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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法医学长住在一起(悬疑推理)——落落小鱼饼

时间:2020-04-30 09:11:55  作者:落落小鱼饼
  林濮对着手机微微笑笑,收了起来。
  高铁离开白津不久,到达了白津附近的小城市丰谷,他被一阵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了警察。
  “您好,身份证出示一下。”警察对着坐着的人一个个道。
  林濮把身份证翻出来,转眼发现停靠的站台上也都是警察,他把身份证出示给警察,问道:“……同志,不好意思我问一下,这是出什么事了?”
  “查疑犯。”警察非常言简意赅道。
  林濮想想估计他们也不会说,但这么大张旗鼓的样子,看起来是相当不简单的案件,可能还设计到重大的刑事案件,于是只能等他们查完,已经毫无睡意地打开了手机,搜了搜消息。
  搜索一下未果,林濮完全好奇起来,这是什么重案?实在忍不住发了条信息给余非。
  过了一会,余非回他:
  ——这事儿啊,是丰谷山前天发现了一个在山里的布袋,里面是很多肉块,在布袋周围的土里也顺着也挖出了不少,应该是埋藏碎尸的尸块时被迫中断,然后遗落在现场的。
  ——不过,你猜猜最吓人的是什么?
  林濮眼珠子转了转,回道:
  ——发现三条手臂?
  余非:
  ——!!
  ——林律真的不考虑来我们刑侦发展吗……
  林濮意外道:
  ——还真是?
  余非:
  ——差不多就是,在里面起码发现了起码三个人的尸体结构,混装在一起的。
  林濮手都抖了一下:
  ——三个?
  余非:
  ——是不是很可怕?最可怕的是,可能死亡时间还不同。有一具比较新鲜,是24小时内死亡的,还有一具起码已经三个月以上了。
  ——晚上我们也要开关于这事儿的紧急会议,最近途径丰谷的都要查身份证了。
  ——对了,今天庭上表现不错啊,棒!我给你刷弹幕了。
  林濮:
  ——谢谢。
  他放下手机,闭上了眼。
  晚上六点,林濮下了高铁,背后是海潭市的火车站红色大字。
  他去坐高铁站的出租车,车从高铁站开了二十分钟,到达了海潭的郊区。
  疗养院在郊区的一处僻静的度假村,他进了大门,就能看见面前的欧式建筑和在路灯下安静又漂亮的花园。
  早已过了探望时间,林濮匆匆进入楼道,寻着找到了黎黎住的房间,刚到了门口,就迎面撞上了个高个子的人。
  林濮抬头,看见了垂眼看着他的舒 蒙。
  “……”舒蒙面色意外,但很快舒展了笑意:“来了?”
  “嗯。”林濮也觉得轻松下来,淡淡应了一声。
  “她睡了。”舒蒙提醒道,“你轻点。”
  林濮来的时候匆忙,什么都没有买,进了屋子才发现床头已经放了很多东西。
  花,吃的,保健品,还有个很可爱的狗型抱枕。
  “……”林濮一件件看着,知道平时没有人会来看黎黎,只有可能是舒蒙买的。
  病床边上摆着正在工作心电检测仪,床上躺了个瘦瘦的小美女。
  穿着白色的睡衣,皮肤苍白,锁骨隆起,看起来像含苞待放的百合。右眼有一处微微的凹陷,不细看也看不出来。她戴着氧气面罩,呼吸的声音急促又大。
  林濮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却不料他刚一放,女孩的眼就睁开了。
  “……哥?”杨黎黎弱弱地喊了一声。
  “我来了,吵到你了吗?”林濮温柔地摸了摸她额头,“还难受吗?”
  她声音沙哑:“……比昨天好些了……啊!对了……你别看我!”
  “怎么了?”林濮说。
  “我没戴义眼。”杨黎黎闭着那只眼,“好丑……”
  林濮失笑:“傻不傻。”
  杨黎黎道:“下午来的哥哥呢……?”
  “换脸盆的水去了。”林濮说。
  “我认识他,他就是哥哥说的那个人。”杨黎黎笑起来,“哥哥今天赢了吗?他说哥哥肯定会赢。”
  “结果还没出来。”林濮说,“你别说话了……快睡觉吧,我不走,我们明天再聊。”
  杨黎黎剧烈地咳嗽了几岁,侧头道:“好……哥哥也记得休息。”
  舒蒙换了水盆的水回来,还给林濮捎了两瓶矿泉水。他坐到旁边的床上道:“我让那个阿姨去休息了,她陪了两天床没合眼,太累了。说不想给你增加经济负担再请个阿姨,自己撑撑也没事。”
  “她啊……”林濮无奈叹了口气,“这钱有什么可省的。”
  “今晚我们俩一起吧。“舒蒙说。
  林濮点点头,和他一起坐在床上。
  “庭审我看了一些,厉害啊。”舒蒙说,“不是我夸你,虽然对方尖锐,但你也太沉稳了。”
  “是么。”林濮说,“谢谢。”
  “累了就睡吧。”舒蒙说,“ 你睡这个床。”
  林濮转眼看看,这个床原先是阿姨晚上陪床用的,普通的单人床,但这屋里只有这么一个床了。
  “你睡哪儿?”林濮问。
  “沙发可以凑合一下。”舒蒙说。
  林濮去浴室洗完澡,舒蒙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是单人小沙发,睡舒蒙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真是太小了,看得很委屈。
  他坐在沙发边擦头发,喊了一声舒蒙。
  “嗯?”舒蒙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睡床上来吧。”林濮说,“挤一挤。”
  舒蒙睁开眼看他,半晌笑道:“也行。”
  林濮缩在一侧,等舒蒙躺好,才想起来只有一床被子。
  舒蒙把被子给他盖好,说道:“你睡会吧,我守上半夜,等困了喊你守她。”
  “嗯。”林濮说,“谢谢。”
  说罢,他侧躺向另外一面。
  他的那一面正对着杨黎黎,小姑娘正戴着氧气面罩,面色苍白。林濮手枕在脑袋下面,明明觉得身体困顿,却好像失去了睡意。
  杨黎黎胸口起伏,呼吸艰难的样子,让林濮总想起她还小的时候。
  闭上眼,他的脑内映像慢慢出现,又回到他二十一岁那年,他们的家在燃烧的房屋里,父亲就在房子里哭喊着,但周遭没有一个人去救他。
  妹妹被他抱着,在一栋小屋里关了整整四个月。
  面前有很多人的样子一个个走马灯似的出现,狰狞的男人,愚昧的女人,还有面前的审判长,他一锤落下,拉长出刺耳又尖锐的声音。
  林濮低低吸了口气,接着剧烈呼吸起来。
  “林濮。”
  “喂!”
  林濮一下惊醒。
  他转头身去,喘着气看着舒蒙,额头上全是汗。
  “你怎么了?”舒蒙在他上方看着他。
  他没有戴眼镜,脸俊美又温柔,一如七年前林濮第一次看见他时候被吸引的样子。
  “……我。”林濮顿了顿,“……做……噩梦。”
  “没事了。”舒蒙安慰道。
  他说着,抬手把林濮往自己那边拉了拉,可能林濮乖顺着没有拒绝,反而让舒蒙有点意外。
  他几乎要靠到舒蒙的胸口,抬眼就能看见他半拉不拉的领口和锁骨。
  半晌,舒蒙垂眼看他:“睡不着?”
  “嗯。”林濮点点头。
  舒蒙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毛茸茸的可爱脑袋,强忍住不去揪那一撮呆毛的冲动,失笑道:“见到妹妹没事,太兴奋了?”
  “……不是。”林濮忽然抬头,舒蒙一个没注意,差点亲到他额头。
  “你想听吗?”林濮说,“……我妹妹,为什么眼睛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今天评论在评论区掉红包哈。
  PS:文里的东西都杜撰,现实根本不可能实现!绝不可能!!所以真的不要学舒老师,请大家健康快乐谈恋爱。
  PPS:庭审程序和现实有出入 毕竟是谈恋爱文非科普文专业文啊哈哈哈,希望把这部分枯燥的缩短就自作主张了,希望不影响你阅读感受,如果有专业人士也欢迎wb私我交换意见~会酌情修文
 
 
第29章 【二十九】过去
  舒蒙顿了顿。
  他垂眼看着林濮, 林濮下巴很尖, 这个角度看,睫毛纤长鼻梁又挺, 漂亮又禁欲。
  “乖, 我不听,我想你睡觉。”舒蒙把被子扯上来, 把被子蒙住他, 连人一起裹住拖下来。
  林濮:“……”
  他抬手把被子扯开:“……你自己问我的。”
  “有的是机会说。”舒蒙说。
  “以后我不想说了。”林濮说。
  两人僵持了一会, 舒蒙率先笑了出来, 他说:“行,那你躺好。”
  林濮躺好后, 舒蒙撑着头看他。
  两人的姿势前所未有的亲密, 却没有人觉得异常,也估计正是因为如此, 林濮觉得自己好像能放松去叙述这件事。
  他今天话说多了, 还有点沙哑:“我养父他们是在海潭郊区和其他城市边界的农村。小时候我被抱养回去之后, 养父还是坚持让我去海潭城里上学, 后来有了妹妹, 家里经济情况每况日下的,生活得更吃力了点。我养父就想着早上种地, 到了午后晚间去海潭城区里摆摊卖小吃, 没想到当年小吃就卖得不错,大赚一笔,我养父隔年就能靠利润盘个铺子开店。”
  舒蒙静静听着。
  林濮动了动:“但是我们那边的村子, 是个很奇怪的村子。你知道有些村子的就像一个大家族,从村头到村尾都是你的亲戚。我们村子类似这种……当年我养父赚了点钱,村里人就知道了,就会有滥赌的亲戚来借钱,这家借五千,那家借一万,还有借五万的,或者让我养父带着开店。”
  舒蒙道:“不借呢?……”
  “……我都能被他五百块买回来,他这种好人,怎么会不借呢。”林濮向着枕头拱了拱,“再后来,他们想要我父亲的地。七年前,那年全村的橘子收成都不好,只有我养父承包了鱼塘稻田,开发了新的产品,不光不受影响,还大赚了一笔。”
  舒蒙听见他说七年前这几个字,心里就已经有了些许底。
  “他们看中了那块地,让村委会的来让父亲卖出去。我养父他肯定不肯,他们软硬兼施,硬是磨了两个月。”林濮说,“那时候正好是我去你们学校,交换实习的时候。他知道我课业忙,什么话都不和我说,等我知道的那时候,他们村里的人已经把我养父关起来了。”
  舒蒙愣了一下:“关起来?”
  “嗯。”林濮点点头,“关在我们家养猪的棚里,然后连人带棚,一起烧了。”
  这话让舒蒙一时间脑袋发懵。
  “……”舒蒙说,“烧了是,活活烧死?”
  “嗯,我回家时候还在烧呢。”
  “那么大火?没人救?”舒蒙道,“这他妈不是蓄意谋杀吗?”
  林濮拽着被子,似乎回忆这个过程让他万分痛苦,指尖都掐白了。
  舒蒙注意到了 他这点,停下来道:“喝口水吗?嗓子都哑了。”
  林濮摇摇头,继续道:“没人救火,任他烧完了。我回去报了警,没想到村里警察也是亲戚,大家相互护着,去了法院猖狂做假证,法院都定不了他们罪。”
  林濮闭上眼,声音在极力忍耐,“这种感觉你懂吗,我那年二十一岁,在全国最好的法律学院在读,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被烧死,我眼看着法庭上的法官宣判无罪,我第一次觉得,居然还有法理和正义到达不到的黑暗地方,这个地方还就在我的眼前。”
  “好了好了。”舒蒙用被子把他包起来,“我错了,知道你这么难过,我问都不会问你。”
  他顿了顿:“不过……你妹妹的眼睛呢?是怎么回事?”
  林濮低声道:“……我不是不去找你。”
  “……嗯?”舒蒙愣了一下。
  “之前我不告而别,不是不去找你。”林濮说,“一审判决下来后,我们还想继续上诉,结果被村里的知道,上门了十来个人把我们按着打,妹妹的眼睛就是那时候被打失明的。严重到……整个眼球做了摘除手术。”
  舒蒙整个身子弹起来:“……什么?”
  “为了防止我们告密,把我们在村里的屋子里关了四个月。”林濮看着他,眼神有些黯然,“四个月,秋天都过了,直接入了冬。我不是不去找你,是我根本没办法。”
  “后来学校找到了我,问我为什么不去上学。我才回到了白津去上课……如果不是任课老师保我,我连毕业都困难。”林濮说。
  “为什么不报警?”舒蒙问,“你都从那里跑出来了,你完全可以求助海潭的警方,甚至白津的警方。”
  “我无法形容那种恐惧……”林濮吞咽了一口口水,“当时黎黎还在村子里,有村里的婆婆照顾,说是照顾,就是不让我们走,监视我们,威胁我们不许报警。他们霸占我养父的农地,养殖场,还有城里的店铺。老天开眼,第二年操作失误,农药胡乱倾倒,鱼塘的鱼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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