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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替身谈恋爱(GL)——小檀栾

时间:2020-05-08 10:26:53  作者:小檀栾
  唇微微抿着,颇有种拒人千里之外之感。
  宋翩跹见到封月闲看过来,目光在自己身上定了定,就移开了。
  难掩的沉默在殿中蔓延开来。
  09挠头:“封月闲这是不生气了,还是还在生气啊?”
  宋翩跹没回答,她现下也摸不清封月闲的心思。
  不过封月闲的骄傲她是看在眼中的,今日若不递个梯子过去,便是消了气的,也要把小脾气再闹出来。
  宋翩跹迎上去,在封月闲身前一米多的位置停下,保持在社交距离,不会过于亲密。
  她扬起笑道:
  “正要遣徐敬去将军府问好,不想月闲你先一步回宫了。”
  宋翩跹算了下时候,料想封月闲此时肚腹空空,便道:
  “可曾用了早膳?陪我用些?”
  封月闲抚了抚袖,不急不缓,面容淡淡,并未言语。
  雪青瞧着眼色,上前一步道:
  “太子妃万福,太子正念着您呢。”
  “旁的不说,您惯爱吃的几样点心,将军府的厨子做不来,太子方才还在说,要让徐敬把方子送去。”
  封月闲看着雪青,一双妙目似笑非笑:
  “嗯?太子这是怕我在将军府住不惯?”
  还送方子过去呢,生怕自己想吃糕点想到回宫?
  雪青不知自己踩到主子哪根猫尾巴了,略带无措地看向宋翩跹。
  宋翩跹无奈,斟字酌句道:
  “你回将军府探望老将军,本是一番孝心,可不能让你为了尽孝受了委屈。”
  雪青并不知晓明寿宫中一幕,又哪看得清封月闲这弯弯绕绕的心思——说实在的,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拿不准封月闲心思。
  封月闲此时在想什么呢?
  那厢,宫侍小心翼翼地开始摆放早膳。
  素味莲藕、一品官燕、鸡汁汤包,桃笋粥,并各色小菜,摆满了桌案。
  小厨房到底有点眼色,摆了两副碗筷。
  宋翩跹将封月闲的行为定义为尽孝后,封月闲眸光轻动,却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偏生她颜色好,便是勾着唇、摆着张冷脸给人瞧,也只让人觉得如料峭春寒中的乌枝红梅,被雪洗净了,冷香双绝。
  倒是和那日的返魂梅越发相宜了。
  宋翩跹拉回思绪,继续给封月闲递梯子:
  “今日有你惯爱吃的汤包,我是不怎么吃的,若放冷了,倒是可惜了。”
  封月闲鬓间步摇微动,似乎有扭头看一眼的意思。
  但很快,步摇便止住不晃了,步摇的主人眼波流转,睨了眼宋翩跹:
  “没想到太子用膳还要人陪。”
  宋翩跹一时哑然。
  用餐时礼貌问句其他人要不要一起吃点,不是社交礼仪中的一环吗?
  但见封月闲终于肯挪动猫jio、到桌案前入座,宋翩跹摸了摸鼻尖,跟了上去,没敢再惹大猫炸毛。
  “殿下,您和太子这是和好如初了?”
  用完早膳、前往惠妃居所时,饮雪大着胆子问道。
  这宫也回了,吃饭也同桌了,为何主子离开饭桌,就又不理太子了呢?
  东宫奴才个个走路都不敢发出声儿,生怕被太子妃捉去出气——
  这些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他们险些忘了,太子妃可是大婚当夜便处置了太子的近侍!
  “和好?”
  封月闲坐在步辇之上,嗤笑声,她才没跟宋翩跹和好。
  不过是宋翩跹用眼神求着自己陪她用膳,她才勉为其难地坐下而已。
  宋翩跹实在太黏人了,吃饭还要人陪。
  但对外,太子妃抖着大猫耳朵,笃定道:
  “本宫与太子自来相敬如宾,何来和好一说。”
  饮雪懵了下,相敬如宾?谁?
  被气到回娘家的主子和几天都没喊主子回宫的太子?
  ……别说,这样一想,太子的确很尊敬主子的决定呢。
  饮雪差点被封月闲说服了。
  惠妃在之前就遣人去寻封月闲,封月闲这才出来见她。
  本来也无需一回来就急着来见惠妃,但宋翩跹用完膳后便去了养心殿。
  封月闲待在东宫,总觉得自己像只等宋翩跹回来的小宠物,怪听话的。
  她一扬眉,便也摆开仪仗出来了。
  惠妃那处不过是初掌宫权,拿不准事儿,便请封月闲前去协理六宫。
  无圣上旨意,她不便与其他嫔妃分权。
  可太子正妃品阶极高,在无太后皇后的后宫之中,是数一数二的金贵人儿,喊封月闲来,任谁也挑不出错。
  要换平常,后宫这事儿封月闲还真瞧不上眼,但她为打发时间,倒也陪着惠妃处理了半日事务。
  除了旁的杂事,便是贤妃宫中用度问题。
  贤妃掌权十几载,宜喜宫自来是荣宠锦绣堆积处,说句遍地是宝也不为过。
  此时贤妃失了势,她过分奢靡的用度自然要削回去。
  看到内务府总管禀上这事,封月闲毫不意外。
  若不是有什么要挑担子的棘手事儿,惠妃也不会巴巴地遣人请自己。
  说到底,她就是怕死,怕贤妃还有翻身之日。
  封月闲干脆利落地把事吩咐下去,将贤妃用度规定到二品妃份例内,这才离开惠妃处。
  饮雪道:“殿下,今日之事,惠妃娘娘办得可不光彩。”
  言语中很有忿忿不平的意思,惠妃竟然把主子当刀使。
  “不过是个怕死的可怜人。”封月闲轻描淡写,连跟惠妃计较的兴致都无。
  “后宫中,哪个没被贤妃嗟磨过,惠妃熬了这些年头,冲劲都熬干了。掌了宫权,竟连踩回去的勇气都无,只想着如何保命,已是极惨了。”
  饮雪沉默,半晌悠悠叹气。
  她想得更多些,若是太子一个不好,下一个熬干了的,会是——
  呸呸呸,不能胡思乱想,太子还是长命百岁的好。
  封月闲未去养心殿寻宋翩跹。
  她唤来御医,借着请平安脉的功夫,细细询问宋翩跹身子恢复如何了。
  待听御医说尚可后,封月闲揪着自己的大毛尾巴,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
  宋翩跹没事,她高兴。
  自己离开了,宋翩跹居然没事,她就不高兴了。
  晚间,雪青并饮冰在架子床前忙碌,熏被铺床。
  宋翩跹在一旁看闲书,神情安然。
  心情极度复杂、面上一丝不露的太子妃捏着棋子,做出决定。
  “饮雪,随本宫去西偏殿就寝。”
  微冷的女声在殿中响起,震得烛影一摇。
  床前的饮雪猛一回头,表情懵逼。
  分……分床睡?
  雪青拎着熏笼,当即看向宋翩跹。
  捻起的书影滞在宋翩跹纤细的手中。
  她抬眸看向封月闲,唇微张。
 
 
第50章 公主的小娇妻(18)
  封月闲说完, 颇觉扬眉吐气。
  她柳叶眉轻挑,瞥着宋翩跹神色。见宋翩跹不吭声,封月闲更是畅快了。
  宋翩跹沉吟未决。
  封月闲此举……倒也好。
  既已说开了,的确该在同寝这类事上注意些。
  况且封月闲虽已回宫, 瞧起来心里仍是不爽快, 还是多顺着她心意才好。
  如此一想, 宋翩跹合上书页, 顺从道:
  “雪青, 你亲自领人开库房, 把西偏殿好生收拾下。”
  “许久未住人了, 一时间莫要熏太浓的香,设几个鲜果盘子, 清新些。”
  “御赐的那对珊瑚树可在库房?拿去摆在窗下, 瞧着应有些情趣……”
  太子善解人意,细致入微,细细叮嘱雪青妥帖收拾太子妃的去处,几乎要把小库房的好物什尽数搬与西偏殿了。
  那厢太子妃的脸色,却随着太子的轻声叮咛越来越黑。
  在封月闲女朋友看直男般的凝视下,宋翩跹好像终于找不到能叮嘱的细节了。
  她目光从雪青身上移到封月闲身上, 笑容中带着客气的试探:
  “月闲,你看这样可好?”
  封月闲看着宋翩跹,跟着一笑, 笑容极冷, 周遭空气都随之冷凝了般。
  她声如冷烟, 一字一顿道:
  “好、的、很。”
  封月闲说完,当即拂袖离去,不再多留一息。
  “……”
  饮雪并雪青康康这个,康康那个,最后雪青小心翼翼道:
  “奴婢……去收拾西偏殿?”
  宋翩跹心好累,她摆摆手:
  “去罢。”又补道,“好生弄着,一切听太子妃意思,缺什么和本宫说。”
  饮雪听着,心里也不由感叹,太子对主子真是百依百顺、宠得不行了。
  可太子越顺从,主子越生气,是为什么呢?
  饮雪本以为自家主子心里不痛快,又是回娘家、又是分床睡的,往后定然还要有动作。
  但未曾料到,这夜之后,一切仿佛定局了般。
  自此,东宫太子夫妇分殿而居,分床而寝。
  不过每日两人都一同用膳,太子妃总冷着张脸,除非太子主动言语,向来不肯先启唇的。
  原本太子还爱说些什么缓和气氛,但见太子妃言辞淡淡后,便也说得少了。
  太子话少后,太子妃的颜色更差了。
  饮雪在旁边看着都难受,主子到底想太子怎样啊,看不透呀这。
  除了东宫里头如冰封僵冻的局面外,宫中倒还出了几件子事儿。
  三皇子病了一场,贤妃娘娘求到乾清宫,在宫门外头跪了一个时辰,终于见到了皇上。
  据说贤妃控诉太子妃削减宜喜宫用度,内务府再加以克扣,才让三皇子因种种缺漏大病一场。
  因太子夫妇在皇上面前刷足了好感,皇上此次未立刻倒戈,训斥东宫,反而说了通贤妃铺张奢靡一事。
  但多年情分在此,贤妃一跪,差不多把帝王嫌隙跪没了。
  自此,贤妃总带着三皇子去皇上榻下侍疾,虽未夺回掌宫职权,但眼瞧着也是重获荣宠了。
  贤妃起势,惠妃更不敢占着权,若不是皇上旨意在那,她早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了。
  丢又丢不得,她便开始装病,三天两头的头疼脑热的,撂担子不干了,到最后治理后宫之事全到了封月闲手中。
  拿就拿了罢,封月闲顺手把后宫上上下下好生治理了顿,逢见克扣过分的,又把内务府里里外外清洗了波。
  至于里头有没有掺杂与她方便的,便无人能说得清了,也无人敢说。
  本来么,依制,除却太后皇后,宫中最尊贵的便是太子正妃,这是主子。
  旁的妃嫔、便是稍差一点点的贵妃,都是皇妾,见着太子妃也该行礼的。
  太子监国,太子妃执掌六宫。
  朝上朝下,一内一外,东宫把持得滴水不漏,俨然是大权在握了。
  再就是皇上的身子好了起来,虽面容仍有些歪斜,但慢慢的,可以下床走动了。
  浴兰节近,宫中制糖霜韵果并糖蜜巧粽,粽子有角粽、锥粽、筒粽、九子粽好些样式,喜人的紧。
  殿阁亭台间,遍插葵榴栀子花,金瓶玉瓶琉璃瓶儿,交相辉映,香甜四溢。
  端午节各宫均有赏赐,如葵榴栀子菖蒲、艾虎、轻纱匹缎、轻罗小扇并经筒符袋,其中经筒符袋以百索彩线并各色镂金花、银样鼓儿五色珠儿结成,分外精巧可人。
  除却这些赏赐,各宫还送了些五色丝结,便于主子或宫侍自己打长命缕顽。
  朝上也少不得大行赏赐,赏赐衣带、丝罗、彩团、各式粽子,只不过文官赐的是黑玳瑁腰带,武官赐黑银腰带。
  除此外,皇上兴致大好,御笔亲书扇面,要赐朝臣御笔亲书的夏令扇子。
  贤妃在旁挽袖研墨,见皇上兴致好,道:
  “皇上得天眷顾,便是邪祟入体,如今龙体也大为康健了,可见是真正坐拥人间福分的帝王相,臣妾三生有幸,才能在皇上身边沾了丁点福。”
  皇上最爱听恭维,笑容越发舒畅了。
  贤妃仔细看他神情,笑道:
  “臣妾想着,年初便未开金明池,不若端午开池,邀百姓同乐,共赏龙舟竞渡。”
  “那端午赐宴摆到临水殿,下头就是龙船争标,也能让朝臣看个痛快,岂不合宜。”
  三皇子本在旁边玩乐,此时也起哄道:
  “儿臣还未见过水傀儡,儿臣想看水戏!”
  皇上住笔,欣赏着自己刚写的扇面,沉吟两息。
  年初未开金明池,是因为自己身体差了,朝上也无人敢提玩乐之事。
  而端午正是驱邪避恶之日,他身子也好起来了,如此想来,时机很是不错。
  皇上当即便允下了,还连夸贤妃有心,少不得又大加行赏番。
  贤妃前脚刚走,后脚圣旨出了乾清宫。
  端午赐宴于金明池临水殿。金明池开池,龙舟争渡,水戏百出。
  贤妃带着一堆御赐之物回了宜喜宫,待挥退宫侍,她面上的笑骤然消失。
  宋端嚷嚷道:“母妃,你干嘛让我说想看水戏?我宫里的奴才还没——”
  “到时你找个由头不去就是,说了多少次,别在外头提你宫中的事儿。”
  提到宋端宫里,贤妃眉心一跳,忙轻声呵斥。
  “这又没旁人。”宋端嘟哝道。
  贤妃不是怕人听见,而是她自己听着都难受,她见宋端玩得开心,不忍阻止,只能故作不知,哪能当面听他说这些。
  她没再跟宋端争辩,让他先出去顽,转而眉眼凝重下来,跟殿中的萱草吩咐道:
  “本宫已说动皇上,你可去跟他说了。”
  她回想了下,到底不放心,仔细道:
  “皇上身旁的御前侍卫换了不少眼生的,本宫也说不准是谁的势力,你让他多加小心,多派些人,务必一击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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