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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标记委员会(穿越重生)——辣子鱼棒

时间:2020-04-19 08:29:43  作者:辣子鱼棒
  “是很好的人。”
  少年稍稍侧了脑袋,对着墙壁,“也是,我不够好。”
  席莫回收紧了勒在他后腰的手臂。
  “之前,有几个弱智……哈,我就是要叫他们弱智……发情期,摸到了我屋里,被我揍了个半死。真的很可惜,那次,我明明可以把他揍死的,是她们拦住了我,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报仇了。”
  少年转过眼睛,黑色的眼眸暗不见底,竟然有几分冷酷不仁,“我打断了他们的腿骨,踩碎的,你应该没听过那声音吧,咔嚓一下,好像椅子腿断了。我把他们按在地上,把人腿支在架子上,就能像踹柴火条一样踹断——”
  席莫回平静问:“还有吗?”
  少年瞳孔放大,有种病态的亢奋,“还有,我扔掉了那个软软的书包,因为他骂我是怪种,每天都骂,见到我就骂,”少年嘻嘻笑起来,“他好像复读机,是不是?”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为了让你知道啊,叔叔,我是个坏人。”少年嘘着声,脸上浮现出空洞的疯癔,爬上他的躯体,坐在他大腿上,弓起骨瘦嶙峋的脊背,低下头捧着男人的脸,扭曲地感叹着:“叔叔啊,你怕不怕?”
  席莫回配合地昂起下巴,琥珀色眼睛直面黑眼睛,“我怕什么?”
  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只能得见少年勾起的半边嘴角,宛若呓语,“吃掉你啊。”
  席莫回嘴唇微动,调子又缓又慢:“现在的你,吃不掉我的。”
  他话音落地,回味出点不对来……平时和omega闹习惯了也就算了,怎么能对小桓这样?
  席莫回瞬间冷了脸,恢复理智,僵硬得把人按下去,动作迅速抠出两颗胶囊,撬了小兽的嘴,强行塞到喉咙里,看着他吞下去。
  想当年他在医院各科室实习时,小孩子离老远见了他都要跑。他喂药一向快准狠,简单粗暴不留反应时间。
  “咳咳咳……”桓修白猝不及防呛住了,一杯盖水递到了他嘴边,他借了男人的手,咕咚和着水咽下去,顺出一口气。
  席莫回转回话题,“踹断别人的腿,这样太粗暴了。”
  “是吧……”
  “下次可以先出去躲两天,事后在饭里下毒,记得下在勺子上,不容易查出来。反正只是个孤儿院,就算查到,也可以推说是低智儿乱捡东西吃。剂量加大点,直接致死就好,不用留活口。”席莫回安静地告诉他。
  少年目瞪口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叔叔……”
  “嗯。”
  少年快乐地搂住他的脖子,小声赞叹,“你可真是个宝贝叔叔。”
  虽然席莫回愿意接受这样的亲昵,他也该走了。
  第五天,发情期的影响开始减弱,回忆世界的震荡却越来越强。他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去看一眼,这一看,却差点让他慌掉了魂。
  孤儿院灰蒙蒙的小院子里,满地滴的都是血,孩子们惊恐地躲在屋里,不知道之前被什么吓到了,哭声此起彼伏,轰隆隆吵得席莫回神经紧绷。
  小黑屋的门大开着,人却不在,四处也找不到,焦急间,席莫回看到了胡乱被丢在地上的保温杯和毯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护工们厌恶加恐惧的对话传进他耳朵——
  “抓进去了就好,直接判死刑更好!”
  “瞧他把我胳膊抓得,都是血印子,恨死这鬼崽子,偷东西还敢打人。”
  “小软就可怜了,我刚把孩子送到医院,一只眼睛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那死孩子也被铅笔捅了,活该,死了正好,死在派出所还不用我们送去火葬场烧了。”
  铅笔捅了……派出所……
  席莫回循着记忆,奔到了地方。
  ※※※※※※※※※※※※※※※※※※※※
  怎么办,我有点想看病娇小桓被成年美丢下,十三年后寻上门“报复”,把这个坏坏的温柔老美搞哭。
  (鱼又病了,马上剁掉自己想开番外的手!!!
  ————————————
  上一期的答案是 CABBD 有教母猜对了咩?
  重点提一下第五题的b选项:
  b. 在知道自己要离家将近一个月时,把装有自己腺液的瓶子亲手交给婚后的席先生,并宠溺嘱咐对方一定要按时服用(x)
  这题是完全错误的!为什么呢,因为出差“将近一个月”,说明每到一个月,所以正确的做法是临走前当场按在墙上强势亲破他滴牙龈,完成标记,然后抹抹嘴走掉。
  如果直接给小玻璃瓶,不管语气有多宠溺,你一个月后回家,可能会面临离婚证书,并且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美丽真是太难搞了(充满赞扬的语气
  ——————————
  感谢在2020-03-03 12:55:02~2020-03-06 01:1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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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0章 药 (6)
  那个年代的派出所, 总是蒙照着一层灰绿色滤镜。
  疙疙瘩瘩的绿油漆墙, 红绿小碎片拼成的水磨石地板,进门口摆着的塑料花, 蒙了一层毛灰,叶片装模作样地伸展着,再看过去, 还有些狰狞, 仿佛随时能跳出花盆,出来用玉米杆似的长茎割断人脖子。
  穿过幽长的走廊, 老式四层楼里通风不良,尽头厕所里的臭味会随着风卷过来。日落时分的雀鸟啾喳不停,停在铁窗外的电线上,一个接一个,灰溜溜,串成了一排。
  桓修白朝窗外“呿”了声,麻雀惊吓着飞跑了。他恍惚间有点快意,转过头,才发现惊走鸟儿的不是他,而是走廊外哒哒响起的脚步声。
  会不会是……
  算了,还是不要期待。
  这么想着,少年的眼睛还是朝向了铁栏外,盯住门框边, 屏住呼吸, 仿佛随着啪嗒啪嗒的声音, 漂亮的皮鞋尖从门边露出来,他就得到了拯救。
  但出来的不是皮鞋,是一双运动鞋。看样式还很新,鞋带的边缘也没有变毛,最重要的是,它保暖又合脚,底子又厚又舒服,很适合奔跑蹦跳,和桓修白脚上套的布鞋,不出自同一个地方。
  那是软软的鞋子,是经常来看他的好心阿姨买给他的,商场的高价货,打了折都要上千的。
  少年低头瞧了瞧自己的鞋子,由于眼前模糊,他都快看不清趾头间的破洞了。他无端有点高兴,因为他一向不喜欢穿这双鞋子。
  它的鞋底很薄,薄得像泡沫,布面子也软,走快了脚趾头就会往前一撞一撞,生疼的。码子很小,穿着总是不得劲,在学校打球时会崴脚,穿长了,脚趾把布面顶得越来越薄,某一天就破了。原本是批发市场的减价货,本想卖给老头老太太们,却被嫌弃质量太差,兜兜转转,被以八块钱一双的价钱处理给了市孤儿院。福利院的账目做得漂亮,开票开成了三十一双,美其名曰:给孩子们添置冬鞋。拿到了拨款,院长很满意,用多出来的钱给自己买了双牌子货小羊皮手套。
  今天,她正好戴着其中一只,打了桓修白一巴掌。
  不为别的,就为桓修白从小黑屋里放出来时,“不长眼睛”,踩到了她刚擦了油的高跟鞋。
  而这会,院长的高跟鞋也踢踢踏踏出现了。
  高跟鞋紧迫地跟着小白鞋,最后走进来的是警察的黑皮鞋,但不是桓修白想见的那双。
  他想看的,是雕着美丽花纹的浅棕擦色皮鞋,鞋尖闪闪发亮,在小黑屋里也会发光。
  “院长阿姨!”小白鞋期期艾艾说话了。
  “你别怕哈,阿姨给你做主。这里是派出所,他不敢的。”
  桓修白抓着铁栏,“嗤”了声,裂开嘴笑得诡怪,“你过来,看我敢不敢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警察同志!”院长的红唇夸张撇起来,“您看看!您看看这是什么社会渣滓?败类!”
  软软捂着右眼上的纱布嘤嘤哭泣:“软软看不见了,以后瞎了,再也不能看见世界的美好了。”
  少年在收监室里笑出声:“我看你还能哭,这不是没瞎吗?”
  “你小子还敢嚣张!”秃头警察一声暴喝,抽了警棍砸过去。少年躲得飞快,那棍子砸在栏杆上,弹了回去,叮叮咚咚掉在地上。
  警察横眉竖眼,对着院长和软软说:“你们别担心,我们一定尽力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还这孩子一个公道。”
  说完,他还弯下腰,摘了帽子,换了张善意的脸,摸了摸软软的头发:“唉哟,可怜了,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遭了这些罪?眼睛肯定会好的。”
  软软踮起脚,梨花带雨地“嗯!”了声,“叔叔会帮软软打坏人。”
  “呿,十四岁了,说话还像个五岁弱智。”桓修白靠在墙边嘲讽。
  “那也总比被亲爹妈和养父母都扔了好。软软有人爱,哼。”软软是九岁因父母车祸而亡才进福利院的,比起桓修白,他的确是有家庭爱过的。
  “去你妈的!狗逼你给老子死过来!”少年的狂怒瞬间爆炸,“哐哐!”狠狠踹了一脚铁窗,眼睛通红,像随时能推倒墙跳出来撕了他们,“有种你再说一遍!”
  软软哭着鼻子,却仗着有人撑腰,指着他说:“我就是要说,野种,没人要!抢我东西的怪种!一辈子都没alpha要!”
  “你他妈找死!”从少年挤压的气管中喷出这句话。
  “警察同志,这可怎么办,他出来不得杀了我们啊,能不能直接关进监狱里?”院长害怕地问。
  “喂!!再动我开枪了!”警察装模作样拔出枪。
  “说脏话可不好——”
  这道声音突然插在了四人中间,因为音色亲和柔软,所以不显得突兀。
  转头望去,浅棕色的雕花擦色皮尖稳步走进来。
  软软昂起头,小小地“呀”了声,看清那人的脸,蹭得脸红了,软声细气地问:“哪里来的叔叔呀?”
  一般情况下,大人们听到这声音都会回过视线来,男人也一样。软软眨了下眼睛,挤出两滴晶莹的泪花,顿时我见犹怜,看得院长和警察心都快碎了。
  男人平静问:“你是那个软软?”
  他这句一出,反而引起监牢那边重重一声响动。少年狠锤了下铁杆,背过身走到里面的小帘子后去了。
  “对,叔叔也认识我吗?”软软细声细语问。
  “听过。”
  躲在里面的少年感觉胸闷气短,越发难以呼吸,捂着胸口难过地蹲下去。
  “叔叔是来找软软的吗?”
  “嗯。”
  少年捂着耳朵,疼得撕心裂肺,脑袋嗡嗡作响。
  又要来了吗……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要发生多少次……都抢走吧,都走吧!
  另一道声音虚弱地辩解着:不是的……他也有一点喜欢你的,他说过……喜欢弹药的味道……还请你吃过那么好吃的面……
  ——但他不肯标记我。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不会领养我。
  ……这也没办法。
  “哥哥,我喜欢哥哥,可以叫你长发哥哥吗?”
  不可以!……少年在内心嘶狂尖叫……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行不要救命啊,谁来杀了他,谁能杀了他!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温柔问:“你的眼睛怎么样?可以过来给叔叔看看吗?”
  “那个……软软痛痛。”
  桓修白突然胃里痉挛,有种想吐的欲/望。
  “先生,您是……?”警察看人装扮下菜碟,对席莫回自然客气。
  “我是医生。”
  “是医生啊。”警察和院长同时露出欣慰的神情。在这个社会,医生这项职业总能轻易虏获信任。
  “软软,你跟这个哥哥去吧,我们陪你。”院长松了口气,接着热情招呼席莫回,“是民政局那边联系的医生吗?还是上头关心我们。”
  席莫回不置可否,一大群人蹙拥着他走出监管室。
  铁栏深处的小长凳前,拉起了破败的深蓝色帘子,少年蜷缩在上面,躲进阴影里,死死捂着嘴,肩膀却在剧烈颤抖着。
  板凳是铁皮的,寒冷得让人打颤,他痛得越缩越紧,捂在嘴上的手被泪水打得透湿,始终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他逐渐喘不过气来,就松开一点指缝,呼吸的时候,嗓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啜泣,他赶紧咬紧了牙关,不论牙齿怎样咯吱吱响,都不想让弱者的行径在身上显露出来。
  要是哭出声了,不就和那个讨厌的omega一样了吗?
  ——但是那个叔叔……
  指甲嵌进了肉里。
  ——走,了。
  掐出了血。
  ——他不,喜欢我,他喜欢……
  “呜……”酸苦的热泪淌满了整张脸,他拼命挤着眼皮,也止不住汹涌的势头。
  ——我讨厌的,软软。
  胃里反酸,连喉咙也开始泛苦,一边眼睛热胀地快要融化了,一边身躯又冷得打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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