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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哥！”然后苏云云打来了电话，“你和裴董在谈恋爱？！！”
第100章 试镜
孟悠然一个激灵, 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谁说的？！”
“公司里都这么说啊！”
孟悠然第一个反应就是去联系裴靖衣, 裴靖衣显然比他还早收到消息，让季夏冰把王步明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裴董。”王步明眼见着裴靖衣和孟悠然通电话，嘴唇动了动：不是我。”
“是苏航峰？”裴靖衣问。
王步明一愣：“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上个经纪人是怎么进去的吗？”裴靖衣道，“我劝你不要太护着他，免得什么时候被坑死都不知道。”
王步明：“……”
裴靖衣没有多训斥王步明，但王步明回到办公室, 短短的几段路就让他觉得自己的腿重逾千斤。
苏航峰很积极地迎上去, 问：“裴董和你说了什么？”
王步明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问：“公司里的消息是你传出去的？”
“是。”苏航峰很坦然地道, “只有公司都听说了孟悠然和裴董的关系, 裴董才可能不徇私。”
“你就不怕裴董炒了我吗？我刚撞破他和孟悠然的事全公司就知道了——”
苏航峰忙道：“王哥,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是知道裴董不是那样的人……”
“既然你觉得裴董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又认定他会徇私？”
苏航峰：“……”
王步明重重地呼了口气, 道：“裴董一直都没偏袒过孟悠然，如果他真想偏袒, 你以为这种小伎俩就有用？现在你把事情闹的全公司都知道了，孟悠然就算凭实力拿到角色, 公司里也肯定会有风言风语……”
“你已经把裴董得罪得狠了, 我什么都没和裴董说，但裴董已经猜到是你干的。”
“不可能！”苏航峰反射性就道。
王步明看了他一眼, 冷冷地道：“是裴董把我从唐京挖来飞鱼的, 裴董明白, 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苏航峰：“……”
裴靖衣和孟悠然的事就这样传开了。
但是这只成为了私下里的八卦，除了苏云云和顾云泽恨不能刨根问底，公司里的其他人都非常地识相。
孟悠然别扭了两天，后来就干脆不避讳地去找裴靖衣了——倒是苏航峰那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从王步明看穿苏航峰“嫁祸”的伎俩，他的工作重心就偏向了其他艺人。十八线艺人的命脉一般都把握在经纪人的手中，苏航峰有足够的底气和王步明闹翻，但这时候闹翻对他没有好处。
兰恩的选角已定在元宵节后，正好是中国大部分学校开学的日子。
王步明没用心给苏航峰找接档的资源，但苏航峰却安慰自己：等我拿下兰恩的角色，马上和王步明解约！
正月十六那日，飞鱼的艺人都聚集在小礼堂里。
孟悠然坐在礼堂前几排，恍如隔世。上两回他站在这个舞台上，一回组合选拔失败，一回试镜失败，但这一次他一定能成功。
三轮试镜筛选都在一天内。
首轮筛选就把三分之二的人刷了下去。
兰恩要拍的是逃亡片，拍摄地点囊括了十多个国家以及二十多个无人“风景区”。
“我需要的是美。”在第二轮筛选时，兰恩将他的要求尽可能地传达给试镜的选手。
“武术有力，也可能很强壮，但中国的武术有它特有的美感，不要拳击那种，要美的那种！”
同样通过一轮选拔的顾云泽一脸懵逼，根本没懂兰恩的要求。
孟悠然看向前排，坐在第一排的裴靖衣递过来一个眼神，明显是给他加油打气。
孟悠然不由笑了。
他懂兰恩想要的感觉，在他小时候第一次对功夫好奇，就是因为它美。
苏航峰上场前换了一套武术专用服。
有衣服的加成，他舞了一段棍舞，简直潇洒到没朋友。
兰恩大声喝彩鼓掌，在大部分没有武术基础的人中，他这一段显然脱颖而出了。
顾云泽本来就是半路出家的，他舞了一段剑，只听兰恩的鼓掌声比苏航峰那时的小就知道自己输了。
“加油！”顾云泽路过孟悠然的时候道。
孟悠然穿了宽松的衣服和裤子，上场时，就见兰恩用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兴趣盎然地看着他。
“你不用道具吗？”他问。
孟悠然说：“我打一套拳，不用道具。”
然后前几排的艺人就见孟悠然摆了个起手式，“哗”地一下几乎带起了一阵风声。
兰恩：“！！！”
整个小礼堂内数十双眼睛都在盯着孟悠然，孟悠然手臂摆动得如鱼入水，仿佛是在跳舞。
“这是不是太极，这是不是太极！”兰恩早就站起来了，孟悠然一打完他就迫不及待地道，“我听说最好的功夫就是太极！以柔克刚！”
“这不是太极。” 孟悠然道，“但五行阴阳八卦，我在武当学的拳法，也是柔中带刚。”
“哈哈哈哈好！”兰恩大笑着竖起拇指，“这轮你赢了！最后一轮你一定要给我个惊喜！！”
第二轮试镜，又刷了三分之二的人。最后一轮考的是演技，兰恩将武打放在倒数第二，但他最看重的还是演技。
“我觉得你稳了。”顾云泽道。
孟悠然笑道：“还没结束呢。”
中场休息，苏航峰去了一趟厕所。
他一遍又一遍地接冷水泼上自己的脸，但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仍然充满焦虑，眉头的褶皱都好像比以前更深了。
怎么会这样？
苏航峰咬牙。
他明明先打听了兰恩的喜好，知道他对中国功夫感兴趣就是因为一场棍舞表演……他穿着那样的服装，舞了那样出色的棍舞，但兰恩竟然被孟悠然吸引了。
不行，这场比试他不能输！！
回到小礼堂，兰恩还在评委席上和人聊天，裴靖衣就坐在他的旁边，看起来和他相谈甚欢。
也许是裴靖衣影响了兰恩的判断，裴靖衣和孟悠然是情人，裴靖衣自然会为孟悠然谋划。
苏航峰冷静地想着对策，直到兰恩放下矿泉水瓶，也起身准备去上厕所。
好机会！
苏航峰连忙跟了上去。
“God！You scare me to death！！”
兰恩刚洗完手就从镜子里看见了苏航峰，吓得他连母语都飙出来了！
“抱歉乔导，我没想吓你。”
兰恩拍拍胸口，道：“没关系，你要上厕所吗？里面没人。”说完他转身要走。
“乔导。”苏航峰忙道，“我是来找你的。”
兰恩惊讶，不过他除了在片场脾气一直都不错，还真和他聊了起来。
中场休息结束，他们俩一起从厕所里出来。
第101章 命脉
“乔导怎么和苏航峰？”
“唉, 还真的是内定的啊……”
旁边的艺人们窃窃私语，座位离孟悠然的很远，但他却听得出奇地清楚。
兰恩看起来挺高兴, 道：“我期待你的表现。”
苏航峰和他拥抱了一下, 顶着礼堂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回座位。
孟悠然丝毫都没感觉到慌张, 其他艺人已经在讨论如何能争取到更好的配角，他揉弄着自己的脸，确保自己能在接下去的试镜中表现得更好。
第三轮选拔，总共二十个主题，全放在一个大的抽盒里。
孟悠然抽中了一号，表演的主题是“高兴的疯子”。
这个题目刚一报出来，礼堂里一阵笑声, 苏航峰都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能有道具吗？”孟悠然思索片刻问。
兰恩拍了拍手，然后就有一队工作人员搬上来一排桌椅，还在桌子上放了纸盒和花瓶。
“能有音乐吗？”孟悠然又问。
兰恩就给他点了一首非常欢快的歌：“这首可以吗？”
孟悠然跟着音乐摇头晃脑, 很快在这歌的节奏里跳起了舞, 每一个步子都踩在了点上。
所有人：“……”
孟悠然：“吼，哈哈, 哈哈~吼，哈哈，哈哈~”
包括还在舞台边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看着孟悠然呆了。
但只见孟悠然挂着诡异的笑容蹦到了桌椅旁, 抓起抽纸盒丢到了地上。旋转, 跳跃, 再把花瓶也丢到了地上。
整个小礼堂鸦雀无声，只有动感的音乐和台上一边做“健美操”一边发出怪声的人。
孟悠然跳着跳着就兴奋了起来，举起椅子，一边转圈蹦跶一边做伸展运动。
孟悠然疯了吗！？苏航峰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然后，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孟悠然现在演的就是疯子。
“哇哦。”音乐停下，兰恩忍不住道，“你吓到我了，刚才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我都没意识到你已经开始表演了……”
孟悠然鞠躬致谢。
兰恩并未阻止孟悠然下场。
接下去参选的艺人抽到的多数也是这样模糊的主题。二十多个主题，苏航峰抽到的偏巧和孟悠然相反。
“伤心的疯子。”
苏航峰在台上扫了兰恩一眼，自从孟悠然表演后，他的注意力就好像没之前集中了。
苏航峰几乎用了平生最大的努力，上演歇斯底里与痛不欲生。兰恩的注意力终于到了他的身上，就像之前看孟悠然表演一样，他也被他这样的表演给吓到了。
“我有个建议。”兰恩道，“能不能让一号和六号换一下题目表演呢？我想再看一次。”
一号和六号，是孟悠然和苏航峰。
兰恩让苏航峰先上台表演，苏航峰超常发挥，躯体颤抖和放声大笑时的面部表情，足以让成年人晚上都做噩梦。
孟悠然却在上台后一脸平静：“我输了吗？我早就知道我会输。”他冲着评委席咧嘴，然后忽然把抽纸盒重重地扔向评委席。
所有评委都被抛到跟前的纸盒吓坏了，孟悠然指着他们哈哈大笑，然后弯下腰，捂着笑痛了的肚子。表情从喜到怒，渐渐变成了狰狞……
“孟悠然，你别乱来啊！”有个女董事绷不住了，紧张地道，“我们这只是试镜，就算你输了也——”
“你怕什么呢？”孟悠然直起身子，把手搭在椅子上笑得异常真挚：“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好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孟悠然要抄起椅子丢过来的时候，裴靖衣道，“差不多行了。”
孟悠然立刻收了所有表情，冲所有人鞠躬。
“哈哈哈哈！”兰恩拍手惊叹，“这真是绝了！六号演的真的不错，但你的表演真的让人以为你就是个疯子——当然，我这是在夸你！”
孟悠然冲他笑笑。
“三轮选测已经结束了，过几天我会把结果发到大家的邮箱里。”兰恩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先去吃饭吧！”
礼堂的门开了，大部分艺人都出了礼堂，还有一部分留下来和兰恩等人攀谈。
苏航峰并没有跟着留下，他甚至是第一批走出礼堂的，一回宿舍就一拳打碎了卫生间里的镜子。
输了。
苏航峰看着破碎的镜子想。
兰恩说不定会给他个配角，但是孟悠然演主角，国内外还有多少人会把注意力给他？
《飞哥的秘密》是前车之鉴，踏破山河又被山河之恋碾压……那几次失败都还不算结局，但这一次孟悠然要是赢了，他就会被他远远地甩在身后。
怎么样才能赢呢？
苏航峰扫掉了碎玻璃，然后换了一件衣服，去当地监狱探监。
金冰乐被关进牢里已经很久了，除了家里人来看过几眼，唯一来看她的就只有苏航峰。
“还有一年金姐就能出来了吧？”苏航峰道，“金姐出来以后还想留在飞鱼吗？”
金冰乐郁郁地道：“裴总已经和我撕破了脸。”
“现在裴总已经是裴董了。”苏航峰道，“我现在才知道，裴董那么大力发落你，不是因为白言画，而是因为孟悠然。”
“孟悠然？”金冰乐皱眉。
“金姐想不到吧？”苏航峰道，“孟悠然现在是裴董的情人。”
金冰乐：“……”
“裴董不是个绝情的人。”苏航峰叹道，“他当初处置得那么狠，可能就是被吹了枕头风了吧。”
“你想怎么样？”金冰乐问，“我现在在牢里，你到我这里挑又有什么用？”
“金姐误会了，我不是想让你出手。”苏航峰道，“你带过他，他的资料你应该最清楚。乔导已经来飞鱼选角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主演就是孟悠然。你也不希望他借着乔导平步青云吧？”
金冰乐脸上露出了疲惫神色，这么多日子的牢饭吃下来，她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心气。最开始她甚至怀疑过苏航峰就是害她至此的人，但苏航峰会来看她，而且从不心虚，她也就想会否真是自己倒霉。
“我只知道裴董的弟弟喜欢他。”金冰乐说。
“裴总监？”
“是。”金冰乐道，“尚花没并入飞鱼前，是他把孟悠然骗进尚花的。他把孟悠然安排给了我，又嘱咐我不要给他任何曝光。如果裴董没有空降飞鱼吞并尚花，他就握着孟悠然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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