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却突然翻了个身,伸出双臂,环抱住了祁霄何的劲瘦腰肢!
卫闻其实不太自己在做什么,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只是凭借本能向最温暖和最安全的地方蹭。
他直觉里相信自己此刻应该是睡着了,但明明眼前已经一团漆黑,意识却还清晰。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把他整个人都搅进了一个巨大旋涡里,头脑发胀,四肢虚浮,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半梦半醒中,浑身燥热,头痛欲裂,耳朵里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跳动着,连呼吸都变的煎熬。一团火,从心口开始灼烧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卫闻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要被这股火烧化了,甚至已经蒸腾出浓烈的水汽。
他渴望一个结实的的拥抱,或者猛烈的亲吻,将他从这种无力又绝望的感觉中解救出来。
于是眩晕中他伸出了手,在一片黑暗里,摸索到了那个意识里面能够让他安心的,给过他无数慰藉和支撑的,让他连在睡梦中都无比眷恋、依赖的身体。
然后,用尽全力抱紧。
卫闻毛茸茸的头在祁霄何的遍蹭了蹭,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祁霄何这个干涸了半辈子的身体,怎么禁得起如此撩拨。
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渴望过什么,而如今床上那具年轻的躯|体正在拼命的刺激着他心间最嫩的那块软肉,威慑之力堪比烧秃了荒山的漫天大火。
祁霄何,终于无法再忍耐了。
这一夜,卫闻的脸贴在祁霄何的掌心,红的烫人,从脸颊道耳后乃至浑身都浸了一身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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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帘,铺洒在卧室的地毯上。
卫闻是在柔软蓬松的被子里醒来的,此刻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黄总最后的那杯酒上。
警觉的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触目所及就是自己熟悉的卧室,祁霄何人不在,但藏青色的睡衣好端端的挂在床尾的衣架上。
卫闻于是慢慢放下心来,又再次窝回温暖枕头里。
这一动,才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不酸痛,尤其是那难以言说的隐蔽之处,似乎是被锋利的刀顶着,刀尖还锲而不舍的要往身体里面插,简直疼的撕心裂肺。
“哎呦!”,卫闻忍不住叫了出来。
“怎么了?”,浴室里立刻探出半个头来,祁霄何抬手拉过浴衣,匆忙的裹在身上冲到床边:“卫卫,你醒了,有哪儿不舒服?”
卫闻刚要说话,就觉得舌尖有点儿甜,又掀开被子看看里面的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
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冬日暖阳更明媚的笑容,柔声道:“没什么,祁先生,我爱你。”
第50章
窗外阳光明媚, 从影影绰绰的树影间透过来,绿叶红英, 甚是好看。
这个昨晚在自己怀抱中柔情似水予取予求的男孩, 此刻浑身上下只罩了一件纯白色T恤,漂亮的五官被晨间的暖阳镀了一层柔软的金,像是一个真正的天使还未来的及坠落滚滚红尘。
男孩应该是从浑身酸痛中知晓了夜里两个人的激情缠绵,腼腆的看向祁霄何, 白皙干净的脸上带着青涩又刻意温暖的笑容,
祁霄何被他看得心尖儿直颤,感觉到自己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再一次含情脉脉的抬起了头。
如果说肢体语言是一个男人对心上人爱恋程度最直接的表达,祁霄何估计是一夜之间就找到了让自己心驰神往, 不可自拔的灵魂伴侣,肾上腺素飞流直下,半点儿也没含糊。
不过, 祁霄何心里还牢记着医生临走前欲言又止的叮嘱,又顾惜卫闻到底年轻, 自然也舍不得再折腾人家。
他站在床边径自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才俯下身,动作轻柔的扶着卫闻帮他半坐起来, 关切的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哪里不舒服?”
卫闻有点儿不太习惯祁霄何这样小心翼翼,歪着头,撇了撇嘴, 故意说:“我浑身都疼。”
从表情到字里行间,都是撒娇的甜腻味道。
祁霄何失笑,好脾气的把卫闻搂在怀里,一下下顺着他乱蓬蓬的头毛,又是道歉又是哄。
末了,他温柔的说:“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吃点东西,你昨天太辛苦了,得补充点营养。”
卫闻在心里悄悄吐舌头:明明消耗体力的是你,我有什么辛苦的……
祁霄何显然没有接收到卫闻内心os,起身出了卧室。五分钟后,他再次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精致的营养配餐。
卫闻乐呵呵的接过餐盘,边吃边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含含糊糊的问:“又是您亲自做的?”
——嘿嘿,这次总算是吃的心安理得了。
“不是……”,没想到祁霄何却摇摇头,有些抱歉道:“嗯……这种饭我不会做。今天的早餐是阿姨按照医嘱特意准备的药膳,恐怕……未来几天你都得吃这个了。”
卫闻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清清淡淡的,不好吃。
祁霄何眼看着卫闻瞬间瘪下去的嘴,立刻改口哄道:“李医生今天下午过来的时候,我问问他你什么时候可以正常饮食,好不好?到时候,我一定做给你吃。”
卫闻只听完了前半句就刷的红透了脸,捂着屁股,仰起小脖子,执拗道:“李医生是谁,他来做什么?我很好,不需要看医生!”
祁霄何被他这可爱天真的模样逗笑了,揶揄道:“宝贝,想什么呢,不是要带你看肛肠科。”
卫闻差点脱口而出:不是肛肠科?难道我还具备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技能?传说中的ABO?不应该啊……户口本上写的清清楚楚——性别男。
“别胡思乱想了。”,祁霄何忍不住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人脑袋上轻弹了一下,耐心解释说:“你昨晚酒局上吃坏了东西,我是请医生过来,是帮你看看那些不好的药效都消退了没,对你身体还有没有影响。”
“哦……”,莫名有点儿失望是怎么回事?
卫闻先是无意识的点头,紧接着又突然摇起头,为难道:“唉,不行呀。《权臣》快要杀青了,最近组里正在抢我的戏,一天要拍好几场呢。我今天得去片场,哪有时间看医生?”
“你现在这个身体状态能拍什么戏?”,祁霄何强势又霸道的把他按回枕头上:“乖乖躺着,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放心吧,剧组没有你天塌不下来。”
卫闻本再争取一下,但是看着祁霄不容置喙的表情,立刻从善如流的蒙上了被子。
事实上,此刻的卫闻大脑还在一片混沌中,根本没办法分出精力去追究:“我吃错了什么东西”或者“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问题。
只是凭借直觉,懵懵懂懂的遵从着祁霄何的话,乖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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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安眠成分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退,卫闻觉得自己好像半辈子没都睡过这么安稳了,再次醒来时,手伸到床头柜上捞过手机一看,已经下午1点多了。
卫闻迷迷糊糊的四下看了看:卧室的门紧关着,屋里也没有人。他想祁霄何应该是已经出去工作了,便撑着身子爬起来。
这会儿精神好多了,虽然身上还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下盘极为不稳,但洗漱穿衣服这些的基础动作,还是可以自理的。于是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蹭到盥洗室,对着镜子开始收拾自己。
忙忙碌碌了一通之后,居然觉得有点儿饿了——敢情活塞运动还真是挺消耗体力的。
于是,他随手扯过一件家居服罩在身上,拉开卧室的门,趿拉着拖鞋,两只手撑着腰,慢悠悠的往外走,准备下楼到厨房看去看没有可吃的东西。
公寓的面积没有祁家别墅那么大,客厅和卧室仅通过一个旋转楼梯相连,卫闻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楼下有不太清晰的交谈声。
卫闻探头一看,客厅里坐满了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宋茂、高上还有夏蝉。小明星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还好薛欢总监不在,不然万一撞上了没准儿会算他旷工,要扣薪水的。
祁霄何已经换上了日常工作时装束,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挺括利落,把整个人衬的越发矜贵。他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一边手肘放在扶手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另一只手里拿着几页纸,在不停的翻看着。
头微微低垂着,剑眉皱起,从卫闻的角度看过去,祁霄何侧面的轮廓非常清晰,冷硬深刻,刀削斧凿般的脸庞没有一点儿瑕疵。
卫闻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再次感慨女娲娘娘是在是太偏心了——同样是泥巴捏出来的,怎么就有人可以好看成这样。
客厅里,每个人都神色肃穆,尤其是祁霄何气场更是强势冷硬的吓人。
显然,是在讨论正经事。
卫闻低头,和衣服上瞪着一双无辜眼睛的蓝胖子(不知道为什么祁总在帮卫闻挑选家居服的时候,审美从不在线,智商永远停留在十岁)对视了一会儿,深深觉得自己眼下非常不合适出现在那几个人面前。
那么咕噜噜叫肚子,就只好先委屈一会儿了。
正准备打道回府,脚尖还没来的及调转方向,就被楼下的祁霄何听见了动静。
他抬起头看了过来,眼神在和卫闻交互的瞬间,本来冷冽的眸子里瞬间增添了一抹暖意,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疾步走到卫闻身边,把人半扶半抱的揽进了怀里,
当着这么多人,祁霄何的呵护的动作自然流畅且顺理成章,就像是平日里做惯了的,卫闻的脸蛋上忍不住又是一阵绯红。
客厅里剩下的三个人也跟着齐刷刷的起身,看向卫闻,面带关切之色。夏蝉甚至要差点儿就要直接冲到卫闻身边虚寒温暖,被祁霄何摆手制止了,示意他们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
祁霄何护着卫闻小心翼翼的往楼下走,像是抱着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柔声道:“怎么也不多睡会儿。”
卫闻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饿了。”
祁霄何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半分钟前还紧绷着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宠溺的弧度:“厨房里阿姨熬的粥还在锅里,我去帮你热一下?想在这里吃,还是上楼。”
这栋公寓是轻奢的简欧设计,客厅和餐厅是连在一起的。
卫闻转头看了看客厅里的人,心思一转,小声说:“房间里太闷了。如果不打扰你们的话,我想在餐厅吃可以吗?”
“当然。”祁霄何欣然点头:“我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知道的。”
看到在餐椅上被特意垫起了厚厚的一层软垫,卫闻的脸红的更厉害了。
祁霄何倒是无比坦然,把人妥妥帖帖安置好了,又亲自把粥端到桌子上,才又回到沙发主位上,重新拿起文件。
回到工作中的祁霄何瞬间重新挂起了的冷肃严谨的面具,仿佛方才的温柔缱绻都是假象。夏蝉她们也都悄无声息的等着他的指示。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哗啦哗啦纸张翻动的声音,和卫闻偶尔一下勺子碰触到碗边的叮当声。
卫闻恍然想起,数月前在凌霄传媒顶层会议室里那个的祁大总裁。
不由得感慨真是世事无常,那时候的祁霄何那么孤傲,高冷,浑身上下都透着高高在上,森然不可侵犯的尊贵和强势,卫闻战战兢兢的差点儿被他吓尿了裤子。
如今同样的人,同样是如雕像般剑眉星目,没有一丝瑕疵的容颜,却变得柔情似水,而自己居然可以坐在他面前,光着脚,悠哉游哉的吃着午饭。
卫闻一面往嘴里塞着东西,一面竖起耳朵听客厅里的动静——果然不出所料,他们讨论的是小绿茶昨天晚上算计自己的事情。
第51章
卫闻就着青笋小炒肉, 听着隔壁客厅里严肃认真的交谈,也算拼凑总结出了事情的经过:
夏蝉在给卫闻发完消息之后, 总觉得放心不下, 思来想去,决定冒着当叛徒的风险把卫闻的真实行踪汇报给了祁霄何。
祁霄何当即动用自己的关系查了一下封怀,同样没看出什么大问题,索性放手由着小明星去折腾。所以, 当晚他会到香格拉拉根本不是什么未卜先知或者心有灵犀,完全是因为闲来无事,心血来潮,想扮演一下接爱侣回家的二四孝好男友。
当时,祁总正坐在香格拉拉一层大厅里, 边等人边悠闲的喝咖啡,没想到撞见了封怀和曾女士两个人从楼上雅间里出来,都是一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样子。
祁总微笑着迎上去, 打招呼问好,顺嘴问了一句:“卫闻是不是喝多了, 怎么还没下来?”。
没想到两人脸上皆是一脸错愕, 都说不曾见过一个叫做“卫闻”的人。曾女士更是疑惑的说:今晚是她和封导单独约见,儿子从未和自己提到过要邀请外人。
祁霄何这才察觉到事情不对, 拨打卫闻的手机又无人接听。立刻大惊失色, 匆匆忙忙的上楼找人。
所以,虽然后来出现在雅间里的祁霄何,表情淡定, 动作强势,气场两米八,但是他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后怕的——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事情没有这么碰巧,或者迟到了半步,自己的宝贝该陷入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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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霄何弯曲手指,敲了敲大腿上摊开的一沓子照片和文件:“都说说吧,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在场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的样子。
金牌顶锅侠宋茂同志,再次顶着巨大的压力第一个发言,他推了推眼镜,尽量专业的分析:
“很显然这就吕……额,小绿茶搞的蒙太奇。他掐着自己妈妈和封导见面的时间、地点,在同一个酒店的隔壁房间另起炉灶,搞了个鸿门宴把卫闻骗过去。
在他看来,祁总和卫闻最多是有点暧昧关系,没什么深厚的情谊。如果卫老师经历了那种事儿,祁总必定会如鲠在喉,就算暂时隐而不发,日后也会慢慢疏远,以后,也就不会再想起来和他做对了。
可惜啊,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祁总居然和卫老师真的在一起了,居然还冲冠一怒为红颜……好端端的如意算盘,落空的猝不及防。”
“啧啧……别说他了,连我都不敢相信。”,夏蝉轻哼了一声,摇了摇头。话一出口又觉得好像想不太合适,掩饰般的,虚握起拳头放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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