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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标记委员会(穿越重生)——辣子鱼棒

时间:2020-04-19 08:29:43  作者:辣子鱼棒
  我倒也不是“不识”,只是不在乎。
  如此,我便将首领作为对象,好好——
  观察。
  5月3日
  现在已过凌晨,出于严谨,就将这件事分为两天来讲。
  首领揭开军大衣,里面只有一件薄背心,背心下的躯体裹着厚厚的绷带。前胸看着还好,转过来时,背后一片狼藉。
  不知道多大多深的伤口才能将整片背染红。透过多层纱布,血依旧止不住,多到沿着纱布边缘滴出来。
  可我的关注点不在伤口,而在他腹部的陈年旧疤。
  横贯腹部,弯弯曲曲,边缘不规整,可能是缺乏照料,当年被切割的地方长出了难看的增生。粗线缝补的痕迹很重,隐约能看出,这道伤口是两次切割叠加的。
  我产生了一些想法,亟待验证。
  关于首领的过去,我耳濡目染。作为第三批alpha生育备用资源,从出生起就活在养殖场里。从小性情凶野,不甘命运,十岁出头就干了几十岁alpha们做梦都不敢干的事,三次策划逃出养殖中心,虽然均告失败。
  最后一次,这个小alpha偷偷摘出了食道里的管子,趁管理员不注意,日复一日磨尖它。某天,一位大人物来视察“成果”时,被他一举戳穿了眼球。首领因此趁乱带着养殖场所有小A们逃出生天。
  可惜的是,当年那场壮举的结果不尽人意。最终,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
  之后,他便辗转流浪于各处,逐渐集结了一群alpha,四处解救被圈养迫害的A们,算到今日,也有六年了。
  如果传言为真,那么首领今年,不过十□□岁。
  和我同岁。
  鉴于同怜心在我身上基本不存在,单纯出于好奇,我站起来走到床边。他看不到我,所以不知道我是以怎样的姿态俯视着他。
  营地物资短缺,在omega势力的四面围剿下很难获得医疗药品。他手里这瓶酒精,可能也是首领才有的特供品。
  绷带珍贵,他不舍得丢掉浪费,就咬着牙,一圈一圈揭下它,把沾了血肉废掉的那段捋在一旁,把还能用的另一段留下。揭到最后一层时,皮肉粘连地太紧,痛得他浑身打颤,额头上出了豆大的汗珠,连着腹部的疤痕也蜿蜒痉挛起来。
  太鲁莽了。
  他咬开酒精瓶塞,用纱布沾了一些就往背后贴。从我站的方向看不到伤口,想必是严重的,搞不好会致命。特别在这样粗莽的自救下,比起失血,更容易死于感染。
  但我的任务是观察,我只需要站在这里,用眼睛注视一个小世界男A正在经历的苦痛,而不不是插手拨乱他的生命轨迹。
  出乎我的意料,他处理伤口的速度很快,重新包扎的手法也很稳。
  仔细一想,这样的娴熟一定是上百次经验积累出来的。或许是在他人身上经历,更可能在自己身上。
  他做这一切时,表情木然好像事不关己。周围的血腥气很浓,密闭的地下散不出去,让人呼吸更加困难。他也开始呼吸不畅了。
  首领挨在床边,喘一口气,低一次身,断断续续在药箱里找着止痛药。
  他找出一瓶药,睁大眼睛,凑近了看上面单独贴着的标签。我也好奇地凑过去,那是一张歪歪扭扭的简笔画,大意画的是药的用途。
  药瓶上明明写满了文字说明,首领却视而不见,捧着图画标签,皱着眉头研究。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男A,不识字。
  我本该觉得好笑,能统领一只反革/命/军的人竟然是个文盲。但我笑不出来,反而,觉得他悲哀又可怜。
  是了,养殖场里注定要终身被使用开发的牲畜,没有任何受教育的必要。
  他们不需要看懂贴在他们栅栏前的标签,也不必知道自己的姓名,最好是大脑空空,听得懂生养奉献挤奶进食的简单命令,这么就足够了。
  “好像是这个……”还是个少年的alpha低喃了一句,好似要说服自己。
  我看得懂药品说明,知道那的确是止痛药,便放任他吞了两颗下去。
  吃了药,他面对墙侧躺着,不作声了。
  我也回到了椅子上,百无聊赖坐着。一场演出结束,我有点莫名的失落。
  熬过了大出血,伤病最可怕的在于并发症,首领没能躲得过,意料之中,他开始发抖,受寒,冷热交替,四肢失温。
  我以为他多少会哼唧两声,等了半天,除了越来越重的呼吸,依旧没有声音。
  这也难怪,伤痛对他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应该是习惯了。
  就算今天死了,明早他的手下来收尸,捡起塑料面具戴上,獠面鬼依然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他这个死掉的“内核”却无人关心,也许会像那个孕夫一样,被装进黑色塑料袋丢上运尸车,在沙漠中随便找个地方埋掉。
  首领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痛苦地抓过小桌台上的水,狠狠灌了一口。他喝得太猛,自己也呛到了,吭吭咳嗽两声,胡乱用手背擦着嘴,捂着肚子重新躺下去,缩成了一团骨骼精瘦的虾米。
  他的呼吸声很重。
  我在昏暗中注视着他,他不知道。
  再过了一会,止痛药也压不住精神和躯体的双重痛苦。
  他像犯了癔症,发着高烧,惊慌失措地从噩梦中惊醒,缩退到床脚,不顾背后的伤口,死死抵在墙上,只为最大限度抱住双腿,挡住腹部。
  他的脑袋埋进膝盖间,无法呼吸似的发出嘶哑的低喃:“神啊……救救我……”
  我忽然改了主意,打了个响指撤掉隐身咒,从椅子里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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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喜欢飒飒的席麻麻哈哈哈哈。麻麻你自己都是18岁少女,干嘛吐槽人家,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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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新年快乐呀,多谢陪伴鳕鱼度过新年。最近也要多注意身体噢!席医生提醒您多戴口罩勤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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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愉悦犯
  我不是一个会呼应人祈求的“神”, 我现出自己, 只为看看他的反应。
  受伤脆弱, 无能为力,再发现一个疑似敌方的女人突然出现, 无疑是雪上加霜, 顿入绝望。
  我就是很想看看那样的表情。
  没有料到的是, 他抬起头, 直接忽视了我的存在,让我一瞬间以为现身咒出了问题。
  “又来了……”
  又?我听到这句耐人寻味的低语, 结合他的状态, 得出了结论:他恐怕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这是有趣的。为什么他会理所应当地觉得梦中会出现我?我和他的接触明明很少。
  “过来。”我命令他。
  少年摇头, 被冷汗浸透的黑发贴在额角,凌乱无知。
  “你害怕我?”我诧异了。我引以为傲的信息素天生有安抚作用, 鲜少有人排斥我。
  “……我不认识你。”
  “你说谎。你紧张的时候, 左手小拇指头就会抖。”我一针见血指出。
  少年慌忙藏起手指。
  “你不是想要被救吗?还不快过来。”我开始失去耐心。
  “……你会看到。”
  “看到什么?”
  “伤疤。”
  我得意地反问他:“不是说不记得我吗?”还不是在意我会看到伤疤这件事。
  他说完“伤疤”两个字, 似乎耗费了所有精力,再难开口。只是抱膝紧紧靠在墙上,虽然醒着,也意识混乱。
  我又问他:“你肚子痛?是怀孕了吗?”
  他突然抬起脸,看我的眼神极尽凶险, 嘶声朝我喊:“滚出去, 滚出我的梦。”眼看他从枕头下摸出了枪, 我一个响指, 如他所愿消失在他的“梦”中。
  少年握着那只枪, 久久对着空无一人的椅子,因为他除了这把枪,即便在梦中,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
  我在暗处看着他紧绷的四肢逐渐松开,慢慢软倒,重新躺回床上。
  他靠过的那面墙留下深红色的血印,很大一片。
  少年留着背上的墙灰,迷迷糊糊咳了一整夜。
  我也观察了一整夜。
  5月7日
  一位组织三把手被联邦政府飞弹袭击死亡,营地陷入恐慌。首领上台演讲四次,安抚人心,并下达统战决议,决定向联邦政府报复。
  轻率的举动。
  我并不看好这次部署。
  紧接着,他们召开了一个内部小会,我当然通过手段进去旁听了。戴着面具的男人拿出了另一张面具,说:“你们都知道规矩。”
  什么规矩?
  有人接口:“我们明白,首领。你要是牺牲了,面具就传给下一个人。”即是组织的二把手。
  二把手是个彪形大汉,身材壮硕,性格粗犷,在组织里很吃得开。
  我跟在他后面,轻而易举发现了他和联邦omega管理委员会勾结的证据,找到了三把手被害与组织行动频频暴露的原因。
  我将证据放在獠面鬼卧室的桌上,没署名我是谁。十分钟后,我被叫出来,带到了首领面前。
  四处封闭气氛沉重的办公室里,獠面鬼的指头压在信封上,严肃到近乎恐吓:“老实交代,是你吗?”
  如果不是知道内情,我还以为他在试探内鬼。
  我盯着他的指头,无端想到了那天晚上他在高烧下,满脸潮红藏起手指的样子。
  外强中干的脆弱鬼。
  做梦梦到我都不敢承认。
  我笑了一声,周围唰唰响起枪支上膛声,警卫队严阵以待,高度紧张,却不知道我早就将他们的首领按在行军床上,拿捏了一番。
  “别紧张。”我抬手示意,继而转向首领,“老实交代,是我。”
  “你明天和我一起走。”
  他吩咐完,就低头从桌子下揣了一轮子弹,端着小型冲/锋/枪走出去。
  我听到不远处干部宿舍区狂猛的踹门声,砰砰咚咚,一阵混乱轰鸣的交火,他和二把手在地下互轰起来。
  我在走廊上抱着手臂悠闲观看。一些高层文职惊叫着逃向地面,我绊倒了两个,看他们爬起来转过恐惧的面孔,伴随着房顶墙灰簌簌掉下,密集如爆炸似的子弹穿体声,我难得愉悦。
  最后,獠面鬼揪住二把手尸体的后颈,沉默着拖行到我身边,停下来,说了两个字:“谢谢”。
  我不知道他是谢我揭穿了内鬼,还是谢我迁就他不识字,用图画代替文字,在传递信息的信纸上详尽画了三整页小人。
  也许两者皆有。
  二把手的尸体拖出又长又宽的血迹,我顺着这道血路,跟着前方戴面具的alpha,来到营地的演讲高台上。
  獠面鬼将千疮百孔的尸体丢在地上,脚踩着二把手肥硕的脑袋,拿下话筒,对下面乌泱泱的人群问:“还有谁?”
  声音嗡嗡回荡。
  “没有了吗?”
  无人应声,甚至连呼吸声也抑制住了。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他反手从腰后摸出一把弯刀,手起刀落,血花四溅,二把手的肚皮像破掉的气球,他从中撕扯出一团血肉,将它展开给众人看。它两端细窄,中间坠宽,是一副联邦医药制标准人工生殖腔。
  尖叫声此起彼伏,承受能力弱的,已经捂住了眼睛,低声啜泣起来。
  獠面鬼冷漠转向发出哭声的方向:“为什么要哭?我摘掉了他当奴隶的标志,难道不该庆祝吗?”
  哭声戛然而止,能容纳一千人的大礼堂里一片死寂。
  “你们也一样。肚里装了个东西,就要终生做奴隶吗?他们换掉的是你们的肠子,不是脑子!”
  十八岁少年的呼声振聋发聩。
  生殖排斥。
  我喜欢。
  5月15日
  潜入联邦境内的第七天。
  跟随五十人小队辗转于各地,我窥见到了革命军庞大组织的一隅。
  原来营地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个组织真正的主体散落在民间。他们如同雨水流进每个小巷隐蔽的下水道,最终汇聚成大陆地底的底下暗河,时刻为撬起地表冲毁陆上结构积蓄力量。
  这张大网延伸的中心是獠面鬼。
  獠面鬼的本事让我惊奇。他小小年纪,连点像样的异能也没有,在我看来就是个弱得发指的普通人,居然能记住每个组织成员的姓名,说出他们的情况,哪怕他之前根本没见过他们。
  所以我问他:“你是怎么记住上万成员信息的?”
  他回答:“我没有记住。我只是猜到今天要见谁,提前做好了准备。”
  “你为了成为‘神’还真努力啊。”
  他马上反驳:“我并不想成为神。我只想做好自己。”
  然后,他看着我补了一句:“况且,‘神’也不是‘成为’的。‘神’是被人选择出来的。”
  神是被人选择出来的。
  所以就该被符号化吗?并不尽然。
  5月16日
  运气不好,我们被当局发现了。为了安全,五十人活动小队当场打散,分别嵌入各处躲藏地。
  我依旧和獠面鬼分在一组。
  经过多日接触,他和我的距离近了一些,但仍然排斥碰触。我几次“偶然”撞见他躲在小角落里换药疗伤,他伏蛰在暗处,手握着绷带,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仿佛我会随时扑上去一样。
  我还是想问他那个问题:你也有生殖腔吗?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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