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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暴君之后(穿越重生)——吾九殿

时间:2020-04-22 09:19:14  作者:吾九殿
  黑衣修士被割开咽喉,被斩断头颅,被劈成两半。
  他们在空中破碎成为一团团猩红的烈火。
  诡异的是,他们的面具在他们死去的那一刻,也同时在空中破碎了。面具下,是一张张冰冷苍白的脸,每一张脸都仿佛是天使神像的复刻。
  这些黑衣修士是除了教皇距离神最近的人。
  又或者,他们的确不能被称为人,因为——
  他们是神侍!
  神侍是不灭的。
  当一名神侍被魔鬼割开咽喉之后,他们便化为赤火,像流星一样散落到高台下的地面。然后从火中走出新的黑衣修士。
  但是随着魔鬼越来越急的收割,神侍们复生的速度越来越慢。
  魔鬼的龙骨剑上仿佛被这久违的鲜血唤醒,隐隐约约有沉闷的远古生物的轰鸣在剑身中激荡。他握住剑就像握住了一条狰狞的巨龙。
  恶龙在剑上睁开了眼睛,发出了低沉的,跨越千年的嘶吼。
  所有正在复生,还未复生的神侍身形停顿在半空中,仿佛空中有一道道无形的波纹震荡而过,他们在这波纹中被生生震散——只除了一个人!
  那从战斗开始就退到远处,带着黑铁面具的裁决长。
  黑铁面具上陡然生出了一双洁白的眼睛,那双眼睛陡然张开,在它睁开的那一瞬间,先前被魔鬼打断的圣歌再一次庄严浩大地回响在整个圣威斯大教堂的内部空间,教堂四面墙壁上,所有彩绘的天使在一瞬间宛若复生。
  壁画上的天使们展开了翅膀,雪白的羽毛从半空中飘飘扬扬地落下。
  ——一场带着杀机的圣迹。
  天使们奏歌,圣洁的羽毛驱逐着,压制着魔鬼带起的浓重黑雾。
  这里是国王的意识空间,当圣廷利用烙印掌控这里的时候,他们替代了国王的意志,让整个意识空间化为了神明栖息之处,圣迹在这里无处不在,逼迫着从地狱而来的魔鬼。
  “醒来!”
  裁决长厉声喝道。
  他的声音带着古老的启示,召唤着某种东西。
  被魔鬼拥在怀中的国王在此之前闭合了双眼,而在此时,裁决长的声音落下,他猛然睁开了双眼。
  ——冰冷的,银白的双眼。
  与裁决长所带的黑铁面具上的眼睛如出一辙。
  蔷薇家族标志性的冰蓝被古怪的纯白替代,在国王的瞳孔深处燃烧着皎洁的圣洁火焰。
  紧随着无数洁白的火焰以国王的前胸,后背中央,双肩,双肘还有掌心——所有当初洗礼仪式涂抹过圣膏的地方——由内而外地涌出。当初在科诺森林中,就是这圣火陡然燃起,阻止了魔鬼将国王带往地狱。
  如今,这圣火同样是用来阻止魔鬼的。
  ——却是用来阻止魔鬼来救国王。
  微笑的天使背后,往往是狰狞的恶鬼。
  裁决长手中的黄金鹰嘴壶正在熔化,向下滴落,重熔为一把圣剑。他在面具之后死死地盯着国王,口中念诵着当初国王加冕仪式洗礼时的圣词。
  他在等待时机。
  人间的君王是圣主的“代表”,他们是那位真正的受膏者在大地上的扮演者。永恒的伟大圣主与祂在人间的代表彼此照应,当地上的君王经过洗礼受到祝圣的那一刻,圣灵的力量降临其身,在那一刻他的形象才得到真正的改变,成为真正的君王。[1]
  成为那与圣主同一的永恒者在大地的影响。
  因此,从国王身上燃起的圣火,对来自地狱的力量远胜于火剑。
  那是能够真正伤害到古老魔鬼的力量!
  圣池的血水无法真正伤害到过于强大的魔鬼,但那血水只是为了引出国王灵魂中属于圣灵的力量。
  魔鬼将国王拥在怀中,圣火几乎是在瞬间就席卷了他。
  裁决长在这一刻骤然动身,他握着黄金圣剑,微微俯身,急掠而来。
  黄金圣剑在半空中一闪而过,带起了粘稠的黑血。
  裁决长这一剑失败了。
  魔鬼将长剑横挡在身前,迅速退后。圣火灼烧着,然而魔鬼没有像裁决长认为的那样,放开了带着圣火的国王。他死死地将国王拥在怀中。
  这是贪婪的,疯狂的怪物。
  他的宝物,只属于他一个人。
  天堂也好,神明也好,圣火也好,都别妄想与他争夺。
  “您该醒了。”
  魔鬼微微低头,他声音平稳,就像被圣火灼伤的不是自己,就像那火与在科诺森林逼得他迅速抽手的不是同一种。
  他将一样东西戴在了国王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1]这个概念不是我杜撰的。
  关于以基督为中心的王权著作颇多,这边采用是诺曼无名氏“论主教与国王的祝圣礼”中的讨论。加冕仪式的受洗在西方的君权神权中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只有经过加冕的洗礼,国王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国王。“在受膏是,主的灵和使人成圣的力量进入到了他们身内,他们通过这个力量成为基督的形象和图像,而它改变了他们,使他们成为另一些人,这样他们的人格中,一个是人,而另一个是灵中的人。”
 
 
 
第55章 国王与权柄
  骨戒与国王的指关节严丝合缝的扣在一起, 就好像这枚骨戒从一开始就属于他。那冰冷的,苍白的戒指静静地戴在国王的手上, 那一刻, 这世界上同样辉煌的权柄突然在国王身上复苏了。魔鬼松开了国王,退后了一步,他半跪下去。
  “那是什么?”
  一直都黑铁般沉默, 像蜘蛛一样牢牢把控整个局面的裁决长声音带着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颤抖。
  “那是什么!”
  他看到神的火焰在少年国王身上熄灭了。
  他是个神侍,神侍的使命就是为了神付出一切,人类所拥有的感情本该从他身上永远地失去了,这样神侍将刀剑送进异端心脏的时候,手腕才能稳如山峰。但是, 这一刻,裁决长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又一次重新悸动了起来。
  因为冥冥中可能颠覆他信仰的恐惧。
  圣主的使徒相信, 圣主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神, 祂是真正的受膏者与真正永恒的荣耀君主,祂的权柄至高无上。
  但是眼下的一切正在颠覆他的认知。
  原本被他控制的少年国王独自站在舞台的正中央,他身上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能够与永恒的圣主相抗衡的第二位君主?
  牢不可摧的信仰基石正在动摇破碎,裁决长所戴着的黑铁面具上那双不属于凡人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上。
  国王的眼睛也随着闭上。
  然后下一刻, 他猛地睁开了眼。
  空气中的圣歌被无形的权柄整齐地切断,狂风肆虐席卷, 风中夹杂着那么广的喧嚣, 亿万个冤魂正在悲鸣,亿万个骸骨正在尖号,声音霸道凌厉地涌出, 就好像地狱的大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隙,于是那积压了上千年的怨毒排山倒海而来。
  裁决长疯狂地后退,他的后背撞上教堂的天使雕像。
  “地狱……不可能!地狱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明明没有人动手,可裁决长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最恐怖最不敢相信的事物,构成神侍自身的那些规则在他身上正在崩塌。他像是在怒吼,又像是在哭喊。
  国王的瞳孔中印出了一切。
  他的眼是凛冬长河上的寒冰,无情漠然。
  也同样不该是人类所应当拥有的目光。
  风声如潮。
  “下地狱吧。”
  世界骤然崩塌,烈火与黑雾席卷了一切,无数苍白的手从扭曲的缝隙中伸出,死死地抓住了那些披着黑袍的神侍,地狱裂开了它的嘴,贪婪地吞噬了一切。
  天使的神像崩塌,五颜六色的玻璃破碎从头顶坠落,大块大块的岩石隆隆砸下。烈火上腾卷着黑雾,仿佛两种颜色不同的毒蛇交织缠绕,它们锁着那些白骨与亡魂。这一幕就像一个正在被焚毁的舞台。
  带着骨戒的国王站在舞台的正中央。
  黑与红的世界印在他冰蓝的瞳孔,凝固成古老的景象。
  …………
  圣廷。
  那秘密的黑铁建筑里。
  沉默的占星师们齐齐吐出了一大口血,他们萎靡地瘫坐在地,身前的水晶球“咔嚓”一下破碎开来。大厅正中央的圣池血水翻滚起来,下一刻,那些悬浮其中的银质十字架一个接着一个地飞射出来,像一柄柄失去控制的利剑,锵然钉入四周的墙壁。
  占星师们从地面上爬起来,惊恐地看到那些披着黑袍的裁决者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向后仰倒。
  他们脸上的面具自动解开,掉到地面上。
  面具之下,是一张张失去生命气息的脸。
  怎么回事?
  占星师们面面相觑。
  …………
  月光皎洁。
  国王睁开了眼,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微微地喘着气,抬手按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头。他心底残存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既像是愤怒,又像是冰冷的漠然。
  他仿佛又一次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他总是做梦。
  在原本的世界,他就总是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噩梦,醒来就会忘记梦里做了些什么,只残留着一种无力与暴怒,仿佛在提醒着自己要铭记什么。但那些梦到底是什么?
  国王不知道。
  在回到罗格朗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做过那样的梦了。
  他按着额头,平复着呼吸。
  许久,国王放下手。
  忽然,他意识到了有什么与入睡之前不同的地方。
  国王低下头。
  在清冷的月光下,一枚骨戒静静地戴在他的手指上。
  ——那不是梦。
  ………………
  科思索亚。
  查尔斯所率的幽灵船在夜幕中静悄悄的靠岸,他们带着沉重的消息归来了。
  在短暂的相处中,已经克制过好多次拔剑欲望的希恩将军终于松了口气,急急忙忙地赶去见传闻中沃尔威靠谱担当的查尔斯大副。
  查尔斯清晰井井有条地将黑死病在海峡对岸的爆发情况陈述完之后,希恩将军在为黑死病的情况感到担忧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可算是不用和那个海盗船长继续共事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希恩将军的脑海,门就被人“啪”地一声撞开了。
  带着一身酒气,踩着跳舞一样步伐的霍金斯船长摇晃着他的牛皮酒壶,三步两转地跳了进来。
  “嗬——嘿!好家伙!你们这是在搞排挤吗?!”
  霍金斯船长“啪”地一下,将手按在桌面的海图上。
  希恩将军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剑。
  摸了个空。
  他猛地一惊,冷汗几乎立刻出来了。希恩将军从来都是剑不离身,这是作为一名将军的基本素养。
  “嗨嗨嗨,你是在找这个吗?好将军先生。”
  霍金斯海盗轻快地说道,他扬了扬手。
  希恩将军瞳孔微微一缩,只见霍金斯船长懒洋洋地晃着一把剑,正是他的。剑什么时候被他悄无声息地拿走了?
  查尔斯对此倒是不吃惊,他头疼地按住自己的额头:“你又有什么事?先说明,现在是特殊时期,我可不和你去酒馆帮你付酒钱。”
  语气颇有些无力。
  “我亲爱的查尔斯!你怎么和威廉那个老混蛋一样,太伤我了心了!难道英明伟大的霍金斯船长会付不起酒钱吗?”霍金斯船长愤怒地嚷嚷起来。
  查尔斯和希恩表情出乎意外地一致,看向他的眼神传达同一个意思:
  难道你不是吗?
  霍金斯船长咳嗽了一声:“好了,好了,浪漫的骑士先生,和老古董一样的教授先生,让我们的伙计忙活起来吧。”
  他移开按在桌上的手。
  一封皱巴巴的信露了出来。
  查尔斯拿起来,展开一看。
  “有些小老鼠需要我们清洗一下啦。”
  霍金斯船长语气欢快。
  在霍金斯船长带着海外密探的信同查尔斯希恩将军说话的时候,同一时间,科思索亚港口附近。
  一间靠近港口普通渔民的房屋门敞开着。
  海风灌入,吹散了里面的血腥味。
  房间中,一名当地打扮的“渔民”倒在地面上,鲜血从他的咽喉汩汩流出。房间中昏暗,一点寒光闪动。
  那是一把修长优美的弧刀。
  握在一只手里,那手白得就像冬日的雪。
  那是女人的手。
  在骑士与剑的时代里,血腥与战争好像被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与男人挂等号的,很少会有人将女人与刀剑联系起来。但是这只手握着弧刀却给人一种就该那样的感觉,血腥造就了她非同凡响的美。
  伊莉诺。
  罗格朗曾经的武士王后。
  她提着刀,跨过地上的尸体,走到了门口,正面着起夜潮的大海,海风吹动着她的黑发。伊莉诺王太后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微微翻侧刀身,刀光跳跃落进她墨绿的眼底。
  被她杀死的是一名海外密探。
  海外密探。
  这不是什么罕见的角色,事实上,每个国家都会派出许多人充当这种身份,罗格朗也不例外。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事就是这样,一切以利益为主,毫无正义可言。
  伊莉诺最终还是没有在王宫久留。
  关于黑死病的事,她同样知道详情。在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之后,伊莉诺离开了王宫,来到了东南沿海港口核心,科思索亚。
  在威廉三世出征的那些时间里,替丈夫掌管国家的王后很清楚封锁海域意味着什么,也很清楚在港口这种地方会有多少混杂的特殊角色。于是她像曾经坐镇王宫一样,来到了海港,替她的孩子守卫在阴影里。
  她独自站在海边,像一把带着杀气的铁枪。
  这把枪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昼夜不停地打磨着,只为了痛饮敌人的鲜血。
  伊莉诺屈指弹着弧刀,刀身震动发出简单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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