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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焚香祭酒(三国同人)——积羽成扇

时间:2020-04-28 10:25:40  作者:积羽成扇
  只三两息的时间,华佗的眉越皱越紧。
  哪怕已经知道结果,崔颂的心中仍抱着一丝微渺的希望。此刻见到华佗的反应,他的心被猛然提起,唇梢微张,几次想要发问,都硬生生地忍住,不敢打扰华佗诊脉。
  又过了几息,华佗放下郭嘉的手,严厉道:
  “把这五年以来的所有不适之症都告诉我,不可隐瞒。”
  五年……!?
  崔颂蓦地看向郭嘉。郭嘉接收到自家子琮凌厉的注视,无奈苦笑,如实道:
  “五年前,随军出征之际偶然有几回晕眩,当时只以为是彻夜分析军机,未休息好的缘故……”
  在如有实质的目光攒射下,郭嘉险些说不下去。
  但若是不说,他只怕会更加难以收场,遂定下心神,继续道,
  “其后并无异状。再出现不适之时,已隔两年。”
  华佗突然打断道:
  “何时出现剧烈疼痛?观你脉搏,似有过量服用川乌之象。你何时开始服用,服用的剂量是几何?”
  由于“崔颂”的藏书中有许多医书与百草集,崔颂曾翻阅过几本,对草药的基本药理亦有几分了解。
  他知道川乌虽有镇痛的奇效,但毒性颇强,禁忌甚多,稍有不慎就易使服用者中毒。过量服用与长期服用,正是川乌的两大禁忌。
  听了华佗的话,崔颂紧盯郭嘉的目光变得愈加炽炙,几欲冒火。
  郭嘉面上镇定从容,心中已开始发虚。如果目光有穿透力,他大概早已被崔子琮扎了千百个窟窿了。
  他试图用目光向华佗传达某些暗示,恳请他说话留几分底,不要一股脑地倒出,把他家子琮的怒火越挑越高。
  然而华佗在看病一事上颇有左性,从并不懂得“体贴”病人的心情。他见郭嘉迟迟不答,还拿(在他看来)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上了几分牛脾气,冷哼道:
  “你纵是不说,我亦能知晓——如此用量,定是疼痛难忍,已入骨髓,不得已而为之。然而你这脑疾乃外邪所致,使用川乌乃是饮鸩止渴,只能止一时之痛,于长久而言,怕是会适得其反。”
  崔颂再顾不得拿目光攒射郭嘉,连忙问道:
  “事已至此,该如何为之?”
  华佗道:“此病难解,但并不一定无解。首先让他停服川乌,改用其他镇痛草药。虽镇痛效果远远不及,总好过川乌积毒,毒发身亡。”
  崔颂蓦地拉住华佗,急问道:“此病可治?!”
  华佗从未见过崔颂失态的模样,被他吓了一跳,扯开他的手,狠瞪了他一眼:
  “‘并不一定无解’,并非‘一定可解’。外邪也分多种,有的外邪易用草药除之,有的难除……我年轻的时候,曾误入一方古迹,古迹中的人甚是怪异,从衣食、文字到百工,都与我华夏截然不同。他们将外邪称为‘八克体锐暗’与‘崴弱死’,有断肢重续的惊人本领……”
  听到突如其来的古怪字词,崔颂怔了一怔,旋即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失声道:“Bacteria and virus!?”
  华佗见了鬼似的看向他,哪知崔颂的表情比他还要见鬼。
  “八克体锐暗”与“崴弱死”(Bacteria and virus)……这不就是细菌与病毒吗?
  华佗与崔颂面面相觑,唯独郭嘉若有所思,以极快的速度扫了崔颂一眼。
  华佗颤抖地摸了摸胡子:“小友也入过这方古迹?”
  崔颂回过神,否认道:“只是因缘巧合,从别处听来这两个异词……敢问神医,你口中的古迹是在何处?”
  中医与现代西医各有千秋,现代科技的辅助为医学提供了更高的可能性。
  如果,如果能有办法借助现代科技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1]人可以被毁灭,不能被打败:化用海明威名言“A man be destroyed but not defeated.”(估计大家都背过)
 
 
第158章 睡颜
  华佗不知崔颂的想法, 解释道:“说来倒有些奇诡。彼时我年少气盛, 对世之不平事多有不满。延熹八年二月,我独自前往天水采药,因误食毒草, 一度陷入昏厥。正意识不清、冷热交替间, 我仿佛变作了一颗婆婆丁(蒲公英),在天地间飘荡。未知飘荡了多久,我来到一处格外平整的天地, 只有卧房大小,其中站着几个身穿素服、模样与小月氏人有些相似的异人, 正说着奇怪的话……”
  原来,华佗在误食毒草昏迷后, 疑似通过时间罅隙见到了未来西方医学,并毫无障碍地理解了他们的对话。
  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细菌与病毒, 但通过语境得知这是异人们对外邪的分类,对他们的那一套医学理论颇为好奇。
  那些人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自顾自地传授着医学。华佗在一旁看了许久,为他们的大胆感到震惊。
  等到时间飞逝,所有人都离开了白色空间, 华佗才恍然一颤,猛地从天空坠落。
  等他再恢复意识的时候, 他正躺在草地上,口中尚残留着满满的草药味——正是他误服的那一株毒草。
  来不及感慨自己的大难不死,华佗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昏厥时的那段奇异经历中——
  因为异人们的理论太过详细、繁奥, 他不认为那是纯粹的臆想与梦境。
  哪怕华佗未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原理,他亦从其中获得了宝贵的启示。
  他开始尝试“外科手术”的可能性。并举一反三,试图开发外界器具的治病效果,依照经脉之学发明了针灸。
  不得不说,华佗当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医者。
  可这与后世的“烂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故事,并非崔颂所期求的答案,未免令他有些失望。
  中医治病的原理,自古至今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可以达成共识:中医治病,是靠作用于“人”这个整体,驱邪固本,调节阴阳,以除病灶。
  说到底,中药的效用,除了是否对症,还与“人”本身有着很大的关系。
  不可否认中医在调节身体机能上有着难以跨越的优势,可在“感染”一类,尤其是细菌感染的疾病上,局部作用的西药更加快捷见效。
  眼见郭嘉历史上的“卒日”逐渐逼近,而貂蝉与华佗直言此病并无直接对症的良药,只能通过疏热解毒的配方进行保守治疗,未能知其效;崔颂在乍然听到西医用词的时候,几乎把全部的希望都倾注在了现代西方医学之上。
  然而华佗的回答将他这份希望重新打碎。
  接过华佗开具的药方,崔颂极力稳住心绪,深切地盼望这份药方真能治好郭嘉的病。
  郭嘉送走华佗,见崔颂仍站在原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忙唤来从侍,小声嘱咐让其准备精美的吃食与蜜水,切一盘最甜的胡瓜。
  他记得崔颂与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其中有一句便是:美食能使人心情变好……希望这句话能如实发挥它的效用。
  郭嘉打发从侍出门,一抬头,就见自家子琮正紧盯着自己,眼神不善。
  他想到华佗的那几句质问,心知不妙,连忙试图转移话题:
  “奕儿去哪了,一整天见不着人。”
  崔颂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今早方才见过,现下应该去了官学。”
  毫不客气地指出郭嘉“一整天”这个用词的荒谬,对他不走心转移话题的行为表示谴责。
  第一次在这种小事上翻船的郭嘉:……
  带着莫名矮一头的气势,郭嘉度过了难熬的晚餐时间与难熬的消食时间,战战兢兢地顶着令他毛悚的沉默,几次试图寻找话题,都被崔颂不轻不重地予以回应,然后便是冷场。
  “奉孝有恙在身,不宜如此多思,早日歇息吧。”
  遂凭借能劈石的臂力,把郭嘉团了团,塞上了榻。
  被当成一团棉被塞到榻上的郭嘉丝毫不敢表示抗议,犹自试图给挚友顺毛:
  “子琮手上有伤,宜在睡前再换一次药。我去取药来——”
  “不劳奉孝费心。方才去解手时,已让乔姬帮我换了药敷。”
  丝毫派不上用场的郭嘉沉默了片刻,再接再厉:
  “既如此,且安置吧。我已暖好榻,子琮快过来。”
  崔颂褪了外袍,走到榻边,把郭嘉往里面一推,在空余的位置躺下,翻身把屁股对向郭嘉。
  刚扯了笑脸准备向子琮温言软语一番的郭嘉:……
  他小心地撑起身,从后方慢慢靠近,却听到微弱绵延的呼吸声。
  心知挚友这回真的动了深怒,郭嘉无法,只得认命躺下,不敢翻身乱动,不知过了多久才进入梦乡。
  他做了一个无比糟糕的梦。
  在梦中,他自知死期将至,遂假托神异之事,独自离开邺城。在离开前,他布局良久,意图让崔颂相信自己与他遇上了相仿的奇遇,到了另一个异境。
  谋划成功后,他欲寻一处偏僻静谧的山林,度过剩余的日头,却未想到,还未离开冀州之境,惊闻亭侯崔颂被狂马所踏,生死不知的消息。
  等他急急赶回邺城,只见到满城白幡、天旋地转……
  郭嘉立时惊醒,起了一身的冷汗。
  视野中一片漆黑,只有朦胧的星点月光从窗棂照入,在房内点缀斑斓。
  他立时往身旁看去,见崔颂仍躺在他外侧,面朝着他的方向,睡颜恬静,这才长松了口气。
  想到梦中充斥的惊恸与绝望,他只觉心痛如绞,再无法思虑其他。
  还好一切只是梦……
  他紧紧地盯着崔颂的睡颜,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唇角,好似贪婪进食不止停歇的饕餮,想要将每一个部位刻入心中。
  不知崔颂梦见了什么,他的眉宇渐渐皱起,牙关紧咬,似在极力忍耐。
  郭嘉不由地伸出手,想要抚平那拧成一团的眉峰,却在还有一指距离的前方停住。
  他缓缓收回手,一寸一寸地弯下腰,不断靠近崔颂。
  在距离崔颂只有半尺之远的时候,他停歇了一瞬,确定崔颂没有醒来,继续俯身。
  眼见即将贴上那润泽的唇瓣,那沉睡之人竟然睁开了眼……
 
 
第159章 蝶吻
  对上在月光下愈显乌黑的眼眸, 郭嘉的心跳仿佛骤停了一瞬。
  他自然地伸手抚平崔颂眉心的皱痕,温声询问:
  “做梦了?无事,只是梦罢了, 继续睡吧。”
  温柔低缓的声音好似清泉淌过心间, 眼中尚存着几分迷蒙的崔颂被这道声音蛊惑, 再次闭上了眼。
  原来崔颂方才并未完全醒来,仅仅因为睡得不踏实,加上气息靠近的时候激起了他潜意识里的警觉,这才半睡半醒地睁了眼。
  等朦胧的视线中映入了熟悉的脸, 又被郭嘉的软语安抚, 他短暂清醒的意识立即被睡意覆盖, 重新进入梦乡。
  郭嘉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咫尺之人的呼吸渐趋绵长,这才放松了心神。
  他迅速地在眼前那温热的唇瓣上啄了口,以极快的速度平躺回榻上, 闭眼假寐。
  他听着狂乱击鼓的心跳, 只感觉胸腔有什么东西快要满溢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 宛若有一刻钟, 又好似只有一息, 郭嘉再次睁开眼,虚眸觑向身侧,只见崔颂仍沉沉睡着,对刚才的一切毫无所觉。
  郭嘉低叹了一记,不知萦绕于心的更多是庆幸还是遗憾。
  他又等了好一会儿, 才无声地坐起,小心抬起崔颂搭在身侧的手,翻开掌心,借着月光检查伤口。
  虽不大,却呈现狰狞样貌的伤口,是四条横向展开的月牙型创痕,正与指甲的长度一致。有少许血肉翻腾而出,足见这只手的主人当时为了克制情绪,刻向掌心的指节几近用了全力。
  狂肆律动的心跳,仿佛被一盆冰水淋下,痛彻刺骨。
  他从怀中取出偷藏的草药,从壁衣后取出被温在兽纹双耳温鼎中的一盅清水,打湿了干净的软绸,小心地避开伤口,擦拭掌心上的垢痕。
  而后他将草药洗净,动作生疏地用杵捣开,平铺在伤口上,用另一条干净的软罗将伤口裹住,在侧边系上活结。
  指尖触碰的地方有剑茧的痕迹,他不自觉地轻轻摩挲,垂下乌黑的眼睫,隔着单薄的软罗,在伤口上方烙下一吻。
  停顿了片刻,他正要将那只手回归原位,意外地在黑黢黢的房内对上一双如墨的眼眸。
  郭嘉:……
  他停顿了许久,借着微弱的月光努力辨析,确定那双眼中没有半点迷蒙,唯有清明。
  他平静地道:“子琮……醒了?”
  崔颂抽回手,坐起身,同样平静地道:
  “奉孝莫非以为我是彘?任你如何动作都不会醒?”
  彘者,猪也。光凭这个比喻,郭嘉就知道崔颂目前的心情远远谈不上好……比起睡前来完全没有好转。
  他正打算说些趣言,好生安抚自家挚友,却见崔颂不善地垂着眼,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语气危险地道:
  “奉孝能否告知,为何这么迟了,你还未安歇?”
  郭嘉心中敲响了警音,他连忙道:“正巧睡醒……”
  崔颂将目光落在手上的软罗上,一字一顿地道:“你近日头痛剧烈,正是该好生休息的时候。这不过是米粒大的小伤,何值奉孝夜半不眠,悉心照料?”
  郭嘉反握住他的手,不让那只手使力,牵扯到伤处:“纵然是小伤……我总要看过,方能安心。”
  说完,他用另一只手拨开崔颂额角的碎发,将它捋到耳后。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可莫要再弄伤自己。”
  若是……
  若是他当真……如何能安心留下子琮一人?
  想到梦中的天崩地裂,他既后怕担忧,又推己及人,唯恐子琮亦遭受同样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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