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走吗?”悉悉索索的声音没停,程焕睁大眼睛努力在黑暗中辨别情况,发现男人在脱衣服,西装外套和内搭的衬衫早被他扔在了地上,乱七八糟的堆成了一堆,往上看,是他光裸健壮、肌肉漂亮的身体。
他宛若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皮毛顺滑漂亮的贪婪野兽,肌肉紧绷,悄无声音地逼近。
迟钝的猎物还在贪恋眼下舒适的处境,眼睁睁看着人上了床,然后沉沉地压在了自己身上。
“你......唔!”他没想到赶走了一匹狼,自己却误把食肉的狮子当猫带回了家,程焕目露惊恐,一个劲儿地想要坐起来,酸软无力的手使出了最大的劲儿去推去打,可这点儿力气在男人看来简直像个笑话,他把程焕的手往自己手里紧紧一握,再往床两边一压,他就完全逃不掉了。
黑暗使人滋生的恐惧心理远是正常状态下的几倍,程焕挣扎不过,抱着最后一点侥幸心理哀求,“......求你,不要。”
男人仅是顿了几秒,然后将程焕翻过身,动作利索地扯下他下裤和内裤,又挨挨蹭蹭紧压上去。
身后粗重的喘息和紧贴在臀缝间的粗壮存在感强烈,程焕扭动着身体想要脱离,却被摸进衬衫里的手掌狠掐了把乳`头,他疼得眼角冒泪花,低头,一口狠狠咬在横在胸前的手臂上,男人却像一头毫无痛觉神经的怪物,依然箍得死紧,一股子要把人嵌进血肉里的狠劲儿,程焕咬得自己下颌骨都开始酸,牙齿松开了点儿,被男人找着机会抽开,另一只手扳过程焕的脑袋。
在感受到脸颊接触到面具的冰凉触感之后,程焕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唇舌间的湿润热意,他下意识想咬,舌头却被男人衔住吸`吮,熟悉的气息和同样熟悉的饿虎扑食般的亲吻方式让程焕有一瞬的恍惚,酒精发酵下的情感迟钝而又不懂收敛,他眨了眨眼,眼睛发红,眼眶湿湿的,落下了泪。
“宣......宣宣?”男人没回应他,放过了他可怜的嘴唇和舌尖,一只手压住程焕腰肢,使得程焕被迫高高抬起臀`部,自己另一只手高高抬起,然后,重重落在男人挺翘的臀尖,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随后是同样没手软的第二下、第三下,程焕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羞耻得不知所措,被打了三下才想起来挣扎,却被打得更狠,臀`部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在生气吗?也对,不生气才奇怪吧,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将近五年......五年,程焕光是念着这两个字都觉得嘴里苦到发涩,心肝脾肺都跟浸泡在黄连水里。
这些支撑他活着的每一个器官,尖叫着哭喊着想要从那苦涩到令人几乎窒息的世界里挣脱出来,他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是个没用的人,是个没用的叔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泪的,没有哭泣的声音,只是流眼泪,脸埋进枕头,枕头湿漉漉一片,脸颊也湿漉漉一片,等人终于发现不对的时候,程焕的臀`部已经被打得红了一大片,男人伸手去摸程焕的脸,摸了一手湿。
长时间的沉默,最终还是杨宣败下阵,将人揽过,低头,仔细又爱怜地舔干程焕颊上温热的泪水。
第42章 91~92
九十一、消气了吗?未必。
屁股肿痛到没知觉,程焕也是头一遭经历这种事儿,再加上打心底存着的愧疚情绪,他呆滞了片刻也没动,靠在杨宣怀里,任人从他眼角仔仔细细舔到下巴尖。
久别重逢,胸腔内的情绪酸涩而鼓胀,还带着点儿委屈不甘,意识回笼之后他想说点儿什么的,杨宣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揽着人舔干了眼泪之后,直起身子,粗暴捏住程焕下巴的动作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他仍然很沉默,面具下的下巴曲线流畅而优美,薄薄的嘴唇抿得紧,露在外面的一双眼幽深黑沉。
“帮我舔。”
他朝程焕顶了顶胯,腿间那硕大的东西竟就直接拍打在了程焕脸颊和嘴唇上,带着些男人性`器勃`起时特有的浓郁腥气和滚烫热度。
程焕愣愣的,竟也没生气,那粗壮的紫红东西抵着鼻尖还跳动了两下,程焕抬眼小心翼翼看了眼人,上半身往前凑,像在讨好,又仿佛怀念,拿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了那东西,然后探出舌尖儿,抵住马眼舔了舔。
那硕大的性`器瞬间又跳动了下,程焕瞄见杨宣那下巴和唇线又绷紧了一些,换了个跪坐在床的姿势,然后双手扶住了那东西,吃冰棍似的,伸出嫩红的舌尖儿从龟`头舔到粗壮的根部,那一整根布满青筋的肉`棒都被他舔得湿淋淋泛着水光,乍一看有些可怕,程焕却很迷恋喜欢一般,又拿脸颊蹭那热乎乎的东西,蹭到嘴唇边上然后整个吞住,一吸一吮的往嘴里含。
从杨宣的视角看,程焕完全是享受的,自然放`荡的姿态迷离而美丽,再加上以往干这种事情的时候大多是闭着眼,这回居然睁着,因酒气而氤氲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他看,愈发令人心动。
面具下的面孔看不出来脸色变化,程焕的眼睛却在下一秒被他给捂住。
仍没多话,喘气声却粗了好多,能听出来有在克制,但显然没什么用。
破罐子破摔,他干脆放开了手,面具底下那双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住了程焕的脸,单手捧着程焕的后脑勺,胯下开始挺动,缓慢而有力的在程焕湿热的嘴里抽送。
结果是猝不及防射了程焕一嘴的精,也不知他多久没释放过了,东西又浓又多,从程焕嘴里抽出来之后还在射,弄得程焕脸上鼻梁上都是。
他也没有要帮人弄弄干净的意思,就这么垂着头看。
程焕浑然没在意,直接咽下了嘴里的东西,而后,顶着张被杨宣颜`射过的脸,冲他歪了唇笑了。
两人还是做到了最后一步,还得归功于杨宣惊人的性能力,射了那么多之后居然还能立刻再勃`起,且比之前还急躁似的,草草做了扩张之后就压着人又插又弄了,程焕又爽又痛,也不压抑着,哭喊着就叫了出来,双手紧紧攀着杨宣光裸结实的背,意乱情迷间,一口咬住了杨宣好看的下巴,留下颇齐整的牙印。
酒后又是一番激战,程焕这晚睡得格外香甜,导致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比平常晚醒了一小时。
待着的房间不是自己的房间,这个程焕没什么惊讶的,昨天本来就神志不清,再加上这游轮上的房间,内部构造和布置大多都一样,他昨天一时没发觉也情有可原。
可杨宣不在。
他跟做了场梦似的,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恍恍惚惚的、哑着声音喊了好几声宣宣,发现并无人回应他之后,呆呆坐在床上,坐了一早上,直到他终于发现脖子上挂着的,多出来的一串项链。
再见面,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在安行公司和亚锐娱乐合作举办的庆典上,被几个保镖和一群记者簇拥着的,年纪轻轻却已经颇有成就的青年导演褚宣,垂眸含笑着同身旁长裙曳地的少女谈笑,不经意间瞧见了门口僵立的程焕,竟连两秒钟的停留都没有,冷漠的神色仿佛扫过一个不相干的、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多看一眼的陌生人。
面无表情转过身,程焕发了条短信跟Alian知会了一声,会场都没踏进去一步,直接回了住处。
九十二、回去睡了一下午,醒过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程焕都在怀疑之前的那一个多礼拜的经历都是自己在做梦。
一觉梦到了现在,他也丝毫不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梦了,反正人睡着了有时也会觉得心脏一阵抽痛。
大概会是这几天睡太晚了......好吧,也不止这几天。
起床,穿上拖鞋去了洗手间,地方漆黑窄小,开了灯似乎也没亮多少,反而映照得镜子里苍白瘦削,眼底淤青浓重的男人像个刚到阴间没多久的鬼魂。
程焕厌恶似的皱紧了眉,镜中的人也冲他摆出一张厌恶的面孔,且因为灯光的原因,看起来更加森冷可怖。
像要摆脱什么似的,他努力往上扯了扯嘴唇,很僵硬的,他左边唇角提了起来,看起来却更像嘲讽谁。
右边唇角跟着抬了抬,镜中的倒影也照做,青青白白的一张惨白面孔,唇角上扬的弧度那么深,看着只让人心生寒意。
程焕冷冷盯着,眼睛不眨,瞳孔收缩都不曾,瞪到眼睛干涩发红,像只恶鬼,下一秒把水流开到最大,水流剧烈冲击水池,哗哗地响,他伸手捧了满满一手冷水,哗啦一声,狠狠浇在了自己头顶。
......好讨厌......好讨厌啊............没用......他怎么那么没用......冰冷的东西大多时候都能促使人保持清醒,浸湿头发的凉水顺着脸颊流入衣领,他冷到浑身发抖也没想起来去擦,涣散的瞳孔终于聚回了光,直愣愣盯着镜子看了几秒之后,男人慢吞吞回了房间。
仿佛置身黑暗更能给予他安全感一般,即便是要找什么东西,他也没开灯,动作迟缓又奇怪地爬上床,手臂撑着身体,一双手在床上四处摸索,直到摸到一块冰冷坚硬的物体,男人才停下动作,极自然的扬了下唇,捧什么宝贝似的将那东西捧到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手指滑动,点亮了屏幕。
黑暗中映出的笑容如星辰般明亮,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按下那串烂熟于心、打了成千上万遍的电话号码,随后,重复提示空号的女音机械地响起,程焕茫然听着,直到一分三十秒之后提示音自动结束,他张了张嘴,视线无焦距的落在虚空,也不知道在对着谁说话。
“打不通啊。”
“杨宣,我打不通。”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在跌进谷底之后还会再摔进更深的深渊。
官司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内,千辛万苦搜集到的证据不够,再加上新来的总经理新官上任,鼓足了劲儿,没可能留有任何让他翻身重新任职的余地。
法院判他偿还巨额损失,存在银行里那些钱平时叔侄俩大手大脚的地用都还富足,到了如今却有些捉襟见肘。
但也好办,拿东西来抵就行。
最值钱东西是他那套房子,法院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找新的住处,判决下来他整个人就都浑浑噩噩的,一路浑噩到了家,回到家往床上一躺,他睡了个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没想到人都已经那么倒霉了,第二天出门还会被抢劫的给盯上。
三个人,凶神恶煞的,抢走了他的包还不罢休,还去抢他手里握着的手机,他起初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死命拽着不肯松,被那些人一顿毒打,夺过手机,当着自己的面砸到了马路中间,一辆卡车开过,耳边是那三个抢劫犯的猖狂大笑,程焕眼睁睁的看着手机被货车碾压得粉碎。
--------------------男人多疑起来也挺可怕,疑心下午出了门一直没回来的张峰恺是去找请了假的程焕鬼混,晚上Alian连着给程焕打了好几个电话。
程焕下午睡醒之后反而觉得身体更加疲累,听见手机响了也没去接,便迎来之后的连番轰炸,程焕本就心情不佳,这会儿更是烦不胜烦,接了电话就开喷。
“能不能给我句准话?你他娘的到底有完没完?老子给你免费打工到现在,现在请个半天假你都来催,你是赶着去死还是赶不上去投胎啊?”大抵是平时习惯了跟程焕相互虚与委蛇着应酬,习惯了程焕从来都顶着一张假意微笑的面孔,待谁都客气又礼貌,Alian这么多年从来也没见过程焕这么‘凶相毕露’的一面,乍一被毫无半点素质可言的国骂喷了满头满脸,人当场就愣住了,嘴里磕巴地冒出几个洋文单词,缓过劲儿来想对骂,但文化人出身的海归在骂人这方面显然还是才疏学浅,半天没想出话来对喷,再一想到自己虽然是程焕的顶头上司,但公司目前确实还少不了程焕这号人物,Alian忍了又忍,还是放缓了语气。
“程经理心情不好?怎么那么暴躁。”
“你没成天跟催命似的打电话过来估摸着我态度还能好点儿。”
“张峰恺跟你在一块儿?”“方迟息你有意思没意思?管不住自家男人就来挤兑我,先不说我八百年前就跟张峰恺断干净了,就算他旧情难忘,我也没见得就想吃他这口回头草。”
陷入狂暴状态的程焕很会踩人痛脚,只用‘旧情难忘’这四个字就狠狠刺痛了Alian敏感的神经。
只听他在电话那头冷冷哼了一声,语气也冷了下来,“既然这样就不打扰程经理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早点来会场,该你负责的任务还没完成。”
程焕又跟人敷衍了两句,却没把话放心里,他要负责的任务随便找个能力不错的助理代执行就行,Alian这么说无非是要噎他一下。
他现在考虑的问题是明天杨宣还会不会在会场,自己明天还要不要去会场。
第43章 93~94
九十三、程焕在这儿辗转一夜难以安眠,某些人那里的情况也不太好。
比如今年上半年刚调任为杨宣秘书的于崇飞,眼巴巴望着屋里一站一躺的两尊大神,脑袋都要大了,想说话却又不敢。
他到现在还都会时不时惊讶于杨宣的成长速度,仿佛只是一夜之间,那个总爱跑去办公室给他叔叔送吃送喝的小男孩瞬间就长成了一个足以令人心生畏惧的男人。
然而尽管杨宣脸色差得像要杀人,作为专业秘书的职业素养仍然促使着于崇飞去开口规劝。
“明天下午的行程是去安市,虽然不算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见面会,但是褚少要在江市留一个礼拜也不好吧......”最后一句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他相信杨宣听得懂他的话。
事实上不仅杨宣听懂了,懒懒散散躺在沙发上的褚梦佳也听懂了,她一下坐直了,脸上百无聊赖的神情一扫,看向杨宣的眼神满是突然兴起的兴奋。
“啊,我想起来了,是他吧?他一进来表哥就不对劲了,虽然直到他转身表哥才去看他,但我还从来没见过表哥你这么恶心的眼神呢,黏糊糊的,黏上了就不肯拿开了似的,啧......好像个变态啊。”
她的话难听,但褚梦佳说话难听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可能直接就要揍她一顿了,杨宣却已经习惯,冷冷瞥她一眼之后也没搭理,回了于崇飞的话,“我心里有数,你明天早上请个家庭医生来,就说我水土不服,褚梦佳代我出席。”
安市的见面会,说不重要也确实是不重要,主要是给那边的主办方一个面子。
当然,褚宣作为新晋导演的身份还不足以使得那边的主办方大张旗鼓设宴款待,因为他至今为止也就完成过一部作品,尽管初战就是大捷,且红到了大江南北,但这一点儿的头衔还不足以让那些人那么看重,他们看中的是褚宣身为褚家接班人的身份。
褚梦佳不乐意,开口就要说话,却在触到杨宣的眼神之后又把那些话吞回了肚子里,撇撇嘴,嘟囔着说:“至于那么冒险吗?”是啊,至于那么冒险吗?内心无比赞同,一旁的于崇飞却是不敢这么跟杨宣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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