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不妙了!席莫回原只想逗弄下他,没想到戈里叶的独占欲已经发展到要手刃“情敌”的程度了。
不对,香莲夫人那种程度根本算不上戈里叶的情敌。
不管怎样,他现在还得留着女alpha,也不想让戈里叶和对方刚上,受了什么伤出了什么事,他这段日子的趣味就要大大减少了。
“陛下!”席莫回紧走两步,“啊。”他小小惊呼一声,假装身体疼痛崴了脚,半曲着身子吃痛。
强健的躯体果然近到他身边,扶住他,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陛下送我回去吧。”快点离开这儿!
“……好。”等会再来也不迟。
上了马车,两匹大黑马腾空而起,用力扇动大翅膀的“呼呼”声在安静的车厢周围盘旋。
桓修白盯着席莫回搭在膝盖上的手,犹豫着关心问:“……你那里,还在痛吗?我可以帮你擦点药膏,会好得快一些。”
反正大家都是omega,擦药膏不算骚扰吧?
席莫回:“……”
他突然有点想做回alpha了是怎么回事?
席莫回拒绝了他的好意,轻轻摇头:“谢谢陛下,我已经习惯了,无妨的。”
桓修白主动坐了过来,过分亲密地捧着他的脸,让他转过来面对自己。席莫回本想敷衍着笑一笑就扯掉他的手,这个男人却万分重视地观察了他一会,得出结论:“你累了。”
席莫回回视他:“我被折腾地有些厉害,当然疲劳了。”
晃动的马车,暗沉的暮色,眼前人专注的面容显得又熟悉又陌生。席莫回的唇边不自觉露出一点讥讽,与教皇那一面截然相反,桓修白却不觉得突兀。似乎这张脸,这个人,这幅场景在某种时刻重演过。他的脑海里闪过零碎的片段和画面,写在本子上的梦境段落复制在眼前——
锁链,雪白的脚腕,年长者唇边的自嘲,无奈与爱恋,想小心翼翼藏起,却不自觉泄露出的熟稔……
那时,他想做而不能做的念头重新涌回了心头,冲击着他的理智,占据了他的意识。
桓修白用一只手臂将他堵在了马车角落,捏住他的下颌,银发间的洛兰花粉淡淡散发出来,但还有一种更强烈的信息素味掩盖住它。颤动的嘴唇分明预测出马上要发生的事,可席莫回没有躲开,他的胸膛紧张起来,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面前这人的名字了。
喉头缩紧,吞下唾液。
宛如热水加热一瞬间达到了沸点,攀升的暧昧气息刹那点燃。
当桓修白凶猛的啃吻落在并不算柔软的唇上,他尝到了一股浓浓的水腥味,夹杂着狂风骤雨喧嚣过的草木破败香气。他为那味道发狂,开始失去理智,疯狂地攫取着眼前人。他听到了一道“咔嚓”声,没有去管,那是席莫回痉挛的手指捏碎了座椅的一角。
一开始,回应是清浅的,再接着,伴随着短促的低喘,不甘的纠缠反击了回来,他们大口呼吸着对方身上外泄的信息素,整个车厢的空气只差一点就要燃爆了。强悍有劲的右臂扯开了白袍的领子,宝石纽扣四处迸溅,男人炽热的气息已经移到了他的肩窝,席莫回在马车的晃荡中找回了零星神智,足够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轻拍了桓修白的后脑勺,接着张开手臂,接住男人软软昏倒的身体。
好险……他的信息素竟然溢出,强到盖过了气味贴的效用。
这不太正常。
他居然会情不自禁和一个小世界的陌生男人在马车里吻在一起。
这更超脱常理!
他漫不经心把玩着桓修白耳朵上的红宝石耳坠,内里其实心慌又意乱。
这个alpha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值得他一次又一次为他破例?
席莫回想到这,手掌撇开黑发,慢慢覆到了桓修白额头上。他只需要动动念头,就能知道这家伙真正在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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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美丽,要,探进桓桓的大脑里了——
今天鱼鱼给桓桓发福利了吗?——发了!欧耶!
但是明明美丽给了暗示,桓主任死直男居然没接住啊啊啊啊啊。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美丽才觉得他纯粹吧,桓主任要真的答应好好好,估计美丽又要反过来觉得他和其他“alpha”没什么两样了。
席美丽:我们亲过了搞过了还私定终身三辈子过了,但你对我来说依旧是陌生人
桓主任:这种陌生人我乐意当啊(抹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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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希莫斯催眠我!
“喂, 白毛白毛,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我可都看到了, 在为交/配做准备吗?”龙的黑色翅翼啪嗒啪嗒拍打着窗户,它的爪子能破除这世界上大部分金属, 嵌进钢门里稳稳站住自然不在话下。
席莫回不动声色移开手,放回身旁。皮夹克是戈里叶的契约兽,他现在妄动,难保不会在事后被报告给戈里叶, 引发怀疑。
之后独处的时间还会有,不急在一时半会。他的指腹抚过戈里叶的脖颈,男人的眼睑颤了颤,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教宗大人的大腿上, 眼前就是希莫斯那张没有观赏死角的脸。
桓修白觉得自己刚做了一场梦, 醒来还有点茫然。他应该喊出这人的名字,然而那三个字在喉咙里打转,怎么也脱不出口。
“你醒了。”席莫回低头朝他微笑。
桓修白揉着太阳穴重新坐起来,“我睡着了吗?”
“咚咚!”皮夹克在外面抗议。
桓修白开门让它进来,它随着空中旋扭的气流打了个滚儿, 落在对面的长椅上。
席莫回瞟了它一眼, 回头说道:“也许是舟车劳顿让你不堪疲惫了。”
桓修白回道:“应该吧。”
席莫回诧异地望着他,戈里叶少见有这么敷衍的时候。他不确定戈里叶是否察觉到他的催眠, 想继续解释些什么令对方信服, 戈里叶却端坐在一旁, 闭目养神起来。
车厢里一直持续着沉默直到马车落地,席莫回先行下车,他脸上流露出的不快连情感迟钝的许爱莉都看了出来,还就此小声对见习女巫说:“看来我们得执行B计划了。”
一难拢着手回以小声:“这也说不定,再等等。人都弄来了,应该有百分之五十把握。”
没有过多的商量,也毫无异议,被教廷抛弃的希莫斯于戈里叶一行人的新落脚处住下了。
桓修白取来了远程弓,把正要爬上餐桌的皮夹克抓走,拎着它两只翅翼拐进无人的角落。为防有人偷听,他专门在墙的四面施下了隔音咒。皮夹克奋力抖索着翅根,想摆脱他的钳制:“你对龙神大不敬!我要治你的罪!”
桓修白松手,皮夹克立即倒转了过来,锋利的龙爪子像钩子一样头冲下倒着挂在他小臂上,扑扇翅膀使自己转到正面。它气愤地拿翅尖戳着人类的手臂,然而桓修白戴着金属护臂,感觉不痛不痒。
桓修白抬起手臂,恶魔王的黑眼睛积聚着暗色漩涡∶“皮夹克,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我。”
“你说交/配?蠢主人,你和白毛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应该更清楚,而不是拿卑鄙的契约强迫一个高贵龙神为你重新解释一遍人类奇怪的交/配前奏。”皮夹克为显龙威,吐出一团冰寒气息,在护臂上堆成了一小块雪。
他的主人随意用手指头弹掉雪,揪住龙肌肉发达的前腿问:“奇怪之处在哪里?皮夹克,你是在我醒来之前找到马车的,透过窗户你看到了什么?我到底昏睡了多久?”
皮夹克在护甲上来回走动:“你的问题还真多。”
桓修白:“一吨香梨。”
它高傲地抬起龙爪子,在昂贵的秘银护臂上磨起了指甲尖,百无聊赖地说:“看在你诚心的份上,龙神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
它吹了吹指甲上的灰,“那小子趁你兽性大发扯衣服时,拍了拍你的傻瓜蛋后脑勺,你就噗通一声栽倒了。本大爷在外面敲窗,他懒惰得连站都不愿意站起来,又摸摸你的脖子,喊你起来给本大爷开门。”
虽然皮夹克的描述全程围绕着它自己,桓修白也基本拼凑出原本的事实。他记得希莫斯在瘟疫村说过自己掌握着读取人思维的咒术,光明教廷的魔法本质属于精神类法术,身为教皇,能够催眠他人并不奇怪。
这么看来,他与希莫斯在水洞中结合的那次失忆,连带这一次,都是希莫斯单方面对他施展催眠术的结果。
他心绪混乱,马车上涌出的一小段关于缠着绷带男人的画面和希莫斯的形象高度重合。他的现实记忆里并没有这块内容,根据时间来判断,应该发生在幻境之中。
难道他在幻境丢失大段记忆也是希莫斯所为?!
一时间,种种发生在希莫斯身上的不合理细节浮现了出来。桓修白独自出门,夜色拥挤在他的周围,即使是南方的冬夜,寒冷也能爬进人的骨头里,细细啃噬,慢慢侵蚀。
他经过几次瞬移,来到了城市另一边,香莲夫人的豪宅就坐落在眼前。他的任务资料包里提过这个女人,她贪婪,好色,充满淫念,和大陆各种势力均有勾结,她用合法或非法魔法产品织就的关系网足以覆盖大陆每一个角落。
将手贴在围墙上,围着宅邸缓缓步行,转完一整圈,别院的地上建筑图纸刚好在意识海中完成打印。桓修白没有立即攻进去,而是选择了附近较远的一处小楼,立于楼顶上,眯起眼睛审视着它。
【透视之门】半开半掩,配合着恶魔戈里叶能够看破固体的眼睛,别院里活物走动时心肝脾肺各种器官在身体里晃动的情形都分毫毕现。桓修白一脚踏在突起的屋檐上,左手持弓,右手取了三枚麻醉箭,搭在弓弦上。
不需要等待目标人物暴露在视线里,直接配合他进化之后的结构能力,能直接切中要害。
而做法就是——
脚下地面微微震动,耳边“莎莎”响起粉尘轰塌声,别院里的侍女们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扫帚、锅碗、床单是怎么在顷刻间化成粉末,就被破空飞来的高速箭矢扎进了躯体,应声软倒在地。
桓修白瞬发速度极快,箭矢刚射/出,另外三根就在弦上已拉满,利落转换角度,瞄准发射出去。一时间,他所藏身的这个顶楼“嗖嗖”声接连不停,大批侍卫被连发式剑雨砸中,倒地不起,别院废墟中仅剩下一人站立。
干净漂亮!
桓修白收弓,不禁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魔法世界不能用枪,没规定他不能用“狙击弓”横扫对手。
香莲夫人精心修葺的别院化为了一片滚滚烟尘,身为大陆顶尖法师,宅邸里布下的结界竟然在瞬间被人以如此羞辱的方式破除,无异于扒光她的衣服,扔到了大街上出丑。
女法师站在灰尘之中,高跟鞋与裙摆肮脏不堪,她的怒吼足以吵醒小半个城市的人。
“是谁!给我滚出来!”
而桓修白料到了女人会歇斯底里,早沿着围墙周边布下大范围静音咒。
香莲夫人很聪明,她几乎立即就发现了古怪,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周围的贵族府邸们没有半点反应。她目力很好,眼睛转动沿着街道上下扫视,即将扫到桓修白的藏身处时,袭击者主动跃下了楼,迈着潇洒的步伐走到别院门口,进入了静音咒范围内。
自投罗网!
“在你死相惨烈之前,给你个机会报上姓名!”香莲夫人咧出残忍的诡笑。
这时已经临近午夜,幽蓝色的天幕挂着一轮锋利冰冷的残月,冷白的月色很亮,照在男人的侧颜上,为其棱角优美的轮廓增添了沉沉的寒意。
他一半脸在月光下,一半脸在阴影中,高挺如崇山的鼻子成为分界线,宝石耳坠在暗中散发着血一般蒙蒙的光晕。
一半是人类,一半是恶魔,他仅仅站在那里,用明暗中的两只眼睛平静注视着你,一种来自地狱深处的磅礴恐惧就会将你瞬间吞噬。
这样貌邪美不似人类的男人捏了捏后脖子,放松着颈椎,自我介绍道:“我吗?尊我一声‘武器大师’就行。”
“武器大师?”大陆上哪有这号人!
桓修白对自己现编的称号还算满意,抽出“无色至魔”,收握剑柄,拇指按在剑刃轻轻下压,恶魔之血沿着剑上花纹的凹槽流淌到整个剑面,宛如在银亮的剑面上生长出了枝繁叶茂的血树。
吃下了恶魔血的魔剑竟然嗡嗡低嚎着,膨胀变化,在精纯魔血的淬炼下从钢面里穿刺出狰狞的獠牙,滴滴答答从牙上留下熏天的血气。手握之上,一只眼睛生长出来,遽然睁开,眼球大面积的眼白中间是恶魔式的竖瞳,它眨了眨眼睛,随着眼皮开合发出一阵黏腻的声音,逐渐把眼球对准了不远处的香莲夫人。
“还挺可爱的嘛。”桓修白抚了抚獠牙,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那是什么恶心东西!”香莲夫人尖叫。
“总没你恶心。”桓修白抬了点眼皮,懒懒说,“对了,顺便告诉你,我开静音咒是想让你——”
恶魔扬起唇角,勾出邪念的笑容:“死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怪就怪你今天运气不好,撞上我被发“朋友卡”还发现情人疑似欺骗,心情炸裂!
“哈哈哈!!你想让我死?不,你会成为我祭祀永生的粮食!”香莲夫人大笑喊着,几近疯狂。
她朝这边走了两步,徐娘半老的身体里响起“咯吱咯吱”骨头错位似的可怖声音,像是被撅成了几段,两手着地扑在地上。她用来挽长发的簪子“叮咚”掉下来,散开的黑发犹如一团油腻腻的拖把,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拖曳,越来越尖利的笑声变成了脱离人类范畴的“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真是可怜啊,我就给你时间让你准备好了。”桓修白漠然看着她衣衫爆裂,从两边肋骨中伸出了毛茸茸的长腿,迅速放大成几倍粗壮,巨大的身体立起来时,在桓修白身前投下一片灰暗恐怖的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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