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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标记委员会(穿越重生)——辣子鱼棒

时间:2020-04-19 08:29:43  作者:辣子鱼棒
  至此,大小世界的无数居民与生灵抬起头颅,看到那抹宛如蛇形的红云,无人不心头大震,即便是再无知的人,也心有所感:这个世界,迎来了新的主人。
  桓修白与席莫回手牵手站在塔顶边缘。浮云的光彩映照在席莫回脸上,给他的银发染上淡淡柔软的粉红色。
  他察觉到omega的视线,转过头,轻眨一下睫毛。这简简单单的一幕却让桓修白恍如活在梦境,因为外乡人爬上高塔的那个傍晚,在小窗前窥见的情人侧脸,也是这般昳美的。
  席莫回从他手里拿过笔记,轻轻敲在他头顶:“还没醒吗?”
  “这辈子都醒不了了。”
  席莫回听到意料中的答案,抿了抿上扬的唇角,展开笔记,迎着塔顶的微风翻开。桓修白凑了过去,问他:“这写的是什么?成神秘笈吗?”
  “是家主日记。这本应该是副本,原迹应该由我母亲保存着。”
  “为什么交给我?”
  “应该是想要你学习一下怎么写序言。”席莫回停了一下,认真地说,“以后我的日记,序言就要由你来写。”
  “夸你吗?可以,这个我最擅长!”
  “不要胡写!这可是要交到后代手上的。”
  “让我来学习一下婆婆怎么写的——”
  于是他们翻到序言,由于日记全是手写,看到宛如还在习字的小学生一样的字迹时,桓修白以为自己拿到了盗版。
  一个个方块字规整但生硬,虽然没有错误,但明显能看出笔画间的不流畅,仿佛是照着标准一笔一划描下来的。读起内容,用词和语句也很简单,甚至有些地方句子不通顺,逻辑也不太对,根本不像是现在这个沉淀成熟的杜阅澜写出来的东西。
  “……席悯,我的家主,她救了我的生命,我愿意为你而活,在之后的生命里,我想成为你的手臂……”
  严格来说,它根本不能算作学习的范本。但既然席悯坚持将它放在这里,之后的许多年也没有要求重写一份,一定是有更深厚的情感支撑在纸墨书页下。
  在这篇笨拙的,努力书写的序言后,接的是席悯浑厚大气的字体。
  席莫回和桓修白对视一眼,决定回到卧房去,坐下来好好读一读这份日记。
  ————————
  4月14日
  我把楼拆了,离家出走了,老头子没有派人追我,应该是想我自生自灭。
  4月18日
  经过了十二个世界,都不太有趣,今天到的这个稍微有趣一些,他们发生了AO革命,我决定去看看。
  还有,我不明白写这个日记有什么用,所谓传统都是糟粕。
  4月20日
  Alpha阵营的革命军很好混进去,这里的alpha们都很弱,不仅是身体,连心灵也是。他们很多人觉得自己不应该做omega的奴隶,提起来时也是义愤填膺。但这太奇怪了,omega的奴隶?谁给omega的胆子拿A做奴隶用?
  我还发现,他们很多人肚子上都有一条横着的疤,问起来时没人愿意说。我用了点小咒术才得知,这是植入人工生殖腔留下的痕迹。
  人工生殖腔?我听说过,还是第一次见到。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4月25日
  我跟随大部队来到总营地,他们轻易接纳了我,因为我为他们搞到了大批资源,这对破破烂烂的革命军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他们告诉我,首领堪称这个世界上的最强A,我很好奇他能强到什么地步。在物资匮乏,四处漏风,连老鼠都不会选作躲藏地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A率领着一批老弱病残alpha们,占领了四分之一个国家?
  接近深夜,首领回来了,我远远看了一眼,他套着厚衣服,只能看出身形挺高,脸上戴了个青面獠牙面具,不恐怖,像是小朋友会买的那种鬼面具。
  但我知道,这个国家的人,包括媒体和惶惶不安的政府高层,都厌恶又恐惧地叫他——“獠面恶魔”。
  我看得出来他很疲惫,背着枪和同伴走进营地深处,也没有接见我这个“富有潜力”的新骨干。
  忽视我,这样可不太明智。
  4月26日
  “獠面鬼”的住处深藏地下,这地方虽然破旧,防御措施却一点没省下。
  我花了两分钟找到他的屋子,出乎意料,比外面普通营员的帐篷还要简单,缺乏物品。
  这会是深夜,他躺在小弹簧床上,侧身蜷缩着,呼吸频率稳定但略显急促。我在黑暗中用指尖点了一缕白光,悄悄朝床照过去,床上躺着的人轻微翻身,脸上的面具还牢牢挂扣着。
  竟然连睡觉也不摘下来。
  这个世界上,最勾引人的就是好奇心,我也不幸栽倒在诱惑里,靠近了他,伸手想去揭开面具,看看下面是怎样一张狰狞的脸。
  当我的手接触到面具边缘时,耳边传来一声细小的金属摩擦声。这几天的日子里,我无数次听到过这道声音——子弹滑进枪膛声。
  我躲闪地很快,对方的速度也很快,但显然快不过我,也没想到我会躲开他一击。他像深夜被掏了老窝的野生动物,警惕而愤怒,面具后的眼睛亮得发光,不乏凶猛与狠辣。
  他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我的目光盯在他怀里抱的枪上。
  竟然真的有人会抱着枪睡觉。考虑到安全因素,这样也很不明智。
  “是叶尼鄂派你来的。”
  我当然回答:“我身后的实力比叶尼鄂强大百倍。”
  他沉默了两秒,应该在消化和分析信息,然后出乎我意料地问我:“你来这里,是想知道什么?”
  我有很多感兴趣的问题想问,但当时萦绕在我脑中的只有一个念头,由于我有恃无恐,便堂堂正正问出来:“你肚子上也有疤吗?”
  我没想到,这个alpha居然真的能凭借肉身攻击到我,还是用他的拳头。
  是我大意了。
  他在狂怒,站在我身前拳头握得咯吱响,却没再近一步,只是用绳子将我捆在椅子上,手触到我胸口时,突然惊慌地缩手,反问我:“你是女人?”
  “如你所见。”
  “你走吧。”
  “为什么?”
  “我不杀弱者。”
  “我是alpha。”
  “女a也一样。”
  我从未被这样轻视过,除了老头子。所以我也理所应当愤怒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指尖切断那两根脆弱不堪的绳子,抓住了这个胆大妄为的alpha,将他贯在身后的弹簧床上,腿压在他小腹,抓住他的双手制在头顶。他挣扎地很厉害,几乎是不要命地,头几次撞在铁床柱上,绝望又悲愤。
  我转了转手掌,发现他的手腕虽然骨节粗厚,却没什么肉,被我拿住时也使不上太大力气(当然就普通人类而言还是佼佼者),刚刚能凶狠地揍我一拳,可能全凭当时骤然雄起的怒气。
  他好像很怕身体接触,即使我只碰了他那么一小会,他已经难过地全身痉挛,甚至侧过脑袋牙齿打颤。我感受得到他尽力抑制的颤抖,过了那么几秒钟,我察觉到问题出在我压在他小腹的膝盖上。
  我松开腿,刚要掀起他的衣角,就被一击狠踢差点踹中。他灵活地从床上翻起来,跳到地上,在我的视野中,系在脑后的绳子断了,塑料面具“啪嗒”掉在水泥地。
  我看清了他的脸,很年轻的脸。
  还挺好看的,就是有些营养不良。养胖一些,或许会更养眼。
  虽然我对alpha没兴趣,但今天,的确对首领产生了持续的探究欲。
  明日再来。
  ※※※※※※※※※※※※※※※※※※※※
  爹妈这一段小故事很快就会过去的,入爹妈股的可以吃了嘿嘿
  中间也会有小小美出场,可爱啊!!!
  我很喜欢这种故事中看故事的结构啊
  ———————感谢在2020-01-20 03:14:37~2020-01-22 09:30: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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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4章 文盲alpha
  4月30日
  这四天我没再见到首领, 他消失了。奇怪的是, 他也没有通传下层, 把我这个可疑人员赶走。
  我留在总部,继续在周边观察。
  什么是人间地狱?这就是人间地狱。这里的每一天里都有被救助的alpha感染死亡。讽刺的是, 新生命也在不断诞生。
  有时候, 一具还未收殓的尸体旁就睡着刚生产完的alpha孕夫。
  我经过医疗区, 看到孕夫咬断脐带, 给自己粗略涂上消毒水,躺在新生儿身边粗粗喘气, 瘪下去的腹部赘余着,犹如一团怪异的肿瘤,长在他不相称的瘦弱四肢之间。
  诡异的错位感。
  四个组织高层过来看了两眼, 讨论起新生儿的去留。婴儿是女性omega, 留下她与革命/军的宗旨不符,也养不起多余的孩子,扔掉她又不符合道义。
  所以四个人站在奄奄一息的孕夫身边, 三言两语决定了婴儿的命运:拿衣服把她包起来, 尽早丢到三百公里外的omega方收容所去。
  他们把任务交给了我,因为我是女性, 虽然留着短发, 也依旧是“相对柔软”的女性。
  大错特错。我和“柔软”一词毫不搭边。
  我想了想, 还是没有指出他们的错误, 因为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女alpha糟糕的境遇造成了他们的无知。
  抱着出生不足一天的婴儿, 穿过整片沙漠焦土, 我使了点小法术,让收容所的omega们以为我是个受A迫害无家可归的O,热情接待了我。
  看起来挺顺利的,是不是?
  他们带我去参观“花园”保育室,还骄傲地保证,每一个omega都会在这里健康茁壮成长,因为收容所有大量后备资源。
  后备资源?我大概猜到那是什么。
  果然,他们带我去“参观”了资源库,印证了我的猜想。
  ——五个仓库的alpha。
  从外面的铁窗能瞧见,他们有老有少,也有年轻人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多数抖抖索索挤在一起,比市场里待宰杀的牲畜还卑贱不堪。
  同样都是婴儿,同人不同命。
  “所以,要怎么具体使用呢?”我问负责人。
  “‘花园’保育院里的老人,孩子或孕妇患病,我们可以随时取用符合配对的alpha进行换血或移植。完全能实现自给自足,所以您不用担心。”
  我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这又不是我家族名下的世界,腐臭成什么样子都与我无关。
  我这种心态曾被老头子严斥为“冷漠不仁”。
  回到营地,我得知那位孕夫突然大出血死亡,现在被装上了运尸车,拉去垃圾场掩埋了。
  是一桩我错过的死亡。
  乏味。
  5月2日
  今天,我得知首领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了,所以消失了很久。
  不过我也没多关注过他,比起他,观察营地alpha们的痛苦百态更有意思。
  晚上,他带着先驱小队踏着风尘回来。高至天花板的仓库大门打开,死气沉沉的地方响起了一些呼声,所有人,不论是坐着还是瘫着的,全都尽力站起来,将目光送往首领走来的方向。
  第一次,我在这些alpha眼中看到了光。
  或许在绝望中,拥有信仰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惜,没人在乎獠面鬼的面具下是谁,只要这个人给予承诺,尽力实现,追随者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也是我乏味的原因。
  我想在成年时继承无量世界,只有一个要求,让世界众生宣告我的名号。但老爷子却因此评断我不适合管理世界,还威胁要剥夺我的继承权。
  席氏子嗣单薄,成神后孕育更加艰难,几十年才得我一子,剥夺我的继承权,不过是放烟/雾/弹,质疑我能力才是真。
  作为神,却要掩藏身份,化为象征符号活着,对我来说实在没什么意思。
  在alpha革命军内部,充当“神”的首领也得遵守这项“规矩”。我虽然不意外,但隐约有点不悦。
  只是个叛军首领,和“神”的概念未免相差太远。
  我想当众揭掉他的面具,看看他的反应。
  这么想时,首领恰好从我身边经过,视线在这边停留了一秒,再转去慰问其他低层人员。
  我差点笑出声。
  不用读他的心,我也知道,首领在克制我对他的吸引力。
  仔细观察,他说话时的腔调稍紧,嗓音比之前嘶哑了两度,握住别人的手时,小拇指尖抖了一下,接着,迈步的趋势迟滞了滞,随即恢复正常,迈开长腿大步,朝营地秘密内部走去。
  我拨开密集的人群,追着他的身影没入墙中,悄无声息跟在他后面下到地底。
  为了不被发现,我捏了个隐身咒,先他一步进到卧房中,拉了唯一的椅子直接坐下,好整以暇等着他。
  首领谨慎地开门,确定房间里没有异样后,小心锁上多层密码锁。
  灯亮的瞬间,一声沉重的闷响声砸在地上。男人在我面前昏昏倒下,面具摔在我脚边,他暂时失去了意识。
  我饶有兴趣捡起了面具,翻到里面,挨着嘴唇的地方有一团凝固的血。显然,他已经偷偷在面具下咽了很久的血,却因为当着众人面,不敢吐出来,造成恐慌。
  我稳稳坐着,注视着他在水泥地上艰难喘气,好像一架破掉的风箱,四处呼呼漏风。
  他试着扶住行军床爬起来,慢慢将自己挪到床上,弯腰想从床下捞医药箱时,那张我评价为俊秀的脸痛得几近扭曲。
  但很奇怪,他像被人剪掉了舌头,即使知道周围“没人”,也不肯发出一丁点痛呼。
  老头子时常教训我,批评我没有“神”的仁慈之心,不识人间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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