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连北原是什么样子的他都不知道好吧?!
当然,明辞熠也并不完全否认这个传说,就他博览群书的阅历来看,指不定他未来对北原还真的能有什么贡献。
但至少明辞熠并不觉得自己现在能做什么。
明辞熠本以为嘉兰娜会反驳他,却不想嘉兰娜眨了眨眼:“我也觉得。”
明辞熠:“……?”
这剧情走向不应该是嘉兰娜义正言辞的说是真的吗?
嘉兰娜:“我先前从未听说过这个传说,我也是皇室啊,可我之前从未听过。这便罢了,关键是……”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对明辞熠道:“兄长,实不相瞒,我在北原瞧到过一对眸子,和你的眼睛一模一样……甚至比你的眸色还要浅。”
明辞熠微怔。
比他的还要浅?
他的眸子其实不算是真正的冰蓝,甚至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色,比海蓝要浅,比冰蓝又要稍深一些。
若是比他的浅,那便就是冰蓝了。
北原传说中的人,应当是那位才对……
明辞熠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嘉兰娜时,嘉兰娜对他的眼睛有的不仅仅是好奇,还有浓浓的兴趣,就是因为曾在北原见过相似的吗?
明辞熠也很好奇了:“你是在哪见到的?”
嘉兰娜并不意外他会问,但却在犹豫要不要说,明辞熠见她面露难色,便也没执意要知晓:“不能说就算了,你且先回去歇息吧。”
他顿了顿,轻声道:“公主,你我毕竟男女有别,深夜来访,到底还是不好的。”
嘉兰娜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啦,方才我来时王叔便与我说过了,这样,你若唤我一声嘉兰娜,我便乖乖回去。你若还是这般客气……那我就在这不走了。”
明辞熠:“……”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经历这样的魔鬼地狱。
他真不是不喜欢嘉兰娜,这要是换在二十一世纪,他定是能毫无负担的喊一声老妹,可这是一个旧社会。
嘉兰娜不仅是公主,还是敌国公主,她可以不懂规矩,北原宠她无所谓,可明辞熠不行。
明辞熠低叹口气,冲嘉兰娜拱了拱手:“公主殿下,于情于理都不合。”
好在嘉兰娜本就是随口一说,她并非真的像静姝郡主那般黏人,她只笑了笑,冲明辞熠扮了个鬼脸,留了句“无趣”便潇洒利落的离开。
明辞熠抬眸看着她的背影,蓝色的眸子沉了下去。
嘉兰娜在这个时间节点来跟他说这些事究竟是有人刻意安排还是巧合?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今日白天日头盛,这到了夜深人静时便不仅有一轮弯月,还有些许星星点缀。
远山猎宫位置又好,这边偏僻,夜幕之上满是星辰,像是一条银河出现在明辞熠眼前,好看的很。
明辞熠的眼眸盛了那满天星光收入眼中,却依旧有些寒意。
他总觉得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双眼睛一双手在注视着、推动着这一切。
他也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
明辞熠转身回了屋里头关上门,绕过屏风正欲笑吟吟的跟季长书说句玩笑话,却不想书案后的软椅一片空,像是没有人来过一般。
明辞熠怔怔的看着摇曳的烛火,只觉方才一切宛若黄粱一梦,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他垂下眼眸走向书案,心里头划过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但却又有几分轻松。
季长书来找他他的确欣喜,可尴尬的事还是摆在他面前的,他真不知要如何面对季长书。
然而在行至书案前头时,他的眸子又倏地一亮。
书案上头放了个十分眼熟的锦囊,锦囊下头还压着一张纸。
明辞熠心里没由来的升起几抹愉悦和暖意,嘴角更是勾起了一个弧度,眼里原本的冷淡消失殆尽,亮起了点点星光,比星空还要璀璨。
明辞熠抽出了底下的纸,上头写着一句简单明了的话——双成来找,有事,东西收下。
很季长书。
明辞熠摩挲了一下上头的字,季长书写的字很漂亮,这要是搁在现代,就是个绝对的书法大家。
他折起纸将其收入锦囊中,不出意料的在里头瞧见了那枚玉佩。
季长书要送给他的东西……就没有收回过的。
明辞熠美滋滋的将锦囊放进了怀里,目光转了转,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写的思路就盖在桌上。
明辞熠:“……”
操。
他眼皮子一跳,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
季长书不会看了他写的这些东西吧?!
明辞熠忙将宣纸翻过来,飞速的扫了一下确认自己写了些什么。
其实他懒,写的隐晦,但他不确定季长书看没看到能不能猜到。
季长书这么聪明……
他为什么就那么蠢啊?!
明辞熠欲哭无泪。
他写完这种东西他为什么还要放在面上……他这是等着给季长书发现吗?
作者有话要说: 崽子,没事,我们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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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煲出四碗乳鸽汤
次日。
钦天监选的这日子着实不错, 第一日狩猎便是艳阳高照。
明辞熠不下场, 便在高台上陪着白皇后和姜贵妃。
当然,某贵妃是不大想让他陪的。
头日鄞温帝是会下场的,而长公主也主动上了马, 季长书考虑到这疯女人指不定会抢皇帝的头猎,便将自己身边的双成他们遣去鄞温帝身边, 确保鄞温帝能拿下一贯的头猎。
季长书对狩猎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他是留在了高台上的。
明辞熠坐在他对面, 没了深夜的掩护,他还真不敢看季长书一眼。
现在看到季长书,想到的就满是自己自作多情的尴尬。
他知道季长书不晓得他之前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可他做不到无视。
昨夜是因为夜深, 明辞熠心里的情绪有些上头,加上破事堆积在一起,他一时之间来不及窘迫, 可如今面对面这样, 还是青天白日, 明辞熠的心思便全在季长书身上了。
要命。
他真的好想现在站起来直接离开季长书的视线范围。
“国师。”白皇后轻声唤道:“可是身体不适?”
明辞熠微愣,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没有的事,娘娘为何如此问?”
白皇后笑了笑:“瞧着国师脸色好似不太好……可是初到远山住不习惯?”
听得此话, 一旁一直坐着毫无反应的季长书抬眸淡淡的看向明辞熠。
察觉到季长书的目光, 明辞熠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无事,多谢娘娘关心。”
明辞熠脑海里还想着季长书有没有看自己写的那些东西,便在应过白皇后后, 忍不住瞧了一眼季长书。
却不想正好对上季长书的视线。
还是那样平淡而又冷漠,季长书的眸子,是比黑夜还要静谧的存在。
但却看得明辞熠心头忍不住一跳,毫不犹豫的别开目光看向别处。
其实……
知道季长书不喜欢他也好。
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有一天会失去季长书的喜欢,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明辞熠这样安慰着自己,让自己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许。
不过半个时辰,鄞温帝便打了一对大雁回来,鄞温帝打的头猎都不会被杀,反而会放进皇家园林中圈养起来。
紧随鄞温帝其后回来的,便是长公主。
鄞温帝瞧着长公主一身劲装利落下马,吸引了旁人的视线,她身后的婢女手里头拎着一头豚鹿,颈部还扎着一支贯穿其脖子的利箭,看得出来射箭的人用足了力气,也足够狠辣。
明辞熠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开口。
鄞温帝便道:“皇姐好身手,怎的不继续?”
长公主扬眉笑了笑,那双凤眸染上些许笑意却如同妖.精一般,足以摄魂勾魄:“随便玩玩罢了,皇姐老了,只有一击毙命的本事,没有活捉的能力。”
她顿了顿,视线波光流转间最终锁定在了明辞熠身上:“本宫瞧着国师不下场倒是寂寞,不如……”
她偏头对着自己婢女说话,目光却是仍旧停留在明辞熠那处:“本宫猎下的这小玩意,便赠与国师?”
明辞熠扫了一眼那死气沉沉瞪大了双眸的豚鹿,倒不是他圣母,只是他打小就不是很能瞧见这样的场面,他站起来拱手道:“多谢长公主殿下美意,只是臣近日身体不适,不宜食荤。”
“身体不适呀?”长公主轻轻一笑:“本宫在西边听说如若身体常年不好,那便杀了仇人,饮仇人的血,吃仇人的肉,那保准是能长命百岁……国师不若与我们说说你的仇人是谁,我想……”
她故意顿了顿,咯咯一笑:“长书定是会将其的血肉送到你面前吧?”
这个疯子!
神经病!
明辞熠联想能力超群,想到自己面前摆着人血和人肉,就是一阵说不出的恶心和反胃,这要不是她是长公主,他肯定要直接口吐芬芳。
他虽不知长公主为何要把枪口对着他,但她还特意拉了季长书下水……明辞熠眉头皱的很深。
对于长公主这样的人,他是真心喜欢不起来。
“皇姐天天这么高兴,”季长书淡淡看向长公主:“想必是吃了很多血肉吧。”
长公主并不意外季长书会帮明辞熠说话,她对季长书这话也没有半点的反应,反而是轻笑着道:“皇姐倒是很想吃呢,只可惜啊……”
她后头的话没说完,但却留了无尽的遐想给他们。
周遭的侍卫与婢女全部都低着头,就连姜贵妃也在这一刻安静下来,长公主虽是她表姐,但姜贵妃对长公主也有几分畏惧。
像长公主这样的女人,不仅疯,还格外大胆。
长公主视作仇人的人都有谁,他们心里都清楚。
长公主不像太后只想保住自己的权利,长公主是想要做这个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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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结束时清点战果,冬王和嘉兰娜不出意料的占据了第一和第二。
两简单人士都高兴得很,鄞朝的那些个将士却不怎么兴奋,尤其是被特例允许参加秋猎的世家公子,这些小年轻心里总有股劲,觉得自己被比了下去。
鄞温帝瞧着他们一个个眼里烧着熊熊烈火,却是满意的很。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瞧着他们被激励了,他原本的不悦也彻底消失。
当日篝火晚宴也热闹得很,明辞熠有心避一避季长书,特意没有到鄞温帝这边坐着,反而是默默的走到了何甘那头。
何甘也参加了秋猎,成绩说不上多么好,但在明辞熠看来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何甘和静姝郡主一道,还有其他的几位世家公子,有太后一脉的也有鄞温帝一脉的。
年轻一代虽知道这些党派之争,但心里终归还是没有将界限画的那么分明,如今又有北原在此,这些个热血少年们倒反而拧在了一起。
明辞熠就喜欢看这样的场面,他不喜欢勾心斗角,一句话里面藏了七八个意思。
“你怎的不和元王一起了?”何甘奇道:“你俩不是连体婴儿吗?”
明辞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以后不许说这话了。”
先前明辞熠是以为季长书对自己有意思,便由着他们说这些暧昧话,可如今知晓了季长书的心意,明辞熠是断不能让他们再抹黑季长书了。
他想他回头可能还要找个机会告诉季长书京中现在流传他俩同人本的事,让季长书将它们全部处理了。
嗯。
这样他和季长书之间的尴尬应该就会少一点点了吧?
明辞熠垂眸看着面前的火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在想什么,但他的潜意识总是在想方设法的要和季长书撇清所有的关系,更恨不得直接一刀两断。
可明辞熠更加清楚的事情是……他想见季长书,想待在季长书身边。
何甘见他情绪不大对,看了看旁侧热热闹闹的人,低声问他:“你怎的了?和元王吵架了?我先前便与你说过不要同他走太近,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书里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明辞熠抬手捻了捻自己左耳的流苏,默然了一瞬后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你们玩吧。”
何甘微怔,下意识的跟着起身,这一圈的世家公子也都安静了下来看着他俩。
明辞熠知道自己情绪不对,也没感染他们,只笑了笑:“有些累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他转身就走,站在他身后的绛紫忙跟上他,何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瞧见静姝郡主也是猛地起身立马追上了明辞熠。
何甘瞧着两人的背影,眸色在这一片夜色中沉了沉。
“国师哥哥。”静姝郡主跟上明辞熠也没拦着明辞熠:“你不开心?”
明辞熠不愿和她多说,只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有些疲乏了,郡主尽兴就好。”
静姝郡主抿了抿唇:“国师哥哥,我先前听说了我母亲白日和你……你别介意。”
她顿了顿,瞧着也不怎么愉悦:“母亲她……和常人不同。”
明辞熠微微一顿,看着面露失落的静姝郡主轻轻叹了口气:“郡主,您只要记住一句话,无论如何,您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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