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夔无语中,看着这二人,觉得这画风十分不符合影视剧里的形象。
不阴森不恐怖,也不妖异诱惑,就是略二略沙雕。
鬼王原来长这样?
天师也会很穷?
他发现原来地府也有法律,鬼王也不能直接弄死自己后,重新恢复了商场上的冷静理智,开始分析自己此时的局面,想着如何为自己谋夺福利。
“这位天师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日后有业务也希望能请到真正的大师。”
度夔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他听到江令麒说举报,深感自己找到了对付鬼王的办法。
面对面无法举报,私底下呢?
度夔想着私底下再来算今日绑架的账,但是没想到,鬼王几千年的年纪,这种小把戏见的多了。
“天色不早了,是我把你带出来的,再由我把你送回家。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沉霄一手按在度夔的肩膀,对江令麒笑的老实而诚恳。
江令麒:“你放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用阴气威胁人!”
江令麒负责的去拉度夔。
正如江令麒所说,阴气再次蔓延了度夔全身,让他没法说话,身体各个角落全被被冰冻了一般。
江令麒的手一搭上度夔的肩膀,就感受到了他浑身的冰冷,手里突然现出一张符纸,无火自燃,拍入度夔的身体,瞬间让他暖和。
“松手!”
“嘿,我只是要送他,鬼气自带的我也控制不了!”沉霄眼神一闪,身形如影随形的追随上去,再次抓住了度夔的一只手臂。
“你就是故意的!”江令麒算是看出,沉霄跟这男人杠上了,他反而怀疑起沉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越发要去救下度夔。
两人以度夔为中心打斗起来。
而度夔的身体仿佛成了两人的战场,一会儿冰冷,一会儿火热。
起初只是内部的感受,到了后面,两人交手交出火气,冰霜有如实质,火焰也变成了实质。
先是从头发到脚尖结出一层冰霜,然后浑身发烫发热像即将爆炸的灯管。
然后轻轻地“砰!”的一声,冰块破碎的声音,度夔的衣服鞋子有如风化作用一般,碎成了渣渣掉落了一地。
“答”的一声,客厅的开关响了。
而这个时候,白弈秋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着这三足鼎立一般的局面,眨眨眼。
“你们这是,在幽会?”
深更半夜,三个男人在客厅,灯也不开的拉扯来拉扯去。
最重要的,是被两个男人各自抓住一条手臂的那位,是光着的……
沉霄抓着烙铁一般,立刻甩开度夔的手,莫名有种奸情被抓包的心虚,弱弱地道:“我说我们刚才是在玩游戏,你信吗?”
江令麒扭头看看沉霄又看看度夔,秀气的脸上是羞涩的红晕:“对,我们,赌博!”
度夔冷静双手捂住下半身:“对,脱衣扑克,我输了。”
他宁愿说自己是打牌输光,也不愿意说自己是被两个男人用术法烧光的!
冰火两重天的感受,说出去更说不清!
然而白弈秋已经看到了度夔脚下冰霜融化后的水迹,还有衣服被烤化后的灰烬残渣,眼神顿时意味深长起来。
“我信,你们说的我都信。”
然后,白弈秋主动关了灯。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还有,我听力不好,你们别憋着,没事,我什么都听不到。”
沉霄悲伤地捂住脸,啊,他的求爱之路似乎越来越遥远了。
“不,道祖在上,我的童子身为了大道不能破。”江令麒摸了摸手里的桃木剑,看着度夔:“你说,我要不要斩了你以证清白呢?”
沉霄仿佛被提醒一样:“对,我杀了你,弈秋就不会误会我跟你有关系了。”
度夔:……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第38章
更苦逼的还在后面, 这一鬼王一天师两个人当着度夔的面, 讨论如何处置他。
天师江令麒道:“清除一下记忆吧,我怕他醒了会有心理阴影。”
沉霄阴森森:“不正好,就当做绑架的教训。”
江令麒:“有道理。”
沉霄:“让五鬼送回去, 遁地走方便。”
度夔苦哈哈:“不会的,我真的不会再绑架了。而且我也没想伤害他, 只是想谈个交易而已。”
虽然这个交易的确有强买强卖的意味, 但是此时此刻度夔当然不会说。
“以后有我在弈秋身边, 你也不敢再绑架。”沉霄阴森森一笑,“真敢再玩绑架,我让十八层地狱的色鬼去找你。”
度夔心中一颤。
这是赤果果的恐吓,可偏偏真的吓到他了。
能堕入十八层地狱的色鬼, 一定是色鬼之王,男女不忌的那种吧……
沉霄威胁完人,便让五鬼又把人送回度夔自己家。
可怜度夔这一次全程是清醒的, 被五鬼带着钻地后宁愿自己是昏迷的。
活着被带入地底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起来朴实无华的泥巴地里什么都有, 腐烂的树叶树枝是好的,还有尸体骨骼,他们甚至还撞见了杀人分尸挖坟的现场……
等到度夔终于到家后, 倒在地上就是一阵疯狂呕吐。
五鬼耸耸肩, 完成任务后果断跑路,至于售后服务,没有的~
“谁?”
有机敏的仆人发现了度夔卧室的动静, 找过来时,看到度夔一阵惊喜:“先生回来了!”
……
度夔回家后,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小毛病。
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总容易促使他崩溃暴躁。
又是一天夜晚,天黑后,仆人习惯性的关掉走廊上的灯,度夔刚出来上厕所,看到走廊的一片黑暴躁了:“谁关的灯?”
仆人吓得连忙道歉:“我怕浪费电……”
“打开!全部打开!”
“把电视也打开!”
这就是度夔新多出来的小毛病:怕黑。
或者说,怕黑暗里那些神神秘秘的鬼东西。
毕竟,度夔是亲眼见过鬼的,自从知道真的有鬼,且鬼王还跟自己有了过节之后,度夔再也没法以单纯的社会科学观念来看这个世界了。
下人被骂地离开后,手下忍不住的讨论:“先生经历了什么?回来后特别怕黑,晚上睡觉必须开灯。”
“会不会是被关了小黑屋?”
正说着,突然停电了。
整个房间一片黑暗,度夔的卧室传来一阵惨叫:
“救命!不要啊!”
“不要碰我!”
“滚!我不喜欢男人啊!”
手下面面相觑:“该不会……”
“咔嚓”一声,光源一闪,又来电了。
电视台自动跳到之前的言情剧上,正好放到最虐的那一幕。
男主把女主囚禁起来,虐的死去活来还在跟女主表白,“我是因为爱你,因为太爱你了才会这样……”
两个大男人齐齐一颤,彼此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怀疑。
“你听说过,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吗?”
……
到了白天的时候,手下看着度夔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心不在焉的吃早餐时,手下忍不住关心道:“先生,您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需不需要请个心理医生?”
度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的对方心里凉飕飕的,以为要挨骂时,度夔语气微微缓和:“联系一下吧。”
度夔实在没办法,怕黑的让他开着灯也没法睡。他一躺下,就会想到床底下也是黑的,进而再想到五鬼会钻地,地下可能也有窥探着他的鬼怪,整夜整夜的失眠。
他确实该去看医生了。
就算不看心理疾病,看一下失眠也需要。
手下喜形于色的准备去联系医生时,度夔又改变了主意。
“等等,我自己去。”
手下立刻点头,只要先生愿意去看医生,怎样都好。
“那找金医生?”
“不,去寺庙。”
手下茫然片刻,再次小鸡啄米点头:“哦好,不如去大德观?”
想不到,先生现在突然多了宗教信仰,明明以前无感的,这次到底遭遇了什么?
预约的电话还没打出去,深受刺激变得不正常的度夔再次改变了主意。
“等等,去请个道长,不对,去道观。”
对付鬼自然得道长来。
手下眼神流露出怜悯:瞧这孩子,被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好的先生,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
“好。”
度夔惆怅的点点头,在手下预约道观时,自己一反往常忙碌的样子,去阳台上晒太阳。
那坐在摇椅上呆呆的动作,迟钝地眺望远方的眼神,仿佛一个正在暮年的老者。
手下看的越发心疼,加快了拨电话的动作。
度夔保持着沧桑老人的精神状态,一直到下午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得道高人。
高人就是不同凡响,一开口就劲爆的让度夔完全没法保持平静。
“你需要双修!”
度夔:……
他拿出手机想要叫人,深刻怀疑自己的蠢手下被骗了。
但是道长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是不是最近撞鬼了?被鬼附身过?”
“是。”度夔默默收起手机。
那白眉白胡子的老人抚着长须,说的振振有词:“鬼气留在你的体内,让你体内阴气过盛。什么人体内阴气最多?死人!还有八字全阴的女人。”
“现在你的状况,需要阳气来跟你阴阳调和。”
度夔听着道长的话发愁:“我不好男色。”
他怀疑自己看到男人之后,完全没办法有反应,那如何双修?
“我是正经道士。”道长嫌弃地看了度夔一眼,“小说看多了,不正经。我说的双修,是一起修炼。找个八字全阳的童子,跟你一起同吃同住同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听说过没?气场是可以互相感染的。”
度夔羞愧半秒后,连忙道:“那如何找那个人?”
“让我来帮你寻找有缘人。”道长取出一个三角形的迷你锦囊递过去,“这个锦囊给你,在遇到你的有缘人时,会发红光。”
度夔拿到手里,下意识的捏了捏。
锦囊小的也就比啤酒瓶盖稍微大一点,里面硬硬的,像纸又不像纸。
道长再三叮嘱:“不要拆开,千万不要拆开,拆开后灵符就没有用了。”
度夔将信将疑的收下后,按照道长的要求放入贴身的内袋。
此后道长为他念了经文,唱诵了颂词,度夔离开的时候,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仿佛缠在自己身上的烦恼一天全部消失。
他的手下为了先生的隐私并没有跟着进来,在门外等候着。
等度夔出来后,看度夔满意轻松的模样,心念一动,给道长多加了一个大额的红包。
二人满意而归。
而当两人走远后,白眉毛白胡子的道长嘿嘿一顿贼笑,拿起桌上的手机开始给自己转账。
听到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后,他耳朵抖了抖,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他扔下前一个手机,直接翻窗逃跑了。
白胡子道长刚刚离开,一位五十左右、头发依然黑的像年轻人的道长匆匆忙忙进来,看到室内空荡荡的,连忙出去问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的小道童。
“我贵客呢?”
“已经走了,喏,刚出门。”道童遥遥指了指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个蚂蚁大小的人影。
“走了?不高兴走了?”
道童奇怪地问道:“不是您给接待的吗?”
道长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我肚子疼,刚刚在厕所。”
道童傻眼了:“那刚刚是谁接待的贵客?我明明听到客房的谈话声了。”
道长:……
他顿感不妙,再次回到房间时,看到桌上自己的手机还在。
道长连忙拿过手机,看到了转账记录。
“夭寿咯,疯道长又忽悠人了!”
……
此时,他口中的疯道长手里拿着一个遥控按钮:“嘿嘿嘿嘿,看老夫帮你牵红线。”
然后猛地往下一按!
“滴!”
刚从道观出来,手下去开车,度夔在门口等待。
突然,他感觉到贴身放着的锦囊在发热。
度夔连忙摸出锦囊,看到锦囊内部有红色光泽,仿佛里面装的是烙铁。
“亮了!亮了!”
度夔惊喜地四处寻找,道观门口人来人往,谁会是他的有缘人?
然后,他看到了骑着小绵羊的白弈秋,凄惨的在十字路口出了车祸。
“白弈秋?”
难道是他?
度夔顾不上刚把车开到自己面前的手下,拿着锦囊朝白弈秋走过去。
越靠近白弈秋,锦囊的温度越高,光芒越盛。
当走到白弈秋面前时,锦囊直接从内部燃烧起来,烧出了一片黑色的灰烬,从上到下,正好朝白弈秋的头上飘过去。
白弈秋茫然地抬起头,灰烬落在了他的鼻尖。
他下意识伸手一抹,灰烬被抹开,涂出了一团黑,仿佛是冬天冷的往灶里钻的可怜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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