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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难为(近代现代)——榉木无青

时间:2020-05-08 10:22:25  作者:榉木无青
  后来放映结束之后,放映厅里很多女性都落泪了。成唯找的配乐团队很厉害,剪辑也非常厉害。他算是真的找到了文艺片和商业片的平衡点。钟嘉瑜老师的表演让人潸然泪下,最后抗争了一切逃出小山村之后。一个封建压迫的老太太,一个同性恋和另一个有滥交史的女人,一起坐上去火车站的大巴,不知怎么就拍出来一点救赎的味道。
  放送完,主创上台发言。成唯说,他这些年拍很多,小人物的剧,总觉得要反映这个反映那个。现在拍了这部剧,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用一个主题去定义,只能说这是一个关于三个人追求自由的故事片吧。
  文老说话很学院派,客观谨慎,重点提了钟嘉瑜老师扮演的路母,又感谢了一下幕后团队。
  首映礼得到的反馈算是普通,我没跟主创坐一起,找成琪要了个媒体证坐在媒体区。旁边坐了两个应该是做新媒体的姑娘,剧播的时候都流泪了,后面主创上台的时候,她们就在下面小声讨论。
  我也不算是故意听壁脚,实在是坐的太近了。
  她们说了一会儿,大概就是这个片子通稿好写,但是实在不确定票房会怎么样。一方面成唯的片子向来不怎么叫座,二来这个选题本身也不讨喜,此前市场要么就是国外的那种大片或者就是阖家欢乐的片子。国内这时候的票房还是和评分不成正比。再说也不是上的暑期档或者国庆档,这么个时间上映,票房很难说。
  我倒是也知道这些,不过就现场这个情况,我觉得成唯这部片子应该能回本。至少现在市场上给女性群体发声却又不只卖惨的片子还是少,这片市场几乎是空白的。
  也许是老天爷不太想让我被打脸吧,《山祭》上映了一个星期,票房一直一般,被一个国外大片的续作一直压着。可是一个星期过去后,先是社交网站上的口碑爆了。开始有大批女性群体自发开始给《山祭》做宣传。
  发酵的最大的两个说法,一个是这个片子特别解气,另一个是这个片子居然能过审。
  过审那边我不太清楚,不过从成片看确实很多敏感的地方都留下来了。想来是因为成唯自己有些关系疏通的。他也拍了这么些年片子了,很是知道怎么跟那些人打交道。我后来听成琪说,他们后面找的投资方也帮了点忙。
  总归算是圆满。
  《山祭》的票房最后停在了8亿,没过10亿,但是从成本的角度来看已经是血赚了。成唯为了这个还特地请我和项知言单独吃过一次饭。酒过三巡,嘴里开始秃噜些有的没的。大概是想要休息一段时间再回来拍片,这一次赚的不少,能给他整个班子放个长假了。
  项知言陪他喝酒,我不会开车,最后是成琪把我们送回的家。
  我们站在我们家楼下吹冷风,看着成琪的车开远。
  我跟项知言开玩笑,说以后说不定就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楼底下吹风了。
  项知言喝多了酒,反应变得有点慢,问说为什么。
  我说你红了啊。
  他真的红了,我之前加的那个小群从上映差不多一周就开始疯狂刷屏。她们现在管我叫直姐,大概是我当时发了几张山祭的照片她们以为我是什么对项知言不离不弃的站姐了。其实那照片都是成琪拍的。
  有些话不好解释,我只能说我是男的。她们哦了一下,下次还叫我直姐。我实在没办法就只能随他们去了。
  不过他这个红也只能是相对于他以前的情况来说,多了点热搜和曝光。他原来那些粉丝再说他的时候,手里总算有了个知名度还可以的片子。也就这样了。
  成唯在酒桌上说这片子已经送去几个奖项审片。但是拿奖的可能性比较小,毕竟从片子本身考虑,不是学院派偏爱的题材,现在市场能爆已经超乎预料了。
  “说到底最后,咱们累死累活一场,最赚得还是投资的那批人。”成唯喝酒的时候和我们说。他真喝糊涂了,他自己就是《山祭》最大的投资人,吐槽谁呢。
  《山祭》快下映的时候,开始有负面舆论出来,主要是讨论《山祭》这个题材是不是消费女性。网上一波接一波的骂战,文老这把年纪了都没按捺住发了篇文章出来。
  原本只是正常讨论,后面有些话题就开始带的偏了,隐隐是要给《山祭》扣帽子。这个时候成唯团队反应的还算快,《山祭》也有耀华的投资,成琪直接找了卢丹平,和耀华的公关团队联合下场,舆论乱了一周,最终放了文老早年参加论坛的演讲片段,算是把风向彻底定了过来。
  “…………我们现在说影视作品里面的形象,我相信在座的编剧肯定自己使用过,或者听说过这样的创作方式。《经典人物原型45种》嘛。但是回到我们现在的影视市场,女性几乎只有,母亲,少女,这样的两种形象,有些人可能会说到妻子,我们先不讨论妻子这个形象是不是以男性的主视角诞生的一种说法。我们荧幕里的妻子,要么就是‘少女’这个分类下的一种延伸,要么就是‘母亲’这个分类下的一种衍生。其实还是要回到母亲和少女这样两种身份下去讨论。”
  “……我们从长远看,我们市场需要的,肯定不止这样两种角色。我们的编剧团队现在有个风气很不好,就是不再去钻研角色了。我们总是先有一个故事,或者一个主题,然后在让适当的人出现去推动这个故事。这样是一种创作形式,但是编剧不能放弃对角色的追求。这也是现在编剧和一些原作作者产生矛盾的重要诱因。”
  “我很能理解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况,编剧为什么难当,编剧和小说创作的区别在于,编剧他始终是被一个时间轴限制住的。剧情都被规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范围内,我们的工作要满足剧作的需要,拍摄的需要。所以我们会更注重一个剧情的开展,有的时候会忽略人物的一些塑造,这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我们的观众才会说,有的时候觉得剧情的发展不合逻辑,觉得有一些人的角色崩掉了。这是视角的不同,观众总是会随着角色的视角去跟随故事的展开,他们不会立刻反应这里有一个事件,它是怎么怎么发生的,他们更能理解角色发展的逻辑。而我们的编剧,可能更多的想的是,这一集我们有20分钟的时间,然后我要写一个分手的场景,那我要先写一个能撑满20分钟的分手桥段。然后我再去看人物的台词,我人物的台词要符合这个人物说话的习惯。然后这样一个场景就写完了。”
  “大家发现没有,他这样的创作顺序是和小说那样的顺序创作反着来的。这可能也是我们整个影视创作工业化之后,分工细化之后逐渐产生的矛盾,就我们现在很多剧本都是一个团队批量生产出来。那么这样,就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刻板化,标准化的人物更有利于整个团队的运作。因为这个人物在不同人的笔下的一致性,和合理性会变高。不然我A觉得要这么写,B觉得要那么写,这个人物就乱套了。”
  “影视工业化是一个行业逐渐走向成熟的标志,这也为我们的编剧团队提出了挑战。我们要明白,我们的观众不是只看我们的东西,他们还看国外的,他们还有很多其他获取资讯的平台。我们不能说,我们可能做的比之前好一点我们就要求观众喜欢我们。我们还是要对我们的团队运作提出要求,最终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创作出鲜活的人物和生动精彩的故事,而不是完成一些工作任务。”
  文老这段演讲有点年头了,当时是因为那种写套路的剧太多,他去给青年编剧做培训的时候在会上说的。没什么干货,但全是肺腑之言。
  其实这两年这种乱象好一些了,也有好剧本出来,不过剧本好不意味着剧就好,离见着观众还有很长的距离。
  原版的视频太长,耀华他们找了人剪切了一点片段,主要就是讲角色塑造那些的。文老德高望重,再发了一篇通稿,这个事算是压了下来。
  后来成琪他们复盘这个事的时候,说是可能海鹿那边的黑手,还提醒我要小心。
  我倒是也想小心,不过也实在忙不过来。
  因为我们的话剧就要公演了。
  榉木无青于2020-05-03 19:26发布
 
 
第29章 
  章节131:  3个月前
  标题:131
  概要:开幕
  公演就在湖艺的人民剧院。
  因为剧院每天还有自己的演出剧目。所以我们直到公演前一周才开始去那边的舞台彩排,排练。舞台景片才被送到人民剧院去重新组装。
  一般话剧排练不需要带着服装和造型,但是何鲸坚持在公演前一个月就开始带着服装排练了。
  他想要所有人都能真的入戏,找到人物。3小时的剧,其实最累的是很多没有名字的角色演员,他们一般要演很多角色,往往是从舞台上下来还要换衣服继续上台。我们也是是在找不到更多的演员。
  我们的舞美姑娘真是个天才,我原先对舞美的感觉也就是巨大的布景和画作。她跟我们沟通的时候是把整个舞台的空间都设计到一起的,每一幕角色在活动的时候,布景和角色的远近关系,还有期间角色的走位和道具构成的观看感。以及通过视觉和灯光强调出的视觉重点。这些我是真不懂,只能看她和何鲸一点点磨。最后场景和变化就是那种,根本没有任何特别扎眼的东西,但是你的注意力永远能跟着场上最核心的角色走。
  因为是又4场戏中戏,必然有叙述重心从A场景到B场景的转换,本来这些东西在我脑子里活动的时候至多只有活动的线索和大概的时长,我是真没想到最后依靠舞美和灯光,完成度能高到这种程度。
  这姑娘大家一般喊她叫丽丽。我后来就不这么叫了,我和何鲸一样管她叫丽姐,以示尊敬,并且诚挚的希望她能在自己的漫画事业上得偿所愿。
  最后公演前,我一个人去了观众席坐着看他们一个个喊演员上台做最后的调试,试麦。项知言这个时候在后台,抓着最后的时间和人对剧本。
  何鲸一开始很铁血,这个时候开始怀柔了起来。我在后台碰到他两回,都在跟演员说不要紧张,相信自己,放松就好。
  我没碰到他和项知言这么说,但是估计肯定也是讲了的。
  我们这就是个小剧目,初期宣传也只是微博稍微做了一点,翟白秋好歹有些知名度,《山祭》爆了之后项知言也有一些。不过回到话剧本身,其实还是小众。
  现在娱乐多发达啊,在家里,一台电视,就能看多少节目,多少电影。不喜欢了立刻就能换。电影也很方便,哪个商场没有,买票也很方便。
  只有话剧这么麻烦,就这么一个舞台,直接放在观众面前,一晚上演出也就这么多人。得从四面八方乘坐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前来,要提前在app里买到票。一场戏这么长,看完都已经很晚了,还要摸着黑回家。我们那个项知言的小粉丝群里,有姑娘是外地来的,还要坐2小时的高铁,在这边过一夜。
  这么麻烦的一件事,如果看了一部不好的剧,怎么让人不生气呢。
  我从侧方的门走去后台,找去了项知言的休息室。这里没什么单独的房间,就是一拨演员在这边,另一拨演员在那边。我去的时候项知言还在和人对剧本,看到我了,才把剧本收起来。
  后台其实乱糟糟的,没什么僻静的地方,我只能把他拉到过道里放衣物的架子旁边,算是闹中取静,借着衣物的遮掩,能说点小话。
  “怎么了?”项知言俯下身来问我。
  我憋了半天的话,看着他的眼睛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愣了会,小声说我买了中间位置的票。
  项知言绝对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个操作,诧异地笑了出来:“你要票还不简单,怎么自己去买了?”
  “我想买。”我和他说,把那个想字重音说了。抬头看他,“我还给文老也买了一张,请他来看。”
  项知言定定得看了我一会儿,问我为什么现在告诉他。
  为什么我不提前告诉他,也不等公演结束之后说,偏偏挑马上就要上台的这么个时间。
  我其实自己也弄不明白,也就是一时冲动。
  对于这种说不出为什么,但是好像做了件错事的时刻,我是很知道要怎么跟项知言耍赖的。
  我踮起一点脚,借着衣物架的遮掩去亲他的唇。一触即离,亲完我就跑了。动作之快,项知言伸手来抓我的袖子都没抓到。
  我一溜烟跑出后台,还偶遇了何鲸,他问我干吗去。
  我说我买了票,我要去剧场看。
  何鲸骂了句脏话,说我怎么这么知道享受呢。
  我懒得搭理他,检票已经开始了,我现在得先跑去剧院外面和文老回合,然后再装作自己是个普通观众从入口进来,没什么时间可以跟他耽误,说了声结束再见我就跑了。
  文老在剧院大厅等我,我跑得气喘吁吁的,他看见还要说我。
  “还有时间,这么急做什么。”
  我们俩拿着票,往剧院里走,人流不多,但还是有。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关心我们这剧的票卖的好不好。我买票的时候太早了,几乎是票务那边一上架我就买了,整个最佳观赏区都是白的,随我挑选。
  我当然买了最好的两个位置。
  我当时抢票抢的高兴的很,这会儿才想起来票房的问题。虽然湖艺的剧一般来说不会太糊,好歹也是我第一个纯原创的剧本,我还是有点关心票房的。
  我们落座之后我就开始左右前后地看,确认上座率。文老看我探头探脑的,一张望,就知道我在纠结什么。拍了我一下,说:“你现在想起来确认有多少人来了?之前看你问都不问,我还以为你真不在意呢。”
  我有点不好意思,坐回去不再看了,和文老说话:“太忙了,一时没想起来。”
  “哼。”文老不信我,说:“你们那个何鲸,开票第一天就开始盯着了,一直问剧院的票务什么情况。他不忙?你还是书生气重,不把这些事放心里。”
  我被文老教训这个,还真没话反驳。只能坐在我的位置上装锯嘴葫芦。
  文老看我不说话就知道说我说到点子上了,用手拍了我一下,那意思怎么看怎么是恨铁不成钢。
  “票卖得不错,剧院给你们排了半个月的演出,差不多卖了8成吧,可以了。”文老跟我说情况,“院里对你们这三个剧都还挺重视,要看最后的成绩决定后面的资源倾斜。不过你这边……”
  文老侧过头来看我:“你之前说,小项可能就只上这一个演出,确定吗?”
  我含糊地应了一下,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不过按照项知言之前的表现,他确实很有可能演完这一场就真的彻底息影。
  文老叹息一说,说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此时剧院里的灯光还亮着,还陆续有人从外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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