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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画固定每周三或周五来一回，黎项则渐渐常驻剧组，和上上下下都打好了关系。
“前辈这么喜欢师弟，是不是因为白前辈的缘故？”苏航峰仿佛调侃地问黎项，“师弟以前还说他对不起白前辈呢，真的假的？”
“小孟对不起老白？”黎项立刻来了兴致，“他怎么他了？”
“是误会。”孟悠然有些尴尬地道，“我一直想和前辈解释……”
黎项见孟悠然语焉不详，便知这事绝对和“情感”有关。
当天下工，黎项就去当事人面前念了：“某人洁身自好，不和粉丝乱来的人设在我心里崩塌咯~老实说，你以前是不是睡过粉？”
“没有。”白言画碾灭了手上的雪茄。他已经戒烟很多年了，但有的时候尼古丁能叫他清醒。
“那难道是他睡过你？”黎项自己都笑了，道，“毕竟他说他对不起你。”
白言画的脑海中闪过了几个画面，心浮气躁。
这两年他在国外并没怎么想起过孟悠然，但就像他在中戏再见他时的那样，重遇之后，一切有关他的记忆又再度被唤醒。
“我没和他发生过关系。”白言画沉声道。
只是他曾以为孟悠然想和他发生关系。
※
【飞哥的秘密开机了！孟爸爸新片里竟然有白言画！！】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像是在我家这边的横店啊，剧组允不允许粉丝探班？！】
【邹导的保密工作很严，应该不能探班的。】
【然然真的很喜欢白言画，他两千多条微博关于白言画的竟然有三位数！当时我看《绝地求生》，还以为他说喜欢白言画是想炒作[掩面]】
【话说你们知道中戏F4吗？几年前校园晚会，白言画和某男同学对唱情歌，全校都沸腾了。附图1图2】
【卧槽？！这个图里的人好像孟爸爸！！】
第50章 欺骗感情
孟悠然和白言画的一段渊源瞬间成为粉丝路人们津津乐道的素材。
真想拉cp的腐粉其实不多, 但起哄刷“yoooooooooo~”的却非常地多。
裴靖翔在朋友圈里破口大骂！忘了屏蔽裴靖衣，被裴靖衣喷了个狗血淋头。
裴靖翔被骂着骂着就冲动了, 他不知自己带了多少分的刻意，道：“哥, 我是真的喜欢孟悠然！”
裴靖衣道：“是吗？”
“你没喜欢过人当然不懂！”裴靖翔咬着牙根道, “从高中到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了, 可我还是喜欢他！”
裴靖衣没再骂他。他太了解他这个弟弟了，他忽然向他剖明心迹，是害怕他这个当哥哥的会和他抢人。
裴靖翔被他妈宠坏了, 年轻冲动又不长情。可他竟喜欢了孟悠然这么久，如果孟悠然真的和他在一起，他真会像裴正昆说的那样全力捧他……
“大哥。”裴靖翔最后道，“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是想要他。”
“……通知董事会, 上午例会推迟。”
裴靖衣忽然打电话给季夏冰, 准备去横店探班。
今天, 孟悠然受到的瞩目比以前都多。
剧组的艺人多数都收到了消息，虽然相关热搜被许多艺人买上去的热搜挤掉了, 但飞鱼之中，孟悠然和白言画的纠葛已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师兄以前和白前辈的关系不错啊？”飞鱼的艺人都过来打听了，“不过前辈怎么好像不认识你一样？”
孟悠然含糊其辞, 并不打算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今日是周五, 但惯例周五会到的白言画竟没有出现。
孟悠然想过会否是热搜叫他不高兴了, 黎项又偷偷问他：“你和老白是怎么回事, 能不能告诉我？”
孟悠然却摇头道：“这是他的私事，我不能乱说。”
※
高一那年的暑假，一中组织学生老师一块儿去旅游，原本按惯例不是去澳洲就是去美国，但孟悠然他们班很接地气，竟组织去杭州游西湖……
这么多年，孟悠然已忘了他们班为什么想去游西湖，但那次西湖之行，他遇见了白言画。
白言画是一中的学生，孟悠然进一中的第一天，就听说了他许多以前没有听说过的传说。
传说白言画当年总考年级前五十，唯一一次没进年级前五十是去参加了国家级的钢琴比赛；传说白言画体育非常好，市运动会体育特长生跑步都没跑过他；传说他舞蹈……传说他画画……
孟悠然和他一样兴趣广泛，再加上白言画和他同校，自然对他亲近憧憬！
那时候他们学校正流行传小纸条，他们班参加这次游西湖的人全都写了张纸条让白言画签名——所有人写的都是“大楚兴，陈胜王”，只孟悠然抄了一首词。
“剪雪裁冰，有人嫌太清。又有人嫌太瘦，都不是、我知音。谁是我知音？孤山人姓林。”
那时候孟悠然还叫林悠然，白言画给他签名，他连耳朵根都红透了，班里人打趣他，说，“第一次看见班长脸红成这样，不会是借机告白吧？”
孟悠然当然不承认！但是他的脸更红了。裴靖翔阴阳怪气地挤兑了他一番，后来还以为他喜欢那个调调，跑到他面前背了那首我侬词……
白言画以为，他高中时就是在向他表白。于是大学再遇，他成了他的“师弟”，因缘天意，他就也顺水推舟……
孟悠然真的没有多心！那时候他和白言画“约会”，在周一潭以及白言画的眼里都是“谈恋爱”。以前他们班的直男gay起来远远不止这个程度，他哪里会想歪！
——他欺骗了自己偶像的感情！
又一段戏份拍完，邹汝昌眼见又有人去找孟悠然，白言画的名字时不时地从他们嘴里飘出来，这叫邹汝昌很是不喜。
没人喜欢自己的好友成为八卦热点，且那时裴靖衣向他推荐了孟悠然，他就去搜了孟悠然的资料。
孟悠然是个大节无损，小节可能有亏的艺人。邹汝昌破例接受裴靖衣的推荐，就是看在他人好心善的份上——早知道他会牵扯到白言画，他就拒绝裴靖衣了。
“邹导。”季夏冰到达剧组，率先和邹汝昌打招呼。
现在已是夏天，他替裴靖衣带了水果冷饮来“慰问”。
邹汝昌当然感谢了裴靖衣，但他转头就对黎项道：“你别老跟着人起哄。”
黎项诧异道：“啊？”
“我说的是孟悠然。”邹汝昌道，“你看不出他是裴总的人么？别总把老白扯进来。”
“昌哥误会了吧？”黎项道，“孟悠然他不会——”
“我知道他救人，是好人。但好人未必是圣人，你在圈里混了这么久了，还不清楚人都是复杂的动物？”
黎项不愿意相信。他对孟悠然很有好感，难道孟悠然也和别人一样世俗，会接受潜规则？
孟悠然吃着季夏冰带来的西瓜，苏云云正在感慨飞鱼对《飞哥的秘密》的重视。裴靖衣空降到飞鱼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慰问剧组。
“毕竟是大项目。”孟悠然当然不会以为裴靖衣是来看他的。
裴靖衣没有找孟悠然说话，他甚至都没有多看他几眼，可是在有心人的观察下，还是能瞧出一点端倪。
难道这才是他老友和人没成的原因？黎项心情复杂。他这些天的起哄无非是发现白言画还很在意孟悠然——要是他不在意，他根本不会每周都来剧组，还特意忽视孟悠然一个人。
“对不起。”黎项很快发消息给好友道歉，“我不知道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以后我再乱说话，你打我骂我都成！”
“你在说孟悠然？”白言画那边很快就回了。
“是啊。”黎项道，“他好像是和飞鱼的裴总。”
白言画没回信息了。
黎项倒也没有鄙夷孟悠然，圈内这种事情太多了，有的人接受潜规则甚至是为了理想，现实是这个圈里接受潜规则的人都未必能出头，何况是不接受的？
没多久，白言画到了剧组。
裴靖衣要离开之前和他打了个照面，两人甚至还寒暄了一番。
“前辈来了啊！”剧组的艺人对白言画仍很热情！
“昨天前辈和孟师兄的对唱视频上了热搜，原来你们早就认识，我们都没看出来！”
白言画颇为冷淡地道：“不认识。”
第51章 他演技更好
“小孟, 最近你没以前爱笑了。”
孟悠然诧异抬头，群演毕大伯正关心地看着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什么。”孟悠然冲他笑笑，“就是最近拍戏有点儿累……”
“你很好。”毕思建郑重地道, “不要去管别人说什么！”
孟悠然谢过他的关心，每天仍旧努力拍戏。
自从白言画说不认识他后, 剧组里的气氛就变得有点微妙。喜欢他的工作人员都不大自在，但大部分群演仍旧愿意亲近他……
“小孟，你过来。”毕思建又把孟悠然叫了过去，道, “今天你演的很好, 但我觉得你还是演得‘过头’。我再举个例子，灵堂上哭得最撕心裂肺的不一定是最痛的那个，你把情绪把握得太精确了，再试着放松一点儿……”
“你在看什么？”金冰乐来接苏航峰, 好奇顺着他的视线看。
苏航峰道：“孟悠然在听群演讲戏。”
“中戏出身的听群演讲戏？”金冰乐诧异道, “他还真以为‘高手在民间’啊？”
苏航峰沉吟不语。那群演说的都是空话，但孟悠然竟然还真的在尝试。
这几天孟悠然NG的频率直线上升, 苏航峰甚至都怀疑那群演有背景，要不然孟悠然干嘛还听他的？
“卡！”
演独角戏时孟悠然再一次ng, 邹汝昌没训他。
“最近你ng得很频繁。”苏航峰主动找孟悠然，道, “要不要我给你讲讲戏？”
孟悠然摇头：“不用了, 我快找到感觉了。”
“虽然说三人行必有我师, 不过术业有专攻。"苏航峰拍孟悠然的肩膀，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样子，"你可别认错了师父。"
孟悠然只笑笑不说话。
再有半个月，孟悠然的ng次数越来越少，有时苏航峰明明觉得他要ng了，但邹汝昌竟然一镜到底。
“是我的错觉吗？”黎项喃喃道，“他身上有老白的影子……”
邹汝昌没吭声，但他下工以后却去找了毕思建：“你不会真把孟悠然当徒弟了？天天给他开小灶！”
毕思建呵呵笑道：“就提点了几句，人家有天分。”
“那个苏航峰也有天分，怎么不见你去提点他？”邹汝昌道，“他才是这部戏的主角！”
毕思建摇头：“我更喜欢孟悠然。”
邹汝昌显见地因为孟悠然走后门而对他保留态度，谈不上多少厌恶，但绝对不会喜爱。
“他的风格和言画有些像。”毕思建又道，“虽然还有点生疏，但能把情绪动作把握得那么精确，像是柴老调.教出来的……”
八月下旬，剧组集体飞去了外省拍摄。
外省第一场戏就是孟悠然的独角戏，孟悠然扮演的周伟多终于决定放弃救自己的好友，他在公园的喷泉旁抽了一晚的烟，满地都是烟头。
苏航峰死死的盯着镜头，孟悠然的微表情几乎麻木，在外人看来根本和普通人发呆没什么区别。
——但到底是哪里有区别？！为什么那种压抑着的绝望，就像一点点抽出的空气叫人窒息？！！
“卡！”邹汝昌道，“苏航峰你的情绪太散了，收一收！”
苏航峰终于想学毕思建所说的“放松”，但每次尝试，总会弄巧成拙……
“小孟看什么呢？”毕思建喝着枸杞汤，好奇得看向场内。
孟悠然问：“您为什么会来当群演呢？”
毕思建哈哈一笑，道：“怎么，你觉得我很厉害？”
“是。”孟悠然认真点头，道：“以前我的老师说，他把能教的技巧都教给我们了，剩下的全靠我们自己在过程中悟……”
他小时候和爷爷一起看戏，名角的板眼就不像他们徒弟那样“严谨”。——但道理是那个道理，真做起来可就得抓瞎了。
“你们老师说的对。”毕思建道，“很多技巧得看时机，时机不到都白搭。”像苏航峰，对情绪的把握不够精确，越放松就会退步。
“谢谢您。”孟悠然是真的感激。
毕思建道：“只要你认真演戏就算是谢我了，年轻人，被一点儿流言打败可算不上是强者。”
孟悠然笑了，当晚就把这话添进了自己手机的备忘录里。
※
“你和孟悠然有和解的可能吗？”
白言画的影评写到一半，瞧见黎项的私信就把他给拉黑了。
“？？？”黎项哭笑不得地给他打电话，“他真的伤你那么重啊……”
这么久了他都没再提孟悠然，可孟悠然演技越来越有白言画的影子，他实在是忍不住。
“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好，是我小心眼？”
“没。”黎项十分有求生欲。
白言画道：“今晚，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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