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澜望着他蹬蹬跑向大宅深处的背影,担忧地,犹豫地问我:“悯……我们的孩子,怎么不像个alpha?”
我说:“六七岁正是任性的时候,过几年就会好了。”
管教孩子是主母的责任,我不打算过多插手。而且,自从老太爷四年前去世,太多事情压在我身上,阅澜多数时候也帮不上忙,我一周里鲜有时间关心家庭。
说到底,都是给我自己找理由罢了。
11月29日
我听到了一段有趣的对话,所以记下来。
莫回上完这学期的小学生/理课,内容是教大家认识abo六种性别。
回来后,莫回抱着书一本正经地问阅澜:“爸爸也是alpha吗?”
阅澜:“是。”
“为什么爸爸可以生下我?alpha男孩子不是不可以生小朋友吗?爸爸是我的麻麻吗?”
阅澜解释不清,涉及这个问题,也对孩子难以启齿,就强调说:“……就是可以。”
孩子眼睛亮了:“那我也是alpha,我以后也可以生小宝宝吗?”
阅澜:“不可以!”
——再翻过两年时间线。
4月9日
之前莫回总去探望的那位婆婆今天去世了。
这位婆婆,我们事后也有照顾。带婆婆去医院治好了眼睛,莫回也很高兴,逢年过节都会由阅澜带着莫回去探望她。
她无儿无女,无人收殓,就由我们家出面帮忙。
但莫回还小,老太爷去世的时候他才两岁,没有记忆,这次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的面目。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挂在嘴边的“杀死弟弟”,并不是让弟弟消失那么简单,还要经历一系列的过程,比如失去意识,身体变冷,放进黑盒子里,这些在孩子看来很肃穆恐怖的行为。
莫回不懂生老病死,哭着问:“为什么会死?婆婆为什么要死?”
阅澜回答道:“是人都会变老,会死,我和你母亲也一样。”
孩子从小声抽噎变成了爆哭:“我不要!不要你们死!我也不要变成老爷爷,不要死,我不要呜呜……”
阅澜牵着他的手,蹲下来给他擦眼泪,喃喃着:“太任性了啊……”
“不可以吗?”莫回使劲蹭着眼泪,两颊的小肉都气得鼓起来,还因为哭得缺氧,越来越红。
阅澜完全不会哄孩子,直接坦诚告诉他现实:“不可以。”
不过,要做席家的继承人,以后从他手中经过的死亡只多不少。
虽然残忍,但不告诉莫回真相,他这样的娇气包是难挑大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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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包,可爱任性又会委屈的娇气包啊……
桓修白翻滚了半天,蒙在枕头里抱着日记本偷笑。
这么委屈,都没人哄,不知道私底下偷偷流了多少泪珠子。
好想违背自然法则拨动时间回去偷窥啊!
门把手响动一声,桓修白倏然坐起来,席莫回的视线正好对过来,清淡地说了声:“我回来了。”
桓修白磨搓着下巴,盯着他,想着怎么把这家伙的精英外表皮扒掉,逼出里面那层撒娇精。
“你还在看?这么有趣吗?”席莫回走过来拿过日记本,看到那一页时,愣了下。
桓修白趁此机会把他捞下来,翻了个身压住,正准备逼问,却被席莫回亲密地贴上额头,皱眉道:“怎么更烫了?”
桓修白:“我没吃药。”又捏了捏长大成人的“娇气包”的漂亮脸蛋,宣布道:“我要吃你。”
“别胡闹。”席莫回想下床去找点对策。
桓修白死死把他骑住,含了笑,把日记本翻到那一页,凑到面前给他看,指着那段说:“给我来段这个,‘我不要’这个。”
席莫回扭过头不去看,绷紧脸:“无聊。”
“来一段这个,我今天就好好听话,不折腾你了。”
席莫回似笑非笑:“还敢威胁我了?不看看你在谁的地盘?”
桓修白亲他一大口,偷了点腺液,有滋有味地说:“在你的妖精洞里。”
“……桓修白!”
“好了好了,你也满足一下我,就说两句。”桓修白调子软了。
他态度一软,席莫回也软了,松口了,勉强答应:“那好吧……”
席莫回清清嗓子,注视着omega说:“我不想变成老爷爷,也不想死,不要死。”
桓修白搂住他的脖子,贴上去,轻声问他:“还有呢?”
席莫回被他略高的体温覆盖着,话语不自觉流淌出来:“还有……老了会变丑,也不想要……”
说了两句,他忽然真挚了起来,“说起来,如果死的话,也是我比阿桓早去世,你是自然法则成神,青春永驻……我把神格传给下一代,就会慢慢变老……被你看见容颜老去,我也会,害怕。你握着的这只手会长满皱纹,你喜欢听的声音会破落,我会牙齿脱落,身形佝偻,像那个婆婆一样躺在床上,再也没法满足你的需求……如果时间……可以停在当下就好了……”
桓修白啃咬着他的脖子,忽而叹息一声:“真是任性啊。”
席莫回:“不可以吗?”
“可以。”
“嗯?”
桓修白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和我当然可以。”
席莫回笑了,却有点落寞,“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桓修白把发烫的额头贴在他温暖的颈窝中,闷闷说:“才不是说说而已。”
下周是席莫回的生日,这份信息也是从日记中得来的。
而桓修白,已经悄悄决定好了送他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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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哥哥太可爱了啦!!!逼美美和他再撒娇一次然后拿实际行动哄他什么的,呜呜呜呜呜可爱爱。美美也好爱桓哥,出门前还眼神示威爹爹。
我疯狂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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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长吧,看到这么可爱的娇气包美,还不给鱼留一个可爱爱的评论咩?
顺便一说,答应你们的结婚篇鸡腿菇已经好了,有兴趣可以去找我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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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突敏期的omega桓
从医学角度来说, 相当一部分的omega被咬破腺体后, 由于身份变化的心理落差, 在三到三十天内都可能伴随着敏感,易怒,排斥等心理症状。同时, 因标记引起的激素变化又使他们在身体上渴望接触,获得A性素安慰。
——这就造成了矛盾。
究竟是靠近alpha,接受安慰, 还是排斥他的标记者, 离得越远越好?
主源世界大部分O的选择是“用完就扔”。摄取完A性素再把alpha推下床赶出门,上锁拉黑一气呵成。
这一系列矛盾又古怪的生理时期被大众普遍称之为“突敏期”。
“突敏期”的桓修白,作为omega中异于常人的个体,表现出和大众截然相反的属性。
——黏糊, 极其黏糊,时时刻刻都想黏在alpha身边。
席莫回在婚后第三天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
他半夜醒来,迷迷糊糊下床去盥洗室, 放完水, 正要撩下袍子,转头从斜对面的镜子里看到一双幽深的眼睛,视线的终点就凝固在他身上。
这人趴在门框边上,正悄悄窥视他。
席莫回一下子清醒了。
他心态平稳, 脉搏正常, 因为这既不是午夜猛鬼, 也不是半夜杀神, 充其量只能算个……过度缺爱的可怜凶鬼。
说桓修白可怜,是因为这三天来,他每一天都要出门和席悯交接大量事宜,家族事务体系庞杂,容量繁广,这种忙碌的情况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他和新婚O的相处时间也就大大缩短了。
可也不该这么黏他,究竟是为什么……
席莫回还在思考,omega就走过来,撩开他的睡袍,熟练跪下张嘴并——被席莫回一把握住脖子,强行制止。
席莫回修长的手指从脖颈缓缓向上,抚到了下巴,抬起桓修白的下颌,自己则低下身,眯起眼睛瞧他:“想干什么?”
干燥的厚唇里吐出两个字:“想要。”
席莫回松开指头,“不给。”
桓修白跪着,伸手环住他的腰,一头睡得凌乱的黑发alpha小腹上蹭了蹭,声带轻轻震动:“给点儿吧。”
……怎么听起来还有点可怜兮兮的?
席莫回揉了揉那撮黑毛,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了。
在桓修白又开始朝着“目标”蠢蠢欲动之前,席莫回拉他起来,面无表情吩咐:“回去睡觉。”
回去床上——
“象征性给一点吧……”
席莫回指着床头夜光时钟:“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剧烈运动会使休息调整中的器官持续疲惫,尤其对心脏不好。”
他一躺倒,桓修白就迅速贴近过去,“不剧烈,行吗?就放进来,不动。”
Omega的嘴,骗人的鬼,说不动就不动?真进去了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所以席莫回态度坚决:“不行。你才出祠堂几天?不能饿得这么快。”
桓修白苦恼地说:“我控制不住……席老师,通融一下啊。”
“此路不通。而且你还在低烧……”席莫回咬着唇,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体温高,会弄得我睡不好。”
“那好吧。”omega果然放弃了。
过了一会,大床轻微震动了两下,席莫回掀开眼皮,男人居然跑到床边缘睡着去了。
席莫回磨着牙,忍了又忍,才没抬起腿一脚将他踹下去。
谁料背对着他睡的桓修白突然闷闷出声:“……我离你远点,免得你被我袭击。你是不是想揍我。”
“……”
“你来揍我吧,这样我就有理由强抱你了。”
席莫回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他的肌肉背上,下脚选的是肉多的地方,力道也轻,衬托得语调都轻了两分:“你找什么理由?!想强就强啊!”
“不是你说你会睡不好吗!”
“那你不会做到我筋疲力尽让我尽快入睡吗!”
“不是你……?!我来了!”
桓修白美滋滋地扑过去。席莫回张开身体让他扑个满怀。
Omega在席莫回身上忙活,alpha边扯紧被子,盖住身体交叠的两人,边在他侍弄下绞紧长腿,小声嘀咕:“说好了别太激烈的啊。”
桓修白嵌进去,满足地倒在他胸口,鼻腔里萦绕着长发清新的沐浴液味,又舔了舔alpha的喉结,轻轻咬了一口:“啊,好香。”
Alpha瞬间炸毛:“桓修白,你有病吗?”
“有啊。”
“……没救了。”
第二天,席大少爷果然比原定时间晚起了两个小时。
直到佣人过来敲门提醒,席莫回才迷糊睁开眼,把缠抱在自己身上,满身肌肉的omega拨开,迅速起床洗漱穿衣。
他从更衣室出来,果然,本来熟睡的omega又抱着臂靠在门口,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
“又要走了吗?”
席莫回意外听出点别的意思来……仿佛和记忆中某部分重合了。
“大少爷,夫人在堂厅等您。”门外的阿姨再次出声提醒。
席莫回视线从门转向桓修白,对方本想做头拦路虎,最终还是妥协了,低着头打开门把手,门开了半扇,让出一步,声音也低下去:“路上小心。”
席莫回心软了,经过他时伸出了手,瞬间就被omega拽住领带,凶渴地反扑过去,“哐当”压到了门上,又缠又急切地深吻过来。胸肌透过白色皱乱的背心,紧紧压在他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上,绷得突起的小腿肌勾在alpha膝盖弯,磨磨蹭蹭,越缠越紧。牙根里残存的腺液被急迫鲁莽地舔舐殆尽,还想挤出更多,不够,完全不够——
“蹬蹬,蹬——”鞋跟擦碰地毯声停在一片胶灼火热的卧房门口。
席莫回余光看了眼,立即推开痴迷的omega,朝门口清淡喊了声:“母亲。”
桓修白还在暴雨信息素的轰炸中晕头:“母亲?”
当抬起头,看见席悯不苟言笑的美人脸,桓修白顿时魂魄四散,舌头打结地跟着喊了句:“母亲早。”
席悯看了眼手表,“不早了。”她转向席莫回,意有所指,“不过你这几日精力还足,不错。”
桓修白脸烧得滚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亲热被长辈看见了。算上婚前那次,已经是第三次。
明知道席莫回外出工作辛苦,还要痴缠,席悯这话未必不是提醒他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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