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涯眼珠一转,阴恻恻道:“把它炖了吧。”
“行啊,河豚煲汤可好喝了。”乔乐然把河豚丢给厨房小工,“但是去毒特麻烦,当宵夜吃吧。”
林涯通体舒泰,狠盯河豚一眼。
你死了,崽种。
既然都叫后厨干活儿了,乔乐然也不打算再出去吃了,招呼道:“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叫他们做。”
“这个……这个,这个。”林涯暴君般在水缸前巡视一圈,把念头不够恭敬的水族全挑出来处以极刑。
厨房帮工拎着网和夹子跟着他,指哪捞哪。
林涯一口气点得太多,乔乐然倒不小气,纯粹觉得浪费食物不合适,遂道:“我们两个吃差不多了。”
其实四五个人吃都够够的。
林涯斩钉截铁:“还有这只虾。”
朝他挥钳子,没大没小的。
帮工夹起一只龙虾。
林涯:“不是它,另一只。”
帮工丢掉这只,遵照林涯指示,夹起那只明显大一圈的。
林涯:“行了。”
小情儿嘴又叼,又爱铺张浪费,连龙虾都得挑最大个儿的吃,可真是祸国妖妃。
“……挑完啦?带你去院儿里看看我家那岛。”秃头小金主又搓脑门儿了,让小情儿祸害得,发际线呲呲往后退。
带小情儿把未来的工作场地溜达并介绍了一圈,乔乐然叭叭得嘴酸,以后可不能勤换小情儿,不算那小岛占地面积七亩地呢,他赶上导游了。
溜达完,吃完一顿铺张浪费的海鲜大餐,这俩乱.搞男男关系的也没别的正经事儿,直奔主卧去了。一到这步乔乐然还是怯场,两人各自冲完澡,林涯坐在床上,乔乐然蹭过去把屁股往床沿上一搭。两人都只披着浴袍,床单洒满花瓣,气氛暧昧旖旎,乔乐然含羞带臊地,慢吞吞地往下摸索着,掏出他的大手机,故作轻快道:“陪我打会儿游戏啊?”
他打游戏菜,但永不言败。
聂飞特头疼他这劲儿,觉得他要不还是言败吧,太他妈能送了,俩人组队打游戏,画风都是这样的:
聂飞对敌军:“你把你闪现给我交了!”
聂飞对乔乐然:“……你把你手机给我交了。”
时间久了,平时他一嚷嚷组队打游戏聂飞他们就纷纷蒸发——酒肉朋友,真靠不住,一摊上事儿全跑了。
“……什么游戏?”林涯也摸出手机,界面空荡得惹人怜爱。
“你平时都玩儿什么?”乔乐然活泼地凑过去看,“吃鸡会吗?陪我吃鸡呗。”
湿软的发梢搔刮着手臂,林涯的小臂骤然绷得像铁一样硬,他舔舔嘴唇,粗声道:“我学。”
“现学?你可得了吧。”乔乐然嘟囔着,他都够菜了,再拉个萌新,还吃个鸡把鸡,“我找个厉害的陪我。”
林涯闻言,神经质地绷直了脊背。
乔乐然点开微信列表,漫无目的地翻找,高手不少,都挺嫌弃他。
难道要花钱雇人陪他吃鸡吗?!继爱情买卖后还要进行友情买卖?他社交也太失败了!
“别找了。”林涯寒声道,攥住那对削瘦的手腕,恨恨扣在床上。
乔乐然手机脱手,平衡不稳向后仰去,手肘支着床垫,双腕都被钳制着。他抬头,猝然迎来一个炙密的吻,脸蛋倏地发烫了。
“等、等一下。”乔乐然脑袋一偏,躲着林涯,嫌自己说的话烫嘴似的,飞快秃噜道,“我们这样,平均你上我一次,我上你一次,我们当快乐0.5。”
林涯微微睁大眼:“什么?”
乔乐然哪能想到对方身为同性恋连行话都听不懂,见他反问,以为他不乐意,忙改口:“那平均你上我两次,我上你一次,我们都不当0.5了,你当0.66667,我当0.33333,行了吧?”
林涯脸上写满“说的什么几把”几个大字,却不敢再搭茬儿了,怕露马脚。
见他还不干,乔乐然都惊了:“好不容易搞把同性恋,不上下都体验体验,亏不亏?再说我是你老板,你得听我的,我把卧室布置得这么好看,就为了让你做0有个好体验,你麻溜儿的,我这挺多道具等着你呢,挨个用用到明早都用不完。”
说着,拉开床头柜,展露他精心为林涯准备的用品。
林涯迟疑片刻,明白了:“我在下面?”
乔乐然:“对啊。”
林涯笑了,像听见好玩儿的事,接着他不轻不重地咬一口乔乐然的嘴唇,半亲昵半害臊地道:“你是我媳妇儿……”
他倒不像貔貅压根儿没长那器官,可他脑子里没长那回路,乔乐然抹一身雌龙的味道勾搭他,必须得在下面。
“你……”乔乐然让媳妇儿这仨字给电得一麻,麻得一愣,半晌才回过味,“你太会了吧?”
演技拔群啊!为了不当0,真是什么话都有脸说!
没过多一会儿,乔乐然就连挣带闹地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边让人收拾着,还边哭唧唧地嚷嚷:“有上有下,再上不难!光上不下,再上免谈!”
作者有话要说:
彩蛋:睚哥的旅行箱之所以凹凸不平又湿漉漉,是因为睚哥是叼着箱子飞过来的。
貔貅总攻地位无法撼动。
乔乐然:连0.66667都不愿意为我当!退钱!!!
第10章 爱情买卖(十)
半宿过去。
……
乔乐然精心准备的道具全招呼自己身上了,气殇了。
他全身汗湿,溜滑得像条鱼,气得瘫在床上不洗澡,他打腹稿,想韵脚,准备痛斥当一婊。
这可比上分婊可恨多了!伤心又伤身!
那边林涯冲完凉,带着一身水汽半跪到床边,捉过乔乐然清瘦的腕子。乔乐然正要rap他,他却垂下眼,生涩地亲了亲乔乐然的手背,接着,把乔乐然那只指骨修长的手攥在掌心里,不安地揉着。
乔乐然自打爽完就一直没个好脸儿,还瞪他,要不是看在他俩拜过天地的份上,林涯必然得睚眦必报回去,奈何是小郎君,只能勉强惯着。
林涯眉眼凌厉英俊,眸色却乌黑稚诚,像头被驯服的公狼,一开口,嗓音又低又磁:“生气了?”
乔乐然当胸一阵透麻,舌头僵了,心态慌了,rap也落空了:“你……你这人……”
他憋了半天,吭哧瘪肚地憋出几句不押韵的:“都说我在上面了,你怎么回事儿?顶头上司的话你都敢不听,你不怕我扣你提成奖金年底双薪?不怕升职通道受阻?不怕我让你滚蛋?”
林涯半懂不懂地揣摩着这番屁话,忽地明白过来,眸光一寒,冷冷道:“不想要我了?”
乔乐然其实没他自以为的那么愤怒,毕竟他也挺舒服,而且也不是纯一,他三成是气小情儿敢不听话,七成是作着玩儿。本来就不是认真生气,林涯的美色又迷惑着他,他话锋也就软了下去:“那倒……”也不是。
“也不是”仨字还没来得及脱口,就又被林涯封了口,乔乐然眼角泛红,怀疑嘴唇都被嘬破皮了,又疼又痒。
“你敢不要我。”林涯阴狠地磨着后槽牙,缓缓道,“你不要一个试试?”
乔乐然欠欠儿地道:“行,我这就试试看,你明天不用来了……”
林涯低吼:“你他妈敢试!”
“你又冲我嚷嚷!你让我试的!”乔乐然挣扎,却又被摁在床垫子上狠狠收拾了一通,他越反抗对方越狠,跟他妈上了弹反似的。
……
又一小时过去,乔乐然被收拾得泪眼朦胧,服帖丝滑,红着鼻尖和眼眶,埋在枕头里抽噎着求饶:“不试了,再试我是狗,哥哥我错了,咱俩签劳务合同,一直签到您不.举,您别弄我了。”
都您上了,简直弟无止境。
他的腹黑霸宠狂少人设还没立满24小时就崩了,也太惨了。
他觉得林涯比他还像腹黑霸宠狂少,但林涯太穷,少不动,撑死是个腹黑霸宠狂丐……打狗棒特粗壮,棒法特精湛,打得乔小狗汪汪叫。
林涯听他求饶,又发泄过一通,气消了大半,默默从后面搂着乔乐然。
他一根筋,直来直去,思维方式也古旧,还保留着大清时期的价值观,不懂凡人怎么会如此放浪,明明什么都跟他做过了,却还能张口闭口就撵他走。撵他走了,然后呢?难道还能再和别人睡吗?那这凡人还要点儿逼脸吗?有点儿廉耻吗?知道猪笼俩字儿怎么写吗?
他心里残存的一股烦躁怎么都撒不出去,只好把乔乐然搂更紧点儿,搂再紧点儿……他妈的,勒死算了。
那两条修长的腿,唰直,连勾带压着乔乐然,左臂箍着前胸,右臂箍着腰,不知道还能再怎么宣泄占有欲了。
乔乐然脸都憋红了,咬文嚼字地叭叭:“哥,您这不是搂着我,您这是盘踞着我、占领着我、侵略着我……”
林涯冷哼,松开些。
乔乐然让他弄狠了,不敢再撵人,目前全球经济下行,金融局势动荡,工作很难找,饭碗要端好,他懂,再说他也不是真想撵。
“洗澡吗?”林涯问。
“洗。”乔乐然这会儿不敢惹他,忙给予正面答复。
“我抱你。”林涯抱他起来,去浴室,把他放进浴缸。
乔少爷的浴缸,有台阶,长度与宽度都夸张到毫无必要。说是泳池也好,澡堂子也罢,唯独不像自家用的浴室。
林涯跟着迈进去,放水,水势凶猛,没多一会儿就够洗了。林涯阴沉着俊脸,给四仰八叉扬着小脸儿看电影等人伺候的乔少爷搓这搓那,没什么龙族架子,挺亲民的。
总算有个小情儿的样子了,乔乐然恃宠而骄,哼唧道:“捏捏脚。”
林涯就蹲水里给他捏。
洗干净了,把人捞出来,擦身吹头,还把串着红线的那片龙鳞给乔乐然套脖子上了,控制欲十足道:“戴好。”
乔乐然半眯着眼,懒散道:“你也信亚克力?”
林涯唇角一抽,欲发作,却强压着火,恶声恶气道:“信。”
那片龙鳞分明是乔乐然一岁时从他头上薅掉的那绺头发化成的,有一定的辟邪作用,挡不了厉害的邪物,但小鱼小虾还是要退避三舍的。
都给人薅斑秃了,还污蔑人是亚克力,什么破孩子。
两人收拾干净,时间也到半夜了,乔乐然被林涯这一波伺候得发飘,正所谓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他躺回床上,摸出手机点开个直播平台,又随手点进个房间。房间里六块腹肌的小哥哥正在跳舞,乔乐然乐颠颠地看热闹,刚看五秒钟,林涯阴恻恻地贴上来,待看清屏幕,他不可置信地愣怔片刻,一声暴喝:“你看谁呢?!”
“你放心,”乔乐然自觉掌握了小情儿的痛点,信誓旦旦道,“我白.嫖,绝不挤占你的奖金份额。”
林涯伤心欲绝:“你嫖别人?!”
眼下之意仿佛是只能嫖他。
乔乐然紧着哄:“白.嫖白.嫖的,重点是白,零用钱都给你花……”
林涯气得直哆嗦:“不行!”
“管着吗你?”乔乐然气得直打赏。
林涯一把掀了乔乐然手机,赤红着眼把乔乐然按趴下。这破孩子嘴硬得能锄地,也就在那什么的时候能哭唧唧地说两句软话,可一缓过劲儿来嘴一风干,就又硬得能锄地了,想让他保持软萌乖巧,可能得时不时就用物理手段怼一通。
用稍有文学素养的李文景的话说,乔乐然不仅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是见了棺材都不掉泪,他非得入了棺,滑上盖儿,在棺盖上叮咣凿进两排大铆钉,一路撒钱入土,在地下憋个一天一夜,发现wdnmd真不是跟他闹着玩儿啊,这时候他才能掉泪。
“我错了,”乔乐然怂哒哒地往床角蠕动,企图逃离林涯的掌控,“你别再弄我了,你再弄我我就去洗手间扣嗓子眼催吐。”
林涯困惑地扬扬眉梢,搞不懂催吐和那啥间有什么联系。
“我让食物从上面的嘴出来,”乔乐然目光幽凉,“争取明早不上厕所,不然得疼死。”
“……”林涯撒手,“不弄你了,你不许看。”
“那我看人打游戏行吗?”乔乐然面露愁容,争取娱乐的权利,“主播不露脸。”
林涯斟酌半晌,让了挺大步似的微微颔首:“行吧。”
乔乐然:“……”
能把软饭吃得这么硬,也是个人才,都怪他色迷心窍栽人手里了,让人凶着,还得上赶着哄人家。
再这样下去迟早得为他烽火戏诸侯,乔乐然不禁犯愁。
他找了个专门游戏直播平台,一位技术一流的大神正在直播吃鸡,乔乐然算是他的路人粉,进房间就打赏了一波。
林涯旁观着,眉头拧得死紧。他方才就看见这波操作了,不太明白意思。
主播礼貌致谢,乔乐然敲字:“不客气。”
林涯小心发问:“他谢的是你?”
乔乐然:“给他打赏十个流星雨呢,不谢我谢谁。”
林涯缓缓咀嚼这四个字:“给他打赏?”那语气,跟猜灯谜似的。
“……”乔乐然让他逗笑了,“你别装了行吗,哥?”
就看林涯前两天在会所玩大话骰时那副要几摇几的赌神架势,就不可能不谙世事到连“打赏主播”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林涯眼珠一转:“什么意思?”
“我服了。”这纯天然绿色小伙儿的人设立得可真稳,可以说是为金主提供至臻服务了,乔乐然不禁肃然起敬,配合林涯的演出,“就是说他直播打游戏,我看他打得好,就给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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