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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焚香祭酒(三国同人)——积羽成扇

时间:2020-04-28 10:25:40  作者:积羽成扇
  其曰:灵帝。
  何为“灵”?不勤成名曰灵,死而志成曰灵,乱而不损曰灵,好祭鬼神曰灵,不遵上命曰灵……总之不是个好词,是恶谥,满满的否定贬低之意。
  有人为奉常的“耿直”捏了把汗,可出乎意料的,对于这个恶谥,新帝刘辩没有任何表示,何太后也睁一眼闭一眼,仿佛不懂这个谥号所代表的含义。
  而何进,则是没有时间去管这些细枝末节。所谓趁他病,要他命。宦官的所有权利都是皇帝赋予的,趁着先帝驾崩,十常侍失去了靠山,新帝年幼不管事,此时不打压宦官,更待何时?
  原本嚣张之极,借党锢之由将无数高官一捋到底,连四世三公的袁家都不得不对他们好声好气的十常侍,如今不得不偃旗息,暂时向何进低头。
  何进却是忙着痛打落水狗,似要叫他们不得翻身。
  谁能料到,在五年前宦官之势最猖狂的时候,西凉名士韩遂曾提出诛杀宦官的要求,那时的何进却是想也不敢想,直言相拒。
  对于何进的步步紧逼,宦官们忍无可忍,出钱贿赂何太后的母亲——何进的继母舞阳君,求她在何太后面前进言。
  进的自然是谗言。
  舞阳君原一乡村寡妇,没什么见识,改嫁给何进之父后,对于丈夫这位“很有主意”的长子,多多少少是有点意见的。
  不是亲儿子不心疼,再加上宦官晓之以利,动之以财,几个糖衣炮弹砸下来,舞阳君很快就沦陷了。
  她马上进宫去找自己女儿:“我瞧着张让几人俱是好的,早前殿下鸩杀王美人的时候,若非有他们几个,安能保住后位?如今大将军以势相逼,将他们逼上绝路,何为哉?怕是心怀不轨,故擅杀圣上亲信,意欲将圣上握于掌中!”
  何太后大惊:“兄长何至如此?”
  舞阳君左右窃视,挥退宫女,迫近太后道:“大将军自小心思深重,看似敦厚,实则诈谖无端。正所谓唇亡齿寒,若是大将军真将张让几人打落深渊,你我孤儿寡母,如何护持天子?岂不是要瞧着大将军的脸色过活?”
  何太后深以为然,敛容道:“张常侍于吾有恩,吾必保之。”
  ……
  何进全然不知深宫中的暗涌,犹在想着如何打压宦官,一来除去多年来憋屈的恶气,二来也作投名状,以讨好诸多士子。
  然而打压归打压,何进却并不想对宦官赶尽杀绝。
  不管他帐下的属官如何劝说,他都不为所动。
  何进自从拜杨赐为师,每日勤读书牍,将两朝历史翻了又翻。
  窦宪之死在他心底敲响警钟。
  这位曾经在百年前权倾朝野,连公主都不放眼里随意欺凌的国舅爷,一朝惨死,除了性格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他惹怒了太后。
  宦官的权势依赖于帝王的爱重,外戚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的一身荣耀,都与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侄儿联系在一起。
  若是尽诛宦官,未免会让妹妹觉得他想架空她的权利,对他产生不满。
  事实上,当他前几日将袁绍等人的计谋告之太后,请求废黜十常侍的时候,太后已然不许。
  则诛杀宦官,更会叫太后愤怒,不如不提。
  何进心中有了打算,就对袁绍大力宣扬的“如若此时不尽诛宦官,则后殆无穷”的言论感到腻味。到底面上还是秉着礼贤下士之风,以礼奉之。
  对于崔家叔侄婉拒了他的辟召一事,何进并不怎么在意。
  在他看来,崔家颂郎虽说有些才名,到底年岁不足。且做官不是作赋,有点文才的,未必善谋。擅经论道的,未必了解官务。至于琰郎,名气尚且不显,远不及袁氏二子与荀氏叔侄。征辟他们一是为了清河崔家,一是为了表现大将军“礼待士人”、“不拘人才”的作风,是以当崔家叔侄辞谢后,何大将军丝毫不觉得可惜。
  何进走在西市,一手牵着马辔,耳中听着市井之民对“蹇硕伏诛”的议论。
  对于底层平民而言,他们不懂权利斗争,因着时常听到宦官卖官鬻爵、滥用私权、仗势欺人的例子,便对他们恨之入骨,将所蒙受的所有苦难都扣到他们头上。
  平时忌惮着自己的小命,他们不敢大肆谈论。可这回,名为蹇硕的宦官乃是“正当伏诛”,官府已公示了他的罪名,批判一个罪民,手眼通天的阉人们总不至于来找他们麻烦吧?
  于是窸窸窣窣叽叽喳喳,不时有咒骂声直传入耳。
  “天阉之人,报应不爽。”
  ……然而宦官都是后天被切割的,谈不上天阉之疾[2]。
  “听闻一有名的士子曾写赋暗讽蹇硕。那赋写得极好,连先帝都赞不绝口——似叫什么……《硕鼠赋》?”
  何进有些无言,心道无知之民,错把珠玉当作下等的石头,那赋分明是品评时事的经典之作,怎么就和蹇硕那老匹夫扯上关系了?
  何进引着马,暗自摇头,一边往前走了几步。才三四步的距离,他忽然见到了一个脸色古怪,看起来比他更无言的人。
  不到弱冠之龄,身姿修长,鬓眉若裁,凤眸星目,举止飒然有风。
  正在街上瞎晃的崔颂此时无比胃疼。
  硕鼠赋=讽刺蹇硕?这算什么讲头?难道是因为都有一个“硕”字吗?
  作者有话要说:  [1]段干木:战国隐士,为了拒绝魏文侯的招揽,跳墙逃跑。
  [2]天阉之疾:隐疾,天生就木有丁丁,你们懂的。
 
 
第19章 当垆对饮
  时下品评之风盛行,上至世家,下至走夫贩卒,哪怕是他们素未谋面的人物,亦能道出个四五六来。
  这些身于底层,终日碌碌劳作的贫民,自然不可能与简在帝心的蹇硕有什么交集,对于崔颂这个“名士”更是一无所知。然而广大人民群众向来不缺乏想象力,那些稍有名气的人物,早在他们心中定下了模板。
  蹇硕和其他宦官是一张脸,崔颂和其他名士是另一张脸。
  前者嚣张狰狞而丑陋,后者文雅正气而美好。
  因而他们极尽可能地贬低蹇硕,恨不得将他踩进泥里;又大肆追捧与宦官站在对立面的崔颂,把他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可事实上,他们既未见过二人,自然不可能对二人有多少了解。人是美是丑,德行是好是坏,他们通通不知,仅仅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给二人套上邪恶与正义的光环,并脑补了一大段生死厮杀的大戏。
  其跌宕起伏、环环相扣、精彩绝伦的程度,差点让崔颂这个当事人自己都信了。
  最为高谈阔论的乃是一个卖杂货的商人,约莫读过几本书,知道有《硕鼠赋》这么一篇名赋存在。但不知道他是因为肚中墨水不够,明明没读过《硕鼠赋》还要卖弄才学,还是对此赋有什么误读,他一口咬定这是崔颂与蹇硕撕逼的产物,文才高八斗,直把那蹇硕骂的体无完肤。
  “蹇硕那贼,长得是鼠颌犬耳、尖嘴猴腮,偏生喜欢穿儒士的长衣,傅粉带簪。那《硕鼠赋》中就有一段描写蹇硕丑态的句子,栩栩生动,听说把那蹇硕气得起不来床。这不,没几天的功夫,那贼就暴毙宫中,再也不能为恶了。”
  ……
  崔颂惊呆了。
  且不说《硕鼠赋》作于三年前,整首赋的内容和蹇硕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那蹇硕也不是被气死,乃是被大将军何进所杀。
  再者,他见过蹇硕。虽然谈不上有多俊美,但好歹算是面目周正,健壮高大,白净无须,全无猥琐之态。要真长得丑,外貌协会会长汉灵帝会那样宠信他?要知道这个时代,长得丑的连官都没得做。
  听着那些荒谬又煞有其事的言论,崔颂有些明白为什么后世对曹操父子有那么多诽谤之言了。
  这时崔颂又想起洛阳文会上找他茬的贺纬曾说他“写赋讥讽蹇将军”一事,又想起初见是蹇硕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态度,顿时不由的嘴角一抽。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了……现在想想,该不是那两人听信了市井之言,在没有读过原文的情况下,真以为那篇赋是针对蹇硕的吧?
  崔颂有些无言,再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大戏,找了一处酒垆,选了个安静的位子坐下。
  当然还是跪坐,土台子前摆着几个草垫,供过往酒客歇脚,崔颂是第一次感受古代的酒吧,颇有些新鲜感。
  他叫了酒,沽酒的垆主奉上一只酒坛,一只土陶碗,替他斟满。
  碗中的酒与他在家中喝到的不同,呈米白色,浑浊不堪,有些像现代混着米的甜酒。
  崔颂估摸着这就是所谓的“浊酒”了,小心抿了一口,有些酸,劲一点也不大,味道却是还行。
  他小口小口的喝着,不时往街上扫一眼,观察这个时代的风土民情。忽然旁边有一道阴影盖下,遮住了他右侧的光。
  崔颂侧头,只见一个须长二寸,美眸阔额的中年男子在他旁边的位上坐下。
  他也点了一坛酒,奉碗而饮,一口就见了碗底。
  崔颂默默将头转回。
  他未主动搭理,对方却是耐不住沉默,开口找话道:“这蹇硕之死,果是大快人心的事。看这洛阳城内,人人喜不自禁,无不拍手称庆,何大将军之举,可道是为民除害了吧?”
  崔颂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默默吃酒不说话。
  没有得到回应,那人似有些不满,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观足下文气斐然,风姿甚盛,显然不是凡夫俗人,莫非对此毫无想法?”
  崔颂放下陶碗:“在下确是凡夫俗子,脑中空空,无甚感想。”
  那中年男子梗了下。
  未等沉寂多久,又一杯酒水入肚,中年男子再次开口。
  “阉人窃柄,秽乱朝纲,有志士人无不义愤难平。今新皇继位,宦官奸佞暂不得兴风作浪,此乃最佳时机,若能将之连根拔除,则世可清,民可安矣。”
  崔颂觉得这位大叔真的非常可疑。
  这酒垆的位置这么多,他独独坐自己旁边也就算了,还主动搭话,挑的还是这么敏感的政治话题?
  崔颂实在不想接话。
  于是某个外形十分具有欺骗性,很有名士风流的少年坐在酒垆一隅安静若鸡,中年男子端酒而跽,面上大气豪爽,内心已被这尬聊的独角戏扎了好几个口子。
  何进此刻心中是万马奔腾的。
  他虽未见过崔颂,但这个时代评定一个士人,第一标准就是“观”。观他的外表,观他的气质,观他的衣着,观他的行止神态。
  所谓相由心生,衣既礼,一个人的外观能透露出很多信息。
  容姿甚美,气质卓然,行止潇洒有度,穿着高贵得体。
  无论怎么看,都是当代名士中的翘楚,绝非普通人。
  因而何大将军起了拉拢之心,坐到这位年轻的士子身边,主动搭话。
  他想,就凭着党锢之祸和宦官的恶行,天下的读书人没有不讨厌他们的。拿他们做话题,总能成功激起对方的愤慨,然后他再附和几句,借着同一战线的交情与对方结交一二吧?
  等对方接纳了他,他表明身份,以礼辟召,将这位少年名士纳入帐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然而他料中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他想了一百种应对的方案,惟独没有想到——对方会不接他的话茬。
  这就有点尴尬了。
  更尴尬的是,刚刚他在往这边走的时候,看到另一边的酒台子上坐着一个熟人。
  因为对那个熟人有偏见,他只略微点了头,就视而不见地径直过来,也不知道他现在这尴尬的处境,叫那人看见没……
  何进抬头往来处瞅了瞅,正见那位熟人手握酒碗,朝他遥遥一敬。
  如果此刻崔颂看向那边,定能认出何大将军的这位熟人,也是他的“熟人”——那位曾帮他解围的曹校尉。
  曹操自是注意到何进的尴尬,但他浑作不知,只敬完酒,就低头自饮,全然不管那边的是非。
  何进很想就此离开,但叫他怎么都看不顺眼的曹操就在那边坐着,他怎么也不能灰溜溜地走人。
  何进便开始大肆谈论宦官参政的弊端,阐述身体残缺之人,心智定然也是不全,让宦官执掌权利,本身就是个错误……
  他不仅批判宦官,还将制度本身从头到尾地否定了一遍。
  虽言之有物,但略显偏激的观点,直叫曹操眉头大皱。
  早在何进向策士问计的时候,曹操就表达过自己对打压宦官一事的看法。
  除首恶。即除去罪大恶极的十常侍,而非将所有宦官一杆子打翻。
  而何进当时的驳斥之语,与此时十分相似。
  曹操暗道“道不同不可与谋”,正要拂袖而去,却听那个方向忽然传来一道轻笑。
 
 
第20章 脸比较帅
  “行人绊于崎道,怪石乎?怪履乎?怪道乎?”路人在崎岖的山路上被绊倒,是要怪石头不长眼,怪鞋子不坚固,还是怪山路崎岖难走?
  如泉水注入玉石制的杯盏,水花四溅,叮咚清泠——那声音激得人精神一振,宛若被濛濛细雾环绕,说不出的凉爽。
  如此特别的声音,听之难忘,曹操几乎在第一时间认出对方的身份,凝目往那个方向看去。
  先前因为视角所限,未曾看清的面孔,如今因为起身的动作,尽数展现在他的眼皮底下。
  朗朗如月,皎皎如玉。
  确是他在京郊见过的崔家小郎。
  曹操复而坐下,取过早已空了的酒坛,摄在手中。
  不起眼的角落,崔颂在忍无可忍地顶了何进一句后,若无其事地坐下,继续呷酒。
  何进被这突然发作弄得愣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自然是怪自己了。”
  山路再怎么难走,会被绊倒也是自己的原因,难道还要去怪一个死物?
  却见旁边少年侧目而视,掷盏而笑:“既如此,为何还要怒叱宦官之制?”
  何进道:“此二者有何联系?”
  “宦官当政,起于和帝,”崔颂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所谓宦官,不过为和帝手上一柄刀耳。后人借刀,孱弱无力,无以用,反而伤及己身。不怪己,怪刀,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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