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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弯反派大魔王(玄幻灵异)——一只小甜甜

时间:2020-04-23 18:34:17  作者:一只小甜甜
  城墙下有銮架候着,白笙不必自己走路,好几个宫人跟在一旁替他撑着伞,等看着他进了轿子里面,才放下帘子收伞。
  斜雨飘飘,宫人手中的油纸伞在各个方向都挡住了风,谨慎又小心伺候着,白笙从头至尾衣角都没有湿一寸。
  车架摇摇晃晃,碾过湿答答的宫砖,载着出来还不足一个时辰的白笙又回了平清宫。
  平清宫内没有人。
  白笙没有做到答应容胥的事,带着画回来,含着忐忑不安的心跑进殿中,却发现容胥不在寝殿里面,他又跑去了书房,里面依旧是空荡荡的无人应答。
  白笙抿着唇,迈着轻轻的步子,慢慢往主殿的方向走了回去,宫人们怕白笙一不留意摔了,见他不再跑了,终于松了口气。
  整个游廊里都是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脚步声,还有落在长廊外青石板上的雨滴声。
  他偏过头,看向游廊外面的雨帘 ,忽然想到了以前他来书房找容胥的情形。
  那时容胥很少在寝殿待,总像是有做不完的事要做,白笙那时还进不了容胥的书房,他又不愿意孤零零的待在寝殿,所以没隔一会儿,便要跑去书房外面望一望,一天要在这个长廊上跑来跑去好多次,盼着容胥能早点回来陪他。
  后来从闹过那一次开始,容胥就开始对他越来越好了,不但带白笙去了小书房,还愿意花许多的时间陪他。
  虽然白笙表面上生着容胥的气,看起来很委屈,可白笙心里记得,那是他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了……
  甚至就在昨天,白笙都还是在那段最开心的日子里。
  昨日清晨,江有全把白笙在马车上画的那只小狐狸送了过来,那幅画已经被装裱好了,看起来比先前还要更生动精致,白笙抱在怀里喜欢的不得了。
  容胥在一旁看着,笑着打趣他,问他,“这么喜欢呀?那今日咱们不出去玩了,去书房练习作画怎么样?”
  白笙这时终于想起来还有画画这件事,顿时愣住了,他很认真的思索了好一会儿,也觉得不了该怎么选,简直就是被天大的难题给为难住了。
  白笙犹豫了半天跑了出去,从长廊边上的盆栽里捡了两个小石子,给两个石头都取了名字,一个叫“画画”,另一个叫“出去玩儿”。
  他一会儿指着左边一会儿又指右边,念念有词的点了半天,没想到点中了右边叫“画画”的那个,表情一下就耷拉下来了。
  看起来委屈的不得了。
  容胥掩着唇想装作咳嗽,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笑了好一会儿才收住,他牵起白笙的手,一边把委屈巴巴的白笙揽着往外走,一边哄道:“先带着笙笙出去玩,等回来了再一起去画画,嗯?”
  回忆到这里,白笙黯的垂下了眼眸。
  容胥现在又有许多事要忙碌了,今日他没有在寝殿了,后几日也不会再陪白笙出去玩,也许再过不久,又会和以前一样,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
  也许都不是以后,容胥今日没有去小书房,可能又是去了别的“小书房”,因为原来的小书房已经被白笙扰了清静,所以容胥才不得已去了别的地方……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寝殿,白笙跨过门槛,茫然的绕过屏风,走进了寝殿里面。
  雨滴声淅淅沥沥,像是有谁的眼泪不停歇的从天空上落下来,即使进了殿,关上了门,声音也依旧能透过门缝窗辕,清清楚楚的传进殿内。
  白笙觉得这样的雨声听起来烦人极了,瘪着嘴,拿两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耳朵,却还是觉得,声音能从指头缝里钻进耳朵里。
  他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个像哭一样的声音,委屈的想哭。
  白笙绕着屋子跑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把自己关进去的地方――内殿装衣裳的一个大柜子。
  ※※※※※※※※※※※※※※※※※※※※
  小狐狸要回去了
 
 
第49章 淋湿
  这是一个很空荡的木柜子, 里面除了一床棉絮以外没有放其他东西, 白笙爬进去, 用力的把柜子里面仅有的一方棉絮拽的散开来,盖在自己的脑袋上, 掩住了最后一点雨声,然后把剩下的棉絮都抱在了怀里。
  背靠着柜子角落里,柜门也被他从里面一点点的关严实了, 封闭的环境终于给了他一点安全感, 白笙蜷在堆着的棉絮里坐了不一会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雨还在静悄悄的下着,将色彩艳丽的红楼殿宇翠枝草木都淋上了灰蒙蒙的阴沉和冰凉, 然后又在一片灰暗的阴雨中,天地渐渐入了夜, 白昼苦苦支撑的一点微弱光亮也被夜色彻底掩去……
  白笙自昏昏沉沉中醒过来,睡意还未褪, 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着周围黑乎乎的一片,一时很懵。
  柜子里一片漆黑,没有光也透不过光, 很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昏昏沉沉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哪儿, 白笙恍惚的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好像是他的陛下在叫他。
  那道熟悉的嗓音中有着极为少见的焦急, 和往常那样温柔冷静的声音孑然不同,气息很不稳,到最后还伴了几声沙哑的咳嗽声。
  那其中似乎包含着极其浓烈的情感,一点也不像是梦境,真实的像是就在他的耳畔……
  可现在他的梦醒了,四周一片寂静,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在叫他,白笙才明白,他听到的那些温柔的声音确实是他在做梦。
  也许是他太想念容胥温柔又宠溺着叫着他“笙笙”时的模样了,以至于连在梦里,也臆想着容胥那样的在意他,时时刻刻都把他带在身边……
  白笙委屈的蜷缩着,抱着腿坐在原柜子里,背后靠着的柜子木板硬邦邦的,让他感觉肩胛背脊都酸疼的厉害。
  身体的意识知觉渐渐回笼,白笙开始感觉有些不舒服了,他动了动小腿,鞋尖抵上了另一堵墙的木板,紧接着,白笙就发现连脚腕都开始感觉到了一阵的酸疼抽痛。
  他的两条腿生的又长又直,平时看起来是很好看,可这时这样缩在窄窄的柜子就很憋屈了,尤其白笙刚刚迷迷糊糊的,爬进柜子来也忘了要脱鞋,鞋底子原本就有些厚度,这样别着就更难受了,整个身子长时间限制在里面无法动弹,让他的全身都已经僵的难受。
  白笙咬着唇坚持了片刻,还是被身体上的难受打败了,手悉悉索索的顺着柜子摸到门的缝隙,从里面推开把柜门推开。
  暖黄色的烛火光线立刻钻进被推开的柜门,争先恐后的照了进来,白笙两只胳膊抱住僵的发麻的腿脚,慢慢搬着一条腿从柜子里挪出来。
  殿内很寂静,除了落雨声没有其他动响,白笙探出脑袋,视线在内殿里转了一圈,只看见桌案和角落里静静燃着的一盏盏烛台。
  他坐在柜子边上缓了好一会儿,腿脚才慢慢从微疼的酥麻高中恢复了知觉,他拿手掌撑着柜门,有些腿软的站起来。
  小步走过雕花拱门,沿着明亮的烛火下,慢慢吞吞的往外走,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容胥。
  白笙的心又慢慢的沉了下去,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拽住,重重的往下拉……
  烛火都燃上了,说明外面应该已经入夜了,可容胥还没有回来。
  九叠云锦大屏风挡在殿门前面,白笙抱着自己被殿内的冷风吹的冰凉的身子,呆呆的望着屏风上的水墨画,缓慢的转过了屏风……
  刚一踏出去,夹着潮湿雨雾的冰凉穿堂风骤然卷了过来,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白笙下意识缩起脖子,侧过身子避了一下,风将衣角吹的翻飞而起,将白笙松散的发丝被卷的全贴在了脸颊上。
  白笙抬手扒开乱糟糟的头发,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就听到从外面远远的传来了一声欣喜惊呼,大喊着,“找到了!”
  接着是由近及远,很多声夹杂在脚步声和雨声中的杂乱呼喊。
  “是白公子!找到人了!”
  “快去禀陛下,这里找着人了!”
  “管事!找到白公子了,找到了!”
  …………
  白笙披散着被风吹的散乱了的头发走出屏风,愣怔的往殿门外看过去。
  一眼望过去,夜色下的平清宫主殿一片灯火通明,长廊石阶还有阶梯下的大片空地,甚至远处的宫门外,都撑起了无数把油纸伞,伞下亮着火光的灯笼将大片的夜色都照亮了,此刻都一簇簇的向着这个方向聚拢过来。
  白笙有些傻了,愣在原地,看着平清宫从未有过的热闹景象,还有源源不断向他聚拢过来的宫人,惊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白公子?
  难道他们是在找他吗?
  还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白笙突然在眼前的长廊上,看到了大步朝着他走过来的容胥。
  白笙眼睛一亮,迈开腿朝容胥飞跑过去,不等他跑到门边,容胥便已经携着从殿外带来的寒气,三两步到了白笙的面前。
  见到他的陛下,白笙心里惴惴不安的委屈害怕全都被冲散了,他张开双臂,满心依赖的向容胥扑过去,急切的想被他抱进怀里,“你回来啦。”
  白笙兴高采烈的扑过去,却被容胥伸手按住了肩,停在咫尺之间,再努力也无法前进分毫。
  容胥的手只在白笙的肩膀上触碰了很短暂的时间,见他不再靠近便放开了,还往后退了半步,声音低沉沙哑,“等等。”
  白笙彻底愣住了,像是木头一样僵在原地,一瞬间涌上来无尽的委屈和无助,将白笙心里所有的快乐都摔碎了,脸涨的通红,他甚至都还不知道,眼泪就已经像雨滴一样汹涌的落了下来……
  容胥手指很快解开了身上被雨淋的几乎已经完全湿透,还在不断滴着水的外袍,随意的扯下来丢到一边,用手摸了一下深色的里衣,确定还是干燥的,立刻抬起臂膀,将白笙揽进怀里,挡着从外面灌进来的风往殿里走进去。
  容胥眼前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步履中有着不易察觉的虚浮,却依旧把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尽量给白笙撑起他想要的安全感。
  他知道刚刚拒绝的动作定是让白笙误会了,俯下身子,抬起手腕,拿里衣柔软的袖口给白笙擦脸,将到了嗓子边上的咳嗽死死压下去,轻声哄道,“出去的时候忘了拿伞,衣裳被雨淋湿了,太凉,若是不脱下来就抱着你,会把你的衣裳也沾湿的,不是不愿意抱你,别哭啊宝贝儿……”
  他哪里是忘了,那么多宫人在,容胥何需自己撑伞,宫人们在后面跑着跟着替他撑伞,他当时心急如焚的要找白笙,怕撑着伞会挡着视线,便把撑伞的人都赶开了。
  江有全见状赶紧取了披风送过来,把披风都捧到容胥面前了,要帮他系上,容胥却连披披风的这半刻时间也不愿意耽搁,看也没看就又接着找白笙去了……
  白笙拿袖子擦了擦眼睛,摇了摇头,听到这个解释以后马上就又傻乎乎的笑了,软声辩解道:“没有哭,是雨水飘进来,淋湿了,眼睛了。”
  容胥也舒展了眉眼,抿着唇很轻的笑了一下。
  他带着白笙走到里面的软榻上坐下,给白笙倒了一杯茶,又吩咐江有全去拿来了一展新的貂绒披风,仔仔细细的给白笙披上,手指微微颤抖着替他系披风上的系带。
  容胥扶着桌角坐下来,喘息声有些沉,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额头上还有不知是雨水还是汗的水珠,红色的眼眸里密布着血丝。
  他此时抬起手都已经有些费力了,握着系带系了好一会儿才系上,白笙就是再傻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
  白笙抓住容胥正准备离开系带的手,原本以为会触到一只很冰凉的手,却毫无准备的被手指头间传过来的滚烫温度烫的一惊,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他急忙站起来,扬起另一只手臂,拿袖子给容胥擦干额头上的水珠,接着又拿手去探容胥脸上的温度,惊恐的发现额头烫的像是火烧一样,比手指的温度还要高上许多。
  白笙眼睛睁的大大的,泪水争先恐后的落下来,全是不知所措的焦急担心,“陛下,你生病了,你生病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
  白笙急的跳脚,话都说不清,把怎么办这几个字念了半天,才终于从一片空白的脑子里翻找回来一点记忆,他眼睛一亮,急忙道:“太医,太医,我去找太医过来!”
  说完就转身要往外面冲。
  容胥早有预料,手臂紧紧环着白笙的腰,拉着他揽回自己腿上,双臂扣着拢进怀里。
  因为已经被白笙发现了,便也不再隐瞒,用滚烫的手指安抚的摸了摸白笙的脑袋。
  容胥的嗓子沙哑的厉害,“别怕宝贝,别害怕,我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不需要叫太医,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白笙急的话都说不稳,焦急的抱着容胥揽着他的手臂,急急忙忙的点头,“我答应,答应的,只要能治好你,我什么都愿意。”
  “我的笙笙好乖……咳咳……”容胥笑了声,半道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他抿着唇吞咽了一口,却还是不慎让血从唇角滑了下了。
  白笙瞳孔惊恐的放大,双手捧着容胥的脸,一边掉眼泪,一边和小孩子一样的哭出了声,“呜呜,怎么办…容胥,你流血了……呜……”
  容胥反手用手背擦掉了唇角的血,颤抖着手端起茶杯,咽下一口茶水,才若无其事着笑着道,“不是什么大事,别怕,不碍事的。”
  顿了顿,嗓音微扬,道:“进来。”
  话音落地,屏风后面就传来了脚步声,白笙回头看过去,万分意外的看到了几天前才刚见过面的庞厉。
 
 
第50章 妖物
  随着在庞厉后面进来的的,还有许多穿着黑衣服的暗卫, 他们屈膝跪在了榻前, 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个人说话, 只能听见细碎的衣料摩擦声响。
  庞厉是站在最前边的,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跪下,只是对容胥躬身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就沉默的站在了两人面前。
  容胥牵着尚在迷茫中的白笙站起来,带着他走到庞厉身边, 替白笙将脖子边上的斗篷严严实实的拢好, 微垂的眼睛里全是温柔的光亮。
  他侧过身,反手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着的匕首, 手心朝下, 将手中的匕首交到庞厉抬起的双手之上,动作很稳,许是因为握的太紧,覆着一层薄薄皮肉的手背上暴起了青筋, “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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