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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循环(近代现代)——水莫行

时间:2020-04-20 09:16:28  作者:水莫行
  那你去石睿家啊,来他家抢床算什么?
  方舒义不吱声,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又拿一个枕头,畅飏见状,以为方舒义生气不让自己睡床,风驰电掣按住方舒义铺床的胳膊,
  “你不会吧,大不了我以后见你都穿衣服好了,你不能一声不吭跟判死刑一样让我睡地板啊!”
  方舒义抖开畅飏的手,“你睡床,我睡地板。”
  “哦。”畅飏点了点头,马上又反应过来,“不行啊,你这是嫌弃我吗?”
  “是。”方舒义一点也不留情。
  畅飏毫不讲理把方舒义拉起来,“我不管,你和我睡床,一起睡。”
  方舒义显然有点意外,畅飏也怔住,如果是石睿的话,那他肯定大言不惭地睡了,但前提是石睿根本不会礼让到自己睡床他睡地板的地步啊。
  “不用了,我……不怎么习惯。”方舒义说,“其实……”
  现在话卡到一半又不说了,畅飏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造成这幅局面的人正是自己。
  “其实什么啊?”畅飏决定了,不让他说出来决不罢休,就挡在方舒义面前,不起身,方舒义就没办法铺床。
  方舒义不愿意纠缠,叹了口气,只得说,“其实这个时候我不怎么喜欢睡床。”
  “真的?”畅飏满腹狐疑看着他。
  “是——”方舒义无奈,拉长了语调。
  畅飏这才放开他,让了个位,自己爬上了床。
  半夜,畅飏到底是明白了方舒义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十月虽然已经金秋,但今年的气温一直高居不下,方舒义的卧室没有空调,没有电扇,床上连个古朴的凉席都没有,只有一扇窗开着,还没有风进来做客。
  畅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管挪到什么地方身下都如火炉一般炽热。
  他心静不下,空气中除了因月光洒进来而显形的灰尘,还有方舒义熟睡的鼻息声,宁静而祥和,更显得床上焦躁的他突兀。
  睡地板真的那样舒服?
  畅飏翻身下床,赤脚点在地板上,悄悄挪到方舒义跟前,怕吵醒他,轻手轻脚把方舒义挪到一边。
  畅飏感叹,还好此人睡熟的时候比较沉,如果像武侠小说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就醒来,那自己睡地板的大业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畅飏边想边如愿以偿地躺倒另一边的地铺上。
  冰凉的触感袭来,果然啊,还是地板凉快些!
  次日,畅飏是在清晨的鸟鸣中醒来的。
  昨夜没有关窗,也没有拉窗帘,啼鸟生脆悦耳,透过纱窗传进来,畅飏动了动眼皮,睁开眼发现自己原来在地板上跟方舒义睡了一夜。
  心中略微颤栗,看到方舒义还未醒,畅飏悄悄松了一口气,如昨晚一样,蹑手蹑脚提起枕头往床上放。
  谁料刚跨出一步,右脚踝突然被人握住,畅飏僵硬地回头,刚巧看到方舒义一手抓着他的脚踝,一只胳膊枕在脑后,睁大着眼睛看他,懒懒散散,悠悠晃晃。
  “你……什么时候醒的?”畅飏说话的语调都被心虚传染得有几分生硬。
  “早都醒了,懒得睁眼而已。”方舒义说。
  “……哦。”畅飏抱着枕头,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方舒义的意思,就是他早都知道自己跟他睡一起了?难为方舒义没一脚踹开他,还让他睡到自然醒。
  方舒义现在却没有多为难畅飏,悠闲地收回自己的手,“难得有这么清闲的几分钟,再休息会吧。”
  畅飏见他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暗自欣喜,又把枕头放回原处,自己顺势躺下来。
  过了会儿。
  “几点了?”方舒义问。
  手机都不在跟前,畅飏也懒得动一动,只好说,“不知道。”
  方舒义把胳膊横在他的胸前,“我有手表,你看一下。”
  “我也不想动。”
  大概一天中最懒的时候不是刚躺在床上的前几分钟,而是刚醒来的那一会儿功夫。
  “你准备在我家住多久?”方舒义的胳膊没动。
  ……威胁成功!
  “你怎么这么幼稚?”畅飏吐槽一句,扳着方舒义的胳膊看了一眼,“刚过七点。”
  哲人有言。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二人就这么闭着眼,静静的。
  “你饿了吗?”过了会,方舒义开口道。
  畅飏仔细感受了一下,确是有点饿了,
  “有感觉了。”
  “那你去洗漱。”方舒义一直只动嘴,不动其他任何地方。
  “你呢,怎么不动?”畅飏问他。
  “我……”方舒义说,“……再等一会。”
  你想得美!
  畅飏站起来,趁人不防备捉起方舒义的胳膊猛地往上一提。
  “你!”紧接着随着畅飏动作,方舒义发出一声凄惨的埋怨“啊!”
  任务完成,畅飏背着手走进了洗手间。
  方舒义皱着脸甩了甩手腕,也跟着进去。
  “哥,阿姨给你留便签啦。”宁惜缘起得早,在客厅里喊。
  方舒义和畅飏一起走出来。
  “舒义,妈今天还去上班,给你们煎了鸡蛋,剩余的你自己看着办,别让惜缘和小帅哥饿着了。”宁惜缘见他们出来,故意提高了嗓音读,“小帅哥要是有什么想吃的,你就买给他,这次饭,你再不想做都得做,好了,没时间了,我得先走了,记得给小帅哥说一声早安,玩得开心,落款,老母方迟落。”
  ……
  “小帅哥?你啊?”宁惜缘一脸质疑看向畅飏。
  畅飏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洗过,还很清爽,“怎么,不服气啊?”
  “阿姨都没说我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太欺负人了。”宁惜缘哭丧着脸。
  “可阿姨说我想吃什么做什么啊,你注意你刚才的语气!”畅飏挑衅地看着宁惜缘。
  “我……忍!”宁惜缘咬着牙,露出“灿烂”的笑容,“畅飏哥哥,我想吃煎饺。”
  畅飏满意地点了点头,“再叫一声。”
  眼看着宁惜缘提起的面颊开始下沉,畅飏冲着她挑眉,“煎饺哦——”
  宁惜缘白了他一眼,气哄哄地走到餐桌旁坐下,平着语调无神说道,“畅飏哥哥,我想吃煎饺。”
  “还不错,我勉为其难满足你的愿望吧。”
  畅飏今日的待遇不错,客人总要比主人当着舒心啊!
  当然,前提是脸皮足够厚。
  “方舒义小厨神,我们今天早上就吃煎饺好了。”畅飏神气勃勃点餐。
  方舒义冷漠地看着他们在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后达成协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进了厨房。
  还没等畅飏和宁惜缘高兴,方舒义的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凉拌和馒头,只此一种。”
  只此一种?
  这明摆着就是不吃拉倒呗!
  畅飏左手端着自己的下巴往上一推,合着刚才方舒义就跟看戏一样看着他俩在那做无意义的争论?
  就这样宁惜缘还超级配合?
  方舒义什么样难道宁惜缘不知道?
  合伙耍自己的?
  儿子难道不应该听母亲的话做个乖宝宝吗?
  畅飏无法理解,思考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方舒义这孩子太不听话了。
  不过他似乎忘了,按这个道理来说,自己应该就是个混球!
  宁惜缘也是,托着腮开始犯困,抽出一丝神来安慰畅飏,
  “畅飏哥,你别惊讶,习惯就好了。”
  “那你刚才还……”
  “我就见你玩的开心,帮你一下而已。”
  联合诈骗犯,行!
  之后畅飏又好奇,“他一直这样?”
  仔细想一想,好像还真是。
  “哎,也不怕跟你说。”宁惜缘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说一直是这样也不对,说以前不是这样,也不对,你看虽然现在他对什么都淡淡的,可是我记得,以前我哥真的特别特别喜欢悠悠球。”
  宁惜缘偷偷往厨房瞟了一眼,方舒义背对着他们胳膊有规律地起伏,估计是在在切菜,宁惜缘扒拉在畅飏耳朵旁,压低了音量说,
  “他小时候还得过什么悠悠球花样大赛的冠军,奖牌还让我拿着在学校里炫耀了好多天。”
  这话让畅飏想到了自己的魔方。
  好像每个人都有一件热衷的小玩意儿,从陀螺到弹弓,从打卡片到泡泡机,还有什么游戏机,弹珠……
  那种感情,好像是最神圣的,谁弄坏了跟谁急,管你是天王老祖还是祖宗十八代。
  说实话,畅飏从来没有见过方舒义玩悠悠球是什么样子。
  宁惜缘说得得意,“我一直感觉玩悠悠球的人姿势都可丑了,那时候我们班的男生还偏要在女孩子面前炫技,切,我打保票,要他们有我哥百分之一的酷,我就不会连一眼都不施舍给他们。”
  畅飏心里想着,总有一天他要看看方舒义到底是怎样厉害,能让宁惜缘夸成这样。
  说不定自己也可以尝试一下,还从来没有碰过悠悠球呢。
  “喂!”宁惜缘看畅飏走神的样子,敲敲桌子提醒他,“你不会是也想玩玩吧?”
  “嗯。”畅飏回答得理所应当。
  “别想了,我哥的悠悠球,可宝贵着呢,谁都不让动,他的东西,除了那个奖牌,我基本没碰哪一件超过两分钟。”宁惜缘说。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高中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悠悠球了。”宁惜缘有一种上天亏待了她的感觉,“我也再没有在现实生活中看过那么酷炫的技术了!”
  宁惜缘从有记忆开始就跟方舒义在一起玩,对于方舒义的一切变化除了方迟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当然,她也只是了解甚少。
  “方舒义是在方阿姨身边长大的吗?”畅飏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是啊,从小到大。”宁惜缘回答。
  “怪了啊,不像啊!”畅飏摩挲着下巴。
  性格不像,为人处世的态度,也不像。
  
 
  ☆、第 12 章
 
  方迟落应该是那种特别放得开,想说什么说什么的人,从便条上对自己的称呼“小帅哥”就可以看得出来。
  可是方舒义呢?
  “以前也没这样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变得像个活了八百年看透世间沧桑,决定隐匿深林的道士一样。”宁惜缘撑着下巴附和。
  以前她还问过方迟落这个问题,按方迟落的回答,基因给对了,环境也影响了,可能是基因在表现的过程中有了自己的想法,这种想法又特别顽固,突然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无缘无故长残的人了。
  现在想想,宁惜缘点着头,真对!
  国庆的七天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说是要赶畅飏出去,最后还是勉勉强强两个人挤在一张地铺上睡了五个夜晚。
  离家出走的畅飏,消失了五天的畅飏,在方舒义家里舒心地度过了多半个国庆的畅飏,完全没有想到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周靓训话。
  精准一点,也不算是训话。
  畅妈妈一个电话打给了他的班主任,现在站在办公室里,一点也想不通,就觉得真烦。
  是真的烦!
  周靓说,“畅飏,你妈妈把事情都跟我说了,现在,容老师问一句,你是什么感觉,对你妈妈。”
  周靓平时对他们真的还算不错,最起码,这是第一个没让他感觉的一丝反感的班主任。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觉得无话可说。
  周靓笑了笑,“觉得我会告诉你妈?”
  畅飏沉默。
  “放心!我承诺,今天和你的对话内容对外保密,如果实在不信的话,咱们可以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你说了算。”
  周靓的架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畅飏不想浪费时间,终于开口,“你问我什么感觉……就是烦啊。”
  周靓认真地点了点头,“烦啊,还有其他感觉吗?”
  畅飏以为周靓要按老规矩来劝他什么家长最辛苦啊,什么读书不只是为自己读啊,要回报父母的呀。
  道理谁不会说?早都麻木了。
  畅飏仔细想了想,摊手,“烦?吵?觉得一直被逼着,没有自我控制权?基本就这些了。”
  周靓说,“我们来做一套老套的换位思考怎么样?”
  虽然是请求,但是周靓根本没有给畅飏拒绝的机会,“父母望子成龙,子不愿成龙,反而甘愿沦为虫蚁,你觉得如何?”
  畅飏摇了摇头,“没感觉。”
  “现在你先抛弃你对这件事的自我感受,重新定位一下,父母劳心劳脾,将所有最好都付诸在一个人身上,却不得善果,他们能有什么感觉?”
  周靓没有专门提畅飏,只是客观地表示是一对父母,一个孩子,畅飏不愿意驳了周靓的面子,仔细想了想,还觉得挺生气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周靓说得严重了些,“……有点不公平?”
  周靓说,“如果这种付出是不得不的话,我说委屈,不足为过吧?”
  畅飏不情不愿“嗯”了一声。
  “那这种感觉,针对你的父母,你有吗?”周靓问他。
  畅飏很利索摇了摇头。
  “所以说,孩子是一个家庭里,最不委屈的存在。”周靓站了起来,“我今天说这话,不是说你应该回去道歉,起码隔几天打声招呼,告诉他们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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