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义奸计得逞,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眼前的试卷,“赶上我再说。”
“你说的!”畅飏一鼓作气,开始刷题。
方舒义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开始做题。
这是学校复印的试卷,各科老师一口气全部发完,说是有时间就做,讲的时候也不通知,于是,就给了方舒义施展的机会,如果畅飏稍微机灵一点,就会发现,方舒义所持卷子的前几道题,是空着的……
所以,这明显是一个诈。
等所谓的赶上方舒义之后,畅飏展开让卷子亮相,甚至还在一旁嘚瑟。
谁知,方舒义却说,“等我做完。”
畅飏心想,你不是都做完了吗,等到抽来方舒义的卷子之后,表情瞬间很是丰富。
方舒义心道不好,暗暗放下了笔,准备到教室外面躲一会儿,刚站起身就被畅飏拉得坐回原位。
畅飏威胁地笑了两声,“好啊,方舒义!”
接着畅飏站起来,弯腰一步一步逼近方舒义,眼神中都是不可忽略的坏笑。
方舒义灵光一闪,忽然按着畅飏的肩膀向下,两个人一起蹲在桌子之间的缝隙中,方舒义手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畅飏便安安分分不动了。
“怎么了?”畅飏小声问。
“外面有人。”方舒义掩下得意,小声说。
等畅飏看清了方舒义的嘴旁来不及收回的笑容,才暗道上当,眯起眼睛威胁。
“骗你的。”看着畅飏的样子,方舒义没忍住笑出声
“什么时候学坏的,啊?”
畅飏不信,原来还挺正经的人,怎么一眨眼,也学会了开玩笑?
桌子与桌子之间的缝隙勉强称得上宽敞,可是如果要在放置两张凳子的情况下,还要蹲两个人……这就不好说了,何况,还是两个大男生。
距离极窄,免不了会挨得紧,这一瞬间,似乎时间停止了呼吸,谁的脸靠得很近,畅飏本是想调侃两声,却因为忽然灭失的声音,脑子短路……
恍惚间,方舒义想起,两个人,除了那一次说要处对象,谁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而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抚在左耳后方的手,慢慢将他往前推,他明显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整个身体的反应机能又在此刻消极怠工……
面前的脸逐渐放大,他只将目光停留在畅飏的鼻头,直到越来越近,鼻翼蹭过鼻翼,两道目光大胆地撞在一起,心跳声一阵接着一阵。
谁都红了耳根,面贴面,连眨眼,都显得刻意……
忽地,畅飏的头倚靠在他身上,不,这个情况只能是倚在他的头上,脸庞可以感受到畅飏的耳廓,接着压力袭来,他必须用一点力,才能稳住自己的头部不要侧倒,畅飏挨着他,眷恋地蹭了蹭,复又,蹭了蹭……
方舒义艰难抬手,碰上畅飏的耳朵,这时,畅飏出声了。
“异地恋难吗?”
方舒义听到了,只是惯性问,“什么?”
畅飏不说话了,估计是自己思考着什么。
“我不知道。”方舒义说,“……没恋过。”
“我很黏你,我特别黏你,非常黏你……你知不知道……”
方舒义没有说话,他真的在对比过往的经历,核实畅飏这句话的准确性。
然而,其实,在畅飏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信了,不然,怎么会在回忆的时候,给他每一个认为都赋予牵强的解释。
“你信不信!”
畅飏强硬了语气,顺口也不知道对着什么地方一咬,方舒义条件反射往后缩,却被畅飏固执地拽了回去。
“属狗的啊你!”
畅飏终于“如愿以偿”被推倒,后背碰上了椅子棱。
方舒义已经站了起来,面上看不见丝毫愠怒。
畅飏依旧蹲在原地,猫着腰用拳头揉刚才蹭到的地方,“疼啊你推的……”
方舒义宛若未闻。
“嗯——”
畅飏又委屈兮兮喊了一声。
“嗯~”
畅飏又委屈巴巴叫了一声……
方舒义这一次直接站起来离开教室,没有要管畅飏的一丁点意思。
畅飏只好放弃了揉后背,十分不满拉好凳子坐回去。
午休之后,大家纷纷也都开始进教室,只是令畅飏惊奇的是,某男生宿舍表现非常良好,一改往日拖拖拉拉的作风,这一次,竟然来得不仅准时,还很早。
在畅飏以之为骄傲的时候,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不要高兴的太早!
阮岱进教室之后就直奔畅飏,随意跨坐到方舒义的凳子上,随手抽了根方舒义的笔,对着畅飏就是一通指,“你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畅飏很够意思帮助阮岱使劲指了自己一下。
欺人太甚!
“你们两个太不够意思了。” 阮岱把方舒义的笔往后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接着,笔没有get到阮岱的意思,“咣当”一下,自己摔了下去,所以阮岱想要的感觉就没有表现出来。
阮岱回头看了一眼,似乎觉得现在弯下腰捡笔有损自己的气势,刚好,石睿和张之昱走过来,他大言不惭,“学委,笔掉了!”
张之昱弯腰捞起了被嫌弃的笔,看了看阮岱,又看了看畅飏。
畅飏以眼神表示疑惑,“他怎么了?”
张之昱笑了一下,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中午那么早就被两个人叫醒。
畅飏又想求助石睿,而石睿摆了摆手,转身做回自己的座位。
“你们两个,竟然背着我们突击,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石睿想起张之昱说,方舒义和畅飏两个人在教室里做题,不回宿舍了,竟然还不跟他们商量,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算没人同意是不是也应该征询一下好兄弟的意见?他们拒绝一同学习和不通知他们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嗯……我们其实……”畅飏心知理亏。
“临近期末你们偷偷复习,还不打算叫上我们,算什么好兄弟!”阮岱根本就没有给畅飏留解释的时间,问完这句话,眼神里扫射出来的都是傻气,“说!!你们中午都做了什么?”
畅飏把卷子亮出来,小幅度指了两个应用题,“就这些。”
“一中午才做了这么两个题!”阮岱哼了一声,“不够义气!”
发泄完毕,阮岱心中畅快不少,给畅飏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畅飏眨巴着眼睛反思了一下,最终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做题和不够义气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方舒义恰巧此刻回来,没听大清畅飏嘀咕了什么,“什么?”
这时候,石睿又忽然转过身,恶狠狠朝畅飏说,“不够义气!”
接着看到了刚回来的方舒义,又一副凶相,“还有你!”
方舒义以为是畅飏做了什么对不起石睿的事,连带着一起嫁祸给了他,只拿眼神瞪畅飏。
畅飏连忙摆起双手表示冤枉,“你不相信我——”
好了,方舒义现在基本可以下结论了,畅飏今日就是装精。
第二日的午休时间,某男生宿舍只有两个人——畅飏和方舒义。
因为其他的三个人,比较……勤奋?
宿舍。
“他们三个人呢?”方舒义收拾好了之后,随口问道。
畅飏挠了挠头,“不知道啊,没听他们说要做什么啊?”
“算了,我先睡了。”方舒义说。
畅飏想了会,突然说,“咱们什么时候去出租屋啊?”
“现在不是快放假了吗,明年吧!”
“也好。”畅飏点了点头,“那你睡吧!”
就在方舒义已经快睡着的某一刻,畅飏问,“咱们要不要找找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方舒义压着火气说,“嗯……”
“我刚才是想说什么来着,哦,对,就是这个。”畅飏自言自语。
……
“哎,要不我在群里面问一下他们在哪?”没听到方舒义回答,畅飏又说,“嗯?嗯嗯??”
要不到回答死不罢休。
……
“……畅飏。”
“啊?”畅飏随意答应。
“要不你滚吧……”
畅飏瘪嘴不说话了,想了想还是在群里面发了个消息。
畅飏:你们三个都去哪了啊?
畅飏:怎么还不回宿舍?
畅飏: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畅飏:要是没事你们吱一声,我们两个好放心睡觉。
在教学楼的某一处,“去他丫的,这两个人搞小团体!!!”
☆、第 56 章
到了高三,时间似乎也变得急速起来。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因为高三时期的特殊性,他们寒假也被砍断了几乎一半。
在一片哀怨声中,又不得不向某种恶势力低头。
除夕那一天,班群里又一次掀起了抢红包的热潮,周靓这一次又是发了红包,就隐退了,接着就是一阵阵发红包抢红包,红包数量越来越多,肚子越来越小,难度越来越大。
比如:
语音口令红包:“张三威猛雄壮”
文字口令红包:“鱨鶭軟簭仉義”
超难度粤语歌曲等等……
某些人抢完红包之后,语音立马删除,要在平时这种行为一定会受批评的,可在这紧要关头,都着急抢红包,乐此不疲地玩着“抢了删,删了继续抢”的游戏。
在班里发着抢着没意思之后,某个宿舍群里也开始了红包游戏,不过,这里就不会出现删语音的情况了。
所以,在石睿嘲笑完阮岱的歌声之后,就发一句话的功夫,他的红包,莫得了!!
原因如此,为了体现到抢红包的乐趣,每个人发的红包最多只够四个人枪,所以包括发红包的人在内,注定要有一匹孤狼成为这一轮红包中最大的笑话!
阮岱:(能录上就行了,管他在不在调上,蠢猪!)
于是,在阮岱回驳石睿的时候,他也体验到了作为孤狼的感受。
哦,阮岱发的还是语音。
最终,阮岱也破罐子破摔了。
阮岱:(靠!石睿你大爷!)
阮岱火力值储蓄中……
石睿吃了一会亏,还会理他吗?
石睿:(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
阮岱:(我靠!!石睿我去你大爷的!!!)
阮岱火力值储蓄中……
畅飏:哎好了好了好了。
畅飏:别争了,我给你们包一个大的。
方舒义:多大。
畅飏:你不信我是不是?
张之昱:报出数来。
石睿:就是,报数决定我们理不理你。
阮岱:(石睿你大爷的!!!)
张之昱:@阮岱,先别闹,等抢红包,乖。
阮岱火力值储蓄中……
畅飏:十块,五份,保证人人有份。
阮岱:(怀疑)你说真的?
畅飏:方舒义作证。
张之昱:好!
张之昱:公子请开始表演!
方舒义:不关我的事……
石睿:公子请开始表演!
阮岱:公子请开始表演!
阮岱火力值归零……
确实如畅飏所言,五个包,十块钱,歌曲红包,歌名喜欢你。
别人不知道畅飏想干什么,可是畅飏几斤几两,方舒义都摸得透透的。
于是在别人的语音唰唰唰刷上去之后,在群里其他人的催促声中,方舒义默默地开大了音量,点开了红包。
识别成功!
口令评级SSS!
石睿:卧槽,这样也行?
阮岱:在下佩服!
张之昱:俺也一样……
畅飏:…………
方舒义:(很不客气地收了他们的赞扬)过奖过奖。
大年初一转完亲戚之后,初五,五个人难得聚在一起,选定的地点是方舒义的出租屋。
方舒义去接石睿,顺便带了两瓶酒。
畅飏带着阮岱和张之昱一起来,本来打算好的买几只烤鸭,千算万算没想到,卖烤鸭的也要过年。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方舒义说,“算了,我去下面买点零食。”
“也只能这样了。”石睿说,“总不能干喝酒。”
“对了,有杯子没啊方舒义?”张之昱随意溜达了一圈。
“没有,我买点一次性的。”
“那行,我们就不一起去了,你快点。”
方舒义拿起外套披在身上,畅飏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你干嘛也出来,我又不是带不了。”方舒义说。
畅飏左右看看没什么人,二话不说揽起方舒义的腰,满足地搓了几下,“万一呢?”。
方舒义由着他闹,二人就这样左拐右拐拐进了一家小型超市,买了些花生瓜子和零食,就往收银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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