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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徒为患(古代架空)——美人膝

时间:2020-04-20 09:15:04  作者:美人膝
  随即朝着若尘吩咐道:“你们在这儿照顾着阿南,我去一趟后山。”
  “主子,您的身体?”若尘担忧他现在的身体。
  暮楚摇了摇头,苍白的脸色有了一点儿血色,他拿了一件衣服就这么系在身上,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小竹屋。后山他去过,是义父闭关的地方,想来义父不见他是因为不敢违抗天命。
  天命是什么,他从来不信,自己命怎么样都由着自己来说了算。
  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来到山洞前,摆在眼前的是一道道青石板铺下的阶梯,足足有两百多个,换上会些轻功的人走上去也会吃力,更别说暮楚现在只剩下了半条命。
  山洞的门紧闭着,周遭的树木葱葱,暮楚只是看着那一扇门,‘噗通’一声跪在了第一道阶梯上,朝着山门一拜。
  第一跪,跪他咎由自取,因为复仇失去了理智,和长月一起堕入了罪恶的深渊,万劫不复。
  头狠狠的落在石板上,鲜血一滴一滴落在了上面,他抬起头,跪着踏上了第二个阶梯,俯身磕在石板上。
  第二跪,跪他心狠手辣,为得到阿南不择手段,心生妒忌杀了不该杀的人,满手沾染了鲜血。
  起身,踏上了第三个阶梯。
  第三跪,跪他满心算计,为得到权力谋害亲人,杀戮太重,害的身边的人不得善终。
  第四跪,跪他执念太深,明知不可能还要去为之,放不下世间情爱。
  第五跪,跪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余生,将阿南逼入绝境,晏家惨遭灭门。
  .......
  直到上了第五十个阶梯,暮楚头上早就已经磕破了皮,鲜血顺着额头渐渐流下来,他咬着牙又朝着上面的阶梯爬上去,动作太大的缘故硬生生将缝合好的伤口撕裂开来。他疼得脑子里一片混沌,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原本素白的袍子被染成了红色,那是他的鲜血,一滴一滴浸湿了衣衫,在这青石阶梯上拖了长长的一条线。
  “求远山道人出关。”他咬着牙,忍受着伤口破裂带来的痛苦,每踏上一道阶梯便不顾伤口liekia立起身体挺直了腰杆吼道,即使双腿早已经麻木,额头上已经磕得血肉模糊,暮楚就好像感觉不到一般,带着身上的血色一步一步爬上了台阶。
  因为他知道,当年阿南也是这么做的。
  两百多步阶梯对于当时只有十九岁的阿南来说是怎样的痛苦,一步一步跪着踏上了阶梯,磕破了头,连带着膝盖痛得没了知觉,却还是要跪着上去,就像他现在这样,反抗着命运的不公。
  也许阿南身子弱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现在他也一样,一步一步上去,走他走过的路,血色沾染上长阶,刺痛了他的双眼。
  暮楚眼中满是苦涩,再次抬头的时候仿佛看见了前面那个同样一步一跪的男人,他伸着手想去触摸那道身影,手一到那道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他说,阿南,等等我。
  入夜的时候,山洞的门口缓缓打开,远山道人带着小书童走了出来,兴许是晚上的缘故,他没有注意到脚边有一个人,刚抬脚,似乎是踹到了什么,那一坨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在门边滚了几圈儿。
  他低头才发现,这人居然是本该在养伤的暮楚:“你怎么在这里?”
  暮楚硬生生吐出一口鲜血,不断的咳嗽着,他虚弱的睁开眼睛,双手撑在地上艰难的跪在了地上。见着是远山道人,他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沙哑的央求道:“求您,救救阿南。”
  “求您,救救阿南,用我的命换他的命也好,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平安无事。”
  远山道人眉头微皱,望着他脸上的血渍,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也是这么跪着求他,一直跪上了两百多个阶梯,他那个时候也这么苦苦哀求着。
  终究还是不忍心,命运戏弄着世人,将他们一步步逼入绝境,天命如此,逆天改命必将受到天谴。远山道人伸手点住了暮楚周身的穴道,长叹了一口气将他抱进了山洞之中。
  就听天由命了。
  天刚亮,床上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动静,暮楚缓缓的睁开眼睛,起身时扯动了伤口,他疼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若尘赶紧上前将人扶着坐了起来:“皇上,您现在不易剧烈运动。”
  “阿南呢?”
  “公子被远山道人接了过去,现在已经在疗伤了。”若尘说道,“您先养好伤,等公子醒来后您的伤要是还没有痊愈的话公子肯定会心疼的。”
  暮楚没有作声,只是垂着眸子,义父说的因果到底是什么,他从来不信这些神佛,但身边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让自己心生怀疑,封存记忆,起死回生,这一切他确确实实的经历过。
  他的身边,围绕着太多的谜题,而这些谜题又将他和阿南紧紧的锁在一起。如同一双无形的手一般,他们就是被绳子牵扯着的木偶,即使有灵识也不会挣脱开这双手。
  “远山道人可有吩咐什么?”
  若尘点点头,将袖中的信拿了出来:“道长说,凡是不可强求,若要逆天而行必定会遭到天谴,主子若想换回心爱之人的生命,必定要付出相同的代价。”
  “一命换一命,这辈子不会一起白头,但缘分会在下辈子继续延伸。”他紧紧的注视着自家皇上,远山道人这些话就是说明他们这辈子即使逆天改命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一命换一命,换得的结果还是不归路。
  暮楚握着手中的信笺,迟迟没有打开,不知道是失去了勇气还是不敢去看里面的内容,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最后所有精力都化作一句话:“地狱太冷,我怕他来寻我。”
  “没有我的地狱,他就不会踏足了。”
  ......
  拓跋皓听着远山道人说的话,虽然说心里是感觉到特别的不可思议,但也正应了书上的说的那句话,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他们现在能在一起也算是最好的结局。
  总比遗憾终生的好。
  他看着高台上一对新人,不知为何心中有件东西渐渐的放下了,拓跋皓笑了笑,将眼前的酒杯端了起来,朝着晏南所在的位置上举起:“百年好合。”
  话落,烈酒入喉,斩断了情丝,拓跋皓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转头问着:“那,那个兵部尚书的儿子呢?”暮楚既然顶替了他的身份,那他会跑到哪里去?
  “好像被暮楚那小子扔到了青楼,我也记不清了。”远山道人说道。
  拓跋皓:“.....”怎么重造了记忆还是死性不改?他轻笑一声,看着高台上的新人,无奈的摇摇头。
  入夜,皇宫里灯火通明,尤其是太子殿下的寝宫里直到现在还是热闹着,见着周围没人,暮楚直接扯掉了头上的盖头,撕了□□,整个人如负释重一般的松了一口气。映入眼帘的就是红通通的一片,窗帘子是红的,被褥上绣的是鸳鸯戏水,伏案上摆着一对龙凤烛,还有桂圆花生这些寓意吉祥的东西。
  暮楚也没想到成个亲,原本是以为走走过场,结果也是累了一整天,最后还要待在这个房间里等着阿南过来。
  他瞥了一眼胸口处的两个苹果,又觉得特别的别捏直接给扔了出来,苹果刚落地,寝宫的门就被打开了,晏南一身喜袍被人推着走了进来。
  二喜手上还拎着一坛酒,一张脸喝得红扑扑的,他朝着晏南打了一个酒嗝,身形有些不稳的说道:“殿下,臣祝您和东岳皇百年好合,喜结连理,早生贵子,第一胎生个男孩儿,第二胎生个女孩儿..”
  晏南:“.....”他直接让江北将这人给拖了下去,刚转身,严峥喊住了他,递上来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小瓶子,晏南疑惑的看着他问道:“这是什么?”
  严峥神色有些尴尬的碰了碰鼻尖,他附在晏南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晏南整张脸都红了起来,慌张的跑进了寝宫。
  江北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晏南的踪迹,他本想跟着闹洞房的,结果碰上二喜这一个没酒品的人让自己错过了机会:“你把那个送给老晏了?”
  “夫人吩咐的话为夫又怎么能够不从命呢?”
  “那就好,老晏坑了我这么多次,这次我还是要找一点儿利息的。”至于那个小瓶子里装了什么东西这个还真的不好说,不过对于一对新婚夫夫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好东西。
  至于用不用,就看暮楚的了。
  寝宫里,晏南刚进来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惊呼一声想要挣脱却被那人封住了呼吸。暮楚等了许久不见人过来,他再见不到人就要破门出去找了。好在晏南回来得及时,他自然是等不及先要进入这洞房花烛夜了。
  两人的动作很急,以至于晏南一时半会儿忘记了手上还有一个东西。
  下半夜,窗外的灯火依旧同明,晏南简单的沐浴了之后又钻进了被窝里,看见暮楚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他总觉得有几丝熟悉,立马想到了严峥给他那个东西。他伸手想要去抢过来,但暮楚愣是举过了头顶:“师父难道不好奇这里面是什么?”
  晏南顿时脸红了起来:“不想知道,快给我。”
  “不给。”暮楚看着他异样的神情心中顿时心生调戏的意思:“除非,师父唤我一声夫君。”
  晏南坐在了床上,脖子上手臂上还残留着紫青色的痕迹,他看着笑得一脸奸诈的人,敢情在这儿想摆他一道是吧,他坐在床边,翘起了二郎腿摆手道:“东岳皇别忘了,今天是本宫迎娶的你。”
  “还真不好意思,朕的确是忘了。”暮楚直接把厚脸皮进行到底,他看着晏南翘着的腿,喉结不禁滚动了一番,趁着他不备之时伸手将人压在了身下,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满眼的柔情:“阿南,唤一声夫君。”
  晏南被牵制着动作怎么也动弹不了,显然暮楚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另一只手开始有了动作,他摇咬了咬牙,抬眸便是万般风情,满脸通红却也是纠结了许久,嘴唇动了几次也没有说出声,他被暮楚盯得有些发热,最后还是别扭的撇过头轻唤了一声:“夫君。”
  暮楚瞳孔微缩,心脏处传来的疼痛越发的明显,他声音有些沙哑:“再唤一声。”
  “夫君。”
  “再唤一声。”心间的疼痛依旧。
  “夫君。”
  他咧开嘴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往晏南脸上亲了一大口,随即答应道:“为夫在。”
  红鸾帐中,抵死缠绵,台上的珍馐未动,屋外的喧闹声连连。
  夜,还很长。
 
 
后记:
  大燕六十二年,皇上弈承退位,太子秉承太上皇圣旨登基为帝。
  秋去冬来,大燕的土地上盖上了厚厚的一层雪,晏南极其的不喜欢冬天,他怕冷,更怕这冬日的寂寥。二喜跟在他身后,撑着伞,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宫外走了出去。
  马车停在了一片荒山之上,晏南一个人走了出去,他撑着伞,素白的衣衫上没有沾染上一丁点儿的冷意。
  脚步停留在了一座坟墓前,他弯下腰将墓上的雪扫了扫,将携带者的酒摆放在了墓前。
  晏南沉着脸,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墓碑上刻着的字:——挚友楚衡之墓。
  这里也并非是楚衡的墓地,堂堂北国陛下又怎么会埋葬在此地,只是他为了缓解一下自己心中的愧疚立的衣冠冢罢了。
  楚衡因他而死,而他却无能为力,自己这辈子欠着的太多,算计太多,杀戮太多,失去的更多。
  他觉着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那个人护在身后一辈子,但最后真相被一步步揭开,摆在眼前的还是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楚衡,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有太多,下辈子我没机会了,那就下下辈子偿还给你如何?”他转身,仿佛看见了一个少年还骑着马朝着他走过来。
  少年笑颜如花,如同初见的那样,晏南脸上缓缓扬起一抹笑意,轻声唤了一句:“阿楚。”
  大燕八十二年,皇上驾崩,身边无嫔妃,无子嗣,时年五十整岁。
  在位期间归一的东岳和大燕两方战乱之地,让大燕成为天底下最强盛的国家。
  听伺候着的宫人说,他的一生太过于悲哀,为他人活着,临死去都还喊着小阿楚三个字,几十年前去世的皇后也正有一个楚字。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
  后来,他没了动静,随行的宫人说,他大概是去寻找心中的那个人了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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