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嫂子,我吃过了。我来是想麻烦队长给开个证明,趁着现在地里活少,我带罗利泽去县供销社置办点东西,家里啥都缺。”
“去县里可远了,今天回不来,证明给你开两天的日期,够了吗?”
“够了,明天下午就回来。嫂子有需要带的东西吗?”
“可巧了,还真有需要你帮忙带的东西。这不是你侄子家乐也18了,我寻思今年给他说个媳妇。听人说县供销社的东西比公社的便宜还齐全,你去看看有没有好的红布,给我带3尺,粗布不拘什么颜色要一丈。”
“好,到时候办喜事可别忘了叫我喝喜酒。”
“你这娘们,这大老远的,人传厚自己还得买东西,怎么拿的过来?”
“这点东西不占分量,嫂子你再想想还有什么?”
“就这些,传厚兄弟你等着,我去找钱和布票。”
“不用,就当我送给侄子的贺礼。”
“那可不成,请你帮忙带东西就得了,可不能让你花钱。”
“那就等回来再说,现在也不知道多少。”
去县城买东西是次要的,主要是去看看外面现在的形式,二道沟偏远封闭,外面的风雨不容易传进来,信息也一样,他不想再像去年那样被动,有事只能干等着。
杨传厚背着罗利泽,仅半天就到了县城,两人慢慢闲逛,县城里除了多了很多红色标语,没见有什么异常。看到有国营饭店,两人进去要了2碗米饭2个菜,找空桌坐下。
隔壁桌也是两个人,在那边吃边聊,声音很小,要不是杨传厚的好耳力,也听不清楚他们的话。
“三哥,你说你咋想的?你在外面好好的,倒腾咱们的东西,多挣钱呀,咋突然想到回来了?”
“好啥呀?!我跟你说,外面现在可乱了,红小兵到处抄家、抓人、□□,打死了不少人。我在外面没有根基,没有背景的,万一被哪个贪心的盯上,我不就惨了。钱啊,我也想挣,就怕有命挣没命花,到时候都便宜了别人。”
“有这么玄乎?不是说□□的是□□、资本家地主吗?”
“哪啊?你就是出去的少,想事太简单。他们是看谁不顺眼就说谁是□□,想整谁就整谁。我亲眼看到的,好几户,头一天还是住洋楼穿皮衣,第二天就被抄家,在街上被拉着游街,被打,可惨了!其实他们哪是什么资本家?就是普通家庭,家里有点钱被人盯上了。我可是怕了,还是咱们这太平,斗也斗不到这来。”
杨传厚听了心惊又庆幸,罗利泽他们被下放过来劳改也不全是坏事,暂时避开了这些。同时也让他有了修炼的紧迫感,万一哪天罗利泽有危险,他就带他去深山里,或者偷渡出去。他得好好合计合计。
罗利泽看他在那发愣,问:“你怎么不吃饭?是留着给我吗?我吃这一碗就饱了,你也饿了大半天了,快吃吧。”
杨传厚回过神来:“哦,我吃。你多吃点,不够我们再买一份。”
吃完饭两人出去继续溜达。
“我们在街上转来转去的干嘛?不是去供销社买东西吗?”
“去供销社不急,明天早上再去。我先找找有没有黑市。”
“黑市,是什么样?怎么找?”
“我有办法找。”
“你怎么知道会有黑市?”
“肯定有,物资限量供应,哪个地方没有黑市?在老家的时候,附近几个县的黑市我都去过。”
“原来你给我送的东西都是黑市买的,我以为你是从供销社买的。”
“供销社的东西就那点,样数少不说,有也不一定能抢到。”
围着县城转了个遍,杨传厚心里有数了,在一个巷子里有一户大院子,有人挎着篮子进出,八成就是。
“走吧,我们去招待所。”
“你找到了?”
“嗯!”
“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
“要是你都能看出来,那还能叫黑市?”
去招待所拿证明开了房间,杨传厚把挎包给罗利泽,嘱咐他:“你在房间吃东西等我,别一个人去外面,困了就睡觉,我很快回来!”
“你小心点!”
杨传厚弯腰亲亲他的脸。“放心吧!”
杨传厚去下午看到的那户大院子敲门。
“谁呀?”
“卖东西的。”
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杨传厚走进去。整个院子里搭了几个棚子,摆了很多东西,就像个小市场。瑷珲县这边不搞运动,私人交易也没有太多限制,不摆到明面上就行。
杨传厚开门见山道:“我有粮食你们收吗?”
“收,什么粮食?你想换什么?”
“大米白面,想换金子,没有金子钱和票也行。”
听到都是细粮那人来了精神,他们这边地广人稀,粗粮不缺,饿是饿不着,就是缺细粮。家里有老人孩子的,想买点细粮可难了。
“有!有!金子我有,我们进屋去说。兄弟请坐!我姓年,都叫我年大,兄弟你怎么称呼?有多少粮食?”
“年大兄弟,我姓杨。粮食得有几千斤,还有点药材,明天凌晨有人给送到县城外,人不进县城,需要你们自己去拉回来。有板车吗?到时你派人去和我拉过来。”
“没问题,明天我派人去拉。杨兄弟,明早几点?”
“你准备好人和车,凌晨两点我来找你。”
回去的路上杨传厚拐到国营饭店,罗利泽还没有吃晚饭,他买点带回去。晚上国营饭店有包子卖,白白胖胖拳头大的包子,看起来就好吃。
杨传厚买了几个包子,回到招待所看到罗利泽在吃饼干,把包子递给他:“吃包子吧,饼干吃不饱。”
“你事情办好了?”
“还没有。”
他过去坐到罗利泽旁边,搂着他看他吃包子。等罗利泽吃饱了,他把剩下的拿过来三两口吃完,说:“我等会还得出去,你自己早点睡,不用等我,我得明天早上回来。”
罗利泽假装揪他的耳朵质问:“杨传厚同志,你晚上不回来想干什么去?”
杨传厚捏捏他的鼻子。“调皮!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我曾经有奇遇,得了一种修炼之法,能强身健体,因为别人练不了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怪不得你身体这么好!”
“我不修炼也能满足你!”
“大流氓!”
杨传厚横抱起他,把他扔起来又接住。“谁是大流氓?”
罗利泽赶紧求饶:“啊!我错了!咱们继续说正事。”
杨传厚把他放到床上。
“晚上有事,先放过你,说我流氓,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嘿!我错了!你继续说。”
“我还得了一个宝物,里面有一块地,能放东西能种庄稼,你看好了。”一袋大米凭空出现又消失。
“真神奇!像变戏法!宝物在哪?什么都能放进去吗?”
随即又正色道:“你不该告诉我的,这种秘密谁都不能告诉。”
杨传厚把他脖子上挂的玉佩拿出来。“就是这块玉佩,别人我当然不会告诉,你又不是别人。”
“万一我不小心说出去呢?我不想知道秘密,我只要你能一直陪着我,不想你犯险。”
杨传厚紧紧搂着他。“不会的,我会一直警惕,不让自己有危险。放心吧,我当然能一直陪着你,陪你到老。”
这就是罗利泽,美好赤诚聪明理智,让人沦陷,爱不释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风雨太多,让我们一起品味温馨。
第11章 黑市交易
入夜以后,杨传厚就出去了。借着朦胧的月光,他去郊外找了一片林子,从空间取出来二十几个麻袋,用树枝做好掩藏,回去找年大。年大那里,他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还有另一个人和一辆板车。
“杨兄弟,你来了。”
“嗯,走吧!在西边的林子里。”杨传厚带着他们去了藏粮食的地方,三个人悄悄的把东西运回院子。
“搬进屋里吧,屋里有电灯,我们现在就验货过称。”
“行!”杨传厚开始把麻袋往屋里搬。
“杨兄弟你真大胆,不怕我们吞了你的货?”
“吞吧!”说着把两手搬着的麻袋换成一手拎着,另一只手在板车车把上随意一掰,有他手腕那么粗的车把被掰下来一截。
“不好意思手滑了,不用赔吧?”
年大干笑几声:“呵呵!不用赔不用赔,杨兄弟好力气......”
过完称,年大开始计算:“咱们这里不种麦子,白面价格比大米高些,一毛九一斤,行吗?”
“可以,你看着给,我相信年兄弟不会坑我。”
“那是,我年大一向是童叟无欺,杨兄弟你相信我就对了。大米一般是一毛六一斤,杨兄弟你这些大米饱满干净,算一毛七。还有防风,这东西价高,一块五一斤。射干不怎么值钱,两毛钱一斤。”
“嗯!”
看杨传厚没有还价的意思,年大接着算:“1300斤白面,是247块。2100斤大米,是357块。110斤防风,是165块。还有80斤射干,是16块,一共是785块钱。这几年物资缺乏,金子不如以前值钱了,一两金子大概值80块钱。我这的小黄鱼都是一两的,我给10根,多的算我们交个朋友,杨兄弟以后有好货还送到我这来。”
“好!一定!年兄弟什么药材值钱?”
看来还是种药材合算。这两这种药材还是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在山里找到的,他移栽进空间几颗。杨传厚决定以后少种粮食,留2亩地种粮食和菜,够吃就行,其他的去山里找找都栽上药材。
“咱这山里最值钱的是人参、鹿茸、鹿鞭,品相好的多贵都有人要。普通药材防风价格就算高的,苍术和五味子也还行,都是一块左右一斤。”
“好咧,你们忙着,我告辞了。”杨传厚接过金条离开,特意到拐弯处停留了一会儿,看没人跟着才回去。
天已经放亮,杨传厚回招待所罗利泽已经醒了。他这一夜其实没怎么睡着,一直担心,迷迷糊糊的睡不踏实,见天亮就干脆起来了。
“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我们去吃早饭,然后去供销社买东西。”
县里的供销社货物品种还算丰富,一排五间大门面打通了,比公社那个2间房的供销社气派多了。一圈看过去,里面粮食布匹日用杂货手表自行车什么都有。杨传厚想给罗利泽买块手表,他以前的手表来之前被收走了。
罗利泽不让,他们现在的处境还是低调点好。
“不用,我现在用不上,天天和你一起,看你的就好了。买个手电筒吧,晚上起来方便。”整个马场乡都没有通电,他们现在用的是煤油灯。
“好,听你的,再去买块布回去给你做身单衣。还有嘎啦油,看你的手都这么糙了。”说起嘎啦油,罗利泽想到当初他第一次送杨传厚的东西就是嘎啦油,脸上一热。
把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了,时间还早,杨传厚决定去种子站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人参种子。
运气不错,去种子站一问,还真有人参种子,不过是几年的陈种了。在一个纸包里包着,有个二、三两的样子,因为不知道还能不能发芽,就收了他们3块钱。
买完种子他们就回家了。回到家让罗利泽在家休息,杨传厚把常大嫂让带的布给她送过去。
“队长,嫂子,我来了。”
“杨兄弟回来了。”
“刚回来。这是给你带的布,3尺红布1块钱一尺,一丈粗布9毛钱一尺,我还买了2丈做夏□□裳的细布,和粗布一样的钱。我是听一个买布的大娘说的,她说这布稀罕,穿着结实又软和,她去年买过一次,觉得好想再买就买不着了。我也不懂这个,听她说好就跟着买了,嫂子你要不要?要的话就分你一丈,不要我自己留着做衣服。”
“这布好,给家乐做身衣裳过几天相亲穿,多体面!”常大嫂摸摸布,又不舍的放下。“只是我这手里总共就只有一丈三的布票,还是到处换来的。”
“那不碍事,你要喜欢就留下,不用给布票了,就当我提前随礼。”
“多谢杨兄弟,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不要多了,给我扯五尺就行。”
“够了吗?”
“我给家乐做一身,再给老头子做个褂子,五尺足够了。你等等,我去拿剪子。”
杨常大嫂拿来剪子,裁了5尺布下来,给了杨传厚钱和布票。又递给他一个笸箩,里面装着一大块豆腐。“今天刚做的豆腐,带回去尝尝鲜。”
“这个好,我们都不会做豆腐,好久没吃了,谢谢嫂子,今天可得好好解解馋。”
“不是什么好东西,下次我做了还给你送。或者你想吃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帮你做一板。”
等杨传厚走了,常大嫂和丈夫嘀咕:“这个杨传厚可真不错。”
“是不错,干活是一把好手,为人处事也没得说。”
“你说我把琴子介绍给他怎么样?”
“你娘家那个守寡的表妹?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琴子才22,又没生过孩子。杨传厚就那一个儿子,又长大了,也不用担心后娘。”琴子是她小舅家最小的表妹,成亲刚一年男人进山打猎出了事,因为没有孩子就回了娘家,准备再找一个。
“我不是说琴子不合适,是杨传厚不合适。你觉得他多大年龄?”
“三十四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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