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语默默长舒口气,这个阿姨太吓人了。
殷如离还站在窗边讲电话,听到身后动静,回眸,眼出现短暂的错愕。
莫云杉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径直走向总裁办公桌,屁股往老板椅上坐,翘起二郎腿,俨然是前来视察工作的老板娘架势。
跟着走进来的阮轻语心惊叹:哇!这个阿姨好不要脸!
她以前没听说过殷阿姨有个前女友,不过在她的认知里,殷阿姨就该是万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女王,她的偶像,缠着殷阿姨不放的前女友就是甩不掉的牛皮糖。
殷如离又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什么风把莫小姐吹来了?”殷如离笑得殷勤,“我这小小的办公室里还没来过你这个级别的大明星,真是蓬荜生辉。”
“殷总这话我听着忒假。”莫云杉很直白,表示不想接受这波商业吹捧。
殷如离走过去,髋骨靠在办公桌边沿,弯腰贴近莫云杉的耳朵:“你这样直闯总裁办公室被人拍下来,更要误会我们的关系了。下次可不要忘了预约,我的助理会安排你去会客室。”
莫云杉冷笑:“殷总这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难不成是怕你的小金丝雀吃醋么?”
殷如离的眉心蹙了下,幅度很小,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
莫云杉见对方不答话,火气“噌噌”往上冒,压着怒意从喉咙里挤出句:“我很好奇,殷总找个有几分像我的小丫头包养,是不是对我余情难了?”
阮轻语耳朵很灵,哪怕莫云杉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让她听到说话内容。
“阿姨你可别乱讲!你比我大十几岁,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我又水又嫩,哪里像你了?”小姑娘很是不满。
两道视线同时转到小姑娘脸上,殷如离带着思索,莫云杉眼里鬼火冒。
阮轻语两只眼睛弯成月牙:“殷阿姨,你想不想我?人家都想死你了!今晚跟我睡觉吗?”
殷如离僵了下,又不好当着莫云杉的面教育孩子,只好先给她记在账上。
莫云杉仰面盯着殷如离,勉力挤出个笑:“你个老妖精跟小朋友开这样的玩笑不太好吧!摧残祖国花朵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努力寻求丝希望。
殷如离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问:“莫小姐有什么事?”
“我来告诉你,我是不会参加什么澄清发布会的。”莫云杉站起来,两只手扶住办公桌,将殷如离困在臂弯里,“殷总都说是子虚乌有的绯闻了,何必大费周章开什么发布会澄清,人们过两天就会忘记不是么?”
殷如离莞尔笑:“既然莫小姐这样想,我尊重你的意见。只可惜了公司已经投进去的钱。”
“咱们都这个年纪了,有欲望很正常,如果有需要,我不会吝啬自己的手。好歹曾经缠绵过场,我保证会比什么小嫩菜更能让你春.潮泛滥。你要是能礼尚往来就最好不过,这么多年,我还是觉得你的手最是好用。”莫云杉寸寸向前,倾身紧贴住殷如离,口唇轻扫过对方下颌,在耳边定住。
殷如离眼睛眯笑:“能受到莫小姐如此盛誉,我荣幸之至。我以为,欧美人应该更会调.情,更懂得如何开发人的身体。”
莫云杉只手抚上殷如离的脸,轻语:“那是小片看多了才会产生的错觉,真正要评比番,还是你更胜筹。我这些年,可是朝朝夕夕难以忘怀。研究表明,前任最容易发展成为炮.友,因为好用又放心。你觉得呢?”
语气轻佻,听不出几分真心。
和十年前相比,莫云杉褪去了青涩,少了少女的娇羞,浑身散着成熟女人的风情和韵味。
不知不觉,行为举止越来越像殷如离。
譬如,此刻的言不由衷。
殷如离只手搭上莫云杉的腰,娑摩几下,“可是怎么办呢?我更喜欢新鲜的。”她附耳道。
莫云杉旁若无人地在殷如离侧颈咬了口,道:“我可不喜欢有人质疑我的魅力,咱们走着瞧。”
说完,冲面前的人粲然笑,款款走出办公室。
殷如离侧颈留下个口红印,还有两排浅浅的牙印。
阮轻语和特助Ada面上是同款呆滞,下巴都要合不拢了。
人出去好久,Ada如梦初醒,退到门外:“殷总我先出去忙,有事叫我。”
随后把门带上。
阮轻语翻着白眼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都分手了还缠着殷阿姨不放!”
“不要这样说她。”殷如离眉峰沉了沉。
片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调整表情,弯出个笑:“不好好在学校上课,又跑到我这里干什么?让你爹地知道,可要怪我的。”
“殷阿姨还喜欢那个女人?”阮轻语眼睛眨巴几下,没有掩饰眼里的好奇。
“没什么喜不喜欢,小孩子别总想着这些,期考试成绩出来了吗?”殷如离转移话题。
“我们才开学呢。”阮轻语道。
殷如离:“那成绩出来以后再来找我。”
阮轻语:“殷阿姨你对我好冷淡。”
殷如离眼皮轻抬:“你爹地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喜欢苏秘书的事?”
阮轻语捂住心口:“殷阿姨在威胁我吗?我的幼小心灵受到了伤害。”
殷如离露出个老狐狸的笑容:“你乖点我就不会多话。”
阮轻语坐到沙发上,没有要走的意思。手肘撑住茶几,两只手捧住有点婴儿肥的脸:“那个阿姨其实挺漂亮的,长得跟明星样。殷阿姨如果被美色迷惑也不奇怪。”
殷如离淡淡道:“我以为你们年轻人应该知道她。”
“为什么?她很出名吗?”阮轻语拧眉思考片刻,“哦!对了!我在上看到过的,她是奥斯卡影后来着!嗨呀,我这个脑子!”
殷如离:“……”她爸那么精明的人,孩子是怎么基因突变的?
阮轻语态度百十度大转弯:“那阿姨很厉害啊!奥斯卡诶!白人都没有几个能拿到的奖!我的偶像都陪跑好几年了!”
殷如离揉揉眉心:“来找我有什么事?”
阮轻语身体坐正,两只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乖乖巧巧。
“殷阿姨,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放电?我对着镜子试了好久都像眼睛抽筋。”
殷如离拿着长辈的架子:“你还小,不要总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
“大家都说谈恋爱要趁早,大学时候不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大学毕业就要单身到死了!”阮轻语道,“殷阿姨不就是这样吗?都快四十岁了,还只能跟工作谈恋爱,好惨个大人!”
这样说话是不是挺没有礼貌的?!
殷如离眯眯眼睛:“小朋友,你的思想很危险,靠双手创造财富是件富有成就感的事,比谈恋爱有趣很多。”
阮轻语总觉得这句话特别耳熟,好像刚在哪里听过。
对了!
阮轻语抬手指向门外,张圆了嘴巴:“你跟那个阿姨说的话模样!”
殷如离怔了下,又很快恢复。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连段缠绵悱恻的爱恋都不想拥有,这就是大人吗?”阮轻语角度清奇,“那我还是不要长大了。”
殷如离眉角抽了两下,走到阮轻语身边,拎起她的领子往门口走:“我送你回家,对着镜子抛1000个媚眼,录视频给我检查。”
“殷阿姨愿意教我了?”阮轻语十分欣喜。
殷如离看了孩子眼,言难尽。
或许,傻人有傻福吧。
-
殷如离将小姑娘送回去,没有再回公司,而是去了经常打球的球场。
殷如离束起高马尾,额上圈白色发带,侧脸弧线好似上帝经过精密计算似的。轻快的运动衣裤下,肌肉线条紧致而富有美感,右手手腕上戴着白色护腕,小臂皮肤状态点不像个30岁的人。
面前堵墙,身后是防止球飞出去的绿色线。
殷如离右腿下压做热身运动,球鞋与木质地板摩擦,发出“格叽格叽”的声音。
十分钟后,殷如离从球桶里拿出几颗黄绿色的球,放进兜里。
仔细看看,这些球与普通的球有些许差别,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了什么,好像是英单词。
殷如离调整好姿势,左手拿着球在原地弹了几下,而后向上抛起,后腰用力,右臂挥拍,将球狠狠打出去。
球从墙上弹回来,她也不接,又从兜里掏出颗球,同样的程序来遍,似乎是在练习发球。
“Judy!”
“Vicky!”
“Virginia!”
“Wendy!”
“William!”
殷如离每打出去颗球,都会喊个名字,像是把这些球当成了发泄工具。
几个回合下来,全身暴汗,喘着气靠坐到墙边。
“Shit!”
殷如离平时不爆粗口,除非忍不住。
接受过球拍暴击的球散落在地,弱小可怜又无助。
它们身上的英字母,是莫云杉历届绯闻对象的名字。
-
与此同时,酒店房间里的莫云杉,正在捶枕头撒气。
巧的是,白色枕头上也写着几个字。
“狐狸精”三个大黑字格外醒目。
这让酒店的人看到了,是要赔钱的。
“王蛋!让你包养女大学生!让你吃烤乳猪!我把你揍成下身瘫痪,这辈子都滋不出水来!”
莫云杉把枕头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这样不算,还要跳起来踩,愣是把自己的头发跳出了“金毛狮王”的时尚感。
第15章 想你x15
“狐狸精,这里是教室!”
“教室怎么了?”
“在教室怪羞的。”莫云杉侧躺在阶梯教室的长桌上,只手支着脑袋,胳膊肘贴在桌上保持平衡,“那来吧!”
另个人朝她步步逼近。
莫云杉闭上眼睛,撅起嘴巴。
下秒,少儿不宜的景象消失。
酒店大床上的女人满脸痴笑,吧唧几下嘴,似是吃到了珍馐美味。
“狐狸精你太热情了,不要这样,我会被榨干的……”莫云杉在床上扭了几下,发出“鹅鹅鹅鹅鹅”的笑声。
“咳咳咳!”
莫云杉猛咳阵,大约是被口水呛到了。
她眼皮打皱,缓缓睁开,入眼的是间没有生活气息的酒店房间。
“原来是做梦啊!”莫云杉舔了舔唇,回味无穷,“姓殷的以前可真是肉质Q弹鲜嫩多汁。”
不过梦到在教室里……也太羞耻了。以前可还没有出格到那个份上。
谁让这是我的梦呢?我爱在哪在哪,爱怎么□□你就怎么□□你!
莫云杉重新闭上眼睛,不知是想接着做梦还是不愿放弃与被窝的温存。
十分钟后,莫云杉诈尸样从床上弹起来,周身散发着狂暴之气。
“为什么要做这种梦?生活给我泼的冷水还不够多吗?还要让我承受梦境与现实的对比伤害!”
她头栽倒在被子上,用头钻地,不知道的,大约会以为她在cos钻地龙。
莫云杉折腾了会儿,甚是乏累,可算是消停下来,头顶着乌云走进浴室。
-
莫云杉翘着小指在平板电脑上轻点几下,发送了通视频请求。
不多时,屏幕上出现个冰块脸女人。
“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莫云杉两只手握在起举在身前,冲镜头眨眨眼。
“没事我挂了。”对面的人丝毫不给面子。
“你个小冤家!”莫云杉翘着兰花指嗔了声,“小姑姑在这座冰冷的城市举目无亲,只有你这么个小侄女,你就忍心让我被寂寞包裹么?”
“……”
视频那边的人表示自己不想说话并对神经病姑姑发动“死亡凝视”技能。
“莫璟羽,你能不能帮我吹下头发?”视频里,飘出其他女人的声音。
莫云杉听到有小姑娘喊侄女的名字,嘴巴颤了颤,指着屏幕,“你居然金屋藏娇!”眼里满是遭遇背叛的震惊。
侄女面色淡然:“我去忙了,小姑姑再见。”
“都走,都走,干窟老人的苦你们小年轻点都体会不到,我好孤独,好难过,好悲伤。”莫云杉垂下脑袋,头长发盖在脸上,像个拖布女鬼。
“那我给殷总打电话,说你孤独寂寞。”侄女十分“善解人意”地说。
“小兔崽子再见!”莫云杉用指禅戳了下屏幕上的红色按钮,气愤地挂断视频电话。
“连没有感情的侄女都能找到共度良夜的人,我这样风情万种的小妖精居然只能独自挨过漫漫长夜,世道不公啊!”莫云杉边自言自语,边上搜了个“太极拳教学视频”。
莫云杉划拉着山寨太极拳,嘴里念念有词,神神叨叨的。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莫云杉拧了下眉,最后句好像味儿不对。
……管他呢。
莫云杉扎了个马步,大拇指和食指伸直,其余指头蜷起,两只手发功似的向前推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姓殷的年没有性.生活!”
空气突然安静。
“……”
莫云杉叹了口气,我怕不是个傻子?
-
“阿嚏!”
殷如离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
她脖子后面有阵凉风吹过似的,后颈汗毛莫名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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