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飏应了一声,“你是不是也没吃饭,我买的泡面,哎呦卧槽,是不是没热水呢?”
方舒义白了他一眼,好像在看一个智障,“走吧,街口有家拉面做得不错。”
“得令!”畅飏笑了一声,立正挺胸,“那退烧药呢,先喝了吧?”
“你蠢啊,哪来的水?”方舒义连翻白眼都懒得翻了。
这场告白太过仓促,告别之后,两个人就各自回家,再见面就是第二日的学校了。
可能吧,是方舒义告白太是时机。
经过了一整晚的反思,手机上的交流已经满足不了畅某人的需求,从进学校,到宿舍,再到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作业什么在此刻已经抛之脑后。
反正到了高三老师检查作业的次数屈指可数。
笔尖传出来沙沙声,似乎是学校的常态,偶尔会有几个人咳一咳,或者谁打一个喷嚏。
而在沙沙声中,有人个坐立难安,他想跟方舒义说说话,却一直忍着,一方面是他自己又毫无头绪,另一方面,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欢欣放声大笑。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树之后,畅飏深吸一大口气,又瞟了一眼一旁的方舒义,食指神秘地在两个人之间来指来指去,“是真的?”
方舒义早就注意到他那边的情况,见人开口,特别高冷地扫了他一眼, “嗯”了一声。
畅飏默默收回手摆回头,一个人静静思考,眼神时不时瞟一下方舒义,不禁怀疑昨日之事的真假。
他慢慢探手至方舒义的额顶,拂开碎发,触手的温度温暖,却不是他想象的炽热。
难道,是假的?
方舒义握住畅飏捣乱的手腕拿下来,解了他的疑惑,“不烧了。”
这一句,给了畅飏极大的勇气,在方舒义还没收回手的时候反手握住,任他怎么抽离,也不松开。
“好好做题。”方舒义无奈催了一句。
畅飏如听不见,只凝视着眼前人,眉目间全是珍惜。
方舒义是一贯的淡定,这一点无比清楚,可他不是,尤其是在这种事情面前,在他等了这么久,并且下定决心等更久的时候,忽然那个满身为难的人想通了,给了他猝不及防的惊喜,就像当初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方舒义一样,让他怎么能够视同平常之事?
天知道,昨晚他一改常态,没有打游戏,没有刷手机,甚至安安分分写了两个小时的作业,大半夜的时候睡不着,拿起手机查那些关于同性恋的命运,那一夜他确确实实失眠了,却比之前的每一次失眠都兴奋。
他在想他所想,忧他所忧。
☆、第 54 章
一轮复习相对来说挺无聊的,学过的知识点,老师挑重难点重新讲一遍,没有引导,没有举例,之后就是做习题讲难题。
这个时候老师也从不会吝惜布置作业,从不考虑学生的实际情况,只把自己的教学计划一股脑甩给所有懵逼的高三学生。
所以,那逐见新芽的喜欢,便被掩盖了青涩。
“这是什么啊,体育课都给停了?”
班长在讲台上宣布完学校的最新通知后,班级里面又一次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啊,学校还让不让人活了!”愤愤不平的声音一轮又一轮,带起了很多附和声。
“不知道增强国民体质是重中之重吗?这句话印在操场的墙上,不是给高三的是吧?”
“就是!”
在这一片怨闹声中,畅飏倒是十分清闲,吹着口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张之昱刚好和方舒义在对着刚发下来的卷子看错题,听到畅飏的动静,随口问了一句,“心情这么好,考得不错啊?”
畅飏谦虚摆手,“哪里哪里。”
“看来,体育课的灭失对你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啊?”张之昱调侃。
畅飏配合弯腰捂胸,“啊,痛苦,难受!”
“行了吧。”方舒义说,“你就别装了。”
“看看前面的那些人吧……”张之昱说,“你就知道你的演技,能有多拙劣!”
石睿便是那些之一,唯一不同的是他趴在桌子上,满目都是绝望。
畅飏随随便便扫了一眼,“啧”了一声。
“我以为你至少会像他们一样大喊两声,说几句凭什么。”张之昱说。
“不过怎么会把体育课改成空堂呢?往年好像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方舒义说。
畅飏也说了一句比较符合常态的话,“就是啊,难道是因为期中考试?”
“应该吧。”张之昱说,“我上次进办公室,听到年级组长说,咱们这次联考的成绩不怎么样。”
“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体育课给弄了呀!”畅飏说,“多伤我们的心啊!”
张之昱一摊手,表示无可奈何,“不过……我看你就没什么影响。”
畅飏心想,那是自然,他刚刚脱单了好吧,能和一般人相提并论吗?
最终,方舒义和张之昱没讨论出什么结果,这次联考的题型很新鲜,难度整体来说都不简单。
成绩下来之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人受挫,但是,畅飏是个例外。
“考了多少?”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除了日常的玩闹,还会一同刷题,哦,除了有时候某人会耍赖……
畅飏竖起大拇指在方舒义眼前划过,亮起眼睛说,“十七。”
方舒义点了点头,“嗯,期末的话或许还能再进步。”
畅飏却摇了摇头,“你还是顾自己吧,十五名对我来说就很好了,我看你,这一次在班里面都掉到了第二名。”
“没事,我能回去。”方舒义笑笑。
“那还是多亏了男友的督促。”畅飏往后一靠,抱胸看着方舒义,“我一直有句话,特别想问你。”
“问吧。”方舒义心情好,所以也很是大度。
“你到底是怎么相通的啊?”
方舒义倏忽之间,有些怔愣,随即抚上畅飏的头,大拇指随意挑起畅飏的刘海,“其实……”
方舒义突然笑了一下,收回手,说,“就是怕你等着急了。”
畅飏有时也候是很强硬的,比如现在,他按着方舒义的肩膀,很想就此按入怀中,却多有顾忌,只是直愣愣地盯着方舒义,期待一个正经的答案。
他很喜欢看方舒义,五官都不是最出挑的,反而组装到一起,就成了他最喜欢的模样。
方舒义最终也没能给出畅飏期待的答案,因为……卑微的高三狗是不配拥有足够的下课时间来增进同学爱,表达同学情的。
由于联考的成绩不是很理想,学校不仅加紧了对他们的管束,甚至要求在晚自习后又加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因此,平日里为了放松,晚上闲聊打游戏的时间硬生生被压缩成了无。
每晚,他们不仅没有时间放松,甚至还要打着台灯补作业。
这,是含泪也不敢不做的事情。
学校虽然强调最晚十一点必须熄灯,但也默许了他们半夜组团做作业的行为。
然而,方舒义的宿舍,是一个例外的存在。
张之昱作为宿舍里唯一的班干部,每天下课担负起了督促他们写作业的任务,以至于,白天被累成狗,晚上便可以如鱼得水。
这一晚,他们全部挤在阮岱的床上,每个人把自己的被子抱下来作靠垫,阮岱坐在最中间,在黑暗中拿着手机放电影。
天气早已经凉透,五个人横盖着一床被子,里面温暖如炉。
说好的要看喜剧电影,最后激烈的讨论之后,换成了刚出没多久的悬疑类。
阮岱伸长胳膊,在身前举着手机,没过几分钟扔给了一旁的张之昱,“换你拿一会儿,胳膊要冻死了。”
剧情还在继续,张之昱任劳任怨担负起扛手机的重责,大家的眼神从中间摆到了一旁。
之后,每个人都是拿了一会,手机就扔到了一边,胳膊赶紧缩进被窝里取暖,电影还没看完,所有人的头就来回摆了好几次。
最后,音效加持的人头出现,把阮岱吓得惊叫出声,畅飏急忙捂住阮岱的嘴,手指竖在脸前“嘘”了一声,指了指一旁的方舒义,轻声说,“他睡着了。”
结果往旁边一看,除了他们两个,其余的人都睡得七倒八歪。
畅飏的被子盖在了方舒义身上,考虑到阮岱是靠在自己的枕头上,只好委屈张之昱和石睿,可怜地缩着身子往被窝里钻。
最后的两名战士,坚持着看到了最后一秒钟,石睿去叫张之昱和石睿,畅飏叫醒方舒义。
“看完了啊。”畅飏说。
方舒义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发现他枕着自己的被子,还盖着畅飏的被子……怪不得没觉得冷。
从阮岱的床上下来,方舒义把被子扔到自己床上,回头问畅飏,“你冷吗?”
畅飏也刚把被子扔上去,握起拳头在自己胸脯上锤了锤,“年轻人,火气大。”
方舒义哪管畅飏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去摸畅飏的手,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冰冷,才放心搓了搓畅飏的胳膊。
“怎么,我没说慌吧?”畅飏挑眉问他。
方舒义就着这个姿势拍了两下,“还行。”
“哎哎哎,你们两个,黏在一起的,就你俩……”石睿出声打断了他们,“阮岱去厕所,说是不敢,你们去不去?”
“我去。”方舒义出声。
石睿朝阮岱吐了吐舌,“胆小!”
“你有本事怎么还能睡着啊?”阮岱毫不客气嘲讽回去。
结果,宿舍里只剩石睿一个人,其他都组队去了厕所。
一个人总觉得阴森森的,石睿抱着自己打了个冷战,随便套了个衣服,开了马达追去厕所。
“哟,不是不来厕所吗?”畅飏第一眼看见石睿的人影。
阮岱也看见了,说,“这位不会是一个人在宿舍里待着害怕吧!”
石睿瞪了他一眼,对于之前的胆小绝口不提,“我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人有三急,哪一急都不能耽搁!”
“几点了?”方舒义打破刚才的氛围,算是帮石睿一把了。
大家也都不是有心调侃,毕竟看完电影之后,时候已经不早了。
“快一点了。”石睿回说。
话音刚落,众人接二连三都打了哈欠,“走了走了,快回去睡觉。”
“对了,听说学校还把双休改成了单休。”张之昱说。
“过分了啊!”石睿跟在后面进宿舍。
阮岱半闭着眼睛躺回床上,“你们闭嘴,睡了一觉就精神了是吧?”
可不么,石睿说,“难得你脑子转了一回。”
阮岱,“不跟你说,我睡了。”
“同样都是看到最后的人,你看畅飏怎么……”石睿往过看了一眼,“哎,畅飏呢?”
畅飏从方舒义的被窝里弹出了个爪,“在这儿,小声点,我睡觉了。”
“你还真是老毛病不改,那么爱跟人挤。”石睿摇摇头,也睡了。
几分钟前,方舒义从厕所回来之后,迷迷糊糊钻进了被窝,睡意未散尽,刚好可以就着睡觉,结果,迷蒙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掀自己的被窝,来不及反应,一阵凉气袭来,身旁就贴上了畅飏。
方舒义只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低斥,“回去。”
“啊不行,我被窝太冷了,靠着你比较暖和。”
就在方舒义准备一把夺取被子的时候,畅飏迅速把被子边缘压在身下,伸手拦着方舒义压回床上,无赖地打了个哈欠,催促道,“我瞌睡了……”
之后,真的一动不动了。
方舒义板着一张脸思考了很久,刚打算动作,胸前的胳膊还往回收紧,不得已低声警告,“你小心着!”
畅飏的声音从身后闷闷地传来,“我有分寸,真的困了,刚才都没睡觉。”
不知道是那句话起了作用,方舒义真的也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持续处于痴笑模式,结束时间,等待检测。
☆、第 55 章
每周双休变单休,本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在最后的几周里,还真的变成了单休,真正的放假时间不足一天。
于是方舒义跟方迟落商量了一下,周末的话就不回家了,直接休息在出租屋。
“怎么了?”见方舒义走神,畅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回神,方舒义摇了摇头,“我跟我妈说,放周末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畅飏问,“因为改单休了吗?”
方舒义点了点头。
“学校周末不让住人的吧?”畅飏说,“那你住哪?”
“你忘了,有出租屋啊,相对学校比较近。”方舒义说。
“哦……”畅飏嗯了一声。
这样来说,放假一起做作业就不可能了啊。
高三两个人几乎是一块复习的,比如现在,午休时间教室里就这两个人,虽然效果没有多么显著,但是最起码态度都是端正的,如果方舒义放周末在出租屋的话,离畅飏家就是远得不能再远,想要在一起就更不可能了。
方舒义似乎看出了畅飏在想什么,出声问,“要一起吗?”
畅飏猛然抬头,方舒义在他惊喜之余往他手中插了根笔,“你落后了。”
方舒义示意他看自己的专题试卷。
“一起。”畅飏心已经飞远,哪里还顾得上做习题,说起话来牛头不对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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