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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悠然竟想了想，道：“裴总，你爸有没有丢过孩子？”
裴靖衣：“……”
“我一看你就觉得亲切，说不定咱们其实是亲兄弟唔唔唔——”
裴靖衣直接把孟悠然的嘴给堵了，孟悠然醉得厉害，被堵着嘴巴还在那儿絮絮叨叨。
裴靖衣堵了半天听不清一个字，但孟悠然一直在絮叨，他不由试探地松开了手。
“我不能和你一起睡，你是gay。”
裴靖衣就又把孟悠然的嘴给堵上了。
※
清晨，宿醉的人睡醒起身，大大方方地伸了个懒腰。
轻盈保暖的深蓝色被子映入眼帘，孟悠然浑身一凛，惊吓地从床上跳了下去。
“嘶！”头疼，身上也疼！
孟悠然惊悚地回忆昨晚，他记得他昨天遭遇了周一潭，然后呢，然后呢？！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没事。
几个片段从脑海中闪过，孟悠然既松了一口气又仿佛受到了更大的惊吓，犹豫了两分钟，还是穿好洗漱下了楼。
“早餐在桌上。”裴靖衣头也没抬，折了手中的报纸。
“裴，裴总……”孟悠然尴尬地坐到他对面，“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耍酒疯了？”
裴靖衣凝眸看他，看得孟悠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一直在唱《铡美案》。”
孟悠然：“啊？”
“京剧。”裴靖衣面无表情地道，“你以前是戏剧专业的吗？”
“可能我爷爷喜欢听戏。”孟悠然不住地干笑，“呵呵，呵呵，呵呵……”
“昨天你住我这儿的事不许说出去。”裴靖衣垂下眼，道，“如果公司有半点风言风语，《绝地求生》的报酬我都给你扣光。”
孟悠然：“……”
一个gay和一个直男“睡”了一晚，gay竟还觉得传扬开去自己更吃亏……
裴靖衣敏锐地捕捉到孟悠然微妙的表情：“你有什么异议么？”
“没有！”孟悠然十分识相。
裴靖衣就道：“吃完我送你回公司。”
孟悠然走出别墅大门，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几乎让他立刻清醒了。
Lucky早就起床了，看见有人出门，还摇着它的大尾巴热情地过来迎接。
孟悠然趁着裴靖衣还没出来，按住Lucky一顿撸毛，Lucky眯着它漂亮的圆眼睛舔他，孟悠然拍它的脑袋，没让它舔着。
“啪。”裴靖衣带上了门。
孟悠然忙站起身，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过。
裴靖衣看了撒欢蹦跳的狗子一眼：“走吧。”
孟悠然就坐上了裴靖衣的车。
奥迪车滑顺地在路上驶过，车上的孟悠然打开手机，刷起了微博。
他过去发微博的频率不怎么高，多是有感而发才发些文字图片，现在为了找点儿事缓解尴尬，他就转发了早先上过热门的博主微博：【@孟悠悠然然：其实是卷子上的题目印错了[允悲]/@大海它很咸：图1图2，话说，孟悠然做的这道数学题不难啊，他是怎么做到六个答案全都算错的？】
回到公司，孟悠然第一时间联系了苏云云，苏云云昨晚连发来了十多条消息，全都是问他昨天是谁送的他。
孟悠然只说自己喝断片在酒店里住了一晚，好不容易才把苏云云给安抚住。
不到下午，孟悠然就听说宋之义被“开除”出飞鱼了，季夏冰把他的合约低价转给了浩嘉，传言还是作为“赔礼”。
孟悠然依稀记得，那晚Lucky把周一潭扑进了水中，所谓赔礼，应该指的就是这件事。
“裴总。”季夏冰叩响了办公室的门。
裴靖衣大致过目了新送上来的女团策划书：“有人选了吗？”
季夏冰道：“董事长的意思是挑一个老面孔和两个新面孔……”
“老面孔他属意谁？”
季夏冰道：“潘璐双。”
“啪！”裴靖衣直接把策划书砸在了桌子上，“他就这么捧他每一个情人的？！”
季夏冰知道他是动了真怒，道：“现在董事会的意见还不够坚定，就算真成立女团，咱们还可以考核，众目睽睽之下，裴董也不好操作……”
“男女不拘。”裴靖衣忽然道，“既然要挑老面孔，公司里的老人都该有这个机会！”
※
孟悠然出门买了过冬四件套：棉衣棉裤棉帽围巾。
刚回公司，就见通知栏前围满了人。
孟悠然挤进去看了一眼，是团体选拔。
飞鱼娱乐在男团女团方面是短板，看起来新的一年上面准备花大力气补上短板。
这种事一般和他没什么关系，孟悠然却将视线停留在“奖励”上，没有立即离开。
选拔成功的团体可一起参演电影《飞哥的秘密》，《飞哥的秘密》是裴靖衣透露给他的公司项目中投资最高的！光是导演和制作班底就看出飞鱼野心不小。
孟悠然现在一部电影都还没参演过，能参与名导的电影对他来说诱惑很大！
“孟哥！”苏云云忽然跑过来，把孟悠然从通知栏前拉走。
“怎么了。”孟悠然莫名。
苏云云咧开嘴道：“孟哥，你时来运转了！”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孟悠然，眉飞色舞。
孟悠然一瞧，自己又上了热搜。
#孟悠然学霸#升到了热搜第十三位，放眼看去微博上一片彩虹屁，全是在夸他学习成绩的。
孟悠然微微皱眉，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页。
事件似乎是他转发某博主微博后爆发的，营销号发了一条微博，直接将这事推向了高.潮！
【真正的学霸不只能做出难题，而且在做出难题后发现答案不成立，不认为自己做错反而笃定题目出错！】
营销号下不下十个“知情者”在帮吹。
【孟悠然和我高中同校，本来能上清北的结果为了进娱乐圈没上。】
【他初中学习成绩就很好，得过很多很多的全国大奖……】
苏云云原本兴奋的表情也渐渐变了：“孟哥，那些，真是你同学？”
“不是。”孟悠然淡淡地道，“我以前的同班同学都不知道我考了中戏。”
“那他们说的那些……”
孟悠然把手机递还给苏云云，道：“欲抑先扬，这是有人想先下手为强，黑我假装学霸呢！”
这个人当然就是季风岚，《绝地求生》最后那晚的游戏，他问季风岚的全是初中高中的知识。
眼看节目就要播到那段了，季风岚这是坐不住了。
“那怎么办？”苏云云却慌了，“网友肯定以为是我们炒的人设，我们澄清都没处澄清！”
“没关系。”孟悠然目光闪烁地道，“在我复读前，我成绩挺好的……”
第29章 直播教课
当晚，《绝地求生》第二期中间部分播出。节目开头就是咸泛离开, 孟悠然他们抽取身份卡, 两两组队进山找地图。
孟悠然一心两用，一边看电视一边关注实时微博。
果然, 他背唐歌笑下山的那幕播出后, 微博上又出现了热搜。
——不是夸他救人的热搜, 而是再一次塑造他是学霸的热搜。
孟悠然翻了热门最前几页，郁闷地发现自己的微博被利用了。他的微博是高中时期就开了的, 当时他也没多想自己会进娱乐圈，自然也在微博上放过私人隐秘。
【今天开始复读，我不准备考清华了，我准备演戏[抱拳]】
【XX, XX, XX的竞赛名额通通留给学弟, 学弟们加油！！】
孟悠然：“……”
这两条微博的语气明显是在开玩笑, 但不得不说，较真的人会觉得它们透着股浓浓的中二风。
季风岚这是把他微博翻了个底朝天，最终选定了这个点来黑！——他到底不敢把裴靖衣扯下水。
几年前的微博截图上了热门，因为有“知情者”的爆料，孟悠然的学霸人设越锤越实。当孟悠然在牛车上望着夜空吟出一首鹊桥仙后, 看颜的网友们疯狂了。
【卧槽, 为什么我心跳这么快！】
【唐唐耳朵都红了, 啊啊啊啊, 我的脸也红了！o（*////▽////*）q】
【撩人犯规！土拨鼠尖叫！！！！】
【这大概就是学霸的撩人方法吧。捂心口.jpg】
孟悠然沉吟, 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涨粉速度迷惑，继续关注实时。
【虽然但是，孟悠然真的得过全国大奖么，为什么我翻了几个官网都没查到他？】
【炒什么炒？这种人设都相信的怕是石乐志，能考清华的还需要复读？】
【我赌五毛钱，这怕又是某狐狸精无所不用其极的炒作……】
“老林。”微信上，周刚又敲了孟悠然，“快寒假了，你最近还是没有空吗？还有好多人托我找你，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有空。”孟悠然这次回他了，“不过我不做家教。”
周刚忙问：“不做家教你想做什么？”
孟悠然在电脑上打开直播平台，发过去一串房间号：“让他们看我直播吧。”
周刚：“？？”
这一天，浣熊直播平台N多高三生注意到了一个华丽粗暴的直播房间名。
“准高考生必看：最后一百天，教你如何提分上重点！”
高三生们好奇地点了进去，近来知名度日趋上升的某男星对着简陋的摄像头说开场白：“首先，这一期视频比较适合基础弱的同学。本人理科生，有曾帮人提高近两百分的经验。如果视频前的你们，不愿给高中生涯画上一个不完美的问号，最后一个学期，可以试试我教你们的提分方式……”
一万，两万，三万，十万……
当季风岚接到何美婷给他打的电话时，他几乎是惊异的：“孟悠然真那么干了？”
“是。”何美婷道，“目前直播间人数十四万三千了，还在往上涨。”
“他是不是想出名想疯了，真以为自己是学霸了？”
季风岚在给孟悠然捧杀之前是经过调查的，他翻了孟悠然所有的微博，截下了他早期准备复读的所有颓丧心路历程。
哪怕孟悠然察觉不对劲，删了过往微博，他让营销号把存好的截图一发，炒作学霸人设崩塌，孟悠然百口莫辩！
何美婷却道：“这事不对，他这么做风险太高，你确定飞鱼不会帮他吗？别我们做的一切都白白给他送热度！”
“不会！”季风岚道，“我打听过，孟悠然一直被飞鱼雪藏。他得罪了很多人，和他没有交集的郝施都去踩他，飞鱼连经纪人都没给他派。”
“那继续？”何美婷迟疑。
季风岚坚定道：“继续！”
“……今天的直播就播到这里，我再重申几个重点：1.回归课本重理教材，思维导图不许花里胡哨！2.书上的例题必须全都弄懂！五百分都达不到的同学请你们不要浪费时间做错题集。错题集是基础较强的人用来归纳总结方法的，学霸的技巧不一定适合你。3.刷题要有归类和针对性，一块的知识点放一起刷，一般来说做三天题傻子都会了……”孟悠然对着笔记本自带的摄像头言辞犀利，“……遇瓶颈要换科，不要死磕一门，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提分！等你每门课都遇到瓶颈了，那时候才能谈突破！”
九点半，直播结束，孟悠然全程几乎没说一点儿废话，干脆利落地和观众再见。
季风岚方只道孟悠然在作死，极力把他的直播也炒上了热搜，让他的“学霸”名声压住了他和唐歌笑的cp热度。
“孟哥！”苏云云在私信里几乎咆哮了，“你在干嘛？！！！”
孟悠然认真回她道：“我在借东风。”
“你这样会被黑的！！”她发给他许多微博上的嘲讽截图。
孟悠然道：“只要有价值，就不会被黑成。”
接下去那个星期，孟悠然又开了一次直播，他这回是分科详细向观众介绍如何补基础，整整一个多小时讲的全是数学。
“不，不，我不是在给王XX做推销。”孟悠然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你们可以买其他工具书，比如XX，XXX……同类型的教材详解都挺不错的，主要还是要靠理解和刷题。”
等孟悠然讲完全部科目的补基础方法后，直播平台某部分人成了他的忠实粉丝。
【爸爸什么时候讲提高篇呀！我基础挺好的，原先不会的那块儿也有点会了哈哈！】
【求爸爸再仔细讲一下作文啊啊啊我真的太讨厌议论文了！！】
【记忆打卡表谁能发我一份？我上次存在电脑里的不见了……】
因为节目最后一部分里孟悠然抽到了“爸爸”卡，于是直播弹幕里所有人都开始管孟悠然叫爸爸。
季风岚在《绝地求生》出的无“常识”性错误就这么被放过了，何美婷让营销号的软文全集中在“孟悠然不愧是学霸，问的问题全是初高中知识点”上。
孟悠然直播间的观众人数最高达到过一百五十万，最后下降回去，每次开播至少能有三十万人在看。
【哈哈，学霸就会初高中知识点？这营销号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蚂蚁花呗！】
【哗众取宠，炒作方法真low。】
【就他能？一个学期能提高这么多分，还要学校老师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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