓东就这样坐在旁边看他俩学了大半天习。
  后来迟骋对完答案,又算了一会儿,放下笔,准备去做饭了。
  “别做了,出去吃。”陶晓东说。
  迟骋于是又坐下,看着他:“哥你有事儿啊?”
  陶晓东说:“没事儿,就是觉得你俩这样太累了。”
  “反正也没剩多长时间了,还行。”迟骋看了眼陶淮南,陶淮南戴着耳机,在他的盲文纸上敲敲点点。
  “我还一直没问过你,”陶晓东看着迟骋,笑了下问,“你想考哪儿啊苦哥?”
  迟骋还没张嘴,陶淮南在旁边说了个学校。
  陶晓东看他,迟骋皱了下眉没说话。
  “他去那儿。”陶淮南摘下耳机,把书合上。
  迟骋没理他的话,跟陶晓东说了个本省高校,就在他们城市。
  陶晓东看看他俩,陶淮南没笑,看起来挺认真的,迟骋的不高兴明着写在脸上。陶晓东问:“闹别扭了?”
  “没闹。”陶淮南这会儿才笑了下。
  陶淮南去洗手间的时候,陶晓东低声问迟骋:“你俩怎么了?”
  “我不可能去。”迟骋跟他说,“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他最近钻牛角尖。”
  陶晓东问:“你自己呢?不考虑他,你怎么想?”
  迟骋想都没想:“我不可能走。”
  陶晓东沉默两秒,跟他说:“你自己想好,我就不劝你了。”
  “谁也别劝我,”迟骋不带什么表情地说,“别跟我说那些为我好的话,哥,我自己做主。”
  陶晓东还真没想劝他。迟骋要是自己想走他不拦着,也支持。可陶晓东当然有私心,他也没希望迟骋离开这儿。
  陶淮南从洗手间出来,他俩就没再继续聊,陶晓东站起来穿外套,带他俩出去吃饭。
  迟骋的事陶晓东插不上手,他自己有主意,定了就不会听别人再说什么,从小就这样。
  第二天陶晓东跟汤索言说起这事的时候,汤索言说:“学校不是非要看排名,留下也很好,有些专业是顶尖的。”
  陶晓东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
  “小南可能有点想歪了,反正也得先考完试,到时候再说。”
  陶晓东“嗯”了声。
  他们正吃着晚饭,陶晓东不知道在想什么,吃得有点快,汤索言说他:“慢点。”
  “嗯?”陶晓东抬头看他。
  “吃饭慢点。”汤索言又重复了一次。
  陶晓东以前吃饭就快,习惯不好,后来被汤索言管着带着的,现在吃饭慢慢的可有样了。就偶尔着急或者没注意才吃得快。
  “好的。”陶晓东笑了下,喝了会儿汤。
  餐桌上的那瓶花时间有点久了,花期过去了,美了好多天,终于还是撑不住有点低了头。
  汤索言把它拿去跟阳台一瓶开得正艳的换了,回来继续吃饭。
  “言哥。”陶晓东开口叫他。
  汤索言应了。
  “这次医援我想去。”陶晓东清了清喉咙,看着他,“我想了下,每年我都去了,今年就也别落吧。”
  这事他俩之前说过,陶晓东自己说的汤索言不去他就也不去了。上次出差也说段时间内不想出门了。
  然而汤索言没多问他,直接点了头:“那我明天告诉那边一声,得让他们带你机票和住宿。”
  “行。”陶晓东问他,“这次去几天?”
  “一周。”汤索言跟他说,“明天我再具体问问。”
  陶晓东点头。
  几分钟后,汤索言抽了张纸擦了擦手:“晓东。”
  “哎。”陶晓东应道。
  “跟着院里走,再跟着他们回来。他们什么时候回你什么时候回。”
  陶晓东失笑:“那不然呢?我还能上哪儿啊?”
  “你心都跑野了,你能去的地方太多了。”
  “我没有。”陶晓东摇头说。
  “自己说的舍不得出门,舍不得我。说完又不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汤索言靠在椅背上,盯着他,“多余的我不问你,你心里有数。我就只跟你说这一句,你要敢比院里晚回一天,我们就算算账。”
  陶晓东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也抽了张纸擦嘴,之后笑着说:“别吓唬我了言哥,我能往哪儿去。”
  汤索言盯了他半天,陶晓东一直笑滋滋地回看他,最后汤索言皱了下眉,转开视线说了句:“说话不算数。”
  陶晓东马上伸手过去,攥着汤索言的手晃晃,无声地哄。
  眼科的医援项目陶晓东是长期金主,这也好几年了。
  这次的几位带队医生除了一位去年跟过的,今年都是头一回出来。汤索言说的陈主任陶晓东见着了,确实有风度,学者气质很重,不过陶晓东看汤索言看惯了,再看其他医生都觉得长相稍显平凡。心里想起这个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太肤浅。
  因为上次明星发微博的事,现在眼科没人不知道这位陶总跟汤主任是关系很近的朋友,聊起天来也经常要提起。
  “陶总有什么需要你可得提,别怠慢了。”后面一位年轻些的小医生开了句玩笑。
  旁边那位是之前就跟过的医生,跟陶晓东也更熟一点,笑着说:“昨天在手术室,他提起这事儿,问陶总脾气大不大。汤主任让他自己看着办,反正惹不高兴了回去就给他穿小鞋。”
  年轻医生敢开玩笑,话虽然不点透也明白他俩是什么关系,敢说话。
  一车人都笑了,陶晓东笑着转头,看着车窗外面。
  外面是嫩绿的草场,望不到头。牛羊断了一冬的鲜粮,现在三五成群悠闲自在地甩尾巴低头吃着草。
  司机慢慢减了速,最后停了下来。
  车前几只小羊越过草场上了公路,慢悠悠地朝对面挪,见了车也不知道躲,走两步停两步,站着呆呆地排下几个黑色的小团蛋,再扭着屁股跳走了。本来就是人家地盘,是真自在。
  这样的好时候,这样的好地方,随便往外一看就是个景儿。
  太美了。
 
 
第64章 
  这次他们住在县城里的两家小宾馆, 规模很小, 勉强住下这么多人。
  两人一间,没条件搞单间。本来跟陶晓东同屋的是熟悉的那位医生, 但是小医生说自己打呼噜, 怕影响陶总睡眠, 要换个房间。
  这位身份特殊,不光是赞助人也是“汤主任朋友”, 这身份响当当的, 没人愿意凑上去跟他住。
  陶晓东失笑:“再这样我下车了,排挤我呢?”
  按理说陶晓东跟陈主任他俩一间正合适, 岁数相当, 身份也可以。要两人都是直男的话这个配对很合理, 然而两人都不是,在陶晓东那儿他第一个就不行,家里大夫之前特意提过的主任,那得避嫌。
  他们同车过来的还有个话不多的实习医生, 很年轻, 别人聊着的时候他偶尔跟着笑笑, 但一般不主动说什么。这会儿车上几个医生推来推去,他说:“那我跟陶总一间吧。”
  “行,我们小临不打呼噜,这是汤主任亲师弟,同门的。”之前的医生笑着说。
  陶晓东回头看了一眼后排的这位瘦高的年轻医生,刚上车的时候介绍说也是徐教授的学生, 好像叫临河,汤索言平时对他挺照顾。
  他朝陶晓东笑了下,收起耳机慢慢卷着线。
  其实对陶晓东来说跟谁住一间都没区别,除了陈主任以外哪个医生或者志愿者都行,白天各忙各的,晚上有个地方睡觉就行。
  临河话很少,他俩在房间里基本没多余对话,说不上几句。一般陶晓东晚上都在小楼顶坐会儿,跟汤索言和陶淮南分别打个电话,等他下去临河差不多就睡了。
  陶晓东戴着耳机,手揣在兜里,坐在房顶水泥台上,跟汤索言打电话。
  汤索言问他累不累。
  陶晓东说不累。
  “我听说那边人多。”汤索言在电话里跟他聊,带着一点点笑意,“我还听说没人跟你住。”
  “啊,他们排挤我。”陶晓东也笑,夜晚的风带着点舒适的凉意,南方的春天连夜风都温柔。
  “那怎么不知道告状呢?这儿有能给你做主的你不知道?”汤索言问他。
  “我等着回去再跟你告。”陶晓东特别喜欢听汤索言这样安安静静地跟他在电话里聊天,喜欢他声音。
  “我本来以为这边人会少一些,没想到比前两年还多。”陶晓东想到白天挤满的患者,皱了下眉说,“这边条件不应该那么差。”
  “医保普及不好,基层医疗宣传不够。”汤索言说。
  陶晓东给他说了几个白天的患者,汤索言带着点遗憾说:“时间拖太久了,恢复不了了。”
  “都是常见病,拖成这样。”陶晓东每次看到这种除了遗憾之外还有点生气,医保也不交,有病也不治,就拖着,这到底是个什么心理。
  汤索言看多了,还能心平气和地安慰他:“已经比从前好很多了,只是还需要些时间。”
  陶晓东坐那儿叹着气,汤索言又跟他聊了会儿别的。
  手机放在一边地上开着免提,汤索言拿着剪子,一根一根地剪着根。剪完还要再换水,陶晓东在家的时候每天都要弄弄他阳台上的那些花,很珍惜的。
  陶晓东不在家汤索言就替他打理。
  陶晓东包里有个大本,有时候没什么事他能帮上了,他就找个地方坐着画图,不动也不吃饭不喝水,就一页接一页地画。
  几天时间画了大半本。灵感磅礴,手和笔都停不下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