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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难为(近代现代)——榉木无青

时间:2020-05-08 10:22:25  作者:榉木无青
  路母没有错过这一点,她也只好尴尬地笑笑,走开了。
  路母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个这个封建家庙的牺牲品,她活着,就是这个家庙压迫的缩影。她是这一整个家的佣人,一辈子没在桌子上吃过饭,给丈夫的兄弟生过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因为丈夫不肯救治而病死。她人生唯一的出口可能只是未来路涛娶进来一个媳妇,她才好顺理成章地欺压另一个资历不如她的女人。
  可是在最后,张倩因为自己不是处女的事被家里发现,被路涛的父亲关起来的时候,给她送水饭的是路母。张倩被路二叔侮辱的时候,同样在角落里咬牙哭泣的也是路母。最后的最后,张倩要逃出路家村,路涛因为知晓她绝对不会再和自己在一起而犹豫要不要顺着父辈的意思把她留下来,关在村里的时候,打了路涛一巴掌的还是路母。
  这个被压迫了一生的小老太太,有着一个和她的经历完全不一样的灵魂,她懦弱,她不敢反抗,她忍受着所有的苦难,却敢于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姑娘做到这地步。
  路涛问她为什么,路母说:“我知道的,城里的姑娘和我这样的不能比的,她们命好,不应该被糟蹋的。”
  路涛说:“你一辈子在村里,你怎么知道城里姑娘金贵。”
  路母慢慢地说:“怎么不知道啊,你小琴阿姨不是城里姑娘啊。”
  这个只在台词里出现的小琴阿姨是路母一生的挚友,或者说单方面的挚友。她原来是村长的女儿,后来村长升官了,她就成了城里姑娘。
  路母一生收到过她寄过来的十封信,一管护手霜,知道了外面的姑娘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向往着那信里的一切,可是她等过了18岁,等过了30岁,等过50岁,人生还是在这一方小小的村落里腐烂着。
  她对自己人生的解释是,村里头的姑娘命不好。
  可是命再不好,也不能去嫉妒别人命好的人,因为命好的人待她好。
  她最后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一头砸到她那个视若珍宝的小匣子上,她第一反应是用袖子擦上面的血,害怕污了她的书信。
  路母这个角色太精彩,精彩到我看得手都在微微颤抖。我知道,路母就是成唯原本留给这个故事结尾的一丝暖意,但是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只是配角的戏份。她完全可以做主角!
  项知言凑过来看我,问我:“怎么样,路涛这个角色?”
  我茫然地抬头看他,眼泪都下来了:“啊?”
  项知言看我这样,就知道我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别的事情上了,叹口气:“觉得路母那个角色更合适做主线串联故事是吧。”
  “是啊!”我说,“这编剧太会写女人了,这种对于女性角色视角的拍摄和传达非常准确抓人!当然我不是女性我可能没有发言权……但是是真的写的好啊。”
  项知言无奈地看着我,“所以你觉得这个剧本怎么样?”
  他这么一说,我就卡壳了。
  如果不是单独拎出来路母这个角色,这个故事真的只能算的上是中规中矩。重点落在了路涛在经历了现代生活洗礼之后,对自己家乡的传统封建产生的矛盾和痛苦。在女朋友受辱,家里丑陋的习俗被揭穿,面对父亲的目无法纪和村里其他人家对囚禁妇女这件事司空见惯之后。他的道德促使他帮助他的女朋友逃跑却又十分犹豫,因为知道她如果逃出生天,自己的家庭,甚至自己的前途和未来的家庭都要毁灭。
  这个线索确实不错,但以他作为主视角的剧情,显然不及他女朋友这个亲历者的视角,更何况还有路母这个人物,身上有更多能挖掘的素材。
  我是真不知道成唯为什么要这么拍,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给于清波做主角,这么儿戏的吗?
  我这样和项知言说了,他还是无奈地看着我:“……我说给你看剧本你是要帮我看看剧情,人物分析什么的。合着你这半天光想着别人了。”
  “没办法啊,你之前那个判断是正确的。”我也很无奈:“如果只在这个剧本的范围里讨论,你那个角色确实不是什么好活。”
  项知言伸手疯狂揉我的头发:“朱彤听到你这话一定会气死。”
  我伸手挡他:“气什么气!我说的事实啊!而且你演技那么好,路涛这个人剧本说的太浅了,要是真这么拍你不可能演不好啊。”
  项知言揉我的手停下了动作,我正奇怪他干嘛,他就又重重地揉了一把,再用旁边的被子把我罩上了抱着。
  “行了,行了,今天先睡了。”他语气不善,“有话明天再说吧,你这半天说不出句好听的。”
  我莫名其妙:“我说你演技好都不算好听的话啊?!”
  项知言装模作样地凶我:“不算。”
  他这样我就有点来劲,非要给他说几句“好听的”才行。
  我说:“那项知言宇宙第一演技好。”
  项知言:“做作。”
  我说:“项知言盛世第一美颜。”
  项知言:“浮夸。”
  我说:“项知言世界第一大好人。”
  项知言:“……你这是在给我发卡?”
  我认罪:“所以到底要怎么夸你啊,好听的话不就是这种往死里夸吗?”
  项知言嗤之以鼻:“你这明显就不走心,你夸人要夸到位懂吗?要夸得真心实意,要结合事实依据,要站得住,要经得起推敲,你一编剧,这都要我教你。”
  我被他一连串要求说的云里雾里,挫败地把自己埋在被子上,疯狂地头脑风暴到底什么话能夸到这位老爷心坎里。
  项知言在一旁装模作样等我交考卷,我想 半天实在是想不出来,侧着脸看他。屋里光亮,这个角度看他表情有一丝丝恰到好处的倨傲和生气,年纪一下子看着就小了。他确实是得天独厚的条件,这样的强光源下,五官都能有一些微妙的阴影衬托着。一双眼氤氲出无尽的秋色和故事。无论看多少次,都永远能勾起我探究的心。
  “项知言。”我说。
  “嗯?想好怎么应付了吗?”他挑挑眉看我。
  我在这双眼的注视下,忽然感觉身体都热了起来,心脏却又有一丝几不可查的酸涩。
  “当时看《雨人画家》,有个镜头是你走失了,在大街上坐着的茫然失措地等着,你没有张望,只是呆滞茫然地发呆,镜头给你切了个脸部的特写,你还记得吗?”
  项知言回答:“……是有这段,怎么了?”
  我眨眨眼,把那些因为牵动了记忆而腾盛的眼泪都眨回去:“我当时看到,就觉得如果我是在街上看到你,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你的。”
  项知言笑了:“我是不是把那种可怜的状态表演得很到位。”
  “不是的。”我说,“是因为你当时那个眼神,让人特别想要爱你。”
  榉木无青于2020-05-03 19:17发布
 
 
第19章 
  章节41:  6个月前/6个月前
  标题:41
  概要:那些年错过的战场
  项知言已经一早上没理我了。
  我坐在我们那个小院里百无聊赖地看天上的云朵,我平时瞌睡的很,一般都要中午,今天在这乡下居然很早就醒了。然而项知言起的比我更早,我起来的时候他那边的被窝都没温度了。
  我本来以为他已经走了,打着哈欠出门才看到他在厨房那边弄吃的。我之前吃过他的炒饭,对他的手艺非常信任。就是有点好奇他那里弄来的食材,就踱步走过去骚扰他。
  “你哪弄来的菜和米?”我在他后面探头探脑,好奇到。
  “问老乡买的。”项知言说。
  我还在旁边问东问西,项知言就嗯啊着敷衍过去,本来我还不放在心上,问的多了也觉察出有一点不对劲。项知言好像并不想跟我说话。
  我对这种气氛特别敏感,原来在剧组里的时候练出来的本事。我一路走过来环境都单纯,后来去了剧组才接触到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别怀心思的牛鬼蛇神。剧组那种地方你不能说你权限高就可以不把下面的人当回事,他们工资低,日结的多,有的时候不好好工作甚至就直接跑了,他们倒是潇洒,苦了整个剧组的进度。
  随组编剧其实按理说和他们接触的并不多,但是如果是拍飞页,那每一天要出的剧本一定是和拍摄条件和计划紧密相连的。比如A场景只有3天的使用期限了,那我就得把机位信息时间还有演员的档期都考虑到,然后再安排这三天里把A场景要拍的戏都拍完。这就要求必须和运筹场记紧密合作,不然一环扣不上后面的拍摄计划就全部抓瞎。
  那真是我第一次被工作赶着陷入到一个特别复杂的社会关系里,也由此磨练出来读空气的本领。毕竟你不弄清楚所有人的状态,很难准确判断计划是否能够如期完成。这原先只是个工作技巧,后来周黎身体力行地给我上了一课,让我知道这技巧我着实应该应用到生活的各个角落。
  所以我察觉出来项知言并不是太想说话,就主动闭嘴了。
  能读空气是一回事,能破这个局就是另一回事了。以前工作场上我不负责这活,生活上我又缺少机会,实在是没有经验。
  这早餐吃得让人沉默。和项知言相处难得有这种时刻,这样一沉默我就不知道如何是好。食不知味地把饭吃完,把碗一推,干巴巴地说:“我吃好了。”
  “嗯。”项知言说,他也吃好了。收了碗筷放厨房地水槽里。然后抱着小狗往外头走。
  “我出去体验生活去了。”他撂下这句话就出了门, 我坐在院里的竹凳上目送着,他从头到尾看都没看我。
  他这一早上就都没看我。
  这让我觉得非常费解,我干啥了,怎么突然就让他避之唯恐不及了?
  我开始回想自己都干了啥,唯一可疑的也就是昨天晚上夸项知言的时候那句话可能说的不太合适。
  我突然就觉得冤枉,且委屈,是他自己要我夸他夸得有理有据的。我说真心话他现在又摆这副样子出来,简直是无理取闹。
  一想到这一层我就开始在院子里生闷气,生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也挺没意思的。说不定我是老毛病犯了,说话失了分寸和距离感,让项知言觉得不舒服了。
  熟悉的挫败感又袭上来,我在院子里坐着,觉得精神又低落下去。
  大概我这性格确实就是没法像普通人那样交朋友吧。如果卢青和不是和我共享了秘密,谢崤不是和我有这么多年情分,恐怕我们也都只是点头交情。
  我这辈子唯二算是普通渠道交上的朋友,一个周黎一个卢丹平,哪一个都恨不得从没认识过。
  郁闷了一会儿,我慢慢想起来昨天成唯说了方德涵今天会过来。我和她算是熟人,也应该去看看她。
  而且这个剧组怪怪的,我也担心他们像给项知言使绊子一样给方德涵上眼药。她毕竟算是我朋友妻么,能照应的地方还是要照应一下。
  我想到这层也没功夫再低落下去了,换了衣服和鞋,就出门往外走。沿着昨天过来的小路往剧组过去。等到了那边,人气比昨天要活络点,看来是昨天成唯开了服装组的人多少震慑了一点。我抓着个人问演员到了没有,他不认识我,打量了一下,可能是觉得这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狗仔,给我指了方向。
  我得了位置就走了过去,正好看见方德涵在拿着剧本和别人对戏。
  “德涵。”我喊她。
  方德涵听到我叫她,扭头找人,眼神逡巡了一圈才看到我,脸上露出个惊喜的笑来:“孟植?你也在这组?”
  我走过去,说:“不是,我陪人来的。好久没见你了。”
  方德涵把剧本放在一边,让了个位子给我:“我才是好久没见你了,上次谢崤说有个本子要找你帮忙。后来怎么样?”
  我知道她说的是齐东的那本《四相人生》,上次我和谢崤说要去弄清楚情况之后就没再联系他。现在被方德涵问起来倒是有点尴尬,只好说:“……那个有点问题,可能没办法去帮忙了。”
  “没事,按我说也不该你去。”方德涵说,“本来就是老谢自己给人齐东把事办砸了,没得还找你收拾烂摊子的。”
  她说的豁达,看来是不知道这事背后和孟家牵扯的那些事。我不好直说,心里倒是一松,跟她唠起剧本来。
  “……老谢也看过这本,他觉得台词不错,人设也都立得住。”方德涵慢慢说,她和项知言不一样,不是才接触这本子的,已经准备了有一段时间了。想法和心得都有很多要说的:“我是觉得写的有点浅了,路母的角色倒是很深,可惜戏份也少。”
  我安静地听她说,方德涵说这剧本,从头到尾都没提过成唯的剧怎么怎样,都是从剧本出发,有什么说什么。
  这就是谢崤喜欢她的原因,这小姑娘在娱乐圈浸染这么久,脏的乱的也见过不少了。但是回到专业上,永远都是就事论事的态度。
  “……我准备这两天再找成导聊一下,这个张倩的戏还能再顺一下。不然有些感情不流畅也爆发的太简单。老谢劝我不要一开始就这么干,你觉得呢?”方德涵抬头看我,看得出她是真的有点犹豫。
  我想了想,说:“成唯那边现在的确不好直接说话,他看上去情绪不太好,先看看情况再说。”
  方德涵明显不想要这个回答,听我这么说倒也不坚持了:“行吧,先看看情况。”
  方德涵的助理在旁边笑:“方姐,终于有人能把你劝住了啊。“
  方德涵翻他个白眼:“谢崤那是劝人吗,那就是给我下命令!还语焉不详的,鬼才听他的。”
  我听到这里就知道谢崤在避讳什么,无非是成唯和于清波那点事。谢崤这人对自己媳妇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她一直这么直率敢言就是真的单纯,每每在一些事上不敢跟她说的太白。以至于时常被方德涵辱骂,还觉得十分委屈,打电话跟我哭诉。
  我就没多少顾虑,稍微递了几个词过去,方德涵就懂了。
  她咋舌:“……按你这么说,这机还能开吗,能怎么拍。谁来顶替于清波的位置,成唯都不会满意啊。”
  我很满意她的反应速度,心里唾弃了一下过度保护的谢崤,接话:“换的项知言,之前面戏的时候过了,但是开机了就难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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